凰妃之一品嫡香第一百五十八章 一場龍爭虎斗(二更)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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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一場龍爭虎斗(二更)


更新時間:2021年03月25日  作者:筑夢者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筑夢者 | 凰妃之一品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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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靜秋只是無奈搖頭笑了笑,倒是可憐容李氏的一顆慈母心,她低頭問,“鐘義親自送她回來的?”

柳志軒點了點頭,“如今他人也在前廳……”

容靜秋一聽到這里,就立即道,“你去阻止尤氏到前廳去,在四嬸沒有帶五妹妹回后院之前,不要讓他們母子碰頭,我不想四嬸起疑心。”

畢竟這是她親爹的丑聞,四嬸容李氏這人雖然不是什么大嘴巴,但就怕她在她親娘的面前說漏了嘴,她不希望容金氏從別人那里知道事情的真相,該告訴她真相的只能是親爹容澄,當然還有下下策,就是她親自踢爆這些事情,可這樣也不擔保容金氏能心平氣和地接受,怎么想,這都是一樁棘手難辦的事情。

趙裕只看了這么一個小片段,竟是把事情都猜了個七七八八,只見他從里面走出來,“你家有女眷私奔?”

容靜秋這才記起趙裕還在,她面上有些訕訕的,轉身朝趙裕福了福,“還請殿下代為保密,畢竟這事不光彩,會累及其他無辜的容家女眷。”

趙裕笑道,“要本皇子保密也不難,但是容三姑娘,你打算怎么賄賂我?”

容靜秋愣了,怎么還有賄賂他?雖然她不知道趙裕有多少銀子,可也不能打她銀子的主意啊?她的臉不由得拉長了,要把錢往外掏給他,怎么想都不那么情愿。

趙裕竟是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頓時臉就黑了,“本皇子不要你的銀子。”

不要錢啊,那這敢情好,容靜秋當即就笑了,“那殿下還缺什么,盡管說,如果是小女子能辦到的事情,小女子一定會盡心盡力地去辦。”想了想覺得這話有歧義,她又補充道,“當然殺人放火陷害人的事情,小女子是不會做的。”再想了想,覺得還有漏洞,她又睜大眼睛道,“當然不能讓小女子以身相許……”

趙裕原本只是想逗逗她,可聽她越說越離譜,他的臉色頓時更黑了,一雙漆黑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容靜秋,隨后嗤笑一聲,極具諷刺地道,“論長相,你還不及本皇子,論身段,有比你更優美的,本皇子瞎了眼才會要你以身相許,哼,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說完,他有些氣惱地拂袖而去,再跟她說話,他就是烏龜王八蛋。

柳志軒看著趙裕走遠了,這才看向容靜秋,“姑娘,您怎么碰上他就變傻了?什么話都敢往外說,幸好他不跟您計較,要不然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容靜秋瞥了他一眼,一副你懂什么的樣子。

她是故意這么說的,不然誰知道趙裕會提出什么過份的要求來,她這是以防萬一,反正把他惹惱了,他會有一段時間不想理她,這正中她下懷。

柳志軒畢竟不是當事人,對于他倆那微妙的相處之道并不了解,所以容靜秋那眼神讓他不自覺地摸了摸后腦勺,發現不過是有段時日未見,容靜秋這主子竟讓他看不明白。

“走,我們也到前廳去。”

柳志軒這才跟上容靜秋的步子往前廳而去。

容靜秋還沒有進到廳堂里面,遠遠地就看到容李氏一巴掌又一巴掌地猛扇向鐘義,鐘義倒是沒有還手,而是生生地受了容李氏的巴掌。

容靜思卻是典型地被賣了還幫人數錢的人,只見她張開手擋在鐘義的面前,朝容李氏吼道,“娘,要打你打我,別打他,不關他的事情,是我求他帶我走的,一切的錯都在于我。我不想嫁到賀家去,你若是再逼我,我還是會再走的,腳長在我身上,我愛怎么走就怎么走……”

“孽障,你這個孽障。”容李氏的手舉得高高的,卻是怎么也落不下去,這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從小到大哪舍得動她一根汗毛,要星星不給月亮,寵著慣著,最終慣出一個是非不分的蠢貨來,她的心里在滴血。

容靜思早就偏開臉閉上了眼睛,等著母親的巴掌揮下來,可等來等去都沒有等到那落下來的巴掌,她微微睜開眼看向母親,只見母親的眼里噙著淚,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讓她心悸。

離家出走之后,她不是不后悔的,在外面吃住都不如家里,就連小玉也走了。說是她爹病重沒人侍候,看她可憐,她不忍心就給了她賣身契,讓她離開回家去了,小玉初時還不肯走,是她狠心才把她趕走的。

沒人侍候的日子最是難捱,好在還有鐘義的陪伴,她才不至于低落到塵埃里面去。

只是她沒想到鐘義會把她送回來,一進這莊子,她就看到她娘匆匆走來,她當時就轉頭不可置信地看向鐘義,“你騙我。”

“我是為你好。”鐘義當時垂著眼眸跟她道。

她不信,他明明知道她的心意,她以為他開始接受她了,哪曾想他只是在敷衍她,這么快就把她送了回來。

心里恨他騙她,可親娘容李氏一上來不問青紅皂白就劈頭蓋臉地打鐘義,她看著又心疼不已,畢竟這不是鐘義的錯,她看不過去就擋在他的面前。

此時看到母親落淚,她心里一陣難過愧疚,上前拉著她的衣袖道,“娘……”

容李氏的心里失望至極,她一把推開女兒的手,“你別喚我娘,我不是你娘,我上輩子造了什么孽,生了你這么個禍根,你到底有沒有腦子的,這人許了你什么好處,讓你可以拋棄爹娘跟他走?”

“娘,我……我知道錯了……”容靜思只好先認錯,然后又辯解道,“真不關他的事情,是我自個請他幫忙的……”

“你到現在還騙我?聘者妻,奔者妾,這話你聽過沒有?我養你一場,就是為了送你去給人當小妾的?”

“娘,我不當妾,我……”

“你的名聲都沒有了,你以為還有得挑嗎?你不想當妾也由不得你……”

容李氏為了嚇唬女兒,直接說了狠話。

容靜思的臉色瞬間煞白,她知道做妾侍是上不得臺面的,而且在家里還要侍候主母,是半點地位都沒有的,生的孩子連喚自己一聲娘都不行,只能換得一句姨娘,光是想想,她的頭都大了。

她轉頭看向鐘義,“要不你娶了我吧,鐘大哥,我……”

容李氏只是想把女兒嚇怕了,以后她就會收斂了,沒想到她居然轉頭要人家娶她?這女兒蠢笨到連她都無法直視,恨不得自己現在就暈過去,不用看著她丟人現眼。

鐘義一愣,相處了這么些天,他當然知道容靜思耳根軟易上當受騙,若不是自己沒懷著歹心,只怕這容靜思會真正地見識到人間險惡,到時候她還能如此天真嗎?

想到母親尤氏一生的凄苦,他就恨極了容靜思臉上的天真無邪,這樣的人間富貴花就該受到社會的風吹雨打,于是他冷酷地道,“不,我不能娶你為妻,我不想氣壞我娘,容五姑娘,你娘說得沒錯,聘者妻,奔者妾,你當初離開家的時候就該想到了。”頓了頓,又直接加大馬力,“如果你非要嫁我,那納你為妾也還是可以的。”

容靜思聞言,不由得節節往后退,她以為鐘義幫她逃走,對她也是有幾分意思的,沒想到這人會說出如此殘酷的話。

讓她做妾?她呸!當真一口水吐了過去。

鐘義沒有抹去臉上容靜思吐過來的口水,依舊站在那里,“容五姑娘,就你這樣的脾氣,沒有多少男人會受得了你的,你還是先反思反思自己吧……”

“鐘義,你混蛋!”容靜思跺了跺腳哭著跑了。

路過容靜秋的時候,她也沒有停留。

容李氏急忙去追女兒,倒是停下來跟容靜秋說了兩句,容靜秋卻是道,“四嬸,快去看看吧,我怕五妹妹想不開做傻事。”

容李氏一聽這下著急了,女兒再不好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當即顧不上跟容靜秋寒暄,直接跑著去追女兒。

廳堂里只有鐘義神色不明地站在那里,他沒有回頭看向走進來的容靜秋。

容靜秋掏出帕子遞給他,“擦擦臉吧。”

容靜思吐的那口口水看著太過礙眼。

鐘義沒有接那帕子,而是用袖口粗魯地擦去,兩眼冷冷地看向容靜秋,“這下滿意了吧?我可是把話都說絕了,以后保證她不會再想著跟我私奔,我娘和義父呢,你把他們怎么樣了?”

“好吃好住地招待,還能怎樣?”容靜秋道,然后圍著鐘義轉了一圈,“這事你就想這樣了結了?你這是在毀我們容家姑娘的聲譽,在你做這樣的事情之前,有考慮過后果嗎?”

鐘義冷笑道,“知道啊,我就是故意要讓容家丟臉,你爹對我娘做的事情,死一萬次也不足惜……”

“那你就去殺他啊。”

鐘義愣了,哪有做女兒讓人去殺自己父親的?容澄到底養出了什么樣的女兒?他知不知道他這女兒是個冷酷無情的人?

“動不了手?怕擔著弒父的名聲?”容靜秋的嘴角嘲諷地一笑,“鐘義,你也不過是個懦夫而已,只敢把刀子亮給弱勢的女眷看,因為你知道她們反抗不了,你這行為跟當初欺負你娘的畜生又有什么區別?”

“你給我閉嘴!”鐘義氣怒地吼道,上前就要去掐容靜秋的脖子,“你懂什么,你生來就有名正言順的爹娘,你可知道我成長的環境?可知道當我知道自己不是義父親生兒子時的感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居然拿我跟那些畜生比,你該死,該死——”

他的手剛要碰上容靜秋的脖子,容靜秋的腳下迅速向后一滑,險險地避開了鐘義的手。

鐘義一愣,這個容家三姑娘居然會武功?

他不信這個邪,繼續上前攻擊容靜秋,一招比一招狠。

容靜秋畢竟不是打小習慣的,學的其實也只是半桶水,時間一久是敵不過鐘義的,所以只能避不敢戰。

最后眼見就要被鐘義抓到,她吹了聲口哨,滿叔突然現身,與鐘義纏斗在一起,兩人出手都狠辣,一時間難辯高下。

容靜秋退到安全的范圍,這下子才驚出一身冷汗,柳志軒給她遞了塊帕子。

“你就這么干看著他欺負我?”她不悅地瞪著眼睛。

柳志軒卻無賴道,“我也打不過他,以你的實力,躲避一時還是可以的,現下不還是有滿叔出手嗎?”

“哼,我覺得養你的錢糧都白花了。”容靜秋吐槽道。

柳志軒怪叫了一聲,“姑娘,你這可是過河拆橋,小的給你做了多少賬,這此可比舞刀弄劍強多了,還有這莊子,現在都是小的一個人在管,對了,你這次無論如何要再指一個管事才行。”

之前那個方管事,在朱嬤嬤狀告舊主葉氏的時候,因他與朱嬤嬤的女兒有染,直接就被官府傳去問話,吃了刑罰,回來又遭妻子娘家人的毒打,容靜秋借此機會把他的管事一職給擼了。

方管事也不敢狡辯,畢竟是他有錯在先,所以現在一家子只能乖乖地下田當莊戶,忍受不了?那行,要不拿出贖身銀子出來,容靜秋放人,要不就把他一家子人都給發賣了,兩條路選一條吧。

方管事的妻子是這附近村子里的人,當初也是看上方管事那點小權利,這才嫁他的,如今一聽說要發賣,哪里愿意受這苦?至于拿銀子贖自身?這么一筆錢以前不在話下,現在著實拿不出來,遂,最后只能選擇好好的下地干活。

容靜秋一聽這話頓時頭大,“你容我再想想。”

她是很想放權讓柳志軒指一個的,但是權利不能集中在一人的手中,長久來看不是好事,遲早會生出異心將她架空,至于另一個管事人選,她確實得好好想想。

柳志軒催道,“您趕緊啊,別磨磨蹭蹭的,您指了誰,小的都跟他磨合。”

他不推薦人選,也不插手這事,畢竟他不想出這風頭,也不想惹容靜秋猜忌,所以容靜秋指了個與他不合拍的人都沒關系,只要他保持初心,那人就越不過他。

“知道了。”容靜秋不耐煩地道。

兩人斗了幾句嘴,就看到滿叔已經制服了鐘義,把人反剪住押到了她面前。

“滿叔,辛苦了。”

“姑娘客氣了,這是在下的職責范圍內的事情。”滿叔道,目光落在鐘義那張不忿的臉上,“這小子武功不弱,假以時日,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鐘義冷哼一聲,對于滿叔的贊譽渾然不在意,他朝容靜秋梗著脖子道,“要殺要宰隨你的便,眨一下眼,我鐘義就是狗娘養大的。”

容靜秋道,“我要你的命做甚?你這皮嚢也不過爾爾,連欣賞的價值都沒有,鐘義,你太高看自己了。”她上前示意滿叔放開反剪著鐘義的手,看到鐘義揉了揉自己的手關節,“你的悲慘遭遇不是我造成的,我沒有興趣聽,也不同情,這世上誰沒有幾樁悲慘的事情?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把你的仇恨發泄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她們何其無辜?鐘義,你不配當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鐘義的臉微微紅了,這次他不再反駁容靜秋的話,其實她說得沒錯,他想拐走容家姑娘讓容家出丑,但這已經直接或間接地害了那群無辜的女子,她們跟他娘一樣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只能任人安排,若因他一人讓她們嫁不到好人家,只能一輩子凄苦,那他萬死不辭其罪。

“我有錯,你說吧,要如何懲罰,我都甘愿承受。”

容靜秋一直仔細觀察鐘義的神色,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這心里的火氣方才稍稍熄滅了一些,“先放著,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說。”

鐘義點了點頭,輕“嗯”了一聲,這事算是交代過去了,看容家的行事手段,私奔一事并未傳出去,他慶幸著沒有因為一念之差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

“我娘是個苦命人,幼時被賣到那腌臜的地方,及長又被人騙了感情,你可知她一直精神失常,直到近年才恢復,這都是你爹造成的,他是不是該站出來跟我娘當面說個清楚。”

鐘義直視容靜秋,不容許她逃避這個問題。

“冤有頭債有主,我已經給我爹去信了,他明日就會到莊子里來跟你娘會面。”

聽到容靜秋肯定的話,鐘義這才收起自己的憤憤不平,隨后想到什么又補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會要求認祖歸宗,我只是想讓我娘結束那場白日夢,我永遠都是義父的孩子,我姓鐘。”

容靜秋面色囧囧地看著他,不好意思說她爹也沒有認回他的打算,雖然容澄沒有直說,但她看得出來,她爹丟不起那個人,所以對于鐘義這個私生子,或許私下會照顧一二,但永遠都不會擺到臺面上。

算了,這種大實話她還是不要說出來刺激到鐘義,有時候自己放棄是一回事,但被人放棄卻又是另一碼事,這種節外生枝的事情不宜多做。

容澄收到女兒的信,坐在書房里久久不動彈,侄女平安回來了,輪到他該去面對這陳年舊債了,光是想想都覺得頭大。

要不要向妻子容金氏坦白,這是擺在他面前的一道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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