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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被寵溺毫不知情的崔側妃,完全不曉得行云殿里那幾個人,各自彎彎曲曲的小心思。
送走了楚瀠,她也沒閑著。
崔海棠只要打起精神來,就一定可以忙個沒完。碧霞拿了好幾個大瓶子過來,碧云拎著籃子去洗桂花,田嬤嬤不確定地問:“采這么多,園子里的樹沒禿吧……”
真是,田嬤嬤也越來越可愛了。凝暉閣的人都會越來越可愛吧?
海棠道:“放心吧,沒禿,我還得留著摘下一輪呢。”
“阿彌陀佛,真替那桂樹擔心。怎么經了您的手,就總讓人擔心呢?”
田嬤嬤的話,倒一下子讓海棠想起穆王,穆王還為那些經了她的手的母雞擔心呢,穆王殿下啊,您是操心大事的人,怎么跟田嬤嬤一樣呢?
“嬤嬤你可真是,看來最近太閑了,竟操心起桂花樹來,交個任務給你如何?”
田嬤嬤奇怪:“難道要我這老婆子搗桂花去?不怕損了香氣?”
海棠笑道:“嬤嬤是經年的人,最適合的不是花,是酒。酒才是越陳越香呢。”
“得,還是嫌我老。”
“哈哈,嬤嬤別在這兒倚老賣老了,快去廚房討酒釀去。”
主仆斗了番嘴,田嬤嬤心情愉快地往廚房去了。廚房的人一聽崔側妃要釀桂花酒,也覺得新鮮。這些向來都是下人們的事兒,何時見主子這么勤快,親自挽袖子釀酒?
秦琰過來的時候,凝暉閣正滿屋子飄香。
見碧云正往外扔枝葉,秦琰問:“這是干嘛?側妃怎么采這么多桂花?”
海棠愛弄花草,這個秦琰知道,不過裝點居室,數枝足以,哪里弄得來這么多,不免覺得奇怪。
碧云道:“花兒都摘去了,這是剩的枝葉,不要了,要去扔掉。”又指指屋里頭,“側妃正忙著泡酒呢。”
秦琰走進屋里,海棠正挽著袖子忙乎,其實這桂花酒,弄起來不復雜,主要是海棠這人,就愛個花樣,讓碧霞拿的瓶子壇子形態各異,實在有趣得緊。海棠必不能負了這些有趣的瓶瓶罐罐,所以她正往瓶瓶罐罐上貼標簽。
酒都是一樣的酒,可每一瓶的名字都不一樣。這瓶叫“七月望”,那罐叫“月下思”……實在都雅致得很。
秦琰瞧著有趣,道:“你到底是釀酒呢,還是打算開鋪子賣酒呢?”
海棠正想名稱想得起勁,被秦琰嚇了一跳,趕緊行禮:“殿下前來,妾身有失遠迎。”
秦琰去扶她,卻敏銳地發現她微微一躲,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臉上倒是沒有表露:“不用遠迎,我就瞧著你忙忙碌碌的,很是有趣。”
海棠回到鋪滿了東西的長桌前:“嚴格說,這叫泡酒,算不上釀。不過,出來的酒卻十分好喝,與日常所喝的各色酒水皆不大相同。”
秦琰早被這一屋子桂香混著酒香的奇怪香味給醉倒,說道:“倒是聽了更覺新鮮了。這酒,何時能喝,我想一嘗為快。”
海棠想了想:“明天勉強可以,若要想口感更好些,還是后天吧。”
后天,可不正好是桑諾來穆王府作客的日子?秦琰笑道:“那倒是巧了,你不會是特意為后天的宴請釀的桂花酒吧。”
海棠一愣,她還真沒想到這層:“你們都是大男人,怎么會喝這么小巧刁鉆的酒,可沒什么勁道,沒的給你們嫌棄。是今兒楚瀠過來,我與她閑來無事,一起去花園里頭采的桂花,以前在江南,我娘常弄這樣的酒,日間與我喝兩口,只得薄醉,不會失儀。”
秦琰聽聞,知她又想念江南,想念父母了。心中一動,便問道:“你哥哥也會喝酒么?”
一說到崔哥哥,海棠便有笑意:“他呀,比我還不如,號稱一杯倒。”
“哦?那你能幾杯?”
海棠有些不好意思,低聲道:“比哥哥還是要略強些的,就這桂花酒……一杯半……”
“噗!”秦琰笑出聲來,“好大的酒量!”
見海棠又封上一個圓型矮瓶,秦琰順口問:“這瓶打算叫什么?”
“還沒想好。”
秦琰走到書桌前,提筆在裁好的小簽上寫下三個字。
“從此醉……”海棠輕輕地念出聲,咀嚼半日,只覺得這個名字真正比自己起的還要好上數倍。
“海棠,弄完了么,我有事想與你說。”秦琰道。
“哦,隨時可以結束,殿下有事,怎么不早說?”海棠趕緊將東西收拾收拾,讓碧云她們搬到外頭去。碧霞打了水過來,讓海棠凈了手,識趣地退了出去。
“早上讓人過來找你,你說身子不舒服,現下該是好了吧?”
海棠臉一紅,訥訥地道:“好了。”
這身強力壯、手腳靈活的,都能開酒坊當掌柜了,真沒看出來有哪里不舒服。秦琰也不說穿:“那就好。我還以為你生我氣了。”
“我哪敢生殿下的氣。再說了,殿下也沒做錯什么事,到讓人生氣的地步啊。”
說得有些酸,卻也是實話。
秦琰道:“我記得,你曾跟我說過,王妃會有孩子的,顧氏也會有,竟然一一都應驗了。你相人之術,很有一套啊。”
海棠心想,如果連這個都說錯,我重活一遍還有何意義?
秦琰心中卻是想,你明明早就看出顧氏會有孩子,你應該不會為了這個而不高興啊,那你到底還為何悶悶不樂呢?
尤其讓人不解的是,我不出現,似乎你還更快樂些,連桂花灑都釀上了。
“我也是仗著膽大胡說呢,運氣好,給說中了。”
秦琰道:“那你再胡說一次呢?我看看還會不會中。”
“殿下想知道什么?”
秦琰沉默半晌。海棠倒有些不解了,該不會是問還有誰會有身孕吧,這個不好說啊,接下來還會有孕的,好像還沒進府呢……不對,是還沒進宮呢。等你當了皇帝,會有不少嬪妃充實到后宮,孕味十足啊。
海棠忍不住了,索性道:“眼下府里這些……恕我看不出來還有誰會有孕了,似乎,都沒那面相。”
“什么呀,我才不要問你這個。”秦琰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