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我不是那種人,她胡說八道!”
柯晨義的臉一下子就變得通紅,不知道是被人掀了老底兒而惱羞成怒,還是真的沒干過這樣的事兒,被人無端誣陷而憤慨,他滿臉怒氣的瞪著綿栢,那架勢仿佛是要把綿栢給生吞活剝了。
“你是不是這種人,你心里很清楚,小桐怎么來的,你也是一清二楚的,不是嗎?”綿栢冷笑了一聲,說道,“別說我空口無憑,我有證據的。”他轉身看向影二和影五,說道,“兩位大人搜查的時候,應該找到了一個這么大的畫卷,畫的是一片梨樹。”
影二和影五相互對望了一眼,朝著綿栢點點頭。
“請二位大人辛苦一下,把那副畫取過來。”
影五一挑眉,目光轉向沈茶,看到沈茶點頭,站起身來,朝著不遠處的暗影打了個手勢,看著人離開,這才松了口氣。
沒多大會兒的工夫,綿栢所說的那個畫卷就被送到了影五的手上,他朝著人揮揮手,等人退下之后,這才拿著畫卷重新進了公堂。
梅林看到影五,走過來接過了畫卷的另外一段,將卷軸展開,露出里面的畫作,正是一片梨樹。
“班主請看,可是這一副?”
綿栢看了看,朝著影五和梅林點點頭,說道,“正是。”
“卷軸已經取來了,你說的證據呢?”
看到柯晨義想要撲過來,沈茶一抬手,隱藏在暗處的暗影沖過來,一下子把人踹倒,膝蓋狠狠的壓在了柯晨義的后背上。
“老實點!”
柯晨義被暗影這一腳給踹得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他萬萬沒想到,這公堂上居然還有這樣的埋伏,他只是想要毀掉那副畫,并沒有想要傷人的意思。
“多謝大將軍!”綿栢規規矩矩的朝著沈茶行禮、道謝,朝著影五和梅林笑了笑,“勞煩二位大人轉一下。”
梅林和影五相互對望了一眼,將手里的畫軸正反換了個方向。
“可是這樣?”
“對,辛苦兩位大人!”
綿栢點點頭,走到畫卷跟前,摸索了一下,使勁的拽下了一片貼頁,從里面噼哩噗嚕的掉下了好幾個迭的方方正正的紙片。
他蹲了下來,把地上的那些紙片都撿了起來,看了看依然被暗影控制住的柯晨義,輕輕嘆了口氣。
他站起身來,朝著沈茶和沈酒行了禮。
“大將軍、沈小將軍,這就是小人所說的證據。”
沈茶看了一眼梅林,梅林點頭,將手里這一端的卷軸交給影五,接過綿栢手中的證據,走到沈茶、沈酒面前,交到他們手里。
沈酒好奇綿栢信誓旦旦說的證據是什么,拿過一個拆開,看到里面的內容,微微愣了一下,又拆了第二個、第三個,等到把所有的都拆完,看完里面的人物,再次抬起頭來,他看向柯晨義已經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了。
他數了數那些紙條,都攏在手里晃了晃,輕輕嘆了口氣。
“柯大家啊柯大家,您這出一次手可真是大方啊!”他嘖嘖了兩聲,“最少的一次就是一千兩金,最多的一次都已經上萬兩金了,我們這苦寒的地方,一年到頭都見不到這么多銀錢啊!”
“這上面有你的簽名畫押,柯大家,還有什么話說?”沈茶輕輕一挑眉,“總不能說,這個是偽造的吧?”
“我我.咳咳咳.大將軍,能否”柯晨義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他指指自己背后的暗影,“這位.”
沈茶嘆了口氣,朝著暗影一揮手,暗影松開柯晨義,再次消失在大家眼前。
柯晨義很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他坐在地上,狠狠的喘了兩口氣,就剛才的那一腳,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骨頭都碎掉了。
“回大將軍,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否認了。”柯晨義被徹底掀翻了老底兒,倒是也不裝了,他坐在地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這么大年紀了,別的不良嗜好都沒有,就是好看個斗武,這有什么錯?要說真的有錯,應該是他們斗獸場的錯,你們看到的這些不過就是入場費,酒水費、還有隨便點了一點小零嘴之類的,他們把價格定這么高,難道就真的對嗎?而且,每次下注,一千金就是最基礎的,之后成倍累加,一注一千金,第二注就是萬金,說起來,我這還算是少的呢!”
“少?”綿栢冷笑了一聲,掰著手指頭給他算,“當年你入宮,先皇和太皇太后請你幫忙,事后可是賞了不少東西,那些東西加在一起,價值怎么也有個幾萬金,還不算先皇賞了你兩處西京城的院子。另外,那些及時止損的官員家里,也送了很多銀錢、珠寶什么的,雖然沒有太皇太后和先皇、還有太妃娘娘的東西多,但也是很多了,如果安分守己的話,你壓根不需要這么奔波的。”他嘆了口氣,轉頭看向沈茶和沈酒,說道,“他說翠先生不善經營,所以,戲班子就散了,這可不是事實,事實上,是他賭的,把翠先生氣個半死,進宮跟太皇太后辭行,直言管不了,干脆就把整個戲班子丟給了柯晨義。”
“班主的話,你有什么反駁的?”
“沒有,是事實,那又怎么樣?”柯晨義一攤手,“我還是那句話,我就是那點愛好,其他的都沒有,花點兒銀子怎么了?太皇太后是我的姑母,她常年居于深宮,也用不到那么些銀錢,我是她唯一的親人,給我用用又能如何?”
“你來這里的目的,就是聽說太皇太后有寶藏在這邊?”
“是啊!”柯晨義理直氣壯的點點頭,“聽說是一間茶樓,我只要把茶樓收回來,就不用這么辛苦了。可是.”他微微一皺眉,“我剛到這里,就去了這里唯一的一間茶樓,本來想要找掌柜表明身份,把鋪子要回來,但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掌柜,就想著等這幾天唱完了,再去茶樓找掌柜談。可誰曾想,發生了這樣的意外,想來,這茶樓是要不得了。”
“確實是要不得了!”金苗苗接過梅林剛剛煮好的茶,喝了一口,說道,“因為這茶樓真正的老板”她看了看沈茶和沈酒,“就在上面坐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