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帝已經認定夾帶了私怨了,這下,更認定是夾帶著私怨了。
更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做不知道了。
怎么說,陶萬里都攆牧章出了書院,牧章這想靠走文舉出仕當官的夢,算是破滅了。
牧青山的兒子,怎么也不能給官做。
不然,有一天,發現牧青山根本不是戰死,而是他讓人干的,還不得用手中的權利和人脈,聯合其他人,反他?
“下去吧。”宸帝往后一靠。
“是!”稟告的人就忙躬身退下了。
宸帝想著伯亭侯、工部尚書、陶萬里三人之間的關系,陶萬里如今出了這事,伯亭侯、工部尚書肯定會去看望,而兩人都還算是有眼力見的人,肯定會勸陶萬里不要什么事都鬧到他跟前,讓他做主,這么張揚。
那他這更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事,自然更容易做到了。
剛來人稟告的事,他都沒聽到。
也都不知道。
次日,陶萬里告假,說病了。
人是真病了。
氣病的。
向來他的書,學子們都買著珍藏,研讀,珍惜的不行,結果牧笙一招,就讓他的書被人擦了屁股,他能不病么?
也是心病。
耿耿于懷這個事,根本想不開,生怕人一出門,就被人笑話。指著他說,他的書被人擦了屁股。
接下來兩天,陶萬里繼續告假。
連續告假三天,陶萬里也不好再告假了,但還是不想出門,仍覺得自己沒臉見人,想鉆地洞。
他夫人便寬慰他:“都三天了,皇上都沒責怪你攆牧章出書院的事,想必是認同的,街上也沒多少人說了,風聲已經熄了,你也不好再告假了,還是出門,去書院吧。”
陶萬里仍臥在床上。
他夫人又勸:“牧章以后都沒書院上,走不了文舉這條路,這算下來,我們這也不是全受氣,那牧笙再有本事又能怎么樣?還不是改變不了這一點?只能這樣來出出氣?”
陶萬里一聽這話,如醍醐灌頂一樣,立刻坐了起來:“夫人,你說的對!那刺頭再有本事又能怎么樣,還不是改變不了這一點!我卻還是書院院長!只能這樣出出氣!”
在帝京,學子都是要通過書院參加科舉的。
沒有所屬書院,就參加不了科舉。
他夫人笑道:“就是。老爺你還想想看,這帝京的先生,哪個不想進萬賢書院,就算牧章不走文舉,想私下讀點書,除非牧笙她們自己教牧章,不然,哪位先生肯愿意得罪老爺,被請去私下教他?”
“夫人所言甚是!”陶萬里更喜,精神頭也就來了。
當天就出了門。
但還是被指點了,他還是羞憤,臉紅脖子粗,覺得沒臉見人,可次數多了,也習慣了,倒是好一些。
在書院,因為他是院長,書院的人都不敢當面議論,自然就更不敢當面指點了,只是會背后議論。
他心里都明白。
而背后議論,更讓他難堪。
“牧笙!!!”陶萬里緊緊咬著牙,簡直對牧笙恨之入骨。
這邊,陶萬里對牧笙還恨之入骨,另一邊,牧笙早將陶萬里忘到九霄云外了,腦子里現在根本沒這么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