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大唐第七十五章 舌戰國子監(一)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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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舌戰國子監(一)


更新時間:2016年09月26日  作者:包大海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包大海 | 文科大唐 


當時不凡很快和王寧宇來到了國子監,然后這個辯論立馬引起了整個長安城學術界的關注。尤其是這次辯論發生在國子監,而國子監可是大唐最高的教育機構,地位大概等同于后世的中央黨校,還有幾所知名的頂級大學,甚至是教育部的合并。而且這個國子監一直都是全國學術界的核心,在唐朝這個官學鼎盛,私學不顯的時代,那絕對是學術界的一個重要核心。

而國子監名為“國子”,意味國士之子的意思,是朝廷重要官員而后代學習的地方。在國子監不但是全國教育的行政管理機構,并且是給那些高級官二代進行教學的地方。在大唐的頂級官學里面,其實并不只是國子監一個。國子監是負責教育行政和高級官員后代的教育,而還有兩個學院,分別叫做太學和四門學。太學是負責教導中層官員的后代的地方,一般是五品左右的官員的后代。而最后還有一個四門學,四門學是招收優秀的平民子弟和一些低級官員優秀有才華的后代。

而這個學校里面國子監地位最高,師資力量最好,教師往往都比學生多,因為國子監每次招學生不過是五十個人。而太學其次,四門學最差,師生比例最懸殊。當然,這個也是說明了目前貴族還是地位還是非常高的,暫時還是無法動搖,所以優秀的師資力量都是給那些高級官員的后代了。

不過,這個并不能夠否認國子監是學術的中心。國子監代表了未來,國子監代表了年青一代的學者,而年青一代的學者的思想道德觀念,甚至是治國的觀念,那也就是關系到未來大唐的發展。所以沒人能夠不重視,這次時不凡要在這里進行辯論,那很快也都引起了大家的關注,不管是士族的后代還是普通四門學的寒門子弟,也都紛紛過來要求觀看甚至參與辯論。所以,這個國子監不大的地方,馬上被人占滿了。

時不凡作為接受大家質詢辯論的人,自然比較有特權,可以站在高處,而旁邊還有一些國子監的高級博士,他們負責作為一個“裁判”的工作,并且維持秩序。

當時不凡把自己的所謂“心學”的論點,尤其是關于人心即為天,人類的心理更是代表了天理的說法的理論提出來了之后,立馬引起了很多人的炸鍋。而那些士族紛紛開始對著時不凡開罵,可是那些寒門子弟卻明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態。而他們好像都是從這些所謂“心理即為天理”,并且“天在人心”的說法里面得到了不少的啟示。

“胡說八道,時不凡,你這個是在胡說八道。人安敢逆天,天乃是萬物之統領,而皇上乃是天子,那是上受天命之人,如果按照你所說,皇上并非獲得天命嗎?如果你如此,那我來濟不服!”一個十多歲的年輕學子怒道。

旁邊馬上有人小聲對時不凡說:“這個來濟,乃是前隋大將軍來護兒之子。來護兒當年在江都之變的時候被殺,而來濟因為年幼,并沒有被殺死。之后努力向學,目前正在國子監就讀,學問非常不錯,在士族學子里面頗有名望。”

時不凡聽了這個說法,知道這個來濟應該是未來唐高宗時期的宰相了,這個來濟是來護兒的兒子,那他是屬于士族了。而來濟絕對是士族,而他后來也算是倒霉了,他反對立武則天為皇后,被武則天所記恨。之后更是被貶官,然后在西突厥入侵的時候戰死。他直接開口反駁了時不凡的話,甚至直接搬出了所謂的皇帝是天子的說法。

這個來濟顯然是要對時不凡“上綱上線”,然后借用所謂的皇權得到天命來抨擊時不凡。如果時不凡反對他的話,這樣也就是意味著反對皇權,反對天命,這樣是抱粗腿,把這個自己的理論和皇權綁架在一起,如果反對他也就是反對了皇權。這種其實是一種詭辯術,通過把自己的言論和某個權威綁架在一起,這樣提高了自己的說服性,并且可以讓對方畏懼與那個權威,不敢反對他。

這個是不折不扣的詭辯術,這個來濟利用“皇權”這個絕對的權威來反駁,然后讓時不凡不敢開口反駁。可惜,他遇到的是時不凡,要說詭辯沒有人比他更擅長了。在網絡罵戰里面,他的詭辯手段可是一等一的。

“哼,要說詭辯?我今天倒要看看,誰的詭辯術更厲害!”時不凡心里冷笑。

時不凡微笑說:“這位來濟學子所說,我不反對。可是……”

來濟聽到了時不凡不反對,剛想露出笑容,不過后面那個“可是”,卻讓來濟心突然提起來了。

“來濟所言皇帝乃是上天之子,而且是上得天命,這個我也不反對。可是我們既然要證明天命是什么,那我們就要證明天乃是何物!來濟所言只是說明了皇帝乃是上得天命,可是卻并沒有所言這個天命是何物,更沒有表明天又是何物?所以來濟所言,并非是全面的。”

“各位,你們應該聽到了我所說的,天乃是在人心當中。人心里的觀念也就是天,天存在于人心當中,所以天理即為人類的心理。而天命,也是天下萬民的之授命。來濟所言并沒有證明天是何物,而就這么說天命那是不正確的。我所言天命既然那是萬民之授命,那也就是皇上得到了天下萬民之授命,這才是得到了天命。自古以來得民心者得天下,所以我并非是否認君王所獲得的天命,我乃是認為民心之授命,即為天命,而帝王獲得了天命,那自然是獲得了民心。”

“而我大唐自起兵以來,無不適順風順水,并且百姓擁護?所以這個何嘗不是證明了我大唐獲得了民心,并且天下萬民也都選擇授命于我大唐李氏?所以我沒有反對皇上乃是獲得天命,而我是認為天命是人心,額人心所向也就代表了天命。天在每一個人的心中,所以天命自然乃是人心,這個有何不可?難道,你要證明我大唐是不得民心的嗎?”

來濟臉色漆黑,他用詭辯術,可是時不凡連消帶打,也都同樣用了一個詭辯術來反駁。雙方其實都是在詭辯,不過要看誰的詭辯更厲害了。來濟利用所謂的皇權來綁架了自己的言論,可是時不凡卻釜底抽薪。來濟雖然說君王獲得了天命,可是卻沒有解釋這個天命如何而來,更沒有解釋這個“天”到底是什么東西。

時不凡不傻,他不會直接去否定君王的“天命”理論。可是他卻偷換了概念,直接從“天”為何物這樣說起,這樣只要證明了“天”是什么東西,那這樣來濟所言的“天命”理論不但不是在反駁時不凡,反而變成了時不凡的加分項,這樣他的辯論也都會土崩瓦解。

果然,時不凡所言“天”存在于天下萬民心中,然后利用所謂的“得民心者得天下”的理論辯駁了這個李唐是“得民心”的政府。時不凡利用所謂的人心即為天命,這樣進一步把得天命和得人心相結合起來。通過天在心中的理論證明了天是在人心當中,而天命也就是得到了人民的授命,這樣進一步的把李唐的天命轉嫁到了百姓心中。這樣由此證明了李唐其實是獲得了民心的,不但是得天命,而且也是得民心,這樣把得天命和得民心結合起來了。

其實時不凡說說了這么多,這些其實全是詭辯而已。聽起來事關重大,可是仔細一推敲什么用處都沒有,全都是一群垃圾。可是來濟卻頭痛無比,他根本不能夠反駁,這個他不敢反駁。

他利用綁架皇權來想要逼迫時不凡不敢反駁,可是現在時不凡也是在綁架皇權。不過,時不凡的手段比他更高明,時不凡把皇權和民心天命三位一體的綁架在了一起。如果來濟否認了時不凡的論點,那也就是在說明“李唐”是“不得民心”的政府,李家是不得民心的皇帝。這樣能夠這么說嗎?雖然歷朝歷代皇帝都吹噓自己得天命,可是卻絕對不敢承認自己是不得民心的政府和皇族。

哪朝哪代皇帝不是自稱得民心,還沒有聽說過公開承認不得民心的。這種事情不能夠公開說,如果來濟敢直接說李唐是不得民心的,李世民絕對會砍了他。所以這個來濟想要通過綁架皇權來逼迫時不凡就范,結果反而被時不凡用更高級的詭辯方法來反綁架了,來濟真的想哭了。自己剛才的論點,反而被時不凡給利用連消帶打,然后直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反而成了時不凡借用的辦法了。

難道,要來濟自打嘴巴?可是古人都說,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一旦說出去的話,那可是收不回的。飯菜還可以吐出來,可是話卻絕對收不回了。所以,來濟根本無法反駁,如果他否認了自己的話,那也就是在否認李唐得天命。可是一旦繼續堅持自己的論點,那等于是給時不凡的論點增加了“合理性”,這樣讓來濟心里苦啊,這個怎么回答都是有問題的。

“就是,就是啊!天命乃是人心,而人心之所向也就是天命。而我大唐皇帝獲得了民心,那自然是獲得天命。得民心,也就是得到了天命,自然可以如此。我認為時校書郎所說沒有問題,反而非常正確!”一個同樣是十幾歲的青年學子說道。

而很多寒門子弟也都開始起哄,顯然是認可了時不凡的話。

“剛才那個叫做任雅相,是四門學的知名學子。他是出身寒門,在寒門學子里面頗有地位!”旁邊一個人小聲給時不凡介紹。

時不凡明顯看到了那些寒門學子支持自己的論點,可是那些士族卻非常的憤怒,顯然是認為自己的“心學”侵犯了他們。而時不凡很快也都分析出來了,為什么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其實寒門支持時不凡的論點,自然是他們利益所在。而士族反對,也同樣是利益所在。來濟那些士族出身的學子,他們想要維護自己世家大族的地位,自然要維護他們所謂的尊貴血統。而這個尊貴血統,來自于所謂的天命授權。所謂士族甚至是皇族,他們的尊貴地位來源于天命的授權,這樣他們利用所謂天命的理論來進行給自己家族和血統進行“神化”,神化的血統和家族,這樣有助于讓他們麻痹百姓,然后讓百姓崇拜他們。

所以天命越是虛無縹緲,越是高不可攀,他們這個所謂“得天命”的家族自然也都越是“高貴”。所以他們要不遺余力的維護所謂的“天”的神秘感和權威性,不能讓他“墮落凡塵”。說到底,他們是為了維護他們所謂的階級利益罷了。

可是另一方面,寒門學子支持時不凡,其實也是為了維護所謂的“階級利益”。目前大唐的仕途官場幾乎都是士族的天下,士族堵塞了寒門學子的上進之路。而士族是一個集政閥學閥財閥為一體的家族,以學為基,以政護財,以財促政。

所以這種三位一體的方法,盡可能的保證了他們士族的所謂尊貴地位。不過,他們歸根究底還是學閥,如果學術上無法站穩腳跟,那他們另外的政閥也都會逐步失去了地位,沒有了政府這個國家機器的維護,他們的財富也都會迅速流失。

所以他們要維護自己的學術地位,而他們所提倡的天命也就是一個核心思想。認為凡是人類的命運都是上天天命所注定的,他們的這種思想和印度的那種等級制度有很相似的論點。他們認為身份尊貴是天生的,是上天賜予的。他們身為士族也就是天生統治百姓的,而百姓永遠也就是百姓,不能夠試圖挑戰士族的權威,不能夠改變自己的階級命運,天生應該接受統治。

所謂謊言說了一千次,也都變成了真理,所以這些士族在民間利用了這種學術上的權力來忽悠了百姓。

而寒門他們不同,他們有了文化,自然不信士族這套。他們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那可是只要從士族這里搶地盤搶奪好處,所以他們急需一個破除士族的學術權威的思想理論體系。而時不凡這個心學正好非常合適,他提倡的心學主張天存在于人類的心中,而天蘊含在每一個人的人心里面,這樣代表了這個天從高高在上變成了在人心中。

這樣世家大族所謂提倡自己得天命,那也是變成了所謂得人心,因為天在人心中啊!而這個天在人心中,那不就是在等于把這份“天命”從那些極少部分的士族里面分散到了每一個百姓身上。

如果說把這個“天”比做蛋糕,過去那些極少部分士族在吃獨食。可是現在時不凡這股理論把這個天的蛋糕全部分給了普通任何一個百姓,而那些士族的所獲得的“蛋糕”和普通百姓沒有什么區別。這事實從根本上否定了士族所謂高貴的理論,他們所謂得天命的根基也都動搖了。

所以,雙方為了自己的階級利益,所以士族抨擊時不凡,寒門卻擁護時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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