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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功感受著眾人求籠罩的目光,縱然身受重傷,也只能硬著頭皮,掙扎著站穩身形,對承諾說道,“承諾,你想怎么樣,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承諾打斷,“你說呢?你們幾個對我不薄,我總要回報一二。比如說這位梁少,一定要厚報。”
說話間承諾身形一晃,就到了梁少身邊,運指如飛就點中他身上幾處穴道。
梁少立刻動彈不得,一臉緊張和惶恐的看著程功。
程功身邊的小狗腿也是齊聲驚呼道,“梁少!”
他們雖然叫喚的兇狠,但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營救自己的同伴。
就聽承諾冷笑道,“梁少,真的謝謝你,據說你在第一時間將我出事的消息,告訴了我那狠心的爹,聽說我那狠爹聽了這消息當場備用暈厥……”
說到這,承諾心中難免一陣激蕩:父親,他還是記掛我的,否則他就不會這么緊張我出事,急火攻心玩昏迷了……
但你既然心中記掛著我,為什么又要這樣對我?二十年不聞不問——一個父親對自己的兒子,不只是單純的記掛就夠了!
但他立刻從這小小的感懷中解脫出來,繼續冷笑道,“聽說你對我爹很是鄙視,又說他心理承受能力差,又說他不夠泰山壓于前面不改色的大將之風。”
承諾說著從梁少身上摸出手機,找到了一個命名為老爸的名片夾,請求跟對方建立視頻連接。
請求很快就備用過,手機屏幕上很快就出現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胖臉蛋。
“兒子,怎么想起跟老爸聊視頻了?怎么了,缺錢了還是看上誰家的姑娘了?跟爸說,爸給你擺平!你是老爸的親兒子,就算你要天上的月亮,老爸也會摘給你了……”中年男人溺愛的聲音在包廂中飄蕩。
不過他沒有聽見兒子熟悉的聲音,而是聽到承諾陰沉的回答,“看來你很疼愛你的兒子…”
“你是誰!”中年男人似乎察覺到一些不對勁的地方,語氣變得陰沉,夾雜著威脅的味道。
承諾淡淡的語氣將自己的遭遇,以及梁少如何報喪,又怎樣嘲笑自己父親沒有定力之類的經過講了一遍。
緊接著用一種玩味的語氣說道,“你兒子居然敢這么鄙視我爹,我猜他一定有一個比我爹更厲害的狠爹。于是我就有了攀比之心,打算跟他拼拼爹,看看誰輸誰贏。
我很好奇,你這樣的狠人親眼看見兒子死在自己面前,會是怎樣的節奏。我想你的反應一定比我爹強,一定是云淡風輕,談笑浮云,至少不會崩潰,是吧?”
“你想干什么?住手!你想要什么我都會能滿足你,你放過我兒子!”視頻中的中年男人早已亂了陣腳,因為他已經看到了承諾那張殺氣騰騰的面孔。
承諾,這個他們組團想要弄死的家伙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并且控制住了自己的兒子。他用腳豆也能想到這件事不能善了。
他也跟程功一樣,因為承諾的表現跟情報嚴重不符而震驚:能做出這樣狠毒事情的人,怎么會是一個該死的海歸打工仔這么簡單?!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許諾自己能許諾的一切,希望能打動承諾的底線,只要承諾肯跟自己談條件,就有機會——至少有機會換回兒子的平安!
“承諾,不,承少,我錯了,我不該跟你作對,我……”中年男人有些語無倫次。
事實上,此時此刻的他連腸子都悔青了:想自己的家族在佳興海咸一代也算有頭有臉,小有家產衣食無憂;自己是瞎了心了,為什么要湯這攤渾水?
后悔?只是他一個人后悔嗎?
程少等人在見識過承諾血腥手段之后,相信沒有一個不后悔的,但此時后悔,已經太遲了!
事實上,程功等人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承諾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
不過他們誰都沒有愚蠢的問出來,甚至連動腦子去猜測都沒有。
經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承諾來了,自己等人性命不保,這就是結果。
要是讓他們知道,承諾只是湊巧坐在他們隔壁的包廂吃飯,只是湊巧聽見隔壁有人喊他的名字,又是湊巧的偷聽了一下,從而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相信他們會郁悶死的!
自己等人淪落到如此悲慘的境地,只是因為罵承諾的聲音太大了?
看來那句‘說人是非小聲點’,當真是至理名言呀!
果然,承諾微微冷笑,淡淡的說了一句,“晚啦,在你們做局,想讓我葬身錢糖江的那一刻,就已經無法回頭了。
不過我畢竟沒死,在錢糖江里游了一圈又回來了——所以我打算同樣給你兒子一個機會,我在他脖子上切一刀,他要是命大死不了,我就放過他。”
這話說的很裝逼,很不講道理。
這句話剛說完,承諾手中乍現一柄匕首,貼著梁少的脖子用力一抹——刀光過,血光迸流,一股血箭噴涌而出,噴在桌子上,噴在成功等人的臉上,身上……
猩紅溫熱血點濺在臉上,一股刺鼻的腥咸,但是沒人敢用手去擦,他們眼中的恐懼更甚,有兩個膽子大的,在絕望之中升起拼死一搏的決心,悄悄將手伸進懷中,就想抄家伙跟承諾拼命。
承諾眼疾手快,從桌上盤子里抓了一把干咸花生米,信手一拋。
十幾顆花生米無差別全覆蓋,擊中了在場每一個人。
再看程功這方的人,除了秦少之外,全都被封住了穴道。此刻的他們,只有頭能轉動,只有嘴能說話,其他的一切行動能力都被剝奪了。
隨著鮮血狂涌而出,梁少的喉嚨里發出一陣陣格拉格拉的聲響,終于腦袋一偏,氣絕身亡。
因為在臨死之前,他的神經過度緊張,所以在死之后,他卻仍舊保持著站立的姿勢。
梁少他爹親眼看著兒子流血不止,慢慢的死去,那種感覺簡直比將他千刀萬剮還好難受。
他哭喊,哀求,咒罵,直到兒子徹底沒了氣息,才慢慢的平靜,慢慢的呆滯——終于,所有的悲憤怨恨,化作一陣野獸哀嚎,然后翻身栽倒,生死不知。
承諾看了眼屏幕上的情景,忍不住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梁少的肩頭,“看來你爹遠沒有我爹淡定,這么點刺激都受不了,就暈了?很不好意思的告訴你,這輪拼爹,哥完勝。”
又是一聲嘆息,承諾接著說道,“下輩子投胎,一定要學好,要記住,弄死別人家的孩子,給孩兒他爹報喪然后躲在一邊看熱鬧,是一件很缺德,很缺德的事情,是要遭報應的。”
真是令人仰望的逼格呀,你都將人家弄死了,還說個屁的風涼話呀?
承諾說著話,又是輕輕的在梁少的肩上拍了幾下。梁少失去生命力的身體這才搖晃了一下,像一攤爛泥一樣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