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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4 重歸于好51.0


更新時間:2025年03月27日  作者:浩燁樂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浩燁樂 | 嘉平關紀事 
柯晨義聽了金苗苗的話,直愣愣的看著金苗苗,那樣子像是被定住了一樣,看起來特別的傻。

“柯大家這么看著我是什么意思?”

金苗苗看到柯晨義這個樣子,忍不住在心中鄙視了一下,真應該讓那些癡迷這個家伙的人來看看,他們喜歡的人就是這個德行。

“這位大人的意思是......”柯晨義的話說的有些艱難,他吞了一口口水,“這城里最大且唯一的茶樓,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真正的老板是......大將軍?”

“嗯,沒錯啊!”金苗苗點點頭,“地契房契的所有者都是鎮國公府,自然是大將軍的。”

“可是......”柯晨義吞了一口口水,“我聽姑母自己說的,她有一間茶樓是在苦寒的邊關,難道說的不是這里?”

“你是在開玩笑嗎?”金苗苗冷笑了一聲,“這公堂上的人,整個國公府、侯府、沈家軍的人,可跟太皇太后不是一路人,我們算是朝堂上的對立面,她腦子壞了,屁顛屁顛的跑到敵對方的地盤上開茶樓?就不怕我們知道了,抄了她的老底嗎?

“可她是太皇太后,你們真那樣做的話,不怕嗎?”

“為什么要怕?”沈酒冷笑了一聲,“雖然她的罪名并沒有昭告天下,但她也是個叛臣、逆臣,如果不是先皇、陛下網開一面,她是該被千刀萬剮的,讓她在冷宮里結束自己罪孽的一聲,已經是很對得起她了。她做的孽、做的惡,是罄竹難書的。”他看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綿栢,“班主認為本將軍說的可對?”

“是,小將軍說的是。”綿栢點點頭,“小人還是那句話,太皇太后雖然對小人有恩,但這是小義,她做了危害大夏的事情,這是大義,就算小人承太皇太后的恩,也不能抹掉她做錯的事情。”

“班主大義。”

“大將軍過譽了,畢竟如果真的讓太皇太后做成了,像小人這樣靠著賣藝維生的必然過不下去,百姓們都沒有辦法安居樂業,都要躲避戰亂了,誰還會請樂師聽戲呢?”

“嗯,說的有道理。”

“小人雖然出身賤籍,但家里也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的,只是祖父祖母那個時候,遇到了一些亂子......”班主輕輕嘆了口氣,朝著沈茶和沈酒伸出手臂,露出上面的圖形,“這個......大將軍應該有所耳聞?”

“你家里跟這個有關?”

“回大將軍,小人淪落到江南樂署,跟他們有很大的關系。”綿栢接過梅林遞過來的茶,很規矩的道了謝,用袖子遮住了自己的嘴,喝了一口,又繼續說道,“當年祖母病重,祖父聽信他們的話,并沒有請郎中給祖母醫治,反而花重金買了所謂的......”

綿栢說不下去了,緩了好半天,都張不開這個嘴。

“符水,是吧?”

“......是!”綿栢深深嘆了口氣,說道,“一開始的時候,祖母的病沒有那么的嚴重,如果及時請郎中的話,是可以治好的,根本不可能變成后來的局面,但我祖父不聽勸,不聽我父親的,也不聽大伯和叔叔的,堅持要去他們那里請所謂的......”

“花了很多的錢,換來的符水沒有用,不僅沒有用,反而造成了老夫人病情的嚴重,對吧?”

“大將軍說的是。”綿栢點點頭,苦笑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原本還算是富裕的家庭,可因為祖父的一意孤行,還有他們那些人的執著,導致家里最終是一貧如洗。”

“嗯!”金苗苗點點頭,“憑我對他們的了解,如果苦主的態度有稍微松動,不太相信他們了,他們就會用些很骯臟的手段,比如......”

“找地痞流氓騷擾家人,手段非常的下流。”綿栢嘆了口氣,沉默了好一會兒,又繼續說道,“大半夜的時候,大家都在熟睡,他們悄悄潛入了院子,咣咣咣的敲鑼,把周圍的鄰居吵醒,聽到他們罵人,這些人就悄悄的離開了。不止如此,還會派人在院子的前后門潑臟水、潑糞水,怎么惡心人怎么來,直到逼得我們在原來的地方住不下去,將房子賣掉。哪怕是這樣,他們也不肯罷手,當然,他們也不單純是做惡心的事兒,還會軟硬兼施,派所謂的信使來關愛一番,說會發生這樣的情況,都是因為......”

“不夠心誠。”金苗苗冷笑了一聲,“所以才會被惡靈纏上。”

“金大人說的是!”

“他們的說辭還真是......”金苗苗滿臉的不屑,“十年如一日,都不帶有什么變化的。”她看了看綿栢,“班主的祖父應該是被他們嚇唬到了,所以,后面應該是繼續散盡家財了,是不是?”

“大人說的沒錯,我祖父本來就是膽小的,被他們這么左右一折騰,膽子更小了,趕緊捧著賣房子、賣地的銀子去供奉了。可就算是這樣,我祖母最終也是撒手人寰。但因為祖母的病,家里欠了很多外債,我父親自己把自己給賣了,賣進了江南樂署,成為了一個樂師。他跟我母親在樂署相識,而我母親的遭遇跟他竟然是一模一樣的,他們兩個慢慢開始熟絡,兩顆有共同遭遇的心走在了一起。我出生之后,開始記事起,父親母親就告訴我,要對有這個圖形的人心存警惕,可是......”“你萬萬沒想到,救你的人也是把你一家踹進深淵的主謀,對吧?”

“......是。”

綿栢一點都不意外金苗苗會知道這些,沈家軍的這些人,是絕對皇權的擁護者,因為他們本身就是皇權的一部分,所以,對太皇太后這種意圖顛覆皇權的,是絕對不可能容忍的。

“你......”金苗苗看了看已經完全聽傻了的柯晨義,“是不是不敢相信,你想要的那些銀子到底有多臟?”

“你們說的這些......都不是在嚇唬我,都是真的?”

“班主的情況絕對不是少數,在當年,很多人家都是這樣家破人亡的。”金苗苗輕輕一挑眉,“這在江南,并不是什么秘密。”

“對!”綿栢點點頭,“太皇太后的娘家,其實也是靠這個起家的。”他看向柯晨義,“可以說,你的父母,你的姑母,你的伯父伯母,都是既得利者。”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太皇太后跟他們的關系的?”

“成為御樂苑管事之后了,距離他......”綿栢指了指柯晨義,“跟太皇太后相認,大概相差不到兩年的時間。”

“也就是他進宮兩年前,你才知道的?”

“是。”綿栢點點頭,“我一度遠離了太皇太后,可后來太皇太后察覺了,問我是不是對她有什么意見,我也不敢說什么,只能說總跟后宮接觸,宮中會有流言蜚語。但太皇太后說,不用擔心,誰都知道她只是單純的喜歡聽曲而已。”他嘆了口氣,“后來我自己想明白了,如果能待在太皇太后身邊,知道當初到底是誰害我家破人亡,害我一出生就是賤籍的,我說不準還能給自己家里報仇。只是后來我才知道,先皇圍剿了他們,我的仇人都已經沒了,至于太皇太后......”

“你還是要報恩的。”

“是的。”綿栢點點頭,“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是我的原則。既然仇已經報了,那就繼續報恩。于是,我一直待在太皇太后身邊,直到接手了他。”他轉過頭看看柯晨義,“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時候聽到太皇太后有個茶樓的?不會是那次我們閑聊,你躲在外面偷聽?”

“我沒有偷聽,只是不想打擾你們聊天,聽了一下下而已。”柯晨義也知道自己鬧了誤會,摸了摸下巴,想了一會兒說道,“那次進宮獻藝,因為幫了太皇太后和先皇一個大忙,他們留我和戲班子在宮里多住一會兒,也是免得我出去之后,被外面的風言風語傷到。而且宮里的各位娘娘也希望我們多演幾天,我們就答應了,反正在宮里演,倒是比在外面演的報酬要多多了。我在宮里的那些天,只要沒什么事兒就回去看姑母,畢竟是唯一的親人,也希望多多增進一些感情的。”

“然后你就偷聽到了我們談論所謂的茶樓?”看到柯晨義點頭,綿栢冷笑了一聲,“你這個只聽前言不聽后語的毛病,到底什么時候能改呢?我們所說苦寒的邊關,可不是大夏,而是遼國,說的茶樓也不是嘉平關城的茶樓,而是麒麟關的茶樓。更何況,太皇太后說的并不是她的茶樓,是她以后如果閑了,身上沒有那么多的壓力和責任,就離開宮里,去苦寒的邊關開一個茶樓。”

“我那個時候不知道,但現在不是知道了嗎?”柯晨義嘆了口氣,“可誰想到這里真的有個茶樓?看到這個茶樓,可不就以為是自己想的那樣嗎?”

“那你倒是先打聽打聽啊!”綿栢翻了個白眼,“這個茶樓是先長公主......也就是先鎮國公夫人的產業,是先皇給自己親妹妹的嫁妝,是國公爺、大將軍、沈小將軍母親的陪嫁,是皇室的私產。”他一臉淡漠的看著滿眼震驚的柯晨義,“你怎么這么不要臉,惦記不該惦記的東西?”

“班主倒是什么事情都知道。”沈茶一挑眉,淡淡的笑了一下,“不過,說的沒錯,這確實是我母親的嫁妝,跟太皇太后沒有任何關系,柯大家還是別做妄想了。”

“我已經知道了。”柯晨義嘆了口氣,一臉失望的說道,“我也沒想過會是這樣,如果有冒犯的地方,還請大將軍見諒,這確實是我的錯。”

“不知者不罪,沒有關系。”沈茶想了想,“柯大家堅持到邊關來,除了茶樓,還有其他別的想法嗎?我之前聽小桐說,只去一次的地方,就會......”

“大將軍,您可別聽那個小孩說,他說的也不完全對。我確實是惦記茶樓,但也覺得不一定行,所以,才留了一手。不過,這一手確實是在別的地方也用過,只是那些地方也確實沒去過第二次。”

“你所說的留了一手,如果本將軍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戲園子的戲票吧?”沈茶把自己手里的茶杯遞給了梅林,淡淡的看了一眼柯晨義,“柯大家之前跟本將軍說,這一切都是綿栢班主的指使,都是他在背后操控的一切,沒錯吧?”

“沒錯,確實是這樣的。”柯晨義點點頭,“這么多年都是這樣做的,他自己也樂意,一個愿打愿挨的事情,就沒什么必要較真了吧?”“這么理直氣壯嗎?”

“為什么不呢?這是他承諾的,一切事情都由他來善后,保全我,為什么不理直氣壯?”柯晨義看了一眼綿栢,輕蔑的說道,“他本來就是姑母派過來照顧我的,為我頂罪有什么不對?何況他除了這一點還算有用之外,還有什么用?他是個廢人,我能用他,也算看得起他了。”

“柯大家,你雖然出身不錯,但很小的時候就顛沛流離,在外面討生活,這些看不起人、看人下菜碟的做派到底是從哪兒學來的?戲班子嗎?”金苗苗冷笑了一聲,“綿栢班主雖然是犯了錯,被罰了宮刑,但他并不是你的奴仆,不應該被你呼來喝去,不應該被你這樣對待。他能容你,不過就是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兒上,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僅有的情分都被你這樣一點點的磨光了,你會落得一個什么樣的境地?”

“不就是現在這樣?還能有什么別的嗎?大不了就是我認罪伏法,去跟我的父母、我的姑母再次重聚,這對我來說,其實是一件好事。”柯晨義一臉的無所謂,用略帶譏諷的語氣說道,“我見過、吃過、享受過,現在死了又能怎么樣呢?我沒有任何的遺憾。反倒是你們,天天惦記著我哪天可以登臺,什么時候多唱兩次,可我人沒了,你們也沒地方聽了,這是你們的遺憾,一輩子的遺憾,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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