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云騰恍然,祁老英雄,磊落仗義,這是為后人留一條路,馬云騰對著墳墓再一次叩拜,不再猶豫,縱身躍入圖案之中,只聽得耳邊生風,周圍無盡的虛無,他將要被傳送了,就在這時空間一頓震顫,“不好”馬云騰大驚,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破壞陣圖。
這是虛無的空間,陣圖破碎,輕則被逆亂傳送到別處,重則粉身于虛無之中,馬云騰急忙御劍疾飛,“嘭”一聲巨響,馬云騰眼前一黑,陣圖被毀,“不要”馬云騰大喊。
‘刷‘眼前一亮馬云騰被甩了出來,他嚇出一身冷汗,不幸中的萬幸,他沒有被粉碎,沖了出來。可是他馬上面臨另一個問題,這里似乎是一個山谷兩岸高達千米的懸崖聳立,幾乎高不可攀只有一天通道通向哪里他不知道,但是那無邊的魔氣,令馬云騰心涼半截,終究是沒有走出落魔澗。
總比等死強,馬云騰橫下了心,向前走去,只要有一絲希望馬云騰都不會放棄,雖然可能遇到未知的存在,但是眼下沒有辦法了。
走了很久,馬云騰發覺有一絲異常,這片地域他連一具骸骨都沒有看到,而且手中的牌子也不再發光了,這里似乎沒有魔氣了,可是前方那黑壓壓的煙霧是什么?按照馬云騰的推算,這里即便不是魔澗中心,也遠不到哪里去。
陣圖破裂的很快,這么短的時間他不可能走出很遠,怎么會如此平靜呢?事反常必有妖,馬云騰不敢大意,停下腳步,細心的觀察周圍的環境,和之前一樣此地荒涼無比,寸草不生,遍地裸露的巖石,他很是心亂,緊貼山壁緩步向前走去,山谷似乎出奇的大。
馬云騰走了很久都看不到頭,馬云騰心中焦急時間越長越不是好事,他不敢再耽擱,腳踩凌虛九轉飛速向前沖去,又過了一個時辰,馬云騰發現仍舊走不出山谷。
“該死的,這片山谷到底有多大。”他一腳體看眼前的一塊碎石,飛速向前沖去,如此折騰了半個多時辰,馬云騰發現仍舊無法接近谷口,他破口大罵:“這他媽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而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前方一個身影背對著他。
馬云騰感覺十分的熟悉只見那個人一腳踢開眼前的碎石口中說到:“該死的,這片山谷到底有多大。”然后頭也不回的向前沖去,而馬云騰頓時眼睛睜得老大,這不是凌虛九轉的步法嗎?
難道這個人是凌虛的弟子?想到這里馬云騰毫不猶豫的追了下去,又追了半個時辰,馬云騰遠遠的看見前方的身影停了下來,馬云騰心中一喜作勢就要追過去。
但是那個人說出的話驚的馬云騰立馬停下了腳步“這他媽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馬云騰心中驚駭到了極點,這不是剛才自己說的話嗎?他看了看那個人身后背的大劍,頓時嚇得他頭發都豎了起來,那是我的劍?那個人是我?
那么我是誰?馬云騰心中大亂,一定是幻覺,他口念麻三給他的靜心術令自己平靜下來仔細看去,只見那個人似乎發現了什么毫不猶豫的向前沖去,很快沒了蹤影。
馬云騰沒敢再繼續追下去,這山谷邪異的很,如果沒有猜錯,那個人一定是看到了一個時辰前的自己追了下去,那么也就是說半個時辰之后,他也會來到我自己現在所站的位置,馬云騰心中發毛,但不管是人是鬼,他也決定先將他拿下再說。
馬云騰縱身躍上懸崖,緊貼崖壁靜等那個人的出現,果然不出他所料,半個時辰之后,一個人影風塵仆仆而來,馬云騰屏息不動,他仔細的看著那個人的一舉一動,把握好時機,手持大劍瞬間斬了下來。
那個人反映相當迅速,一個轉身,“噹”兩劍相碰,迅速分開,互相對峙,近距離看清他的面容后,馬云騰心里狂顫,那個人與他長得一模一樣。
“你是什么鬼怪,為什么要變成我的模樣。”馬云騰喝問.哪知對面的人手中大劍一指馬云騰“你是什么鬼怪,為什么要變成我的模樣。”
馬云騰怒發沖冠,還么見過這么無恥的人,冒充自己,還被指著鼻子喝問,二話不說,舉劍劈了過去。
假馬云騰毫不示弱,一樣舉劍殺來,很快二人戰到了一起,馬云騰手中大劍大開大合,橫縱交織,但是他越打越心驚,對方的劍法競和自己一模一樣,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馬云騰橫劈一劍抽身而退,大喝道:“這一招看你學不學的來。”“一劍摘星”馬云騰怒吼,渾身真氣涌動,一片星域懸浮在身邊,無數星辰飛出匯聚到劍尖,一顆璀璨的星星閃爍而出,馬云騰毫不猶豫的甩向假馬云騰,假馬云騰立馬變了顏色,“青云九劍”他毫不猶豫的使出,但是一劍摘星實在太快了,他們的距離又是這樣的近。
“噗”假馬云騰,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胸前的血窟窿,“你……”轟然倒下。
馬云騰來到尸體旁,就要用劍去挑他的面皮,就在這時尸體突然爆散,化成一股魔氣,與此同時天地大變樣,魔氣隱退,兩邊的懸崖迅速消失在地平線,眼前一片清明。
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遠處高山聳立,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出現在馬云騰的眼前,一條大河發出隆隆的聲音,在不遠處咆哮。
而這時,馬云騰瞳孔一陣收縮,因為他看見河岸邊站著一個人,此人一身白衣,負手看天,身后是奔騰的大河,一股披靡天下的氣勢,彌漫在整片空間。
馬云騰驚得連退三步手指哆哆嗦嗦的指著那個人說不出話來,白衣人覺察到了馬云騰微笑的向著他走來,馬云騰飛速倒退,可是男子似乎縮地城村,看似閑庭信步的走來,可是任馬云騰退的如何快,都拉不開距離。
這時男子忽然不動了,看著馬云騰,臉上掛著微笑,迷人的鳳眼瞇成了一條縫:“連自己都能戰敗的人,膽子為何這么小,我有這么可怕嗎?”
馬云騰驚駭到了極點,聽到白衣男子的話,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去:“是你搞的鬼?”
白衣男子向前邁了一步,只一步就來到了馬云騰的面前:“呵呵!我只不過和你開個玩笑而已。”
如此近距離看白衣男子,馬云騰眼睛都快直了,可以說白衣男子生的很美,真的很美,如果是一個女孩的臉蛋馬云騰肯定會把各種美麗的字眼砸上去,可是他偏偏是個男人,一個高深莫測的男人,這樣的面容讓馬云騰覺得妖異無比。
“你這樣看著我干什么?我很好看嗎?”白衣男子輕聲問道。
馬云騰回過了神,急忙后退,這絕對是一個十分強勢的人物。
“別擔心我對你沒有惡意。”白衣男子甩了甩衣袖,轉過身去。
馬云騰不敢大意說道:“是你把老寨主和那三個人殺了?”
“什么老寨主?”白衣男子轉過身,微笑的問道。
馬云騰渾身都在顫抖,不僅僅是心中懼怕,那種強者的威嚴他就受不了。愛閱小說app閱讀完整內容
“就是三年前的手持星河大劍的老者,還有一個拿著畫卷的黑衣男人。”馬云騰說道,話語不禁有一絲顫抖。
“哦!我明白你說的是誰了,不錯是我殺的,呵呵那個老家伙命還真是大,死境之后,居然破而后立,成就了神位。”白衣男子平淡的說道,仿佛再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馬云騰更加站不住腳了,顫巍巍的說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蒼,是一個普通人。”白衣男子含笑答道。
“蒼?”馬云騰忽然想起老寨主的那首戰歌,“戰蒼隕落人幾何,夢中還顧可奈何,浮生百年一浪子,醉臥沙場舞星河。”“蒼蒼……”馬云騰蹬蹬后退,“你是神王?”
“我說過,我只是個普通人。”白衣男子說道。
開玩笑,把四大高手徒手干翻的人,會是普通人,馬云騰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話:“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把我帶到這里的‘
“這里是落魔澗,我看好你把你帶來了。”白衣男子笑著說道。
“什么這里依然是落魔澗?”馬云騰心中驚駭,他以為他出來了。
“當然不然你以為會是哪里?”
聽到他的肯定馬云騰絕望了:“你把我抓來,想怎樣?”
“別說的這么難聽,我是請你來的,而且我也不想把你怎么樣,只想和你聊聊天。”白衣男子說道。
到了現在馬云騰也沒有什么好怕的了,對方實力撼天殺自己易如反掌,倒不如大方的談下去:“聊天?好你想聊些什么?”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馬云騰,突然仰頭看天一聲長嘆:“唉……”
“談談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馬云騰也跟著看向天空。
“天空有什么好談的?”馬云騰問道。
蒼沒有回答馬云騰反問道:“會作詩嗎?”
“作詩?不會?”馬云騰心中不解,好好的做什么詩,我哪有這情調跟你這殺人不眨眼的家伙吟詩作對。
蒼凝視著馬云騰,美麗的眼中閃爍著,凄苦和懷念的神色,仿佛在看著一個老友,那種心酸的感情表露無疑,馬云騰看在眼里,問道:“你看我干什么?”
“呵呵!你又不是女的看看不行嗎?”蒼調笑道。
聞言馬云騰心中一動,多么熟悉的一句話,同樣的話他也曾對麻三說過,想到麻三他又是一陣心痛,不知不覺眼睛紅了。
“自己的仇要自己親手去報,兄弟情你已經懂得,該怎么做自己想后。”蒼的聲音,突然想起。
“你早就知道我們來到了落魔澗,你也看到了三哥的死。”馬云騰突然驚醒,咆哮的問道。
“記住在你沒有足夠的實力前,不要在強者面前,大吼大叫,不然你會死的很慘,我確實看到了一切,你的兄弟死得很慘,被人開膛破肚,血液吸干,全身的骨頭都被抽出。”
“不要再說了,你到底想要怎樣?你這個魔頭,你為什么不救他。”馬云騰瘋狂的叫道。
“我為什么要救他,我和她又不相識,我沒有那個義務。”蒼突然語氣變冷的說道。
“為什么?為什么?”馬云騰癱軟在地,痛哭道。
“看看你現在像個什么?懦夫?呵呵你還配不上這個字眼,自己不夠強又能怪誰,膽小如鼠,卻又草莽般的性格,以為自己手中有了劍就可以誰都砍嗎?”蒼冷冰冰的說道。
“你給我閉嘴,我要殺了你。”馬云騰怒吼道,手中大劍刺向蒼。
蒼沒有閃躲,伸出一指輕輕彈在了劍身,大劍如飛一般被拋的老遠。
“看看你現在像什么,像廢物。”蒼譏笑道。
馬云騰狠狠的看著他,卻說不出話來。
“眼神是殺不死人的,起來和我作詩。”蒼一把拉起馬云騰,迅速向草原深處飛去。
“放開我,你這個沒有人性的魔王。”馬云騰大叫。
蒼沒有理他,沒多久來到一片大殿之中,大殿寬闊無比,氣宇軒昂,磅礴又大氣的殿身沉寂在草原之上,雕梁畫棟,高貴奢華,泛著奪目的金光。
“這是什么地方,你帶我到這里干什么?”馬云騰喊道。
“作詩。”蒼說道。
“我不會也不想和你作詩。”馬云騰說道。馬云騰的話剛說完,只見蒼一怔,直直地看著他,又是滿眼的凄苦和失落,又有無限的眷戀甚至是思念,那一雙眼睛傳達了許多復雜的感情,
馬云騰一愣,怎么會這樣,那雙眼睛,我怎么會有一絲絲的不舍,“好吧!我們作詩。”馬云騰妥協了。
馬云騰注意到蒼的眼神立馬發生了變化,帶著喜悅,也帶著悲傷,矛盾的感覺。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馬云騰心中思緒亂竄。
蒼帶著馬云騰來到大殿的屋頂,此時天已經黑了,蒼穹之上繁星點點,一股蒼涼的氣息鋪面而來,馬云騰被感染了,心頭的悲傷迅速蔓延。
“酒醒談空夢,凡花落井深,不知君何處,相逢在哪辰。”蒼隨口念出了這首詩,馬云騰聽罷心頭的悲傷無限的被擴大了,這是一首思念的詩歌,他看向蒼,蒼也看著他,“你想和我說什么樣的故事。”馬云騰凄苦的問道。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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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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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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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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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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