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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不認識，沒看見。這回答倒也是又無奈、又有趣。
海棠發現，永奕和永柔其實是有某些共通之處的，不愧為同一個爹生的。
如她所說，顯然是愛上了有婦之夫。這對永奕來講，是個死結。
貴為長公主，她不可能去當人小妾；而對方也不可能停妻再娶。所以永奕這份情感，從一開始就不應該。
“別怪我交淺言深，長公主還是揮劍斬了情絲吧。這感情，沒有半點可能性。”
永奕挑眉：“賀國夫人，你在感情上真的如此認命么？”
海棠搖頭：“這倒未必。不過，有一點我堅守，那就是，不強求。”
“這是何意？”
“若對方也喜歡我，也不是不可以爭取一下。若對方壓根就不喜歡我，那還爭取干嘛。我不喜歡做強迫別人的事兒。”
永奕點點頭：“我懂你的意思了。不過，我和你不一樣，我很喜歡強迫別人。”
見她說得一本正經的，完全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海棠也是哭笑不得。
“長公主喜歡強迫，說不定也有人就喜歡被強迫。我總相信緣分天定。”說罷，海棠捂嘴笑了。
雖說二人相談甚歡，永奕長公主的來訪還是讓海棠覺得有些突然。
秦琰是第三天來的蘊秀宮，他國事繁忙，能為太皇太后守了兩天，已是難能可貴。才從福熙園撤退下來，還沒回大正宮，就迫不及待來了蘊秀宮。
海棠倒是想迎上去給他一個擁抱，偏偏離不了床榻，也是只能眼巴巴望著秦琰過來，坐在床沿，擁住了她。
“皇上的胡子好扎人。”海棠笑著躲避。
秦琰道：“累死了，讓我躺一躺。”不由分說地，就貼著海棠躺了下來，還把靴子給脫了，真是不客氣。
海棠的腳受傷，不是手受傷，見此情景，自然是捶肩揉腿，殷勤備至。
“這兒，這兒，這兒……”秦琰閉著眼睛，一邊指揮，一邊享受。
海棠忍不住笑出聲來。
秦琰睜眼道：“你笑什么啊。”
“瞧皇上閉著眼睛享受的樣子，覺得你心里很美。”
“哼，看你忙前忙后，我就是心里美。”
“哈哈，皇上的喜好總是這么奇怪。等我腿好了，我跑大正宮忙去，讓您美死。”
“一言為定。”秦琰想起她的傷腿，關心道：“聽說你是外頭去搬花盆摔傷的？”
“是啊，讓門檻給絆的。”
“就是毛躁性子，改不了。那花值幾個錢？還得勞動你去搬？宮里剛剛又添了八個人，還沒人搬花盆么？人手不夠，再添。”
“呃，夠啦夠啦。我只是放心不下……”
秦琰抬眼望她：“還記得當初你怎么勸我的，越是放心不下的，自己就越累。小事兒，就放手讓自己信得過的人去辦。”
“勸人總是容易的嘛，到自己，就不一定了……”
海棠突然想起，今天自己也勸了個人啊，便道：“皇上，您知道今兒誰來蘊秀宮了？”
“誰啊，來看望你傷情么？”
“也算不上特意看望我的傷，就是來我這兒坐了坐。是永奕長公主。”
秦琰支起身子，奇道：“她向來深居簡出，怎么來蘊秀宮？”
永奕長公主是林貴妃的女兒，按理也是秦琰的仇敵才對。她以前對秦琰，可一點都算不上客氣。
“我也覺得奇怪。”
“你得當心她，她的眼神，邪性得很。”
“嗯，也許是從小就在宮時跋扈慣了吧，眼下雖然在修身養性，終究修為也還沒有到家。”
“她跟你說什么了？沒欺負你吧。”秦琰就擔心宮里有人會欺負海棠。
“怎么會。我與她無怨無仇的。她跟我說，她有心上人……”
秦琰這下是真的奇怪了，一下子坐起，望著海棠：“心上人？我沒聽錯吧。自從林氏獲罪，她連宮門都沒有出過，她上哪兒找心上人去？”
“我哪知道啊。她還說，對方已經成親了，所以，她爭取不到了。”
秦琰搖頭：“這個是真奇怪了，難道是哪個公侯家的？平常也只有公侯家的能進宮走動。”
海棠道：“不管是哪個公侯家的，人家已經成親總是事實。我也只能勸勸她了，不過，永奕長公主，沒有永柔好勸啊。”
秦琰笑道：“永柔好勸吧，都被你勸去崔家了。你又沒第二個哥哥了，所以勸永奕，就沒那么用心了。”
海棠眼睛一瞪：“胡說！但凡能勸過來，就是讓我帶著傷腿下床跑步，我也干。”
秦琰點點她的額頭：“小傻瓜，啥事勸勸就能回來，邊疆就永遠不會打仗了。”
海棠道：“這倒是。不過，邊疆畢竟不在我跟前打，長公主卻是在我眼前，總要多說幾句的。”
秦琰道：“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她錯過了最好的出嫁年齡和時機，母后不是沒給她操過心，可是……她看得上的，人家未必敢娶。想娶她的，她也未必看得上。”
海棠笑道：“本來就是這樣啊，何止一個永奕長公主。世間的太多癡男怨女，可不都是陰差陽錯四個字？”
秦琰復又躺下，拉起海棠的手，玩著她纖柔的手指：“還好我們沒有陰差陽錯。如果當初錯過了，我的人生該有多無趣啊。”
海棠卻是清醒：“哎，皇上。沒有我，您也會有別人啊。她會一樣替我陪伴你，替你生兒育女。”
秦琰望望她，眼神里卻多了一些淡然：“這個我不否認。但要現在的我來說，我只想選擇你。”
海棠心里甜甜的，雖說秦琰也是說得冷靜，卻依然打動了海棠。
二人相依著，溫情片刻。秦琰又道：“我倒覺得，有個事，你做挺合適。”
“啥事啊？”
海棠問著，心里想，可別是生孩子。我剛生完一個，別用“合適”二字來忽悠我。
秦琰一眼就看穿了海棠的小心思：“放心吧，眼下我肯定不會讓你生孩子，你還沒完全恢復呢。”
海棠的臉紅了，皇帝跟自己講這樣的話，真是再體貼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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