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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她還有個家


更新時間:2015年12月21日  作者:南恩恩  分類: 現代言情 | 豪門世家 | 南恩恩 | 報告老公 | 我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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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西山的風很大,夜里可能會起雨。

灰色石碑朝著西方,低垂吻山的夕陽是天神心上的朱砂。

桑尋的頭發被吹得亂舞,坐在屬于外公的石碑旁,偏頭靠著石碑,看著那抹朱紅寸寸下沉。

在余下的生命里,不知道還能看見幾次凄美的日落。

以為堅不可摧,卻如此不堪一擊。

桑尋**的任由自己脆弱。

山嶺將落日收入囊中,黑暗稱霸。

天空飄起了雨,細柔卻冰涼的吻著肌膚。

桑尋冷,自己抱住自己,也愿意跟外公靠在一起,至少這個曾經疼愛她的親人,可以讓她愈要飄散的靈魂有所依靠。

不知過了多久,天上的雨似乎停了……

眼前闖入一團光,桑尋濕了的睫毛顫顫巍巍的張開了一些。

面前的光圈很大,可以照亮她淋濕裙子,雪白的腿腳上掛著水痕。

輪椅上的男人支著巨大的黑傘,撐在她的頭頂,輪椅扶手上自帶的電筒眼照在她的身上。

她看不清他的輪廓和眼睛,但能聽見他溫柔溫暖的聲音:“回家吧。”

他枯瘦修長的手,伸到她的跟前,又是一聲:“起來,回家。”

回家?

原來,她還有一個家……

望著他的時候,她的眼睛再度在酸脹后潮濕。

手指放進他的掌心,他的溫度如此溫暖,怕涼了他,手一縮,卻被他捉住。

他的臂力將她從地上拉起來,腿已經麻木到不能站立,一轉眼,她已經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身上穿著的針織開衫披在了她的肩膀上,沒有責罵,沒有武力教育,只有無聲的動作,像是呵護。

桑尋身上冰涼的溫度被墨謹言吸附,傳來熱度,她終于不再瑟縮。

輪椅開到下山的階梯處,保鏢抬著輪椅下山。

桑尋伸臂抱住墨謹言的脖子,眼睛酸痛,在有了懷抱后,更加脆弱。

“我不想死……”

她的小臉,埋進他的脖子里,哭聲悲慟,難以自抑。

保鏢抬著輪椅上的兩個人,步步穩扎的往山下走。

墨謹言蹙著眉,拍著桑尋的后背,溫著聲:“別太難過。”

“怎么會不難過,我才二十一歲。”桑尋緊緊的抱著墨謹言,想要把她勒進自己的心口,來感受她此時的痛苦。

她的背因為抽泣而顫動:“我才剛剛明白要愛惜自己,我只是明白,我還沒有切實的去實踐過……”

遺憾那么多,命卻沒有那么長……

“哎……”他一聲長嘆,近來他那該死的同情心總是泛濫,她的舉動逼得他總是內疚。

轉眼間,已經到了山下。

“我媽媽都不知道我快死了,我多想再見她一次,問問她想不想我。問問她怎么忍心不把我帶走。”桑尋一直壓著的哭聲越來越大。

墨謹言看向身側的保鏢:“放下,把傘給我。”

保鏢照做,墨謹言揮手讓保鏢離開。

墨謹言支著傘,單手抱著桑尋。

“不帶你走,也許是用另外一種方式在愛你。”

“外公為什么沒有丟下我?”

“因為每個人愛的方式不一樣。”

“那愛人之間呢?”

在桑尋的泣聲追問下,墨謹言的眸光像是穿透了黑色天幕,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雨下得稍大了些,打在黑色的雨布上,噼里啪啦!

這聲音卻讓人心靜。

“什么是愛啊?”桑尋想起殤心往事,內心壓抑三年的苦水涌出來,又澀又痛……

她的聲音透著秋末的凄苦:“我本來也有愛情,可最后,即便我那么愛他,還是分開了……我這輩子真是……親情單薄,愛情因疾而終……”

墨謹言的眸光從黑色的天幕中拉回來,垂下眼簾落到女人的臉上,四輛車的車燈大開,他似乎可以通過她咬唇的力度窺見她內心的痛苦。

只是這種痛苦,源于誰?

曾經逝去的愛情?

那個男人?

那個在他之前的男人?

一個她至今無法釋懷的男人?

握著傘柄的手緊了緊,心上的絲線纏繞,打了結。

桑尋大概是累了。

今天一整天,走得累了,說得累了,哭得累了,想得累了……

她在他的懷里,睡著了……

墨謹言讓保鏢打開車門,把他和桑尋就這樣連人帶輪椅抬上車去。

回到“乾首”,葉花語站在門口,看見車子上抬下來的男女,臉色大變!

雖然保姆車很大,不至于一直坐著輪椅吧?

桑尋居然一直坐在墨謹言的腿上!

葉花語支著傘沖過去:“桑尋!大晚上的,害得人到處找你!你怎么這么不消停!”

桑尋其實已經有些醒了,但她低著頭,想挨著墨謹言,誰也不想理,甚至不想回擊,就這么靜靜的靠著墨謹言,能給她溫暖的人。

墨謹言懷里的女人身上的衣服濕透,被涼風一吹,再次瑟瑟發抖。

男人的俊眉不悅的蹙起,頭頂上保鏢支起的巨大黑傘擋住天上落下的雨絲,倒映進眼里成為黑色的漩渦:“花語,墨謹言太太,不是誰都可以數落的!”

“謹言!”葉花語不可思議的瞠眼看著黑傘下的男人!

墨謹言操控著輪椅上坡,駛向“乾首”的大廳。

葉花語支著傘站在雨中。

這就是所謂的怕拖累她?

如何叫人信服!

電梯在三樓停下,門打開。

墨謹言抱著桑尋從輪椅上站起來,徑直往套房走去。

桑尋有些昏沉,本該憐惜他的身體,說自己下來走。

可轉念想著自己時日無多,與他擁抱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少,不如就這樣吧……

墨謹言給桑尋換了手臂上的藥,好在傷口已經結痂,不然可能被雨水一泡,又會爛掉。

桑尋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偏頭看著他的睫毛低垂,枯瘦修長的手指翻動,動作認真精細。

她聲音輕:“謹言,以前……對不起你。”

他只是看著傷口做事,聲音帶著清沉的磁性:“你沒有對不起我。”

“我心思歹毒,總是盼著你死。”

“你只是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顯露了人性。”

“人應該對生命心存敬畏,可我卻對它加以詛咒。”

“那是不傷害自身利益的條件下,你沒有錯。”

“你不該對我豁達,這反襯著我的卑劣。”

這一次,他低聲微嘆,無奈,他近來總是感到無奈:“阿尋,我對你豁達不了很久……”

她噤了聲,為了他喊出的那聲有著無奈溫柔的“阿尋”,生出了同命相憐的悲涼和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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