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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瑜看著她羞紅的臉,很難與記憶中那個冷冰冰的董充媛對上:“待董妹妹出嫁之日,本宮定命人去添一份賀禮。”
董心潔不能直拒她的好意,面上喜道:“民女何德何能讓娘娘費心。”
皇后添禮簡直是一份天大的殊榮,哪怕沈沉瑜只是表面客氣,也足以讓她感恩戴德。
沈沉瑜抿唇笑道:“何來費心一說,本宮能與董妹妹得見,也是有緣。望董妹妹成親后也莫要忘了本宮,閑暇時進宮與本宮說說話,本宮就十分高興了。”
董心潔自然禮貌應下。
文臺上有人正賦詩一首,沈沉瑜聽在耳中,看董心潔不復適才的緊張,隨口問道:“董妹妹家中可還有其他姐妹?”
“民女下面還有幾個庶妹。”董心潔恭敬道。
沈沉瑜笑了笑,又淡淡地問道:“感情如何?”
董心潔奇怪她為何有此一問,但還是委婉道:“民女與庶妹們相處還算親厚。”
沈沉瑜點點頭,似感慨道:“本宮家中只有一個庶妹,比本宮只小了三歲,出嫁前倒也親近。本宮進宮后,便時常想念從前的感情,后悔不曾多照料于她。好在后宮如今多了些姐妹,陪伴本宮,不教本宮覺得寂寞,又給了本宮照顧的機會。”
董心潔聞言清明的腦袋不禁有些云里霧里,一時心思轉了又轉。在皇后娘娘剛提及她的庶妹時,她還以為有相問進宮的意思,正想轉移話題,熟料皇后娘娘繼而又提到了自己的庶妹,以及后宮諸人,讓她只以為是閑聊了。
不過,聽沈沉瑜說后悔,她立即想到了平日里最為親近的二妹妹,想著兩人抵足同眠的情誼,便暗覺該趁著出嫁前的日子,多關心關心她。
“娘娘重情心善,實乃天下之福。”董心潔恭維道。
沈沉瑜對她的贊美過耳一笑,慕容瑾側頭看了看她,目光深邃了幾分。
等到賞了一些文臺出眾的學子,又對各書院褒勉了幾句,不知不覺,在山頂已過了一個時辰。看著天色,慕容瑾便攜著沈沉瑜在一山的恭送聲中離去了。
儒官們見帝后微服出游,不敢多加叨擾。沈熙之本有意跟隨,將人迎回沈府招待一番,卻被沈沉瑜拒絕了,不由情緒失落。
好在管家安慰他,娘娘端午會回府省親,心情這才轉了晴。
許是見過了沈沉瑜暗怒卻隱忍的眼神,少年下山的心情十分高漲,連馬車都舍棄了,不顧沈熙之與國子監的午時在湘江樓之約,提著他一溜煙跑到山下的散攤:“快給孤挑東西!”
早時散攤雖多,卻不見多少人逛,等到眾書生從文臺下了山,才招攬了不少客人。沈熙之沒精神地陪著少年逛,回京的這些日子徹底醒悟,跟他在一起是最痛苦的事,喜怒無常就跟鬼怪一樣恐怖。
少年這會兒心情還算不錯,興致勃勃地拉著他道:“小十最喜歡民間這些破玩意兒,待孤挑上一些送回大涼,定能哄得她的公主府多捐一百擔糧草。”
沈熙之鄙視他連親妹妹都要算計,又想到與他明顯疏離的沈沉瑜,心頭間多了絲茫然。
少女笑容甜甜地望著出現在自己攤鋪前的兩名貴公子,漂亮的眼睛里盡是殷勤。
少年隨意掃了幾眼,不屑物件的粗糙,但做工勉強能看。
他矜貴地給了沈熙之一個眼神,沈熙之無奈道:“勞姑娘了,都包起來吧!”
少女欣喜,沒想到今日生意如此順利,算了錢,將包好的東西捧給了沈熙之:“兩位公子,一共三百個銅板。”
沈熙之摸了摸腰袋,尷尬地發現自回府后,又忘了帶銀子的習慣。
少年頓時沉了臉,眼望天,一副不想理會的模樣。
沈熙之沒辦法,只能面紅耳赤地對少女道:“可否等我府中的管家來付賬?”
少女愣了一下,看對方不是故意賴賬的狂徒,很有經驗地笑道:“公子是不是忘了帶銀子?沒關系,下回……”
“沈公子。”
沈熙之回頭,少年臉色更沉,陰魂不散!
楊楚心在沈沉瑜出現后,便找了個借口先于他們下了山。她連續等了很多天都沒有等到沈熙之,這次好不容易遇到,說什么也要拉近彼此的關系。
“好巧。”她沖沈熙之嫣然一笑,一雙眸子比在山頂時還要顯得柔媚。
沈熙之不太明白人為的巧合,因為文臺時她的挺身而出,覺得很有好感:“楊姑娘。”
楊楚心看見他的表情,知道接二連三的相遇,還是有成效的:“小女子聽聞沈公子忘了帶銀子?”
沈熙之笑得尷尬,楊楚心立刻從丫鬟的手中拿了裝銀子的荷包,雙手遞上道:“沈公子若不嫌棄,可先用小女子的銀子付清。”
沈熙之猶豫,少年已不耐煩地將她手中的荷包掃落,光看著便生厭,哪里不知她湊過來的心思。
“小姐!”丫鬟驚呼,沒想到此人可惡至斯。
楊楚心面紗跟著荷包一起飄落于地面,露出一張受了驚嚇的蒼白的面容。
在周圍人的抽氣聲中,受傷地低下頭,盯著從荷包里掉出來的碎銀子,淚水不間斷地往下掉,她咬著下唇不讓哭聲傳出,滾燙的眼淚落在石子路上快速打濕了地面。
賣東西的少女惶恐地睜大了眼睛,這位姑娘的氣質一看就是大家閨秀,想給予銀兩的方便,卻不知為何這位貴公子不僅不接受好意,還這般下這位姑娘的面子。
“你這人怎如此對待楊姑娘!”人群之中,立刻有書生抱不平。
沈熙之也覺得少年做得太過分了,內疚地看著楊楚心,手足無措道:“楊、楊姑娘……”
“這不是沈家的三少爺嗎?”認出沈熙之的人竊竊私語。
“莫非是仗著皇后娘娘的勢,欺負楊姑娘……”
眾人議論紛紛,沈熙之愈加無地自容。
少年卻嫌惡地斜睨了默默垂淚的楊楚心一眼,不明白女人為什么擺出可憐的表情,男人就該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