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六九章:筆誅花絕,白姓畫者合兩更
花絕栗栗懼危,望眼之中,驚恐遍布。更新最快
男子淡漠如初,目光輕蔑地看了看花絕。
下一刻,男子動了,神出而鬼行,聲銷跡斂。
其速快絕無比,行神如空,行氣如虹。
值此之際,那被男子提懸在手的衍天筆也順勢落下。
“呼!”
“咻!”
破空聲,呼嘯當空。
剎時間,衍天筆落,倏若造化,一一頓,乾坤兀顯,染一片凄風苦雨,作一方天昏地暗。
花絕駭然舉首,只見當沉落的昏暗中,有一金色筆影忽地閃現。
“轟隆隆...”
筆影天來,凌銳傲嘯,攜帶而動的元力宛若來自九天無極。
驚愣之余,花絕下意識地擺扇以御。
扇開,桃紅翩出,朵朵花色御空而上,連帶而動的還有一輪蒼翠蔥蘢。
眨眼不到,天降筆影便落抵在了桃色碧翠中。
“轟轟...”
“砰!砰!砰!”
只一交擊,桃色頃散,蒼翠復斂,刺耳的音爆聲響徹天地。
值此動蕩之際,那金色筆影落降無滯,勢如破竹,轉瞬便已襲落在了花絕的頭。
“轟隆隆!”
磅礴筆力,攪覆寰宇,起無邊震蕩。
見狀,花絕瞠目,整個人就如失了三魂七魄一般。
還不待花絕有何舉措,金色筆影已刺臨。
“砰!”
只聽得一聲驚天巨響傳蕩開來。
霎時間,整個天地都被璀璨筆影所充斥,再不得見花絕半分身影。
好些時候,動蕩消歇。
入目而視,只見浮光沉藹,冷浸云色。
此時,花絕人已消失不存,地面上留有一把破損不堪的折扇。
男子懸空而立,神色依如之前般淡漠。
伴隨著一陣輕風掠過,男子的身影隨之消散,那一方昏暗迷沉的天地也作渙散不復。
外界,夢三千等人在驚疑了稍許后,連忙啟程中土皇城。
此時,板角青牛的牛背上,千百狂客坐立不一。
他們沒有時間去顧及花絕何故突然消失,他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盡最快速度趕往中土皇城。
之前在花絕那落扇之力的壓迫下,一眾狂客盡皆抱傷在身,其中更不乏有一些狂客命作垂危。
夢三千佇在一旁,思緒沉雜。
不知何時,閆帥等人來到了他的身旁。
閆帥道:“夢老,要不了多久,我們便能抵達中土皇城了。”
夢三千了頭,神情中的不安稍稍斂散了一些。
曉夢道:“老師,孟婆前輩為何要讓我們前往中土皇城?”
夢三千道:“我不知道。”
著,他頓了頓,再道:“不過我想,孟老此舉許是為了保護我們。”
“保護我們?”
眾人一愣。
無憶沉了沉眉,道:“這么,中土皇城中應是有著極為厲害的人物潛藏了。”
對此,眾人不可置否。
夢三千輕聲一嘆,道:“誰知道呢?眼下風瀾的局勢,已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掌控。”
聽得這話,眾人陷入沉默。
此前虛空戰場的一戰,變數頻生,且那變數,來得莫名而唐突,讓人毫無防及。
其中,孟婆、魔極四君等人的出現,更是為本就迷蒙的戰事籠上了一層謎色。
在板角青牛的攜帶下,千百狂客穿云破霧。
夜幕剛剛拉開,中土皇城的城郭已入目可見。
見得那落映在微光下的城池,夢三千長長地舒了口氣,千百狂客也定安了不少。
與此同時,中土皇家學院的云樓上,城主皇甫軒正憑欄遠眺。
他的身側,還佇著兩人,正是封玄與薛老。
“恩?”
有那么一瞬,三人的眉頭同時凝沉了下來。
皇甫軒道:“又有敵襲嗎?”
話語方歇,皇甫軒人已飛沖了出去。
封玄與薛老遲定稍許,連連朝著皇甫軒追去。
三人飛離的動靜,自然瞞不過皇城的修者。
“咻!咻!咻!”
一時間,千百身影紛紛破空而起,直直朝著城樓速展而去。
待得皇甫軒等人離去后不久,云樓上的一間雅廳中,緩緩走出四人來。
這四人,不做他人,正是墨梅、君竹、拓跋宏以及拓跋烈。
之前九恨來襲,一番交手下,四人傷重昏厥,后有蘇遠出手,方才得以幸命。
讓四人納疑的是,他們的傷勢竟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得以恢復,可當他們詢問皇甫軒等人緣故時,后者竟是絲毫不予提及。
對此,四人自也有著猜量,也推測出在中土皇城中有大能之士隱藏。
若不然,僅憑中土皇城的防備力量,何以敗退九恨所攜領的修者大軍?
這一刻,墨梅四人都展目以望,眸光所取,正是此前皇甫軒等人離去的方向。
沉寂之余,墨梅道:“他們怎么也來中土皇城了?”
君竹微皺了皺眉,道:“故人頻頻來臨,唯獨少了我之所期。”
言罷,君竹人已凌空而起。
遲定片刻,墨梅三人也紛紛展身。
此時,中土皇城外,千百狂客已落降在地。
還不待他們舉步入城,城樓的上空突起無數破空聲。
“咻!咻!咻!”
不消多時,城樓上便已被密密麻麻的皇城修者所占據。
皇甫軒停佇在前,封玄與薛老分左右而定。
三人的目光牢牢凝定夢三千等人的身上,看著看著,他們的臉色愈發陰沉起來。
他們能感覺到,這些不期而至的修者,個個都作實力非凡,其中更有幾人,讓他們都窺探不到深淺。
當然,皇甫軒等人自也探查了出來,這些修者全都負傷在身,似剛剛經歷了一場慘烈的戰事一樣。
遲定片刻,皇甫軒道:“來者何人?”
夢三千道:“我們來自十萬大山的登云峰。”
“十萬大山?”
“登云峰?”
聞言,中土皇城的修者皆是一愣。
“你們是狂客學院的人?”
皇甫軒驚地出聲。
夢三千了頭,道:“沒錯,我們全都是狂客學院的人。”
皇甫軒凝了凝眉,沉聲道:“可我如何知曉你所言非假?”
聽得這話,閆帥等人微微皺眉。
他們從皇甫軒的話語中,感受到了警惕,且那警惕中隱隱還帶著些拒絕之意。
夢三千頓了頓,道:“我狂客行事,俯仰無愧,哪需什么證明?”
皇甫軒思襯片許,接著回應道:“既是如此,那諸位還是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吧!我中土皇城,已于不久前封城了。”
聞言,曉夢倏地蹙眉,此次前來中土皇城,千百狂客在花絕的追殺下,險些全軍覆沒。
曉夢很清楚,狂客恐是被人盯上了。
他們遵從孟婆所囑,前來這里,何曾料到皇甫軒竟這般輕易便回絕了他們?
一念及此,曉夢的心中便有怒氣泛涌。
“封城?”
曉夢淡冷道:“只憑你們,那所謂的封,也不過而已。”
言罷,曉夢的氣勢徒地增轉。
霎時間,一股強大無比的氣息頓從曉夢的身上散發開來。
感知到這一幕后,皇甫軒等人只覺得神魂一顫,心下無端而起一股壓抑。
他們的實力,尚不及煉虛境,而曉夢的實力,距離渡劫境也只一步之遙,差別不可謂不大。
見得曉夢若有動手的趨勢,皇甫軒面色一沉,急喝道:“我要是閣下,便會識趣的離開,在你們來此之前,也曾有來敵舉犯,他們的陣仗,可不比你們。”
聞言,曉夢顰眉蹙頞,接著便欲出手震懾。
就在這時,中土皇城中突有四道流光掩落。
緊接著,墨梅四人的身影落定在了城樓之上。
見狀,皇甫軒連道:“諸位前輩,你們來了?可不巧的是,你們來了,敵人也進犯了。”
著,皇甫軒展目看了看夢三千等人。
若是依著往常,他決然不敢那般堅定地回絕夢三千等人。
可經由之前九恨來襲的一役后,皇甫軒也變得有恃無恐起來。
蘇遠的強,超出了他所認識,且在皇城中,還有一個更為高深莫測的白大師。
這些,都讓皇甫軒定安。
他知道,只要蘇遠與白大師還在皇城中,那么來犯之敵,便不足為道。
聽得皇甫軒的話語后,墨梅四人笑了笑,笑的意味深長。
拓跋宏道:“皇甫城主,我看你是警惕過頭了,他們可不是什么敵人。”
聞言,皇甫軒等人皆是一怔。
墨梅道:“他們是狂客的人,與我們都有著不錯的故交之誼,皇甫城主,難道是要將他們拒在城外嗎?”
君竹冷地瞪了皇甫軒一眼,接著與墨梅一道展空朝著夢三千等人飛去。
拓跋宏微搖了搖頭,繼而雖拓跋烈也作飛離。
轉眼間,城樓上便只剩下皇甫軒等中土皇城的修者驚愣而立。
皇甫軒怔了怔,道:“他們還真是狂客的人?”
著,他連忙對著封玄與薛老示意了一眼。
下一刻,三人連連飛出。
經由一番解釋,千百狂客順利入駐到了中土皇城,墨梅等人離開了中土皇家學院,轉而與千百狂客待在一起。
在此之前,中土皇城因傳聞將有戰事降臨,所以大量平人逃離而去。
他們中,不乏一些有錢的商賈,所留的府邸自不會,安置千百狂客倒也不做困難。
此時,這緊挨著中土皇家學院的府邸中,夢三千等人落座廳內。
在墨梅等人的描述下,夢三千等狂客也知曉了不久前的皇城一戰。
夢三千沉了沉眉,道:“來犯之人可是一個下半身殘疾的人?”
聞言,墨梅幾人互看了看,神情中皆有異色泛動。
君竹道:“夢老,你怎么知道?”
夢三千瞇了瞇眼,沉聲道:“他叫九恨,曾在虛空戰場中阻殺我們。若不是有孟婆前輩出手相救,我們只怕早已隕落其手。”
“九恨?”
“孟婆?”
墨梅四人愣了愣。
拓跋宏道:“我怎么不記得風瀾大陸上還要這等人物?”
夢三千道:“九恨不是風瀾之人。”
著,他頓了頓,再道:“他來自滄瀾大陸,至于孟婆前輩,來歷莫測,不過曼珠沙華似是她麾下的人。”
聽到這里,墨梅等人陷入沉思。
對于滄瀾大陸,他們自也有所耳聞,知道風瀾大陸環有幾處海域,而滄瀾大陸便是因毗鄰滄海、瀾海而得名。
沉寂了好半響,無憶看向君竹,道:“君竹前輩...”
還不待無憶言相以盡,君竹已擺手制止住了他。
“無憶,不忘是我認的兄弟,而你也是不忘的兄弟,要是不嫌棄,你便也叫我一聲大哥好了。”
這,君竹還看了看武忘等人。
無憶頓了頓,轉而改口道:“君竹大哥,九恨實力非凡,你們在他手下受傷昏厥,那么后來之事呢?”
君竹微微皺眉,道:“此事我也曾向皇甫軒等人詢問過,可他們卻只字不提。”
無憶道:“難道中土皇城的所有修者都能做到守口如瓶嗎?”
君竹怔了怔,道:“事后我們也曾找過許多修者打探,但他們回應給我們的,全都是如出一轍的茫然。”
墨梅了頭,附道:“我想那些修者應是被人抹去了記憶。”
聞言,夢三千道:“能在不知不覺間抹除那么多修者的記憶,此人的實力,定是超凡入圣。”
對此,君竹等人不可置否。
他們與九恨交過手,后者能輕描淡寫便將他們挫敗,實力可見一斑。
只稍稍一想,便也明了,那能讓九恨退避而去的人,是何等不凡。
沉寂片刻,墨梅道:“夢老,你們為何突然遷來此地?難道登云也有強敵來犯嗎?”
夢三千頓了頓,繼而將之前發生的事情簡略地概述了一番。
聽得夢三千的講述后,墨梅等人的神情倏變得凝重起來。
君竹道:“我原本以為,四方閣的爭斗便算是風瀾大陸的大波瀾了,沒想到,這波瀾的背后,卻還撲朔迷離著更為狂烈的風暴。”
墨梅道:“夢老,你之前追殺你們的那人,平白失了蹤影?”
夢三千了頭,道:“沒錯,那人的實力,比之九恨恐還要強上幾籌。若無那異變,只怕我們也來不到中土皇城。”
墨梅道:“這么,是有人暗中出手幫了你們。”
夢三千道:“這是唯一的解釋。”
拓跋宏皺了皺眉,道:“會是誰這般在意狂客呢?”
著,拓跋宏展目看了看武忘等人。
承接到拓跋宏的眼意后,武忘等人皆是一怔。
緊隨著,他們的神色突變得激越起來。
“難道是老大?”
武忘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道。
“不忘嗎?”
“天翊?”
“臭子?”
“老大還活著,一定是老大!!”
一語激起千層浪,大廳中頓陷激議。
拓跋宏尷尬笑了笑,他的本意并非是要去特指什么人,無奈的是,武忘等人卻會錯了他的言意。
墨梅道:“不忘若是還活著,為何要避著我們?”
這話一出口,眾人激色頓斂,取代而出的有失措,有低沉,有茫然。
君竹道:“阿梅,你這話什么意思?”
墨梅道:“竹哥,我只是實話實而已,都過去幾十載歲月了,你還這般執著嗎?”
“執著?”
君竹笑了笑,他笑的有些苦澀無奈,道:“我不相信不忘兄弟已死,他一定還活著。”
聞言,武忘等人紛紛附和。
無憶道:“老大一定還活著,我堅信!”
武忘道:“老大不會有事的,他的身上,最不缺的就是奇跡!”
烈陽道:“臭子,你莫不是已經忘記你的老師了嗎?”
一時間,眾人皆作言起。
見得眾人這般神舉,墨梅輕聲一嘆,嘆聲中繾著無助。
許是見得氣氛有些壓抑,拓跋宏連忙撇開話題道:“夢老,中土皇城中,有一去處,那里,或許有我們想要的答案。”
“恩?”
夢三千微愣,道:“不知那去處,在何處?”
拓跋宏道:“皇城以東,有一府邸,府邸的主人姓白,是個畫者。”
聽得這話,眾人漸從適才的出神中回轉過來。
君竹道:“宏老,在此之前,你怎么沒有與我們提及過此事?”
拓跋宏笑道:“我也是無意間打探所知,據那姓白的畫者,在中土皇城中很是莫測。我本想去登門拜訪一下,哪里想到,九恨竟是率眾來襲。待我傷勢恢復醒來后,一時竟是忘記了此事。”
君竹了頭,轉而疑道:“只是那白姓畫者,真的能給我們想要的答案嗎?”
著,君竹饒有深意地看了看拓跋宏。
見狀,拓跋宏尷尬笑了笑。
他之所以那般,不過是想將眾人從傷懷中渡引出來而已。
若不然,拓跋宏又豈會真的忘記那般重要的事?
對于那白姓畫者,拓跋宏確也有所耳聞,知道后者在畫道上造詣頗高,可也僅限于畫道而已。
別來無期,山中歲月,海上心情,只道,也無風雨也無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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