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邊的蘆葦:
不提老錢氏還好,老葉頭這兩日忙得都快要把她給忘記了。
現在被錢大發突然提及,他立時恨的想殺人。
放過她?
沒有掐死她就不算了。
這輩子她就別指望再出來見人了。
葉旭升淡淡的掃了錢大發一眼,眸色清冷,淡漠疏離,“姥爺說的大妹妹是賀家的錢婆子?”
“賀家要處置一個禍亂家宅的奴才,別人無權干涉。”
這話說得突兀,把錢大發懟得一楞,隨即怒道,“我說的是你奶!”
“我還當姥爺想為錢婆子求情。”
錢大發冷哼。
那狗東西能在賀家大夫人身邊當差,肯定能撈不少油水,也不見她想著娘家人,幫幫他這個做大哥的。
就連換孩子的事也是越過老錢家,找到了老葉家頭上,連點消息都沒透露給他們。
這是怕娘家人纏上她是怎的?
無情無義的狗東西,真是一點情分也不講。
他憑什么去管她的死活。
葉旭升面無表情,“我奶的事不是賀家人說了算的。”
“再者,賀家跟咱們沒什么交情,他們今日來是看在馨兒的面上。”
錢大發下意識的皺眉,腦子快速運轉,“我怎么感覺你不想管你奶?”
老葉頭臉色一沉,正要說話就聽外面一道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已到了門外。
“旭升,縣衙來人了。”
關名偉挑起簾子急急進來,“兩個捕快陪著忤作一起來的,我爹他們先接待他們喝茶歇腳,還沒開始。”
“爺,我去看看。”
“我也去。”
老葉頭忍不住的紅了眼眶,一顆心緊緊的揪了起來,又開始心疼兒子兒媳,哪里還有心思去搭理錢大發。
有葉大友坐守老宅,也不怕小旭陽醒來見不到人哭鬧,老葉頭直接起身就走。
葉旭升與陳興和關名偉俱都一臉沉重的跟在后面,沉默不言。
瞅著幾人都出去了,張大夫方對葉大友道,“我去瞧瞧有沒有幫得上忙的地方。”
“張大夫費心了。”
“哪里,哪里。”
等張大夫的身影也消失在門簾之外時,錢大發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下去。
葉大友也不理會,老神在在的喝茶,就當他不存在。
錢大發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沒有發作。
他即惱葉大河、葉旭升祖孫沒把他放在眼里,又氣葉大友在他面前擺出一副主人家的架式。
哼,不就是靠著兒子巴結葉來銀才擺脫了窮日子嗎,也好意思在自個面前擺譜!
什么東西!
錢大發越想越氣,越想越惱火。
他老錢家與老葉家兩輩的姻親啊,還不如外人吃香。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錢大發氣憤難平,再也坐不住,看著這老貨得意洋洋的勁頭,他就想揍人。
左右沒有別人在,他也懶得再裝,當即連招呼也不打,氣呼呼的起身直接走了。
葉大友也不生氣。
他早瞧出這老小子的眼神不對勁了,心里不定憋著多少心思呢。
不過,希望他能長點眼色,千萬別在這節骨眼上生事。
大年根底下,縣衙早已封印放假,忤作都已經回了老家準備過年,突然被縣令大人派人請回來,心里自然是不怎么痛快的。
另兩位陪同的捕快同樣不高興。
一行三人全都黑沉著臉,跟索命的閻王是的,直到關修遠把三個沉甸甸的荷包送到他們手上,三人才終于露出了笑臉。
這位姓孟的忤作做事還算嚴謹,又收了老葉家的紅包,也就不再端著,立馬道是“讓女眷們避一避,我要工作了。”
早些忙完了也好早點收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