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聽風一笑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一眾文官不知所措。
宮外的號角響了起來,廝殺的聲音震耳欲聾。
武官迅速站到南墨城身邊,將帝后二人保護起來,并大喊著:“護駕。”
由于進宮不能帶兵器入內,尤其是今天這樣的日子,大家都顯得有些無助。
沒有兵器的將軍,在面對戰爭的到來,更像是跳梁小丑。
此時,剛剛不見人影的常安火急火燎的跑過來,身上還有隱隱約約的血跡。
眉宇間都透著著急和擔憂。
年邁的老腿邊跑邊大聲喊,“快快快,快保護皇上和皇后娘娘撤離。”
南墨城看向常安,還沒來得及問。
因為常安話音剛落,林時也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大聲呼喊,“快保護皇上撤離。”
南墨城沒走,心生疑惑,梁子慰會造反,他早就知道了,并做了精密的部署。
不至于會被打的手足無措才對。
“發生了何事?”南墨城冷靜從容的問。
事實上,能讓林時以一個暗衛的身份暴露在眾人眼前,必然是發生了不可控的事情才會這樣。
林時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有微微的顫抖,好像左手受了傷。
“啟稟皇上,梁子慰與阿曼陀聯手,皇宮已被圍得水泄不通,大批的毒蛇猛獸很快就會攻到正殿,我方將士死傷無數,實在無法阻擋,還請皇上顧全大局,即刻撤離。”
什么?
南墨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曼陀?
怎么可能?
做為巫蠱部落的首領,阿曼陀雖然盲目自信,也有那個真本事,但從不與外人打交道。
只要不侵犯到他的領地,天塌下來也跟他沒有關系。
梁子慰究竟何德何能,能請得動這樣的人物?
來不及多想,宮外響起了一聲聲的獸吼。
三三兩兩的毒蛇擺動著蛇尾,從四面八方爬進了未央宮。
雖然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在場的宮女侍衛及大臣卻都被嚇得手足無措。
看著毒蛇對他們吐露著蛇信子,更是腿腳發軟,想逃跑都走不動路。
他們也沒有這個機會。
此時,一個個都緊緊掐住自己的喉嚨,仿佛忍受著劇烈的痛苦。
不一會,紛紛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皇上,飲食有毒。”常安一眼看透。
至始至終都沒敢吃東西的李重國嚇傻眼了。
他以為小公主跟他開玩笑的,沒想到真的是劇毒。
而在人群里,他還發現了自己的小兒子。
李社稷沒什么心情吃東西,只是一直在旁邊注視著自己的父親。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李社稷魂都丟了。
到底是個八九歲的孩子,驚慌失措下只會抱頭痛哭。
李重國連忙安排自己的親信過去抱起李社稷。
就那一瞬間,毒蛇從李社稷身后躥了出來,差點咬到他的脖子。
還好守衛眼疾手快,一劍斬殺,才救了他一命。
為了南晚煙的安全,南墨城當既做出了決定,“撤。”
是人是鬼他都不怕,這些被人操控的蛇蟲鼠蟻,他完全沒有辦法。
當初從無人村出來的時候,他是親眼見證過它們的兇猛的。
“墨城,惜音,惜音在哪里?”南晚煙擔心南惜音,心急如焚。
常安也很是疑惑,如此重要的日子,居然沒看見南惜音在場。
更詭異的是,沐首輔一家和一字并肩王也不見人。
常安本能的覺得大事不妙,急忙催促南墨城快找地方避一避。
然…………
蛇類生性涼薄,水陸兩棲,無孔不入。
若真遭到了阿曼陀的進攻,無論他們躲到哪里都不安全。
除了………………
九宮密室。
南墨城覺得,南惜音應該也在九宮密室里。
當下顧不得猶豫,現在大部分人都中毒而亡。
活下來的很少,南墨城帶領著大部隊往九宮密室的方向撤離。
常安和林時對視了一眼,常安跟著皇上走,林時去外面查看情況。
一聲又一聲的獸吼不斷傳入耳膜,刺激著眾人的神經。
他們跟著皇上走過的路,是他們在宮里巡查多年都沒去過的地方。
這時候擔心暴露九宮密室的位置,無疑是置所有人的性命不顧。
兵器交戈的聲音越來越嘈雜,隨風而來的血腥味也變得濃郁起來,眾人的腳步也逐漸加快。
“爹,我害怕。”李社稷哭成了個淚人。
李重國想背起兒子,可是不能,他是將軍,他不能置皇上的安慰于不顧。
“張良,背著稷兒走。”
“是。”
得李重國命令,一個守衛收起了兵器,背起李社稷發了瘋的跑。
李重國則手持大刀,半步不離的緊跟著南墨城。
他是膽小,是懦弱。
也只是想找個靠山,讓自己的日子過得順風順水一些。
食君之祿,擔君之優,他從未想過謀朝篡位,對皇上不忠。
關鍵時刻,即使豁出這條老命,也要護皇上龍體安康。
到了九宮密室外圍,南墨城一路打開機關,眾人很快進入密室。
就在密室門落下的一瞬間,一頭雪豹撲了過來,剛剛撲到下拉的石門上,隔絕在外。
南墨城轉身,看到密室的地下散落著一些碎木頭。
還有陣陣木頭的清香散發出來,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南惜音的影子。
梁子慰帶人沖進淵政殿的偏殿,床榻上,一個凸起的人影蒙頭大睡。
“哼,小家伙,看你牙尖嘴利,今日老夫就讓你永遠閉嘴。”
梁子慰惡狠狠的詛咒著,南墨城不在的那兩個月,梁子慰可沒少在南惜音身上吃虧。
掀開被褥,驚呆了。
被褥里的只是幾個枕頭,并沒有人。
“怎么回事?”梁子慰望著空無一人的床榻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明明安排了迷藥,這人去哪兒了?
“人呢?”
梁子慰怒吼,身后跟著的人只是低頭,不敢說話。
他們怎么會知道公主去了哪里。
“找,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個野丫頭給我找出來。”
此時的南惜音,正在宮門口抱著楚行的大腿,小小的身影,穿著單薄,嚇得瑟瑟發抖。
“嗚哇…………”她大聲的哭了起來,高聲呼喊著,“我害怕,師公,我害怕。”
楚行看著滿地尸體,以及安安靜靜的宮門口,沒說話。
抱起南惜音,想安慰她。
奈何南惜音身上就像掛了秤砣一樣,楚行試了幾次都沒抱動她。
聯想到剛剛大腿上傳來的瞬間酥麻,楚行懷疑是不是南惜音對他干什么了。
低頭一看,這家伙哭了半天,哪有一滴眼淚。
此時的南惜音已經改掉了剛剛的哭哭啼啼,面目猙獰的看著楚行,咬牙切齒的一句一字的問出來:“你的目的,不止這個江山吧?”
從地下密林第一次見,她就懷疑楚行。
一路試探下來,他都掩飾的那么好。
南惜音給南墨城開刀手術,故意監視著他,他居然完全沒有一點動靜。
可她是穿書者,對未來擁有的是上帝視覺。
就在她以為自己的到來改變了一切的時候,楚行終于還是露出了馬腳。
當初在無人村的那只虻王跑來告訴她,它認錯人了,與他達成交易的,就是楚行。
而不是被做成人彘,在無人村自生自滅的單洪輝。
而楚行的身份,正是阿曼陀本人。
這一調查結果,當真是讓南惜音大跌眼鏡,因此才不敢告訴南墨城。
“你在說什么?惜音,是不是發燒了?”
楚行一臉疑惑,還用手試了試南惜音的額頭。
“別裝了。”南惜音拍開楚行的手,“阿曼陀。”
“你…………”楚行才說了一個字。
身后,啪啪啪的掌聲響起。
兩人回頭,是一個奇裝異服的男子。
來人對著楚行彎腰行了一個禮,“首領,既然都被識破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也沒什么挽回的余地。”
那意思就是,承認了就行了。
“哼。”楚行神色一變,原本和藹慈祥的臉,霎時布滿了陰森恐怖的感覺。
“小家伙,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既然知道了,就別怪老夫不客氣了。”
“呵呵!”南惜音一點都不害怕,“你也不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中了我獨門秘制的毒藥,還想威脅我。”
“什么毒?”楚行這才想起,他連抱南惜音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沒準真著了這丫頭的道。
“半步穿腸散,你只要敢動一下,就會毒發,腸穿肚爛而死。”南惜音不急不緩的回答。
現在該著急的是楚行,而不是她。
“哈哈哈。”楚行突然大笑起來,諷刺的說:“小丫頭,早就知道你不是個普通人,你以為這樣就能控制老夫?到底還是個娃,也太天真了。”
“嗯?”南惜音還沒反應過來,楚行的大手朝她抓了下來。
看那樣子,剛勁有力,一點也不像中毒已深之人。
跑又跑不了,她的速度沒有楚行快,南惜音覺得自己下一刻就會被拍成肉泥陷進地板里去。
關鍵時刻,一截鞭子纏住了南惜音的腰肢,把她往后拖。
南惜音這才看見,救她的人,是林時。
只不過身上的味道有些不對勁。
林時帶著南惜音一路狂奔,楚行和他的屬下在身后窮追不舍。
你追我趕了小半個時辰,林時才把楚行甩掉,暫時躲避了起來。
看林時的樣子,應該受傷不輕。
他有氣無力的說,“公主,皇上在九宮密室,你快去與皇上匯合,屬下去引開他們。”
“嗯。”南惜音點點頭,轉身就要跑。
“等等。”林時急忙叫住了南惜音,“公主,解藥一定要保護好,千萬別讓楚行那老賊拿了去。”
“知道了,謝謝林叔叔。”
南惜音跑了,留下林時一人,往相反的方向去。
目標明確的往九宮密室的方向邊跑邊躲避。
可惜,剛走了不遠,就聽到了腳步聲,還離她越來越近。
除了力氣大,南惜音現在沒有其它本事,被抓住似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就在搜羅的叛軍快接近她藏身地點時,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拖到了角落,成功避開了叛軍的搜捕。
南惜音回頭,看到常安,“爺爺,您怎么在這兒,我父皇母后呢?”
“在九宮密室呢,公主別擔心,皇上娘娘都很好,老奴不放心,出來找你,剛剛可危險了。”
常安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繼續說,“剛剛的事老奴都看到了,公主把解藥給老奴吧,這楚行如此可惡,老奴覺得,還是交給皇上處置,畢竟師徒一場啊!”
南惜音想了想,從空間醫院拿出解藥,交給了常安。
“爺爺說的對,這事確實該交給父皇。”
常安神色凝重的收起解藥,警告南惜音,“呆在這兒別動,不許出聲,老奴這就回去稟報皇上外面發生的事。”
南惜音扭頭看了看,這是一個廢棄的角落,四周長滿了花草。
花草圍繞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石頭,她所處的位置正是石頭中間的縫隙里,確實不容易被發現。
“好,我一定聽話。”
“嗯,公主乖。”
常安欣慰的笑了,拿著解藥快速離開。
南惜音又等了一刻鐘,叛軍來來回回,硬是沒有發現她。
趁著這輪叛軍走過的空擋,她偷偷跑了出去,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里里外外,都是叛軍。
后院倒是格外的清閑,沒有人走動。
南惜音順著墻角摸到了后院的竹林里,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竹林邊緣,有一個遺世獨立的公子,站在那兒等她。
南惜音看離叛軍遠了,才邁開小短腿奔跑起來。
近了,一下扎進公子的懷抱,假裝委屈,“哥哥,可算回來了。”
“嗯。”靈淵心疼的揉搓著她的頭發,仔細檢查了一下,見她沒有受傷才放下心來。
“你那邊怎么樣?”
南惜音比了個OK的手勢,“放心,都搞定了,你呢?”
“也搞定了。”
靈淵側身,南惜音順著前方的視線看過去,一堆十幾個人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而林時和常安,赫然就在其中。
嗐…………
南惜音搖頭嘆氣,從空間里拿出一個手指那么大的玻璃瓶,走到那些人身邊,扒開蓋子,放到鼻子下讓他們聞。
首先是絕命,聞到那刺鼻的氣味,慢慢蘇醒過來。
靈淵跟在身側,急忙捂住了絕命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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