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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樂蘭越發的惱羞成怒,忍不住道:“笑什么笑?看我不回去告訴你們家主子,挨個教訓你們!”
眾人頓時噤聲,韓映雪在一邊默默的看著,趁著莊友給她挑刺的時候,轉身去了后堂。無彈窗
蜂子蟄了雖然不是大事,但是傷好的這幾天會很疼又難看,正好花皂用的材料能解毒,她便取了些蒲公英花搗爛了,滴上一點菊花純露,和上些珍珠粉做成一小盒面膜拿了出去。
“這個拿去敷臉,保管你不但傷口好了,而且連皮膚都會比以前更好。”
瞧著韓映雪遞上來的盒子,孟樂蘭忍不住露出一張狐疑的臉,莊友湊頭過來聞了聞,看看里面的東西,忍不住捋著胡須笑了笑,并未說什么不可的話。
孟樂蘭這才將信將疑的接過來,抬頭看了眼韓映雪,道:“你會這么好心?”
小丫頭有些哭笑不得,她又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不過……
“自然是要收費的,一盒十兩銀子,能用三回。”
嗷嗚,你這是搶劫呢!孟樂蘭立刻橫著眉毛瞪過來,韓映雪聳聳肩膀:“不用也成啊,莊大夫,給她開些藥喝喝吧。”
小丫頭笑瞇瞇的就要取走面膜,孟樂蘭一想到那黑漆漆苦到死的中藥便忍不住露出一臉的厭惡,連忙把面膜揣進懷里,掏出銀子甩在小幾上,轉身便走,一邊走還一邊道:“別以為這事兒就這么完了,要是治不好,我還回來找你的!”
韓映雪繼續笑瞇瞇的看著某人拼了命的往外擠的背影,也笑道:“成,我等著!”
這句話讓孟樂蘭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她來這里一沒被罵,二沒被打,可以說韓映雪一直對她客客氣氣的,可為什么她卻一直覺得膽戰心驚呢?
女子只好冷哼一聲,不甘心的擠出華爍苑,匆匆往回奔去。
門外,親眼看到了這一幕的韓秋月瞧著孟樂蘭離去的背影,讓妹妹先在這里等著,而她自己卻慢慢的跟了上去。
面膜?面膜又是什么東西?孟樂蘭是刑部侍郎的女兒?那她套套近乎,想必不會有什么壞事!
女人一邊想著,一邊提著裙擺,慢慢的追了上去。
華爍苑內,動終于平息,眾人又拼了命的擠在柜臺前買花豆,熙熙攘攘的聲音再度響起,卻比方才的聲音更高。
韓映雪回頭看看,見某個流氓還立在自己身后,便湊上去,踮起腳尖,貼著人的耳側低聲道:“親,方才多謝,你可以回去了。”
說完了,便笑瞇瞇的走到莊友身邊道:“莊大夫,今日謝謝了,我送您出去吧。”
莊友樂呵呵的回了禮,正想說不用,回頭瞧瞧,門口早已經給堵得水泄不通,他只好捋了吧胡須,在三個粗壯打手的護送下,一路擠出了華爍苑。
而夏凝遠卻瞇起眼睛,漆黑的鳳眸意味深長的瞧著人群外小丫頭嬌小的背影。
“親?什么意思?”
男人很認真的想著,無常咳嗽一聲,低著頭慢慢蹭到主人身邊,附耳道:“主子,小姐跟您,跟您……”無常忍不住臉色通紅,見夏凝遠斜眼看過來,這才結結巴巴道:“小姐恐怕是示愛呢。”
即便是生性冷漠的夏凝遠都忍不住瞪圓了眼睛,鳳眼之中閃過一絲驚訝,半晌他才恢復了以往的從容平靜,回頭遙遙望著韓映雪笑瞇瞇的側臉。
示愛?丫頭,你才十二,前后都區分不出來吶,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男人忍不住瞇起眼睛,隱藏在細長睫毛下的眸子越發深邃,透出幾分讓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正幫著賣貨的韓映雪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什么都沒有,可方才她為什么有種被食動物盯上的錯覺?
伸手揉揉發涼的脖子,韓映雪甩了甩頭,很快忘記了方才的觸感,依舊樂呵呵的招呼生意。
本應該營業到日落的鋪子,只營業到下午就關門了,準備好的花皂今日賣了個精光,本來還想連著兩條街后的分號一起開張的,結果這朱雀大街上的主號就一口氣賣光了兩間鋪子的貨。
李光忍不住一陣感慨,這么火爆的生意,他也就只在城南的菜市場見過了。
韓映雪在旁邊的廂房里撥弄著算盤算著今天的收入。
好的花豆她今天并沒拿出來,上的都是最普通的速成品,定的還是一兩銀子一塊,價格已經很高了,但就這樣還賣出了幾百塊,刨除成本,算算還能余下一百多兩的純收入呢!
韓映雪忍不住揚起唇角,兩眼放光。
一百多兩,買如意齋的點心的話,能吃一個月哦!
她下意識的舔舔嘴角,恍若那里還沾著美味的點心渣一般。
算完了賬,韓映雪揉揉酸痛的肩膀,抬起頭來卻發現某個人還留在屋子里。
夏凝遠坐在圓桌對面,一副淡漠慵懶的模樣,鳳眼穿過圓桌上跳躍的燭光看過來,那感覺就好像燭火是在這個男人的眸子里躍動著似的。
“你怎么還在?”她不是說可以走了么。
夏凝遠瞧了她一眼,慢慢的站起來,走到人的身邊,手指捏住小人兒柔軟的下巴,俯下身子,在她唇角親了一口。
哎?!!
韓映雪有點蒙,這突然的,又搞什么呢?
橫眉怒視著某個臭流氓,還想著這幾日這個人幫了大忙,卻沒想到還是死性不改。
封馳遠很無辜道:“不是你讓我親你的么?”
“鬼才讓你親我呢!”
男人揚眉,唇角勾起一個戲謔的笑容:“沒想到你長的小,膽子這么大。”
韓映雪忍不住滿臉通紅,甚至這一刻連耳朵帶脖子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這個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說得好像自己勾引他似的,你才膽子大,你們全家都膽子大啊!
伸手將人推出廂房,韓映雪重重的摔上屋門,燥熱的臉蛋隨著心跳襲來一波又一波的熱浪,方才那個男人嫵媚勾起的鳳眼依舊深深的印刻在腦海里,時時刻刻的都在盯著她瞧,帶著戲謔,帶著嫵媚,像毒,又像危險的吐著芯子等著把自己吞入腹中的蛇一般。
“夏凝遠,你這個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