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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7章:拋棄一個時代?


更新時間:2018年10月17日  作者:榮譽與忠誠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榮譽與忠誠 | 席卷天下 

《》

一個民族跌入深淵的時候,重新爬起來的那一刻最容易產生民族覺醒。

但是既能產生民族覺醒,又能再次變得強大就要擁有最基本的基礎,那便是擁有屬于自己民族特色的文化。

任何一個民族都有屬于自己的文化,只是文化也分層次。

“據臣所知,西方有一文明曰希臘,乃是歐羅巴首強之國?”桓溫知道希臘并不稀奇,他甚至是做過很詳細的了解:“傳聞,西方文明皆出希臘。”

劉彥當然也知道希臘,要說有多么了解則不盡然。

如桓溫所說的那般,希臘的的確確是西方文明的搖籃,甚至可以說到現如今希臘文明依然是西方最高層次的存在,差別是希臘人沒落了,羅馬人用著希臘人一代又一代創造出來的文明層次處于巔峰。

希臘人在很多方面取得了不俗的成就,認真算起來他們研究天文學的時間要早于諸夏一千多年,同時也更早誕生思想家和哲學家。

至于說希臘文明和諸夏文明哪個更早創造出文字,可真的就有點不好說了,有著太多可以爭論的地方。

“另有一文明,名曰埃及。”桓溫已經無視火藥味越來越濃的一伙同僚:“相傳五千多年前便已經存在,輝煌了數千年之久,最終被大秦人征服。”

史學界有一個觀點,古埃及早在公元前五千年的時候就已經創造出文字,那么不管史學界承不承認諸夏這邊有個夏朝,世界上第一個擁有文字的民族就是埃及。

桓溫就開始講一些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實的傳言,發現劉彥聽得很是專注,講得非常起勁。

劉彥還真的是認真在聽,他就想知道桓溫所說與自己的了解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一聽之下,還真的是有許多不同的地方,例如缺失了美索不達米亞文明的一些建樹,或者干脆是一些文明的成就被轉接到另一個文明身上。

所謂的美索不達米亞文明,就是位處幼發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所產生的文明,最為輝煌的是一個叫蘇美爾人創造的文明。

蘇美爾文明在公元前三千二百年左右就取得了驚人的成就,后世的考古學家發現在大多數民族還是原始人階段的時候,他們就有了三十九個“世界之最”的成績。

劉彥等待桓溫停下來,問道:“元子可曾聽聞一個名為巴比倫的文明?”

“便是如今的波斯西部,很早之前就亡國亡族的那個?”桓溫還真知道,用著相對不確定的態度說:“臣聽聞巴比倫帝國很強大,創造了空中花園,只是空中花園毀于叫亞述的國家手里?”

劉彥對桓溫的見多廣識有那么點驚喜了。

“聽說他們(巴比倫人)還建造了一個叫通天塔的建筑。”桓溫既然對巴比倫有過好奇,知道通天塔就成為很正常了:“他們要建造一座可以通天的高塔,聽說沒有建完就毀于洪水了。”

桓溫對巴比倫的理解是,一個對建筑學發展到很高層次的文明,要不然就絕對造不出空中花園,同時也沒有那個底氣想要造一座能夠通天的高塔。

“巴比倫人沒有滅族,伊拉克人認為自己就是巴比倫的后裔。”劉彥想到了老薩,那是一個不斷發誓要恢復到巴比倫文明高度的人:“他們后面先成為波斯人統治下的一員,一度又被大秦人所統治。現在正在尋求民1族1獨1立。”

“臣以為,若是不出現意外,希臘、伊拉克和埃及當會再次獨1立。”桓溫看到劉彥等待給出一個解釋,就說:“他們的祖先都有創造文字,文字承載了思想(文化)。一個有著自己過去和傳承的民族,哪怕是暫時的沉淪,只要還有人沒有忘記,必定是能再次復興。”

這一點劉彥承認,但有一個前置關鍵,就是那個民族首先要有沒被忘記的英雄,再來就是曾經出過思想家。

一個民族的英雄,是給子孫后輩提振勇氣的鼓勵。

比較關鍵的還是民族誕生過多少思想家,要是民族中誕生更多的思想家,那么文化必然會隨著思想家的增多而一再變得豐富,痕跡也就更難被抹除。

有了核心的價值觀,思想基本上也就被塑造而成,再來就要看這個民族有過多少英雄,那些英雄是因為什么樣的事跡而被認為是英雄。

抗擊異族的入侵,做了被認為是異常有意義的事情,某個人成為民族英雄。通常這樣的英雄一多,就會是一個偏向于保守型的民族。

向外不斷開拓,不斷出現指揮軍隊破國滅族的英雄,民族就會傾向于進攻型。

唯一可以確認的一點,能夠誕生英雄的民族才有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資格,他們越是尊重自己的英雄,民族的向心力就會越高。

同樣的,一旦某天某個民族不再尊重自己的英雄?這個民族不管當時是多么的強大,只要遭遇到挑戰,哪怕是挑戰者從實力上弱于本方,挑戰者也能取得勝利,并站在不尊重自己英雄的那個民族頭頂上拉屎撒尿。

總說國之將亡必有妖孽,一般就是指能夠力挽狂瀾的人物,一再被所謂的“自己人”刁難乃至于是弄死。這個就是不尊重本方英雄的最佳體現,很多中原王朝其實就是這么亡在自己手里。

要是劉彥沒有出現,中原成為胡虜游樂場的時間會長達二百六十五年。

淪陷的時間太過漫長,漢人哪怕是曾經有什么榮耀,伴隨著長期被凌辱和壓制,一代又一代人恐怕對于自己成為二等……乃至于幾兆等都習慣了,甚至哪怕是知道自己的祖先曾經無比榮耀,不會是覺得多么榮幸,反而是自己的祖先曾經有多么榮耀,他們就會產生相等的怨恨。

自五胡亂華,一直到中原幾次淪陷,要是查閱史書會發現一點,長江以北的那些人越來越習慣自己被異族統治,他們也樂于為異族效命,屢屢會充當南征的先鋒,殺起自己的同族遠比異族更加心狠手辣。

實際上一旦被異族統治,接受了現狀的那些人早就不拿南方人當作自己人了,不管是為了劃清界限,還是為了討好主人,他們都不會再將南方那些人當作同族。

通常情況下,淪陷區的那些人反而是自己在北方遭遇到多少恥辱和凌辱,將所受的恥辱和凌辱算到南方那些人頭上,大概就是“老子都這么不幸了,你們還想好過?”之類的體現。

在文化這么一件事情上,實際上不管何時何地也是存在區分,長江以北有自己鮮明的文化特點,長江以南同樣也有著十分容易辨別的特點。

看一看歷史上所傳世的那些詩詞作品,北方必定是金戈鐵馬和豪邁居多,南方則是風景人情為主占了絕大多數。

會那樣當然是跟生活的環境有關,北方長期處于異族威脅之下,南方卻是只有到了要亡國的時間才能親身參與國戰。

不過也別以為南方民風就真的軟弱,實際上要說屢次異族侵略哪里抵抗最為堅決,查閱史書能夠發現南方人打仗雖然相對弱了一些,可實際上一點都不慫。

南方也并不是沒有將才,只是相對于北方來說,地理環境和社會環境的因素會使南方出現將才的機率更低一些。

東晉小朝廷長期處于北方壓力,盡管那些所謂的精英階層大體上是爛掉,可是仍然還是存在一些注定發光發熱的人物。

漢帝國目前能夠被稱之為名將的人物有許多,桓溫和謝安便是陸戰名將之二。要是再算上海軍的話,數量則是會更多一些,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李邁和王龕。

劉彥從來都認為人的成長與環境有關,并不是一個人從生出來的那一刻起命運已經被決定,只有動物才是打從娘胎出來命運軌跡不存在多變性。

肉食動物永遠只吃肉,草食動物只吃植物,雜食動物則是什么都吃,但它們永遠不會奇怪自己為什么不穿件衣服。

作為擁有智慧又能依靠學習的人類,擁有什么樣的命運只與掌握多少知識有關,要不怎么有一句話叫“知識改變命運”呢?

當前的知識分子一般是被稱為士人。

之所以會是用“士人”這個稱呼,說白了就是沒有一定的資產,要不哪怕是能夠擁有學習知識的機會,沒有足夠的財富作為支撐,想學知識根本是奢望。

“士人”所處的階層就是“士族”。而士族在春秋戰國時期有另外一個稱呼叫貴族,貴族就算是再怎么窮,必定比普通人更富有。

對于桓溫主動去了解世界,劉彥是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桓溫可是統率軍隊萬里跨海滅國的人物,眾多將軍之中他走的最遠,接觸到的新生事物也絕對比其他人多得多。要是他都沒有生出對外界的好奇,劉彥就該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踏上征服世界島的征程了。

“元子。”劉彥不斷地走動著,跟在身側的大臣僅是剩下了桓溫和謝安,其余都待在那邊繼續看熱鬧。他走到外圍,問道:“朕問你,發現除大漢之外還有那么多的國度,你有什么想法嗎?”

“臣自然是有想法的。”桓溫這一刻的眼睛里滿滿都是理想:“世界之大遠超臣的想象。臣知道原來這才是‘天下’的真實面目,當夜喝到爛醉。”

謝安插話道:“臣與元子一樣,知曉之后喝到爛醉。”

后面的話他們哪怕是沒有說,劉彥大概也能理解了。

“你們開懷,卻有人恐懼。”劉彥說的是那些不想看到國家動不動就打仗的人。他面向看去異常熱鬧的廣場,伸手接住了天空飄落的雪花,目光掃視了一下跟在周邊的子女,慢悠悠地說:“自元朔九年起,不斷有外邦從萬里之外而來,有些人卻是永遠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不愿意睜眼看看世界。”

桓溫和謝安肯定能聽得懂劉彥在表達什么意思。

看一看廣場上那些辯論得激烈的所謂士人。

聽一聽那些士人究竟是在講些什么,十個人之中至少九個動不動就“某某誰曰”。

九個將“某某誰曰”一直掛在嘴上的人,他們之中起碼有五個根本就不知道“曰”個什么“曰”,就知道按照套路用某位先賢的“曰”去反駁另外那個先賢的“曰”。

“呵呵。”桓溫一點都看不上那些死讀書的所謂士人,說道:“以臣之見,他們大半已成廢人。便是軍中識字將士,可塑性都要比他們高。”

劉彥郁悶的就是這個啊!

那些所謂的精英,竟然比不上軍中突擊培訓的士卒?

一個民族的精英竟然是除了當復讀機之外什么都不懂,甚至沒半點親自動手的能力?這樣的民族便是有一時的輝煌,有多么輝煌就會遭遇等同的慘事,并且是到了需要抵抗的時候,那些所謂的精英只會將頭埋進土地,屁股高高地撅起。

沒半點夸張的地方,劉彥已經發現當前的真實狀況,要說與歷史上什么時期相像,大概是與北宋末期、南宋末期、明末期酷似,被認為是精英的那群人,絕大多數除了特么醉生夢死與當復讀機,屁事都干不成。

“朕至少是還有些指望的。”劉彥說的就是軍中將士:“他們不會作詩寫賦,僅是識得日常用字,但他們至少沒有滿腦袋的‘曰’。”

桓溫與謝安悄悄地對視了一眼,兩人相覷之后各有各的想法。

“朕提過科舉……”劉彥已經不是在與對話,說出口是更容易使思考有后續:“那么科舉考什么。考四書五經,便是歷史的一個輪回。不考四書五經,讓他們答什么。”

桓溫和謝安都比較識相,只是默默跟隨而沒有搭話。

“不考四書五經,考格物與數學,可以想象那些讀書人就該瘋了。”劉彥突然停下腳步,面對身后的兩人,問道:“問策、格物、數學、地理,合適嗎?”

桓溫行禮應聲道:“您是九五至尊。”

謝安卻是遲疑了,他知道一旦那樣干就等于是拋棄至少一個時代的人,真那么干了肯定要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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