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畢，盧婆子抹了抹嘴巴準備回家。
姜顏推出自行車，冷冰冰道，“我送你回去。”
“這怎么使得。”盧婆子連連抬手拒絕，“太晚了，怎么好意思麻煩你個小姑娘送我。”
“無妨，顏兒騎車速度快，到上河村最多不過半小時。”
姜外公接著道。
姜水英和王秀敏，姜婉吟幾個，自顧自地做著自己手中的事，沒有管她。
這么快？
盧婆子見也沒幾個人搭理她，天都黑了，姜顏能送她回去更好。
“那就不好意思了。”
她搓了搓手，攏了攏耳邊黑白參雜的碎頭發。
姜顏把車推到院子里，盧婆子坐上車后，姜顏才穩穩的騎出去。
盯著消失在夜色中的自行車尾巴，姜十一抿了抿唇，面色白里透著紅，光潔的額頭上冒著細細的汗。
“十一哥哥，你怎么啦？還熱嗎？”
王月扯了扯姜十一的袖子，脆生生問道。
“不熱。”
想打人。
姜十一收拾桌子，抱著碗筷進廚房去洗。
看到這個老婆子他莫名有種想揍人的沖動。
“沒安好心的老妖婆！”
王端進了房間，姜水英才呸地一聲，狠狠說道。
“小聲點，別讓端端聽到了。”
姜外公擰了一下自己的妹妹，小聲提醒。
“咱們親手把她兒子送進牢里，她還能這么殷勤好脾氣跟咱們相處，真是難得。”姜婉吟微微搖了搖頭，這個盧婆子，到底要干什么？
“姐，應該不會吧？可能她現在孤身一人真的害怕以后沒人管她。”王秀敏眸光微抬，有點不愿意相信開始改變的盧婆子這個表現是做戲。
端端現在腿腳好了，陳寡婦懷的也不是盧偉正的孩子，盧婆子以后可不得靠這個唯一的孫子孫女嘛。
應該不會再做對不起兩個孩子的事了吧。
“我也不知道。”
姜婉吟搖搖頭，盧偉正又不是一輩子都待在牢里，不過幾年的時間，總會出來的。
這點時間，盧婆子年紀不大，能等。
“行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姜外公擺手示意她們打住這個話題，王端看上去對盧婆子有些改觀，他現在已經練氣一層，耳目都聰敏許多，平白揣測盧婆子，可別讓孩子聽見傷心了。
風呼嘯而過。
姜顏腳下的踏板被踩得咯吱咯吱響，鏈條碰撞的聲音回響在空無一人的路上。
盧婆子臉都快被風吹得變形了，她終于知道為什么如此快了。
自行車騎得比摩托飛車還快。
她使勁兒拽住車后桌的鋼條，生怕下一個拐彎就被甩飛出去。
姜顏一個擺尾，自行車穩穩地停在了盧家門口。
盧婆子顫顫巍巍的下車，擠出一張笑臉，“要不要進來坐坐？”
“不用。”
姜顏淡著一張冷峻的臉，開這么快老婆子居然都沒破功，真能忍。
她跨上車，飛快消失在小道上。
駛出沒多遠距離，四周無人時，姜顏把車收進空間小世界，在夜色的掩蓋下，跳進了盧家的圍墻。
盧婆子進了家門，沒做什么活，就燒了一鍋水燙腳。
洗完腳后上床上躺著，不過沒有關掉電燈。
姜顏躲在房側，靜靜等候。
蟲鳴聲陣陣，夜深了，也不見什么動靜，透過窗縫，姜顏看到盧婆子已經睡過去了。
姜顏動了動站僵硬的手腳，準備離開。
忽然咯吱一聲，院門開了，陳寡婦挺著大肚子左顧右盼后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