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她都在忙。
牧章需要一個先生來教他知識,她心里已經有了個先生人選,那就是施望山。
施望山是當世大儒,知識淵博,德高望重,在她看來,此人是教牧章的最合適的人選。
但想施望山認下牧章這個學生,得費些工夫。
所有人皆知,施望山這幾年,已經不收學生了,她得想辦法,讓施望山能收下牧章這個學生。
這三日,她就在忙這個。
今兒個,她沒有帶衛逢出門,一個人出了府,也沒去別的地方,而是來了貓狗包子鋪。
她跟普通買包子的人一樣,買了兩個包子,然后,就斜倚在柜臺邊,一邊吃著包子,一邊跟收銅板的鄒戈說話。
“怎么樣?查到了嗎?”她相當隨意的問。
聲音卻只有鄒戈能聽得見。
鄒戈沒急著回答,等買包子的人都走了,他才一邊懶懶的丟著銅板玩,一邊哼道:“應該是冤枉的。”
牧笙挑眉:“有證據了?”
鄒戈白她一眼,“我要是有證據了,肯定早就已經甩你臉上。”
牧笙笑道:“歡迎來甩。”
鄒戈更是白她一眼,不丟著銅板玩了,改將罐子里的銅板‘呼啦’一聲都倒在柜臺上,數著玩。
邊數邊道:“街上所有人都這么說;我還派人混進了施望山府中,自從余恩同被滅了五族后,施望山每一日都想給余恩同這個學生沉冤昭雪……難道這兩樣還不能說明什么?”
上一任戶部尚書余恩同,十年前竊空國庫,動搖國本,被宸帝滅了五族,四百多口。
哪怕死了有十多年了,街上的人仍私下說余恩同余大人是冤枉的。
這個事,牧笙早就有所耳聞。
余恩同是施望山學生的事,她也有所耳聞,她為了能讓施望山收下她家小牧章當學生,才想到這個事,讓鄒戈查查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鄒戈繼續道:“當初,余恩同犯了這么大的事,他又跟施望山平時來往繁多,若不是施望山是當代大儒,桃李滿天下,就連丞相也是他的學生,幾乎全部文人學子紛紛上書力保他,他肯定會被余恩同給連累。”
頓了頓,鄒戈又說:“施望山不怕被連累,到現在還想給余恩同這個學生平反,大街小巷也都還念著余恩同的好,也根本不認為余恩同會做出這種事,都說余恩同是被已經暴斃的前任大理寺卿——曹平遠給屈打成招的。”
聽到這,牧笙不吃包子了,沉吟著。
余恩同升任戶部尚書之前,是帝京縣衙里的大人,為帝京百姓做了很多好事、實事……
也是因為余恩同在衙門大人這個位置上表現的太好,宸帝才破格給他一下就升了好幾級,成了戶部尚書,掌管國庫……
鄒戈還在說:“真是便宜曹平遠了,害了那么多人,結果死的這么痛快。”
牧笙想了想,才放下包子,正色的問道:“我要是插手這件事,你覺得……我能查的出來嗎?”
聞言,不知道怎么回事,鄒戈突然直直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