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男人聞言輕笑一聲,心情大好的帶著無常,慢慢轉身離去。
華爍苑外,華燈初上,夜色未沉,四周的景物朦朧可見,明月還未升起,一切都恍若混沌之初一般,影影綽綽的糾纏在一起,透出幾分清冷的美。
柜臺上,李光看起來面無表情,但是捏著毛筆的手卻跟著抖個不停。
額滴個神,爆炸性新聞,恭親王流氓幼女了有木有?有木有!!!
李光努力憋住臉上興奮欣喜的神情,將自己激昂勃發的八卦之心深深的隱藏在淡定的外表之下。
直到韓映雪弄完了賬目走出來,李光才走上前去,恭恭敬敬道:“小姐,恭親王吩咐了,天色已晚,讓小的給小姐備車,省的出什么危險。”
恭親王?
韓映雪眨眨眼,伸頭看看,門口正停著一輛漆黑的烏木馬車,款式十分普通,但這材質……
嘖嘖,烏木的,好東西啊。
韓映雪忍不住揚起嘴角,回頭道:“幫我謝謝恭親王。”
說完了,這才帶著緋月上了馬車。
李光眨巴眨巴眼,神情古怪的看了眼緩緩離去的馬車,不由心生疑惑。
人您天天見,就不能自己去謝么?
不過……這都無所謂啦。
李光等到人離開之后,迅速派人打掃干凈屋子,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駕車奔回了肅王府。
肅王千歲連同肅王妃此刻都候在飯廳內煎熬的等待,為了等這口下飯的好料他們可是等到現在呢,李光這個奴才怎么還沒回來!
晚上回到韓府,正好也趕上韓瑜州因為公務回來的晚,所以家里還未開飯,周氏便命女兒去洗手準備,等老爺回來一起吃飯。
一家子人分了兩桌,女人們一桌,孩子們一桌。
周氏的桌子上坐著夏玲蘭跟小蕓,已經是蕓姨娘的小蕓看上去還是有些怯怯的,且周氏故意讓她看起來十分虛弱,女人煞白的臉色柔柔的坐在那里,染了口脂的紅唇因而越發紅艷,倒更顯出一種病態嬌柔的美來。
再看看夏玲蘭的臉色卻是十分難看,她冷著臉坐在二人之間,老爺不回來誰也不敢動筷子,她便坐在那里,垂著頭,隱藏起自己陰冷的眸子。
她很不爽,甚至可以用痛恨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周氏一直高自己一頭,處處高高在上,現在連老爺都對她贊不絕口,再加上現在突然冒出來的小蕓蕓姨娘,簡直就是又硬生生的給她面前多橫插一腳,她現在一邊防著周氏,還的一邊想辦法弄掉小蕓這個讓她膽戰心驚的禍害,畢竟自己所做的一切壞事,這個女人都了若指掌!
瞧著膽戰心驚又氣憤不已的夏玲蘭,韓映雪慢慢的收回了視線,這怪不得別人,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再看看自己這席位上,韓秋月穩重端莊,一直低垂著頭,韓子媚卻在偷偷的打量她,眼睛從她手腕上的玉鐲看到脖子上的項圈,還時不時的嗅一口,聞著她身上做花皂時沾染上的芬芳。
再看看對面,韓云生眨著大眼睛瞧著桌子上的菜,雖然蘿卜還是蘿卜,青菜也還是青菜,但是京城內的人講究,炒個菜還要擺個造型,這讓討厭青菜的韓云生瞪大了眼睛,他甚至覺得京城里的青菜都是極其好吃的。
瞧見云生這幅模樣,韓映雪只覺得可愛,這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神情。
然兒韓秋月卻皺眉看看弟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韓云生見狀只好舔舔嘴唇,默默的垂下頭去。
姐姐說過的,不能給娘親丟人……
等了一會兒,韓瑜州便走了進來,一家人都站起來行禮,男人忍不住捋著胡須點點頭,很快便凈了手落座。
抬頭看看,見小蕓臉色蒼白,便忍不住問:“這是怎么了?”
周氏笑笑:“小蕓關在柴房里生了場病,現在身子骨還有些虛弱。”
“那就讓她好好歇歇吧,先不許任何人去打擾,等小蕓身子養好了再說。”韓瑜州一句話打消了夏玲蘭想要去串門的念頭,而收拾小蕓的事兒也只能繼續往后緩緩了。
“吃飯吧,都這么晚了,你們先吃就是。”
夏玲蘭見狀忙道:“那怎么成,在江南的時候,妾身都是等著老爺一起用飯的。”
韓瑜州頗為感慨的點了點頭,周氏瞥了夏玲蘭一眼,見人低眉順目的模樣,也只是淡淡一笑:“是啊老爺,您是這一家的支柱,自然要等的。”
韓瑜州聞言更高興了,伸出筷子先給周氏夾了一塊雞肉,又給夏玲蘭跟小蕓分別加了點菜,這才開飯。
夏玲蘭看看碗里的青菜,再看看周氏碗里的肉,忍不住冷了臉,垂下腦袋,隱藏住自己不甘心的面容,一口一口的咬著青菜。
明明噴香好吃的青菜,到了她的嘴里卻味同爵蠟,毫無滋味。
韓瑜州宣布開飯,孩子們這一桌也才開始動。
韓云生捧起比別人都小得多的碗,捏著筷子夾菜,卻因為胳膊短夾不到而皺起了小臉,韓映雪便夾起肉送進他的小碗里,肉包子揚起笑臉,沖人甜甜一笑,低頭大口大口的吃肉。
韓秋月見狀,也夾起一些青菜給弟弟,韓子媚在一邊附和:“多吃菜,有營養。”
說著還看了韓映雪一眼,自己大口大口的咬著菜葉子。
韓映雪忍不住啞然失笑,完全沒有把這些小事放在眼中。
吃了一會兒,夏玲蘭抬頭看看韓瑜州,露出一幅欲言又止的神情。
“鈴蘭,什么事但說無妨。”
夏玲蘭這才放下碗筷,一臉猶豫道:“其實這件事,說不到老爺這里,但是,但是我又不敢找姐姐說,只能硬著頭皮在飯桌上說了。”
聞言韓映雪回頭看了一眼,見女人裝出一副柔弱無助的模樣,眼中忍不住多了幾分不屑。
韓瑜州看了眼周氏,冷了聲音道:“但說無妨。”
“當初,老爺說忠叔年紀大了,讓妾身尋個可靠的人管家,而今妾身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打發李權走了。”
說著,她可憐兮兮的看了眼周氏:“畢竟我看姐姐還是很器重忠叔的,所以想想,才一直猶豫到今天。”
周氏聞言垂下眼皮,斂去了眸子里的冷笑,逼忠叔走就算了,還扯到她身上了?聲東擊西么?這個妾,還真是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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