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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絲傾瀉,曲仁里村整個被籠罩在雨霧之中。
道路很快被淋濕,浮土漸漸變成泥濘。
本村的村民早早的回了家,也只有曲精忠、曲文強、曲綺麗和萬松幾個在村子里勉強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陪伴在李家小院門前的道路上。
只不過,他們的作陪是淋在雨中,和那些貴族們的下人一個待遇,而那些真正有身份的貴族們不是進了馬車躲避就是有雨傘照顧。
當然,被照顧起來的還有準備送給李家的那些禮物,一樣不落的全都被擺放在了干燥無雨的地方,一些比較懼怕淋雨的禮物,甚至被指派一些下人直接抱在了懷中。
沒有一個人離開,哪怕雨一直都在下,這些養尊處優的貴族們擺足了見不到李旦不罷休的架勢。
“這是為什么呢?”
曲精忠很不理解這些貴族們的堅持,換做是他,在雨開始下的時候,可能就要考慮離開或者找個地方避雨了。
“或許是因為……郡主大人吧?”
曲文強輕聲猜測道:“要知道,郡主大人畢竟是陛下最疼愛的女兒……”
曲精忠稍一恍惚,再看兒子的眼神之中,不免露出一絲絲的欣慰。
李家堂屋里,人都還在,桌上做好的飯菜卻是少了一半。
飯菜絕大部分都進了妮妮的小肚子,翠花也給解決了一些,戚海萍是沒胃口的,而玄理有些不安的在門口徘徊著,時不時的嘀咕一句:“旦旦到現在都不回來,是不是淋在路上了?”
淅淅瀝瀝的雨聲不停,母親的心難以安定。
目光偶爾的越過院墻,看到外面墻頭上露出來的一個個的馬車車頂,玄理的心里又有些小小的焦躁不安:“這些人不走,還耗在這里做什么呢?”
“等著拍拍老大馬屁。”
翠花嘻嘻哈哈的笑著,眉頭忽然微微一皺。
十余里之外的天地元氣波動雖然細微,卻躲不開實力堪比九星**師的翠花的感知。
一只法術之眼不動聲色的脫離開他的手,貼著墻根,躲開所有人的注意,悄悄的飛走。
對于一名九星**師而言,將一直法術之眼送到十余里之外,一樣是不太容易的,然而感知之中兩股力量的波動,其中一股熟悉的讓他直接確認就是李旦,讓他總有一種不安定的感覺。
須臾之后,法術之眼抵達十余里之外的田野之中,搶在光幕結界沒有封閉那片空間之前,翠花了然了李旦和鮮花郡主的戰斗。
附帶著本體意識的法術之眼,隔著那一道光幕結界,一樣靜靜感知著結界內部氣息的變動,翠花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
一直到李旦壓在鮮花郡主的身上,這種臉色無聲的變化終于停滯,坐在桌邊的翠花有些錯愕的出口爆了一聲:“次奧!”
戚海萍好奇的問了一句:“什么?”
這個時候,玄理忽然止住了不安的腳步,有些茫然的看著外面,喃喃自語道:“蛋……碎了……”
滾動的車輪碾碎了大地的泥濘,卻碾不開葛浮心中的疑惑。
“師尊,咱們真就這么走了?”
葛浮趕著馬車,始終想不明白潘紹坤為什么會是這個決定:“郡主大人和李旦那事……真不管了?”
“還是那個話,你能管得了?”
潘紹坤呵呵笑著說道:“郡主大人決定施展神術的時候,就已經落了下乘,他不可能打敗李旦。”
葛浮不懂:“為什么?神術有別于法術,掌控的乃是天地之間最純凈的力量,就算是天師也不敢輕視神術啊,為什么師尊就認為郡主大人落了下乘?”
“因為郡主大人的對手是李旦啊。”
潘紹坤笑瞇瞇的說道:“你忘了,李旦曾經見過世界之樹?以李旦的性格,怎么可能不再世界之樹身上討點好處?”
“神術雖然強大,但是架不住李旦身上可能擁有難以估計的生命氣息。在這樣的基礎上,只要郡主大人不能講李旦一擊擊殺,李旦總能翻盤。”
他感慨著說道:“世間萬事萬物,一飲一啄皆有定數。也只有他們兩個這種天才一級的少年人,才可能讓這種定數變得如此戲劇化呀!”
葛浮依舊不太懂,繼續疑惑著:“可是,師尊您還說,是郡主大人……贏了?”
“是啊,李旦不會輸,但贏得卻是郡主大人。”
潘紹坤搖頭苦笑:“這個事情啊,真是無法言說。呵呵,葛浮啊,我來問你,想要徹底破壞神術,有什么方法沒有?”
葛浮想了想:“污穢之氣。”
“是啊,就是污穢之氣!”
潘紹坤說道:“當年,郡主大人自己走出神廟,肯定也是因為身體受到了玷污,不再純潔,所以才能順利得到允許。污穢之氣,破壞了神術的純潔,自然而然的,也就能夠破掉神術。”
“可這和李旦……”
某種猜想流星一般亮瞎了葛浮的心,他有些駭然的說道:“難道李旦會……”
“生命氣息,只能保證李旦不敗,但是想要在神術攻擊之下徹底活下來的根本,還是破掉神術。”
潘紹坤說道:“所以,李旦必然走到這一步。如若不然,他還是活不成。”
“可……可這怎么可能?”
葛浮不敢置信的說道:“李旦真敢?這也太大膽了吧?”
“李旦有什么不敢?”
潘紹坤嗤之以鼻的說道:“難道你沒發現么,李旦這個家伙看著人畜無害,但是在生死面前,從來不會猶豫,不管是什么陰損狠辣的招數,只要能活下來,一概百無禁忌。只要能破壞神術,我相信他肯定能把郡主大人給曰了!”
葛浮弱弱的說道:“師尊,這個詞……太粗俗了吧?”
潘紹坤哈哈大笑:“粗俗么?再尊貴的女人,總也有這一天,難道換個不粗俗的說法,就能改變這件事本身?”
“呃……”
葛浮無語,回頭看看潘紹坤,欲言又止。
“不用瞎想了,這件事情一旦成了,李旦這個駙馬就跑不掉了。”
潘紹坤悠哉悠哉的說道:“這孩子雖然有時候很無恥,但也不是不負責任的人。”
這話算是蓋棺定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