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大家看看沈茶、沈酒，又看看綿栢，輕輕的搖了搖頭。
“你們說的這些，我聽的不是很明白，也不想要明白，她是不是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跟我有什么關系？”他一攤手，“我想知道的事，她明明可以確保我安穩、富足的過這一輩子，但偏偏要我如此的奔波，她是真的愛我，還是假的？她可以不公布我的身份，但給我足夠的銀錢，給我一棟房子，讓我可以做個富家翁，這是她可以做到的，但她偏偏不，我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她是沒給你銀子，還是沒給你金子？”綿栢冷笑了一聲，“柯晨義，你有沒有一點良心？”
沈茶和沈酒相互對望了一眼，又跟金苗苗、紅葉、影二、影五交換了一個眼神，無奈的搖了搖頭，綿栢這大概是被氣急了，連柯大家的大名都給喊出來了。
“我怎么沒良心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你是真不怕我把你那些事兒都抖落出來啊！”綿栢接過梅林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自己臉上和手上的水，說道，“既然你不怕，那我就不客氣了！”
“咱倆都對峙公堂了，我還怕什么？”柯大家柯晨義雙手叉腰，理直氣壯的說道，“你說，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說出點什么來！”
“既然是這樣，我就不幫你瞞著了。”綿栢看了看影二和影五，“兩位大人都已經拿到了戲班子的賬本，是不是？都已經查過一遍了，對吧？”
“嗯！”影二點點頭，“我也問過你，每個月都有幾筆巨額支出，你支支吾吾的說都是柯大家的支取，他做了什么，你不知道。還有柯大家私人的賬本，也是你在管，依然跟公賬一樣，每個月都有很多大筆的支出，依然支出方向不明。”
“我的私賬？”柯晨義怒氣沖沖的等著綿栢，“你為什么會有我的私賬？”
“太皇太后的囑托，要給你存點銀子養老。”綿栢一臉平靜的看著他，“你干的那些事，真的以為除了我之外，就沒有人知道？太皇太后為什么會把那些賞賜交到我或者翠先生的手里，而不是直接交給你，你心里一點數都沒有？”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柯晨義轉過臉，不去看綿栢，雖然面上看著不在乎，但實際上任何一個人都能看得出，他已經心虛了。
“行了，你們也別吵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不如說出來聽聽，看看你們兩個到底誰才是占理的那個人。”
“回大將軍、小沈將軍、金大人，還有二位大人。”綿栢很恭敬的朝著公堂上的眾人行了禮，“既然他不在乎，我也不用隱瞞了，那一筆筆支出，都是他的賭債。”
“賭債？”沈茶微微一皺眉，“從沒有聽說過柯大家有好賭的傳聞？西京城也沒有什么賭場可供他揮霍？這個好賭是從何而來？”
“看看，看看，你就算說了又怎么樣？”柯晨義一挑眉，很得意的看著綿栢，“沒有人相信你這個閹貨的話，你說什么都是沒用的。”
綿栢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朝著沈茶、沈酒行了大禮。
“小人絕不敢欺瞞大將軍、小沈將軍，柯晨義好賭，并非小人杜撰。”
“梅林！”沈茶朝著站在一邊的梅林招招手，“扶班主起來，看座！”她看著又磕了頭的綿栢，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雖然西京城確實是沒有賭場，但有個地方是例外的。”她看向柯晨義，“小桐應該不是買的吧？他是你贏回來的戰利品吧？”
沈茶這句話猶如驚天霹靂一般把柯晨義的里里外外都給炸焦了，他呆愣愣的看著沈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呵！”綿栢看到柯晨義那副生無可戀、被人掀了老底兒的樣兒，忍不住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他轉頭看向沈茶和沈酒，“回大將軍，是！”
“果然，之前小桐說自己是被賣的，但我怎么回憶，都回憶不起來，哪怕是胡人，也沒有可能真的在大街上買賣人口。唯一的可能，就是胡人自己建的地下賭場，那地方不歸禁軍和巡防營管，只要不鬧出人命，只要苦主不追究，那就沒什么關系。所以.”沈茶看向柯晨義，“你參與斗獸？”
“大將軍容稟，不單純是斗獸，還有奴隸斗，奴隸跟獸之間的比試。這些都是他們胡人愛的。”
“這些.不是觸犯大夏律法嗎？”紅葉微微一皺眉，“京兆府不管？”
“只要下場的沒有大夏子民，就不會管。這些地下的斗獸場，早就已經在京兆府備過案，暗地里也有探子、衙役盯梢，只要不鬧出大動靜，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沈酒想了想，“他們在自己的地方隨便折騰，別離開西市，如果離開西市到別的地方，那對不起，有一個算一個都抓進京兆府的大牢去！”
“嗯！”沈茶點點頭，看了看依然呆愣愣的柯晨義，無奈的嘆了口氣，轉頭看向綿栢，說道，“他的那些賞賜.都用在這地方了？”
“是！”綿栢看了一眼柯晨義，“那么多賞賜，都讓他給揮霍了，我們都在宮里，又不能攔著他。翠先生是女子，論力氣沒他大，論心眼沒他多，何況他從來不把翠先生放在眼中，翠先生就算想管，他也不會聽的。”他嘆了口氣，“這個事兒，不止是我知道、翠先生知道，太皇太后也是心知肚明，至于她怎么知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太皇太后在京城里面眼線眾多，他去了什么地方，見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兒，太皇太后應該是都知道的。”他看向柯晨義，“所以，她寧愿把那些金銀、賞賜交給翠先生，也不會交給你。后來，她感覺到自己可能會被先皇清算，所以，提前就把我給叫過來，吩咐了我幾件事情。其他的都是小事，唯獨一點最重要的，就是不能給你太多的銀錢，免得你到處去揮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