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小女孩心善,不忍心看盲劍客和畫眉丸送死,終于說出了天仙的秘密,不是什么不死之身,也不是什么域外古神,仙人的力量來自于‘氣’。
小女孩說道:“氣按照天道運轉,由天道凝聚成物體,然后物體又不斷地釋放氣,等到氣釋放完,人也就死了、物也就朽了。氣按照天道法則無聲無息地運轉,流暢自然。但如果掌握了氣的流動,氣就會變成人的武器。氣就不再自然而然地釋放,而是由人控制,變為戰斗的招式。同時也可通過補充氣獲得長生不老的身體。等到氣充盈,甚至可以改變身體,從男人變成女人,從女人變成男人。”
“氣?”在場所有人都聽得瞠目結舌,都對氣的存在感覺震驚。
盲劍客不由說道:“難道我看到的東西就是氣?”
“我明白了,古神和人類的交流也是通過氣,古神可以把不同動植物的氣融合在一起。”杜蘭還是在強調這個世界存在古神,并表示古神也有氣。
“氣?”胖子喃喃自語地說道:“好像是東大流行的理論,可惜我也不是很了解。不過島上有很多雕塑的風格也和東大一樣。而且仙人也是東大流行的叫法,難道這些怪物都是東大流傳過來的?”
小女孩沒回答。
“掌握了氣,是不是就能殺死仙人了?”盲劍客只想知道能不能殺死敵人。
“這需要氣的克制。”小女孩說道。
“什么意思?”
“每個人的氣是不一樣的,氣和氣的屬性分為‘五行’,需要克制才行。”
胖子立刻說道:“我知道,五行相生相克,金木水火土,是不是?”
“是的,相生可以用來治療,相克可以用來殺敵。”小女孩說道。
“看來不用殺敵也可以治療典坐了,只要知道他的氣是什么屬性,用對應的氣去治療就行了。”杜蘭說道。
盲劍客一聽非常高興,說道:“怎么救人?”
“你們得先掌握氣。”
“怎么掌握?”
小女孩也不知道怎么給大家上課,支支吾吾地說道:“氣是生命能量,通過訓練就能掌握……”就差說茴香豆的茴有幾種寫法了。
但大家聽不懂。
杜蘭說道:“我想她的意思是我們都滿足使用氣的需求,畢竟武士都是千錘百煉而成。死囚更是百里挑一的強者。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在不知不覺地使用了氣,你們感覺一下。”
“突然這么說的話……”佐切之前確實感覺有異常的能量,可特地感覺的話還真無法捉摸。
其他人的感覺也是如此,以前在無意之中確實調動過氣,可特地去調動反而不會了。
“人人都有后腦勺,可突然讓我們描述自己后腦勺,大家肯定也描述不出來。”杜蘭做了一個比喻。
大家覺得是這個道理,人人都有,平時也不在意,突然說要自己詳細掌握,卻做不到。
“畫眉丸,你平時是如何使用火遁的,如何點燃敵人的?”佐切問道,因為所有人中就畫眉丸的氣最為強烈,甚至都能變成火焰了。
“這個……”畫眉丸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說道:“就是想這么做,就做到了。”他看著空蕩蕩的雙手,集中精神,雙手冒出熱氣,光線肉眼可見地因為冷熱空氣的交替而發生折射偏轉。
“士遠,你看到了什么?”杜蘭問盲劍客。
他說道:“我看到他的氣在流動,并且集中到雙手上,甚至還有部分氣回流了。”
“氣的回流能增強身體的素質。”小女孩說道。
“所以畫眉丸才能承受各種各樣的刑罰嗎?只有氣才能殺死氣?”佐切若有所思。
“也就是說如果氣足夠多,就能變得更快、更強、更年輕。”一直沒有說話的素子突然說道:“一個人體內的氣是不夠的,所以就需要掠奪外物的氣為自己所用。果然,不管是什么時代,剝削都是那么紅果果。”
素子覺得這種長生的方案就和賽博朋克的殘酷剝削一樣樣的,都是不把人當人,都是把人當做燃料。
賽博朋克世界是把人的身體和靈魂當做商品,而在極樂島是把人類的氣當做原材料,都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利益,而忽視了別人的利益。
奴凱羨慕地看向素子,完全聽不懂,但好厲害、好有學問。
“總之先搞清楚大家的氣是什么屬性,得盡快救人。”盲劍客還惦記著救人。
迪妮莎則問小女孩,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給她一個治愈的微笑。
“梅。”少女見迪妮莎的笑容,安心地說道:“我叫梅。”
“真可愛。”迪妮莎給梅一個摸頭殺。
梅的臉立刻紅了,讓自己想起了家長,迪妮莎真的很溫柔、很可靠。
其他人開始思索怎么才能掌握氣,之前在戰斗中他們都有意無意地使用了氣,但都是生死搏殺的時候,精神高度集中,在平時很難有這樣的集中力。
精神高度集中是消耗精力和體力的,是影響健康的。就好像將領指揮一場大戰,可能幾天幾夜都睡不著,等到戰斗結束整個人都被掏空了。
在平時的時候,將軍們甚至很木訥,只有到下一場戰斗開始的時候才會再次集中精神。
生死搏殺的一瞬間,精、氣、神高度凝結,高度統一,全身的細胞都在存亡之秋,精神和肉身高度合一,讓氣根據戰士的意志運轉。
這和學生和學校的關系一樣,平時各個班級各種不對付,各種罵自己的學校。可如果有校外的人罵,大家就會維護自己的學校。
“在平時,身體是各管各的,每一個細胞都互相不服,憑什么要聽大腦的指揮?大腦也很懈怠,只想休息。但等到危機來臨,大腦指揮身體釋放腎上腺素,全身細胞一起奮力對抗危機,身體爆發的力量是巨大的。”杜蘭知道戰時和平時的身體完全是兩個狀態,要將平時懈怠的身體一直保持在戰斗狀態,很累,很難。
但想要運轉氣,就需要讓身體的各個器官一致,就需要全力以赴。通過訓練,武士和死囚都可以到達那種退伍可退的境界,也就掌握了氣。
這些人都使用過氣,只是還不知道氣必須在全神貫注的時候才能流暢運轉。
大家現在還不懂這些,只能瞎捉摸。
“必須是身體完全聽從指揮,克服本能的情況才能使用氣。”杜蘭對素子說道:“就好像恐高患者站在高處,本能害怕地發抖閉眼,但要克服,要睜開眼。對武士和死囚來說,他們接受過克服本能的訓練,所以可以調動氣。只是他們還不能自由控制而已,但不需要多少時間,就能找回感覺。”
素子心想原來是克服身體本能的境界,確實需要千錘百煉的訓練。人的本能就是遠離危險,只有通過訓練,才能雖千萬人吾往矣。
不管是士兵還是警員、消防員,甚至是公務員都是需要訓練的,只有通過訓練才能在關鍵的時候知道應該怎么做。
如果平時不訓練,突然下達命令是不可能完成的。
控制氣的流動也是如此,不管是氣的回流,還是氣的招式,都需要訓練。島上的武士和死囚完成符合要求,他們都是被訓練過的,在面對敵人的時候一開始慌亂,后來都能克服恐懼,鎮定應對。
這種鎮定的專注正是控制氣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