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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口齒這么伶俐了?”,一嘆挑眉。
席一雙手拱起,“客氣客氣,我還有很多優點,你慢慢發現。”
一嘆銀灰色眸子看著她,往后退了一步,墻身側擋著他,在角落里遮出一道陰影。
這時里面傳來肖易的聲音,“噯,你們看看有什么變化嗎?”
他試探性的目光盯著席一跟一嘆。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席一跟一嘆往路上看了看,動作停頓了片刻,兩人一齊收回腦袋,回頭。
兩雙無比平淡的目光打落在肖易身上。
“沒有。”
“沒有。”
兩個聲音一同響起。
肖易打了個焉。
嘴里念叨著:“不該啊!我明明這么努力了。”
“要不出去試試?”,席一竄通的看著肖易。
肖易一被那眼神盯上,頓時打了個冷顫,偏偏這個時候,旁邊另一個人還淡淡的搭了句:“我同意。”
他忽然有種掉進狼窩的感覺。
這倆人不是來救他的,是來專門坑他的吧?
然后,肖易眼睜睜看著兩個人越走越近……
“啊——”
一聲慘叫,肖易被硬生生扔到了大街上。
從冰冷的地面上爬起來,肖易揉揉被咯的生疼的屁股,還有被蹭掉一塊皮的胳膊。
疼倒是不疼,可是看著心疼啊!
他這個命,怎么這么苦啊!
迎面吹過來一陣冷風,肖易哭喪著臉,垂頭揉著自己的富有彈性的屁股,感覺到迎面吹來的風,才抬起頭來,四處看了看。
這一看不要緊,再看,驀地被眼前的景象驚楞住了。
啥時候天黑下來了?
肖易一細想,覺得不對呀,天本來就是黑的,這下只是更黑了。
抬頭看看天,剛剛還有點五彩顏色的天空,這下徹底烏云密布,黑下來了。
難道是陰天了?
席一這邊也正納悶著呢,一身青色道袍,長發攏于頭頂挽成髻,插以木簪固定,袖子一揮,一陣輕風拂過。
然后……她石化了。
這咋還真成了道姑了呢?
只是這身裝扮,咋有點像打雜的道姑?
當看到一嘆的裝束的時候,她徹底明白了。
他同樣一身青色長袖道袍,寬大的骨骼完全將寬松的道袍撐了起來,下巴向上微揚,原本的短發,此時也被挽成髻,插以木簪固定著。
雙手習慣性的呈現插在口袋里的姿勢,只是這身衣服,哪還有口袋,就只見他兩只胳膊支在身側,看上去特別的古怪。
一嘆低頭看著自己身上憑空多出來的衣服,兩條濃眉差點沒擰成一個結,都能擠出水來了。
平淡的臉上露出鮮有的陰沉。
嗯!一嘆在生氣。
罪魁禍首……無疑是外面那個人。
然而不等著兩人去找肖易問罪,街上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慘叫聲很熟悉,一下讓兩人神經緊繃起來,雙雙像火箭一向發射出去,奔到聲源處。
肖易身體發僵,繃得直,眼睛睜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直勾勾盯著前面,密涌的街口。
等席一跟一嘆奔到他身邊時,肖易只能勉強抬起哆哆嗦嗦的手,指向前方,嘴角咧的像哭似的,“那是什么啊?”
兩人順著肖易手指的方向看去,同時驀地一怔愣,兩人互相對視了眼,眼神里都帶著點些許的不解。
不過下一秒,兩人的動作又是如此的同步,一個急轉身,撒丫子就跑。
兩抹風疾快從肖易身側閃過,肖易見兩人跑了,自己這時也反應了過來,敞開腿,也跑。
逃命時的速度誰也不亞于誰,跑的比誰都快。
后面的幽靈士兵手執武器,在后面追他們,金屬盔甲發出碰撞的聲音,伴隨著骨頭嘎嘣作響的聲音,夾雜在凜冽的鋒利,異常刺耳驚悚。
一嘆自然而然跑在了席一外側,長臂自然伸到席一背后,在后面護著她跑。席一滿腦子只顧著趕緊躲開這群幽靈士兵,沒注意到這點。
東拐西拐,拐了七八個路口,終于把身后的幽靈士兵甩開了。
席一跟肖易大口喘著粗氣,一嘆也因為氣虛不穩,呼吸粗重了些,不愧是夢境,什么都如此的真實,一嘆擁有的實體,同時也擁有了人類的一些體征,當然這些都不是真實的,只能說出一種假象而已。
“那都……是些……什么啊!”,肖易大喘著粗氣。
席一睇他一眼,“這要問你啊!”
“你腦子里又胡思亂想什么了?”
肖易撓撓腦袋,一臉的委屈,“我也沒想什么啊!”
席一直接數落上他,“沒想什么這里怎么變成一座幽靈城了。”
“啊!”,肖易驚訝出聲,心里默默重復了遍席一剛才說的話:幽靈……城。
他再抬頭望望,黑色籠罩下到處都充斥著股涼颼颼的寒氣。
他下意識吞了吞喉嚨。
難道是因為最近看了精靈旅社,又入夢了?
這話肖易萬萬不敢說出來,看席一那眼神,總感覺這話他要是說出來,她有可能一個崩潰,把他給削死了。
肖易自己都覺得好笑。
第一次見面時候,席一給他的感覺就是個柔柔弱弱的女生,當初茜茜出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著就去找了她。
現在認識的時間長了,明明她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情,但是她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氣場,有意無意的讓他忌憚,行為處事上面,處處也都擔心著她會不會突然爆發。
肖易一個一米八多高的大男人,此時都覺得自己輸在了個女孩氣場上,都覺得丟人。
他決定了,這次事情結束了,他一定好好鍛煉一下自己的氣場。
“看來,他無疑中,已經改變了夢境了。”
幽幽淡淡又涼涼的聲音響起。
一嘆懵懂的面癱臉,從他臉上看不出多少感情的色彩。
然而此時,就算是張面癱臉,也有些惱怒,因為他身上的衣服。
這身衣服他著實不喜歡。
而且他好不容易習慣了之前那套衣服。
一嘆是個非常挑剔,而且不喜歡隨便換東西的人。
而鬼對于衣服這方面,又沒有臟了臭了一說。
他挑剔的性格一時得不到滿足,所以一般干脆都是不更換常用的東西。
對于未經他允許,隨意換掉他的衣服的,一嘆臉上少有的陰黑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非常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