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去拿張凳子出來給端端他奶坐。”
姜外公看了一眼低著頭沒有言語的王端，吸了一口鹵汁這才戀戀不舍地放下碗。
“大妹子今兒怎么得空過來？”
“這不家里沒什么事兒，想兩個孩子了，就過來看看，他舅公不會不歡迎吧？”
盧婆子把一袋子蘋果放下，捏著手勉強道。
“怎么會，坐吧。”
姜外公抬手，示意她坐下說話。
姜顏放下凳子，看了看王端，走進廚房去幫忙。
“煙味太重了，天兒也熱，你要不出去等等？”姜十一拿著勺子，回過頭來笑瞇瞇問姜顏。
“無妨。”
姜顏剛洗過臉洗過手，袖子依舊卷起來，露出皓白的手腕。
清姿明麗的臉上掛了幾顆晶瑩剔透的水珠，襯得她面色越發白皙昳麗，帶著略微稚氣的面龐美中帶烈，極為吸引人靠近。
她走近灶臺，“我來看火。”
“嗯，也行。”
姜十一見她沒有什么不適和不喜，笑著應下來。
手中的切菜的刀噠噠噠，揮舞得更加歡快了。
月眉星目的少年，手中握著刀切著菜，目光卻聚在正埋首放柴火的姜顏身上。
“你手腕已經好透了？”
姜顏微微側過頭，朝他問道。
灶臺上鐵鍋里的水燒得咕嚕咕嚕響，一片紅光映襯了姜顏白里透著紅的半邊臉，鍍上一層層微黃的光暈，既迷蒙又極致。
姜十一放慢了速度，聲音悶悶，“沒有，還不太利索。”
“哦，要不要再去醫院復查一下，看看什么時候能好？”
姜十一：“等有空再去吧。”
“你這里有沒有想起什么來？”姜顏戳了戳自己的腦袋。
“沒有。”姜十一搖了搖頭。
“若是想起什么，一定要告訴我。”
姜顏認真跟他說道。
“好，你放心吧。”姜十一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眸里盛滿星辰。
最后一個菜下鍋，姜顏灶臺里塞了幾根柴火，底下是空心，火燒得正旺，她仰著頭，看向外面的窗口。
盧婆子正笑瞇瞇的跟王端說話，姜水英祖孫三人也從山上回來了，看到盧婆子，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
“這個婆子不是好人。”
姜十一冷不丁蹦出一句話，姜顏抬頭詫異問，“你怎么知道。”
“我自然知道。”
姜十一不解釋，面上帶著笑。
那邊盧婆子又從塑料袋里拿出一個大蘋果，遞到王月手里，王月退后一步躲開了她，盧婆子捏著手里的紅蘋果，神色黯然。
王端上前從盧婆子手里接過蘋果，跑過去塞給王月，“甜的。”
“我不要。”
王月推到王端手里，木著一張小臉進了房間。
姜顏看著王端漸漸松動的神色，微微抿了抿唇。
確實該去查一下，盧婆子到底要干什么。
因為人多，現在天色黑得晚，外面有風也涼爽些，一家人索性把桌子移到院子里，晚飯就在外面吃。
“哎，你們吃飯，老婆子我就先回去了。”
盧婆子站起身，佝僂著背微微晃了晃，滿是褶皺的臉笑得無比親和。
“你一個人，吃過飯再回去也不遲。”
姜外公說完，王端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氣。
姜水英淡淡的瞥了盧婆子一眼，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