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地人答疑解惑,大家對極樂島多了一些理解,知道了島上有不死藥,而不死藥的材料就是那些被植物侵蝕的人類。
想要長壽,就要吞噬人命。
武士在思索不死背后的殘酷,畫眉丸卻只關心一點,問道:“不死藥在哪里?”
樹人說道:“在島嶼的中心,仙人的住處。”他用手指當筆桿在地面花了三個圈子,說道:“最中間就是仙人的住處,村子在中間的環里,最外圍則是你們之前經過的區域。”
很簡單的劃分,仙人就在島嶼中心。
畫眉丸的眼神堅定,目標已經很明確,就是要去核心區域。
“仙人是什么?”胖子敏銳地問道。
“仙人就是仙人,是島上最強的存在,不拉不死,永葆青春。”樹人說道。
盲劍客說道:“仙人是不是都很年輕,可以雌雄同體,而且還能飛,怎么砍也砍不死?”
“是的。”樹人給了肯定的回答。
“你們遇到過仙人?”胖子問道。
“是的,典坐就是被仙人打傷的,我們用盡全力,哪怕斬斷仙人的腦袋,將腦袋踢進海水里,都沒有辦法殺死仙人。”盲劍客說道:“如果藥物都由仙人看管,就不得不再會會仙人了。”說完他站起來,繼續往外走。
“你去哪里?”佐切問道。
“典坐的時間不多了,我去找藥。”
“可仙人不是很難對付?”胖子問道。
“我知道,但就算豁出我這條命也要拿回藥。”盲劍客非常堅定地說道:“你們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然后想辦法離開島嶼。如果想要不死藥,幕府需要另外想辦法。”他認為繼續這種盲目的探索沒有意義,現在最重要的是把線索帶回去,讓幕府想想其他的辦法。
“我和你一起去。”畫眉丸說道:“我可不能讓你把藥全部拿走。”
“畫眉丸,你的身體撐不住的。”佐切知道之前和陸太郎的一戰,畫眉丸的身體受了傷。
“沒問題,只要得到不死藥,就算身體破破爛爛也是值得,我一定要把不死藥帶回去換取特赦令。”腦海里是妻子賢惠的笑容,全是她不離不棄的等待。他一定要回去,不會讓妻子失望,一定要開辟新的出路。
兩人一個為了救學生,一個為了未來,都要去挑戰仙人,哪怕知道仙人難以對付。
跟著樹人的小女孩連連搖頭,不希望他們去挑戰天人,因為他們打不過的。她心善攔住送死的人,希望他們珍愛生命。
“不能去。”小女生說道。
“讓開。”盲劍客說道。
“仙人很厲害。”
“我知道,但我必須去。”
小女生要哭了,不忍心看著活人尋死。
“我是武士,就是要承擔責任,就是明知道前面有危險,我也要上。這就是武士,如果是戰場,不能因為知道自己會死就退縮,因為自己不去死,就會有其他的武士去死。武士有武士的武士道!就是用自己的命去保護戰友的命。”盲劍客堅定地說道,武士就是向死而生的存在,就是要面對自己的恐懼,面對真正的死亡。
畫眉丸不是武士,而是忍者,沒有武士道,但也有自己關心的人。
少女孩還是攔著,不忍心看他們做傻事。
杜蘭說道:“既然他們是神仙,我覺得我們也可以使用一些神仙的能力。這樣或許還能有一戰之力。”
大家看向杜蘭,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你們聽過八百比丘尼的故事嗎?”杜蘭壓低聲音說道,就好像是講述鬼故事。
“知道,說是有個吃了人魚肉的比丘尼,活了八百歲。”胖子說道:“這個故事的版本差不多,就是說漁村的人發現了人魚,吃了長壽。版本不同,但故事大差不差。”
“呵呵呵,胖子你說的是普通神話,我說的是克蘇魯神話的版本:沒有人魚肉,八百比丘尼本身就能長生不老,吃了她的肉就可以獲得靈視,借來古神的力量。”
“你有比丘尼的肉?”胖子古怪地看著杜蘭,感覺這個杜蘭神神叨叨,不是很正常,說的話都沒什么依據,感覺就是張口就來。
“我沒有,可這個島上不是有現成的八百比丘尼嗎?就是那些天仙,將他們切片,生吞下肚子,獲得靈視,就可能獲得力量了。”杜蘭陰森地說道。
所有人都驚呆了,這是要吞噬敵人的血肉啊。
老實說太瘋狂了,就算他們是專門砍頭的劊子手,也不吃人血饅頭,更不要說天仙肉了。
胖子說道:“我記得在東大有一個故事名為《西游記》,里面的妖怪要吃唐僧肉,因為唐僧是十世好人,吃了肉就可以蒼生不老。”
“吃肉是其次的,重要的是物質交換。”杜蘭說道:“古神的力量是通過物質交換獲得的。我們獲得了力量,失去了理智和人類的身份。”
“感覺比死亡更加糟糕。”素子說道,當年自己就一直懷疑自己是不是人類,有了認知障礙。自己的身體是機器,那么記憶會不會是人為制造的東西?自己怎么證明自己是人類?雖然周圍的人都認為自己是人,但自己還是缺乏證據。
當失去了人類的特征,再想證明自己是人就很難了。還不如以人類的身份死去,還能簡單一些。
大家也沉默了,吃下天仙血肉變成怪物嗎?到時候他們就算回到人間,只怕也不會再被社會接納。
小女孩還是搖頭,不認為這是個好辦法。
杜蘭卻說道:“大家總是認為死亡是最可怕的,但最可怕的其實是被所有人拋棄,不被任何人理解。死了,或許還有人紀念你。但不被理解,就算你活著,也會處處受限,到處遇到反對者。這就是活著比死亡更痛苦。為了打敗怪物而變成怪物,最后甚至連被你們救下的人也無法理解你們,只怕到時候你們就會自殺了。我認識一個名為木葉白牙的忍者,他就是如此。”
旗木卡卡西的父親因為救人而任務失敗,結果連獲救的人都認為木葉白牙不該救自己,導致他抑郁自殺。所有人都認為他做得不對,雖然他救了人,但大家都說他錯了。
如果變成怪物,肯定比木葉白牙更慘,可能會成為全人類的敵人,那時候死并不可怕,沒有立錐之地才可怕。
畫眉丸想到如果自己變成怪物,妻子會不會放棄自己?他不太清楚,雖然自己不會放棄妻子,但妻子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盲劍客也沉默了,吃下天仙血肉,獲取敵人的力量,變成怪物。想到典坐時間不多了,他問道:“你確定吃下天仙之肉,真的可以獲得力量?”
“試試看吧,否則還有什么機會呢?”
小女孩說道:“吃仙人血肉不可能獲得力量的。因為他們的力量根本不是來自于神仙,而是來自于‘氣’。”她是真的不忍心看著他們送死,本來不想說的,但現在也不得不說了。
“氣?”大家聽不懂了。
小女孩憋紅臉,她是真不想說,但現在不得不說,說道:“氣就是生命本身,萬物都是氣組成的,氣遵守道的安排變成萬物。對普通生命而言,氣的道是不斷外放的,補充的很少,一直到氣散完,人就死了。但少數有天賦的人可以通過訓練掌握氣的流動,將外放的氣再次吸納回身體內流動起來,以此形成力量。”
“也就是說本來是遵守‘道’釋放的氣,可以受到人的控制,按照人的想法釋放出去?比如說將氣變成更加鋒利的刀刃?”胖子舉一反三地說道。
“或者火焰。”佐切不由想到畫眉丸的火焰忍法。
“是的,本來氣就是自然地擴散出去。但掌握了氣的流動,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釋放了。”小女孩給予了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