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給我一只嘗嘗。”
王端剛從后山上回來，熱得滿頭大汗。
“洗完手再吃。”
姜顏拍了拍他伸過來黑漆漆的小手，捂住大碗。
“馬上洗！”王端蹬蹬蹬跑到水龍頭下，把手洗白白，又蹬蹬跑到姜顏面前。
手剛碰到大瓷碗邊沿，人就被拎了起來。
“喏，你的在這里。”
姜十一骨節分明的手端了一個小碗，里面裝了幾只修剪干凈燉熟了的鹵雞腳，燉得軟爛的雞爪子上皮肉半掛在上面，飄香四溢，顏色誘人極了。
“二姐碗里的雞爪更大！”王端張大眼睛等著姜十一，不滿抗議。
姜十一給他的雞爪子，瘦巴巴的，本來就沒二兩肉的爪子上，只有一丟丟包骨皮。
“小孩子吃小的。”
姜十一睨了他一眼，淡淡回道。
“大姐吃的也是小雞腳，比二姐的小多了！”王端伸出洗得白凈的小手，指向蹲在一邊啃爪子的姜柔。
姜柔：“......”
“尊老愛幼，大姐是禮讓。”姜十一把碗塞到王端手里，轉身就進了廚房。
姜顏滿手油膩，眨巴著眼睛看著王端大眼對小眼。
王端：“……”
我是小弟，二姐怎么不知道禮讓我？
“喲，十一鹵雞爪了。”
天色漸晚，后山上已經收工了，姜外公也信步回家，老遠就看到姜顏姐妹一個坐一邊，端著碗在埋頭奮戰。
“舅公，端端的這個給你吃。”
王端屁顛屁顛跑過去，把碗里幾只瘦小的雞爪遞給姜外公。
“端端真懂事。”姜外公笑呵呵的摸了摸王端黑亮的短發，欣慰笑道。
這孩子現在越來越活潑了。
王端得意的瞄了一眼廚房窗口探出半個腦袋的姜十一，姜十一漠然收回腦袋，專注地顛著手中的勺子，勻速穩穩地翻炒鍋中香氣四溢的土豆牛肉。
“明天再做一天，后面半塊山坡，就能收拾完了。”
姜外公接過王端遞過來的東西，坐到了姜顏身邊。
“外公準備收集農家肥，先給荒山肥一下土，等到冬天，就可以把果樹種上去了。”
“啊，外公，收拾完就可以種了。”
姜顏抬眸回道。
“趁著暑假我們都在家，可以幫忙。”
“現在種太熱，活不了吧？”
姜外公猶豫說道。
“有我在，能活。”
姜顏滿滿的一碗雞爪，全都啃了個干干凈凈。
姜外公看了看姜顏越發綺麗瑰姿的容貌，愣了愣神，“那倒也是。”
孫女兒能力超群，有她在，想來種幾棵果樹不在話下。
“他舅公，你們家開飯真是早，我這來得真不是時候。”
姜顏對著水龍頭沖手，掬了一捧水打在臉上，舒爽了不少。
抬起水光瀲滟的星眸，就見盧婆子拎了一袋水果，笑呵呵地走進她們家院子。
“知道不是時候還來？”
姜顏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尾音微微上揚，淡淡地睨著盧婆子。
“呵呵，顏顏真會開玩笑。”
盧婆子訕訕然裝著糊涂，看到王端，連忙打開手中的塑料袋。
“大孫子，這是奶奶特意給你買的蘋果，拿起來吃。”
盧婆子拿出一個蘋果，卷起衣角擦了兩下，塞到王端的手里。
王端兩只手捧住蘋果，蘋果品相還不錯，紅彤彤的果皮晃得王端眼睛有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