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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清呆滯住了,完全不敢置信。
她從沒想過,韓境還有站起來的一天。
這大半年,看著韓境的自暴自棄,她的心里很痛苦。
卻也只能暗自以淚洗面,在韓境面前,斷然不敢露出半點憂傷。
很多時候,她也會抱怨老天的不公平。
她的夫君,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怎么能讓他下半輩子都這樣度過。
時間長了,韓境變得越來越不愛說話,也依舊不會對她發脾氣。
韓境就是上天賜給紀清最好的禮物,她感恩,也埋怨。
寧愿筋脈盡斷,為國捐軀的那個人是自己。
只要夫君能活著,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
就在她無數次的絕望過后,南惜音告訴她,韓境要恢復了。
紀清喜極而泣,別說十個月,就算十年,她都愿意等。
“好了,嬸嬸,這是喜事,別哭了。”
南惜音想給這個溫柔的女人把眼淚水擦掉,又不夠高。
“不哭不哭。”紀清擦干凈眼淚,望著南惜音感激涕零,“公主說的對,這是喜事,我應該開心,不能哭。”
“這就對了嘛,快去睡吧,別管我了,其實我來是找師公有點事,師公住哪個廂房?”
紀清指著一個方向告訴他們:“東廂房,最靠角落的那間。”
“好的,謝謝嬸嬸,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紀清也不在扭捏,公主都說了是命令,那嬸嬸就嬸嬸吧,坦然的接受,輕應了一聲,“嗯。”
南惜音和靈淵往東邊的廂房去了,靈淵打量著四周。
國師府借運的風水被改動過了,看起來雖然沒什么變化。
但一些微小的調整,還是讓靈淵看出來了,對方是個風水高手。
韓境癱瘓在床,那就是楚行吧!
如今的擺設不僅大富大貴,還福及子孫,其中下了不少苦心。
他們是不是不該這么多疑。
紀清望著南惜音的背影,哪里還睡得著。
她習慣了早起,實在太開心了,就去廚房親自做點拿手小菜招呼公主。
南惜音和靈淵才到東廂房的門口,就聽到了悉悉索索的動靜。
是輕功極高之人踩過花草樹木的聲音。
二人趕緊從隱蔽的位置找到了楚行的廂房,蹲在了后院的窗戶后面。
千離殤和青琉夜想從前門溜進去,手剛碰上門,房里響起了楚行的聲音。
“來者是客,既有意尋老夫,又何必偷偷摸摸。”
青琉夜,千離殤對視一眼,推門而入。
楚行眼角的余光往窗戶的方向看了一眼,披上外衣,從內殿走到客廳。
看著不經掩飾的二人,楚行淡定的笑笑,“青晉皇帝,北銘皇帝,二位還真是時刻形影不離啊!”
千離殤:“……………”
青琉夜:“……………”
不說還不覺得,一說真是那么回事。
以前他們也很少見面的,自從南惜音的出現,來了天胤后,基本上什么倒霉的事都聚到了他們頭上。
就導致兩人根本分不開,一起逃亡一起被抓。
“咳咳………”千離殤神色不自然的輕聲咳嗽,“大師,別來無恙啊!”
“哦?”楚行走到主位坐下,一個哦字拖了長長的尾音。
目不斜視的盯著二人,沒有絲毫因為兩個人是帝王,而露出恐懼的崇拜之情。
“二位大駕光臨,所為何事?”悠哉悠哉的問著。
據他所知,單洪輝曾與這二位有過接觸,就是不知道背地里謀劃什么。
用他行走江湖多年,和對深宮的了解,這兩人,絕非表現出來的那么簡單。
堂堂一國帝王,想離開天胤,并不是難事。
究竟是什么東西,讓他們忍辱負重這么久,蟄伏于皇宮,不愿離開。
“大師,你答應朕的東西,是不是該兌現了?”千離殤瞇著眼睛問,透著淡淡的危險。
“哎呀。”楚行一拍腦門,“老夫年紀大了,不記得答應過什么,二位可否提點一二。”
“你…………”青琉夜上前一步,千離殤急忙阻止。
臉頰上不見半分慌張,慢條斯理的說:“大師,藏寶圖事關重要,大師就莫要取笑晚輩了。”
原來他們的目的是藏寶圖,單洪輝到底還知道多少事情?
知道他身上有藏寶圖,囚禁這么多年,為什么不拿走呢?
楚行淡定自若,看不出有何震驚,“北銘皇既然知道藏寶圖事關重要,就該知道沒有足夠的利益,不足為老夫心動。”
“這是自然,原先說好我們三人平分,現如今時局有變,晚輩自知情況對我們不利,不如這樣,您六,我們四,您看如何?”
三七分,他一個人占大頭,還有去尋寶,聽起來不錯。
楚行經過深思熟慮,開口說:“我看這樣,我八,你們二,老夫把手中這半截藏寶圖和南皇手上的都給你們。”
“這…………”
千離殤猶豫了。
他之所以敢答應,就是因為南墨城手中的不容易拿到。
如今楚行居然連南墨城的都弄到了手里,果然是深藏不露。
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至于以后,很難說,誰知道楚行會發生什么意外呢!
“成交。”千離殤果斷的點了頭。
楚行也不在廢話,自懷中掏出兩張陳舊的牛皮丟了出去。
千離殤接住,打開看了看,并與自己手上的拼接起來,確認是真的,才滿意的點頭。
之后離開了國師府。
楚行,南墨城,他們自己就是四份了。
如今,只差鳳嵐手中那一份,就湊成了完整地圖。
他們是不是該去大理寺走一遭,順便送鳳嵐一個人情。
千離殤他們走后,暗處的南惜音氣得咬牙切齒。
楚行這個老王八蛋,枉她那么信任他。
居然偷了父皇的地圖,拿去收買千離殤,青琉夜。
她真想沖出去掐死楚行,可靈淵斗不過楚行。
有了單洪輝的教訓在先,她不能貿然行動。
只能忍著一肚子氣,拍拍了靈淵的肩膀,示意先離開。
靈淵點頭,正準備抱著南惜音離開。
一陣淡淡的龍涎香味道飄入鼻中,靈淵駐足不前,在原地等了一會。
南惜音不明所以,這味道只有靈淵聞得到,也沒有催促。
只聽身后的房間里突然傳出了熟悉的聲音。
“師傅。”南墨城帶著尊敬的先打了個招呼。
“嗯。”楚行點頭回應,看向南墨城的眸子里帶著不解。
“城兒,你干嘛要把藏寶圖給他們?那兩個人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
南墨城的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仿佛在算計著什么。
“師傅,這些問題,您老人家就不要操心了,朕可以處理好。”
楚行:“……………”
兒大不由娘啊!
南惜音不知道該說什么,原來是她誤會了,這都是父皇的安排。
沉寂了大半年,他終于是要對其他三國動手了。
與此同時的大理寺,剛做好的飯菜熱騰騰的冒著煙霧,聞起來香味四溢。
大理寺關押的都是重型犯,按照慣例,為防止有人劫獄,所有的食物在吃之前都要驗毒。
大理寺卿拿起手中的銀針,插向碗中。
這種事他已經做了幾十年了,做起來得心應手。
就連碗筷周邊可能出現劇毒的地方,他也不會放過檢查。
送飯的人看著大理寺卿一個又一個碗的拿銀針試毒,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滾落。
手心也起了一層汗水,似乎在擔心著什么。
大理寺卿試完了飯菜,都沒有問題。
又從懷里拿出一瓶藥水。
只要這藥水抹過的地方,有毒的地方會立馬變色。
送飯之人更緊張了,他實在沒想到大理寺卿做這種事幾十年了,依舊那么謹慎。
今日若是失敗,他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想要救人難于登天。
“大人,大人…………”
關鍵時刻,一個守衛從外面急匆匆的跑來,湊進大理寺卿耳朵邊小聲的嘀咕著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話。
大理寺卿聽完,眉頭皺了一會又舒緩開來。
收起藥水,急急忙忙的對眾人說,“快點吃,吃完了打掃收拾一下,圣上還有半個時辰來巡查。”
一聽是皇上,平常吃飯磨磨唧唧的守衛吃的那是狼吞虎咽。
送飯人終于松了一口氣,半個時辰,還好還好,這個時間,足夠他把人帶走了。
吃著吃著,眾人突然接二連三的暈倒。
大理寺卿不甘心的看了眼送飯來之人詭異的笑容,仿佛才明白自己大意了。
那人也不在耽擱,火速前往天牢。
就在他走后,大理寺卿又站了起來,其他人也是,爬起來若無其事的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塵,繼續吃飯。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點蒙汗藥,在飯碗的四周,他們不喝湯,不觸碰碗邊就不會有事。
剛剛都是裝的,那句皇上來了,是大理寺面對突發情況時的暗號。
大理寺卿一臉懵逼的看著前來報信的劉能,“皇上為什么要這么做,神嵐皇帝可不好抓啊,角逐了這么多年,居然如此輕而易舉的放過他。”
“你就別有啥想法了,皇上自有主張,圣上的想法,哪是我們可以揣測的啊!”
劉能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拍拍屁股離開了大理寺。
他郁悶的很,本來吧,在礦山遇到的那個胖黑妹他是真心喜歡的。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
劉能對黑妹幽默逗笑的性格愛不釋手。
但突然被皇上急詔回宮,他知道自己偷懶被皇上發現了,也沒敢耽擱,連夜就回來了,沒來得及跟黑妹打聲招呼。
本來是想等他解決了宮里的事,一切塵埃落定后再去接她。
可是昨夜皇上突然來這么一出,皇上的嬪妃變成了他的女人。
還是三五個那么多,劉能就不知道該怎么跟黑妹交代,心里發愁。
還是凌新好,娶了端木素雅,不用對嬪妃負責,他家可安靜了。
其他的暗衛也不好過,情況和劉能差不多,只不過少了個黑妹。
多幾個女人本來沒什么關系,主要擔心的是,那些女人整日在宮里無所事事。
研究的就是怎么鏟除異己,勾心斗角,爾虞我詐。
又最擅長觀察別人臉色,他們擔心時間長了,暴露自己暗衛的身份。
皇上說了,女人進了他們的府里,是生是死,全權交給他們處理。
嗐…………
劉能越想越頭大,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大家都忙,他也無處可去,就去街上了。
逛著逛著,就遇見了南惜音和靈淵二人。
而大理寺內,斷念火急火燎的跑到天牢一看,獄卒已經全部暈倒,他只需要帶走皇上就可。
但是原本關押鳳嵐的牢里空空如也,連只老鼠都看不到。
門上還留著刀劍砍動鐵鎖的痕跡,很明顯,有人比他更快的出手了。
但是斷念怎么也想不明白,在獄卒清醒的情況下,來人是怎么破開那三道玄鐵門帶著鳳嵐逃出去的。
斷念的眼神看向隔壁的牢房,想問問怎么回事。
爾圖很無奈的攤了攤手,表示他也不知道。
而且還很無奈。
救人能不能一起救了?
那黑衣人離開的時候,看都沒看他一眼。
鳳嵐也是個睜眼瞎,從他面前走過都不帶斜視的。
爾圖明白了一件事,他被拋棄了。
或者說是被嫌棄了。
他和鳳嵐他們不一樣,沒那么高強的武功。
這鐵鎖打不開,這鐵柵欄就更不用說了。
斷念撲了個空,認定了劫持鳳嵐的人還沒有走遠,當下追了出去。
爾圖如何,不關他的事。
他只負責皇上的安危。
沒有鳳嵐的命令,也不敢擅自做主。
爾圖:“………………”
當這天牢是大街上呢!
一個二個都來他面前晃悠,卻誰也不救他!
大街上,劉能認識南惜音,南惜音不認識劉能。
這些個暗衛,從來不會輕易出現在人前。
劉能也是聽說了南惜音的七竅玲瓏心,想到自己現在的難題,就想詢問一下她有沒有什么辦法。
聊了一會,果然茅塞頓開。
南惜音說的沒錯,是男人就應該勇敢承擔責任。
皇命難違,他沒有錯。
喜歡自己喜歡的姑娘,也沒有錯。
這兩者并不沖突,就看誰在他心里的位置比較重要了。
劉能覺得特別有道理,而對面的酒樓,有人透過窗戶看到了南惜音。
手中緊握的酒杯刷的一下捏成了粉碎,男人陰沉的眸子緊盯著南惜音,心中有了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