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
葉傾月咬唇,張口語言,不料祁御開口說道:“乖乖待著。”
葉傾月聞言,只好點了點頭,然而目光中卻依舊透著幾分擔憂。
純黑有些傲嬌,輕輕地哼了一聲,表示自己不愿意讓這些人待在自己的嘴里。
天啦嚕,那簡直太惡心了!
它可是縹緲無敵小公主,怎么能讓一群臟兮兮的人類待在自己的嘴里呢?
純黑以威脅的眼神看了一眼萌白,萌白有些無奈,深吸一口氣,身體變大,然后乖乖地張開了嘴巴。
慕鳳歌看了純黑一眼,語氣很輕,但是其中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回去之后每天洗二十遍澡!”
世界末日到了!
純黑立刻倒在地上裝死!
慕鳳歌將純黑拎了起來,扔進了自己的乾坤袋,與祁御對視了一眼:“對不起,拖累你了!”
如果不是她堅持要離開結界,也許他們不用面對生死危機。
“如果這次我們僥幸不死,我希望你以后每次在靠近我之前,先沐浴二十遍,”這就是祁御,傲嬌而又別扭,“而且,出去面對那么多敵人實在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因為秋天的原野上,草屑很多,這非常臟。”
“哪怕我真的沐浴了二十遍,在你看來我身上的清潔程度只怕還不如你沐浴一遍吧?要不,這次出去之后,你教我如何更徹底地清洗身上的塵埃?”
慕鳳歌落下的話音中,語氣有些微微上挑,就像是一根柔軟的羽毛一樣,輕輕地撓在了他的心頭。
祁御突然覺得這個山洞有些悶熱,他想去外面呼吸一下秋日清晨的新鮮空氣。
或許,昨夜下過的新雨,可以讓他的心平靜下來,不再不受掌控地為她瘋狂跳動。
所有人都陸續進了萌白的嘴里,萌白跳到了慕鳳歌的乾坤袋中。
山洞外的那些飛行魔獸在撒毒藥的過程中,又受了一些傷。
這些毒藥并不能對那些魔教精英造成太大的傷害,因為他們的防護罩可以抵擋住毒藥的侵蝕。
就在慕鳳歌與祁御踏出山洞的那一刻,整片荒原上所有的目光全部傾斜到了他們的身上。
慕鳳歌從容地拿出了一個大布袋遞給了祁御,布袋中裝著的全是幻珠,這種珠子可以制造出一個小范圍的幻境,將對方困在幻境里。
在沖進人群中之前,慕鳳歌與祁御對視了一眼。
少女的眼神就像是秋天的新雨過去后,殘留在草葉上的水珠,能清澈透明的照耀出整個世界。
祁御從來沒有見過誰的眼睛如同她一般美麗清澈,好似滌蕩過明鏡上的一汪泉水。
他能看懂少女眼中的意思,只需要一個輕輕淺淺的眼神,兩人便心意相通。
靜止了很久的風,乍然而起。
祁御的身形非常快,如同七月的一道流火一般,蔓延過整片猶帶濕意的原野,像是妖嬈在黯淡天空下的一條瑰麗的野火,一顆顆透明的幻珠散落在原野上,冒出了一片片白煙,將一群群人籠罩在煙塵里。
與此同時,慕鳳歌的手中出現了一把金色的長槍。
這看起來有些滑稽,天很高云很淡,莽原如海一般廣闊無垠,厚草飛揚的莽原上,年紀太小身高才五尺多的少女(大概一米六),手里竟然拿著一把九尺九寸的長槍(三米),長槍的長度是她身高的兩倍,她就像是一個拿著晾衣服的竹棍玩耍的孩子。
但她絕不是一個孩子!
朔方的秋風凜冽如刀,吹開了她額前的亂發,她發髻上的胭紅流蘇就像是噴薄而出的鮮血一樣,伴隨著如墨的長發,紛亂地灑在了空中。
草屑無法掠過她白凈的臉龐,她清亮的眸無比堅毅,如同含了兩汪水銀。
緊抿的薄薄紅唇,就像是黎明前的黑暗中,將開未開的那一朵野薔薇。
她有些緊張,握在長槍上的指關節有些微微發青。
但是她絕不畏懼!
一股凌厲的氣勢從她身上爆發了出來,抵抗著迎面吹來的寒風,竟然將面前的寒風生生逼退,破開了一望無際的高高野草,就像是河水分道一樣。
無數野草的枯葉在她面前的兩側向后翻飛,一條漆黑而干凈的泥巴路出現在她面前。
路的兩側,無數強者涌來,他們身上帶著冰寒的煞氣,一路掠來的時候,草叢上的寒霜接連而至,美麗而又肅殺!
慕鳳歌手中的長槍突然散發出了耀眼的金光,仿佛只是一片葉落的時間,她動了——
這一動,手中的長槍就像是一只金鳳一樣,發出了一聲尖銳的鳳唳,天邊出現了一片被染成了金色的白云,白云就像是一只憤怒燃燒的鳳凰一樣。
扎、刺、撻、抨、纏、圈、攔、拿、撲、點、撥、舞花……慕鳳歌將這些招式結合到了極致,環環相扣,變化無窮。
她就像是一道凌厲而又肅殺的秋風一樣,掃開了面前敵人,以絕對的速度讓敵人們如同落葉一樣紛紛墜落。
于千軍萬馬中,她一往無前,肆意沖殺!
可是面前畢竟是千軍萬馬,哪怕她殺出了一條血路,卻也不是長久之計。
因為,氣勢會隨著時間消減,體力會隨著時間耗竭。
面前的敵人很多都與她修為相當,甚至不少敵人修為比她更高。
她將體內的煞氣灌輸到長槍中,按照《伐天魔經》運行體內的煞氣,殺戮著眼前的敵人,然后通過奪取他們身上的煞氣和精血之氣,來提高自己的修為。
面前的敵人實在是太多了,她消耗煞氣的速度完全抵不上吸收煞氣的速度。
她的身后,伏尸如山,她的身前,敵人如潮。
天邊的云鳳依然炙熱,好似要將整個莽原都燃燒起來一般。
支撐了半柱香時辰的慕鳳歌,手心已經滿是汗水,黏在了木紋清晰的槍桿上。
她的煞氣不足以支撐她長時間的使用最快的速度!
祁御也用完了袋子里的幻珠,他來到了慕鳳歌的身邊,與她一起對付著面前的敵人。
兩人且戰且退,在經歷了一炷香時辰的激戰后,不知不覺被他們逼到了一處懸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