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把我的衣服換回來!”
一嘆聲音陰沉,這聲音足以表明他的心情非常不高興。
席一真的很少見到過一嘆生氣的樣子,幾乎可以說是沒有過。
她覺得稀奇。
一嘆居然會為了一件衣服生氣。
他的觸怒點到底在哪啊!
經常空洞的銀灰色眸子,此時平靜中有充斥著了微怒和一份冰涼,直勾勾盯在肖易身上。
肖易沒明白過來怎么回事,眨巴了兩下眼睛,突然腦袋里靈光一閃,恍然大悟,“你的衣服是我換的?!”
這句話乍一聽上去有些別扭,可肖易終于給反應過來了。
不是吧?!他還真能控制夢境!
因為席一跟肖易說了句一嘆有點本事的話,肖易印象里把一嘆想象成了道士,無意中的,竟在夢境里呈現了出來。
可旁邊還有個更生氣的人。
席一憋著怒氣,臉色陰沉,“他是個道士,為什么我是個道童?”
跑了這一路,席一別的沒想通,就想通了一件事,肖易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嘆身邊的小道童助手。
這不明顯一身徒弟甘愿為師傅肝腦涂地的打扮嘛!
別說她沒見過道士,她身上的這身打扮,跟王木林身邊那個小道童的打扮是一模一樣。
一想起王木林平時對小道童吆五喝六的模樣,席一心里更憋了一口氣。
這差別待遇憑啥這么大!
一雙怒目盯上了肖易。
肖易尷尬的呵呵一笑,他哪知道啊,當時聽她當時那么一說,就隨便想了下他是道士,她是道童的樣子,哪知道真的夢想成真了。
如果肖易早知道會真的出現的話,打死他都不會這么想。
“全都是一場誤會,下次!下次!我保證,把你想象成一個大美人。”
“誰想當大美人了!”,席一怒道。
肖易趕緊賠上一個笑臉,“你想當啥,我就把你想象成啥,你看這樣成不?”
席一翻了個白眼,懶得再理他了。
如果他做的保證真的管用,她現在還用得著是這樣的一身打扮嗎?
一嘆這時也不生氣了,嘴角不知為何揚起抹笑容,很是洋洋得意,他開口說道:“當我的道童不丟人。”
席一聞聲抬頭看了他一眼,心想:這貨這是得意她比他低一等級呢。
一嘆的心怎么跟個孩子似的,這種事情都要攀比一下。
得了,道童就道童吧,難不成還能把這身****服脫下來不成。
席一聽天由命的嘆了口氣,接著問:“現在怎么辦啊?”
夢沒找到,戰場又轉移了。
一嘆空靈的眸子落在席一身上,“怎么辦?現在還不簡單嗎?”
“簡單?”,她疑惑。
一嘆點頭,眼神示意了下她身上的衣服,“這是座幽靈城,我們都是道士了,對付它們還不容易嗎?”
席一臉上寫滿了質疑倆字,脖子抻到他面前,低聲問了句:“你會驅鬼嗎?”
他就是一只鬼,鬼做法驅鬼?這種違背常理的事情,恕她真的沒有多余的思維能夠想象的出來。
一嘆在她面前緩緩抬起那只骨節分明的手,驀地一攥,骨節攥的有點發白,他嘴角勾起抹淺笑,淺淺的梨渦在臉頰襯得他壞的可愛,“不會驅,可以殺啊!”
殺鬼這種事情,他最在行了,不論是不是在夢中。
區區那么幾只鬼,他還不放在心上。
一嘆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得意和猖狂,銀灰色眸子里倒映著席一的小臉,小手緩緩揚起,越過他的臉飛向他的頭頂,然后……落下。
纖細柔軟的小手穿插在發絲間,毫不客氣的揉了一把。
一嘆愣住了。
席一得意了。
她早就想這么多了。
在一嘆特別帥氣的時候,獎勵的拍拍他的腦袋,可惜之前他們之間有人鬼的溝壑存在,除非瞳戒摘下,否則觸碰不到彼此。
不過現在好了,可以隨便碰。
席一饒是太新鮮,這個時候特別想到處摸摸一嘆。
這種她在保持琥珀眸色的情況下,還能跟一嘆接觸,實在罕有,她目測,也只有這一次。
許是覺得難能可貴,所以席一心里藏著的小惡魔總是喜歡出來跳動,竄動她的蠢蠢欲動。
一嘆愣愣的將目光停留在席一的臉頰上,身體保持上身弓著頭垂著的姿勢,揚起來的手停滯在半空。
安靜了幾秒,他濃密的眉毛皺起,“你在干什么?”
“鼓勵你啊。”,席一說的理直氣壯。
結果一嘆的兩條眉毛擰的更緊了,看著她把自己的頭發揉成了一團亂糟,這才滿足的收手。
他直起身來,嘴角淡淡勾了下,“以后不要這樣了。”
席一不解的問:“為什么?”
一嘆抬起手,忽的重重落在席一的腦袋上,拍了幾下,“這是我的專利。”
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嘆五指張開,將席一的腦袋整個籠罩在自己的大掌下,揉了幾下,頗有點宣告占有權的意味。
席一微察覺到他這點,自顧自的說:“可你摸的我的頭,跟我摸你的頭,之間的意義不一樣吶。”
一嘆皺起眉頭,“有什么不一樣的?”
他是真的不知道。
就像是他不知道同樣的動作,為什么那個男人做出來,會比他對她做出來顯得更親膩。
一嘆的確是做鬼太久了,對一些感情已經生疏了,甚至已經忘卻。
席一跟他解釋:“你對我的是安慰,我對你的是鼓勵,何況你摸我的頭是你摸我的,我摸你的又是另外一回事,這是兩回事。”
一嘆眉毛擰的越來越緊。
得了,講半天他沒聽懂。
席一吐出口氣,放棄再繼續跟他討論這個問題了。
跟一個死了這么長時間的鬼,討論這種問題,她都覺得自己的智商被帶低了。
“接下來咱們怎么辦?雖然戰斗地點轉換了,咱也有了優勢,可還是不知道夢的藏身之地。”
“而且別忘了,夢也能操縱這個夢境,咱們現在雖然占了點優勢,可想要對付擅長生活在夢境里的夢,還有段差距。”
總體而言,席一說的這段話的意思是,現在他們在別人的地盤上,怎么蹦跶才能夠把別人這個地盤給攪和翻了,并且把這個地盤的老大,給順利的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