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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念柔湊了上來,輕輕地拉住了承諾的手臂,柔聲安慰說道,“承諾,你別這樣!殺人我不攔著你,但是,但是你千萬別氣壞了自己的身體!”
事實上當她聽承諾說起,程功等人竟然設局要殺自己三叔,而且差點害死了自己的父親,內心也是非常惱火。她也想虐死幾個,出出心中的悶氣。
不過當她發現承諾比她還生氣,還憤怒的時候,就主動的將這個報仇出氣機會讓給了對方。
可實現下,她發現承諾連殺四人,怒火反而更盛,就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
承諾心中一暖,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他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念柔的頭,用一種近乎溺愛的聲音說道,“放心,等我將這幫人全都弄死,氣也就消了。你要是愿意看看熱鬧,就坐在這。要是覺得累了,就到那邊的沙發上睡一覺。”
在這樣的豪華包廂里,配備相當齊全,不但有吃飯喝酒的地方,還有飲茶聊天的所在。
就在包廂一側,就是飲茶區,一應茶具齊全,沙發茶幾配備。
念柔猶豫了一下,終于淡淡說道,“那行,我先去睡一會,快點殺,等會還要回家呢!”
這番對話,真心讓程功等人凌亂了。
你說的這叫什么狗屁的屁話?什么叫殺人不要緊?什么叫快點殺,等會要回家?
好像承諾即將要弄死的不是幾個大活人,而是幾只雞,一頭豬,幾只羊?你的表現能不能不要這樣淡漠呀?
沒錯,淡漠。因為無視,所以淡漠。
在念柔心中,這些人的價值當真不如畜生。畜生還能吃呢,這幫人,壞到骨髓,燉肉都怕中毒。
下一刻,念柔已經走到了沙發旁,慵懶的躺了下去。
承諾也走了過去。
“你不要難過,你還有凌雪,還有芊芊,還有我。我們都是你的家人。”念柔突然說道。
承諾的身世,她從肖步舉那多少了解到了一些,這其中就包括跟承家的恩怨情仇。
此時此刻,換位思考一下,念柔覺得,如果是自己在承諾的角度,被自己的家人背叛,追殺,心情一定很難過的。
一瞬間,承諾的臉上露出一絲濃濃的痞子笑,似乎恢復了平常神態。
他脫下自己的羽絨服外套,輕輕的蓋在了念柔的身上,然后說道,“我從來沒有把這些人當做家人。我只是,只是,有些……算啦,我有分寸,你睡吧!”
說話的功夫,承諾輕輕拍打著念柔,每一次落下輕柔無力,卻有一股內勁注入,松弛她周身的筋絡血脈。很快,念柔就睡著了。
承諾留下一個陽光燦爛的壞笑,轉身,走回大桌。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他臉上的壞笑消失,變得比之前還要陰郁。
“程,程少……”
程功身邊的小狗腿們終于按耐不住,發出一聲近乎哀求的呻吟。
而秦沙,則保持著先前被踹倒的節奏,躲在墻角里求無視。
程功看了眼自己身邊這幾條幸存的狗腿,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求籠罩,求庇護,各種求……
程功終究是這幫人的主心骨,更是這個必殺局的策劃者,關鍵時刻還是有一些擔當的。
他強做鎮定,忍著腹部的傷口劇痛,對承諾說道,“承少,今天這事是我們栽了,這一切的主意都是我出的,我愿意以死謝罪,希望承少能放過我手下這幫兄弟。”
承諾突然笑了,笑的很陽光,很親和,但是他的聲音卻變得更加殘忍,“程少是吧?雖然你是承家的野種一枚,但是一筆寫不出兩個承字,咱們畢竟血濃于水。我怎么會殺了你,而留下這幫外人?
這樣吧,你將他們都殺光,然后發個毒誓今后再也不跟我作對,就可以走了。”
程功眸子里閃過一絲希望,一絲狠辣決絕,他突然回頭,看向身邊這些忠心的狗腿,眸子里兇光閃爍。
狗腿畢竟是狗腿,不是自己的腿。
毒舌嚙指,壯士斷腕——關鍵時刻連自己的手腕都能割舍,何況是幾條不屬于他的狗腿?
再回頭,程功已經心動,追問道,“此言當真?”
一句反問,已經表明了心跡。事實上不用這幾反問,就是剛才那個眼神,就能夠說明一切了。
心寒呀!真是讓程功的小狗腿們心寒呀!
在不久之前,他們還圍攏在程功身邊的,喝酒吃肉,準備看呂家被程功當做棄子狠狠背叛的好戲;卻沒想到轉眼之間自己等人就淪落到同樣下場。
他們做夢都沒想到,程少為了自己活命,竟然如此干脆的就將自己等人出賣了!
就聽程功緊接著重復了一遍剛才的反問,“程少?此話當真?”
“當真不是當真的!我只不過是想試試,你對自己兄弟的忠誠度而已。現在試驗出來了,不咋地。”承諾的聲音淡淡的飄過,讓包括程功在內的所有人,集體噴血三升,差點氣絕身亡。
程功頓時有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他很想憤怒的發飆,但是他不敢。
順從這個憤怒的男人,讓對方盡情地抽臉,盡情的玩弄自己;自己配合得好,對方的怒氣消了,自己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報仇雪恨,一雪前恥,將對方抽來的耳光抽回去——這一切都有一個先決條件:必須活著。
承諾突然話鋒一轉對秦少說道,“秦少,那天咱們初次見面,你跟我約賭來著,現在機會來了。咱們就用這個賭一把如何?”
承諾說著拍了拍桌上的電腦,淡笑著說道,“你們不是要看戲嘛?那咱們來賭一賭情節發展如何?”
承諾指了指程功以及那些被點穴定住的小狗腿,“用他們當籌碼如何?身上的零件兒,皮肉,骨頭——什么都能下注。我也不能欺負你,我就要程少這一枚籌碼,剩下的都是你的。”
說到這一把拎起程功,走到一張空位坐下,跟秦少等狗腿成相對之勢。
猜劇情下賭注,賭注是人——確切的說是人身上的零件兒?
秦少生平嗜賭成性,大大小小的賭局何止千萬?卻從來沒見過這樣奇葩的賭博方式。
最關鍵的是,被當作賭注的人,太特么的精貴了!
程少就不說了,這幾個小狗腿,哪個在佳興不是有頭有臉的少爺公子;這些人跟肖家雖然沒法比,但是相對一些普通人,卻已經是金枝玉葉,筋骨嬌貴的存在了。
如果自己賭贏了,承諾要挖下程功兩顆眼珠子賠償自己——這王抜蛋是敢挖,自己特貓的敢伸手去接嗎?
不過秦少能成為佳興四公子之首,并且能一己之力振興秦家的同時,還能暗中扶持梁家,劉家,林家崛起,畢竟是有些智慧的。
他知道,自己等人已經跟程功撕破了臉皮。
就沖程功剛才的背叛,自己這個圈子就已經離心離德,土崩瓦解。
自己等人對程功的忠誠度已經掉落成渣。
如果承諾放過自己等人,相信第一個對他們舉起屠刀的就是程功。
按照程功的性格,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這些掉落忠誠度的狗腿繼續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不為我用,必為我誅,斬草除根,不留后患!
想到剛才承諾戲耍程功的那一幕,秦少心中忍不住感慨: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將程功搞得眾叛親離,當真好手段!
也只有這樣,他才能順利的進行接下來這場賭局,用這樣一種奇葩的方式來折磨程功。
心中雖然跟明鏡一樣,但是表面上還要表現出不情愿的姿態——最后在承諾的威逼利誘之下,秦少終于還是萬分不情愿的坐在了承諾的對面,開始了他人生之中第一場如此奇葩的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