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饞貓,你要是餓了就想吃吧。”
牧清把筷子遞給顏殊,到外面把已經成塊的木薯淀粉拿回來。
顏殊夾了一筷子在嘴里,臉上掛著滿足的笑。
“什么調料都沒有,還是好好吃。”
“要是能來點番茄醬就好,可以涂在烙餅上。”
顏殊把筷子放下,到前面又給烘窯加了一根木頭。
“不用加太多,小心別讓火燎到陶器上。”牧清提醒道。
“放心放心,一直都是文火慢烘的狀態。”
牧清把陶鍋架到桌子上,用烤盤把多余的水分瀝到陶碗里,放到一邊去。
弄了幾片干掉的芭蕉葉放在旁邊備用。
同勺子輕輕的碾著已經成塊的木薯淀粉。
“這個需要弄成粉狀嗎?想買來的那種?”
添好木柴的顏殊過來湊熱鬧。
“這個脫水程度還不夠,沒辦法弄成那種粉狀的,只能弄成小塊一點的粉塊。”
剮...
剮...
牧清每壓一下木薯淀粉,就會發出一聲這樣的聲響,聽的人雞皮疙瘩都快要起來了。
“我還是去林子里逛逛吧,看有沒有什么可以吃的。”
“明明就是出門躲躲。”牧清調笑道。
“嘻嘻。”
顏殊笑著,拿了牧清的砍刀出門去。
荒山野嶺的,硬是被殊爺說出了自家后花園的感覺。
按照目前的情況,這確實是他們的后花園。
殊爺會找吃的,牧爺會做吃的,這組合倒是挺不錯。
殊爺也挺會做吃了,讓她留下做烙餅也可以的。
估計會做成烙糊糊,粘在石頭上摳都摳不下來。
這聲音聽起來,確實挺難受的。
為什么我覺得聽著很舒坦,詭異。
把木薯淀粉弄成小小的粉塊。
牧清在粉塊中間挖了個小洞,把陶碗里已經不燙手的菜湯倒進去,把湯汁和粉揉勻。
“這太干了呀。”
拿起陶碗,到營地外接了一碗水,又往粉團里加了一點,繼續揉著。
木薯粉的量是固定的,如果太稀了也沒辦法通過加粉來調節。
牧清每一次加水都非常的小心。
一點一點的添了七八次,才把陶碗放的遠一些。
“我回來啦。”
顏殊拎著一捆喂養兔子的草,隨手放在營地外面:“咦?這是弄好了?沒有吧,感覺太干了。”
牧清把揉好的木薯團子攤成片,不少地方都出現了斷裂。
“這些菜里面還是有不少水分的,需要把這個也計算進去。”
“等都弄好了,要是還太干可以再加水。”
用手背感受了一下菜的溫度,已經涼了。
牧清把菜放到木薯上,左右折過來蓋住,輕輕的揉搓了幾下。
“這樣菜會不會跑到外面來?”顏殊問道。
“會的,原本也就準備讓它們跑到外面來。”
“這樣吃起來很香,每一口都有菜。”牧清說著,用手掌末端把粉團和菜揉在一起。
揉的長長的粉團對折,重新揉開。
來去重復了幾次,用手戳了一下粉團。
軟軟的,戳出來的洞不會馬上恢復成原狀。
“完美,含水量剛剛好。”
牧清滿意一拍手,把粉團分成四個小團,用手壓扁,邊緣修整好。
弄成四個小餅。
分開放在剛才準備好的芭蕉葉上。
針不戳。
看起來真的挺好吃的樣子,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樣。
友情提示:沒有鹽,剩下的自己腦部吧。
早知道后面還有這么多大菜,就應該把泡面的調料留著的。
再不濟留點火鍋底料也好啊。
別說,這要是刷上一層火鍋底料,那是真的好吃。
別想了,別想了,不但吃了都拉了。
“為什么要做這么小呀,做成大的多好。”
顏殊拿起面前這個不到六寸烙餅,感覺幾口就能吃完。
“這樣熟的快,不會出現菜都焦了,面餅還夾生的情況。”
天色逐漸由明亮變得灰暗。
顏殊洗了一小把茅根,塞進陶鍋里,接了水一起煮著。
牧清查看了陶鍋,烘干的程度達標了。
把陶鍋開口向下,放進陶窯底部的蜂窩板上,兩個杯子依次疊放在上面。
從石頭堆里找出幾片又寬又薄的,蓋在陶窯的開口處。
用木柴在底下的窯洞里燒起火來。
“開始了,開始了。”顏殊激動的蹲在邊上看。
“早著呢,我們從現在開始,至少需要燒到明天中午。”
“啊?要燒一整夜嗎?”
“對,要燒一整夜?”
“那晚上好無聊的,我們做點什么好呢?”
“做個孩子吧。”
“嗯?”顏殊看著牧清,語氣里帶著明顯的威脅。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就像個孩子一樣乖乖睡覺就好了。”
“剩下的交給我。”牧清連忙解釋道。
“那不行,兩個人至少還能聊聊天什么的。”
“要是一個人,豈不是更無聊,更想睡覺了。”顏殊擺擺手。
“我上次就是一個人,坐在邊上看著火,然后真的睡著了。”
“然后呢?”
“我是靠在桌子上看的,身體往前一傾就醒了,醒了就在邊上削木薯的皮。”
“削了一夜的木薯皮?你這是有多少木薯?”顏殊驚訝的問道。
不停的削,要是能削一夜的話,那回去之前根本就吃不完。
“想什么呢?我要有那么多木薯還出門干嘛?”
“沒多久就削完了,我總結了大概多久需要起來添一次木柴,用鬧鐘調好時間就去睡覺了。”
“你說...節目組給你送鬧鐘那次,算的是公費還是私費?”顏殊歪著腦袋尋思著。
牧清之前從來沒有想過這個。
“當然算他們的了,他們這是為了節目效果拿我開涮,憑什么算我的?”
這一來一回,打底就是五位數。
這要是算自己的,這鬧鐘也太貴了吧?
節目組:有道理啊。
負責預算的工作人員,喜滋滋的打開電腦,給牧爺記上了這一筆。
哈哈哈哈,那就真的是太慘了。
不會的吧,真算牧爺的就很過分。
節目組:錢算我的,鬧鐘還我,轉手賣給你的粉絲還能賺一筆。
誰會那么傻,花一兩萬買個幾十塊錢的鬧鐘。
人家花幾萬塊就跟我們花幾塊一樣,你看直播間打賞排名靠前的幾個大佬。
“拿你開涮是沒錯,但是看你也用的很開心啊。”顏殊補充道。
“別說了,別說了,本來不知道的被你一說還真這么干了。”
“我們現在就開始燒,到了晚上睡覺前,應該也能知道多久起來添一次木柴了。”
“頻繁被吵醒也很累人,但是總比一夜不睡要好。”牧清連連擺手,把話題轉移走。
“也對,那你負責上半夜,我負責下半夜好了,反正我早上起得早。”
“好。”
“你來看著火,我把木柴整理一下,這樣晚上要用的時候方便。”
牧清點點頭,同意了顏殊的建議。
蹲在一邊,把滿地的木柴一根一根理好,堆放在陶窯邊。
果然忍不住。
我還以為牧爺不動手了呢,沒想到還是這個結局。
牧爺這病是好不了了啊。
連殊爺都治不好牧爺的強迫癥。
這樣堆了一地確實難受啊,走動起來也不方便。
之前只看殊爺的時候就感覺還好,現在再看就有點難受。
整潔有序看著確實比較舒服啊。
顏殊沒有燒過陶,嚴格按照牧清交代的,直勾勾的盯著火。
感覺坑里的火勢小了一些,就會往里面添上木柴。
牧清理完所有的木柴。小心的用手摸了摸頂上的石頭。
“怎么樣?”顏殊抬頭,期待的問道。
“還不夠熱一些。”牧清答道。
“好吧。”顏殊繼續盯火。
牧清從營地里拉出一根新竹,削成略寬,非常薄的竹條放在一邊。
又拉出一根老竹,每棵對劈成四份。
拿到庇護所的床上比劃了一下,砍掉多余的部分。
在頭尾,用砍刀空出一個小孔來。
“你是準備把把另外兩面墻也補上了吧?”
“對啊,反正這會也沒事,可以先把支撐的部分做好。”
“要不然這件事就老拖著。”
牧清說著,拿起幾根薄竹條,把處理好的寬竹子分別固定到內側,還有枕頭方向的床架上去。
用手推了推。
“看起來不是很穩。”顏殊說道。
“等竹片固定好了,再加上兩根橫梁就穩了。”
牧清跳下床,把手沖洗干凈。
滴了一滴水在蓋著陶窯的石頭上。
水滴落發出一聲長音,隨著一股青煙很快就消失了。
“這樣是可以了吧?”
“我們先弄一個試試?”
“行。”
顏殊笑嘻嘻的跑過去,拿了一塊揉好的餅遞給牧清。
牧清把餅放在石頭上。
呲...
帶著水分的餅皮接觸到燙手的石頭,再次發出了長音。
顏殊伸出手,準備給烙餅翻面。
“哎哎哎。”牧清趕忙攔住它。
“別急呀,要等那邊徹底熟透了,才不會黏在石頭,而且這個石頭這么燙,你也不怕燙著手。”
牧清嗔怪著,從桌子上拿來筷子。
小心的嘗試掀開餅皮,沒有成功。
“我還以為呲的一聲,這樣就是可以了呢。”顏殊嬉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