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奇幻三八章:登云峰巔,魔尊伽羅
三八章:登云峰巔,魔尊伽羅
登云峰巔,陰風怒號,濁浪排空,日星隱曜,煞霧濃卷。ra
此刻,那一處詭暗的黑色漩渦下,有一黑影迎風而立。
黑影的身旁,直豎著兩根桅桿。
桅桿之上,各綁縛著一名披頭散發的老者。
這兩名老者,全身上下皮開肉綻,傷口已經結痂,鮮血已經凝成黑漬,看上去觸目驚心不已。
兩人不是他別,正是天狼學院的幽篁以及北冥閣的擎蒼。
此時,黑影一動不動,目光直直朝著天穹望去。
朔風襲過,縈繞在黑影周身的陰暗頓消無形。
繼而見得,一俊雅男子顯露而出。
男子著一攏紅衣,衣罩有玄紋云袖。
他眉目如畫,五官精致,額前幾縷紫色的長發隨風逸動,淡紫色的眼眸里藏著冷冽與魅惑,眼角輕佻,仿若花色。
男子不作他人,正是魔尊伽羅。
沉寂之余,伽羅淡淡開口道:“既是來了,又何必藏頭露尾呢?”
話語方歇,天幕突起一陣波蕩。
下一刻,牡丹攜著天翊映現以出。
伽羅笑望了望牡丹,轉而又看向天翊,淡然道了句:“天翊,你來了。”
天翊皺了皺眉,他不認識伽羅,但卻在伽羅的言語中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氣息。
緊隨著,天翊的目光輾轉到了伽羅身后的兩根桅桿上。
見得綁縛其上那已奄奄一息的幽篁與擎蒼后,天翊的臉色頓起憤恨卷涌。
伽羅笑了笑,道:“天翊,你既是如期而至,我自不會食言,他二人任由你處置。”
他看也沒看幽篁與擎蒼,與他而言,這兩人就如螻蟻般卑微渺小,根本不值得他有所側目。
天翊沒有立馬的動手,即便在他的心里,對幽篁與擎蒼滿含怨怒。
見天翊不予動作,伽羅仍作如常,他看了看牡丹,道:“圣道天隕,百花榮謝,卻不想,今日我還能逢見于你。”
牡丹悠悠一笑,道:“我與你之間,似乎并不認識。”
伽羅道:“人不認識,但氣息卻作熟悉。”
牡丹微詫,道:“你能探查到我的氣息?”
伽羅深一呼吸,嗅了嗅鼻,道:“紅艷露凝香,**枉斷腸,遲日江山暮,春風百花香。”
言罷,伽羅饒有深意地看向牡丹。
牡丹顰眉蹙頞,道:“看來你也不止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魔修。”
伽羅笑了笑,視線突地延展到天翊身上,道:“相比于天翊,我的那一份不簡單,何嘗又不是微不足道呢?”
天翊沒有作應,眉宇間橫溝豎壑。
此時他的心里,根本來不及思襯其他。
他的目光,牢牢鎖定著桅桿上的擎蒼與幽篁。
當年若不是這二人覬覦登云峰靈裕氣盛,也不會有登云之變,更不會有一眾狂客顛沛風瀾,流離失所。
想著想著,天翊的眼中突有血紅彌泛,持手披風愈發變得凜冽刺目。
“咻!”
有那么一瞬,天翊動了。
“轟!”
身如風,棍如雷。
只一片息,一道五彩光華已從伽羅的身側閃逝而過。
“砰!砰!”
下一刻,披風長棍挑撩的五彩棍芒直直轟襲在桅桿上,掀起兩道動徹霄漢的驚天巨響。
受此棍擊,那本綁縛在桅桿上幽篁與擎蒼的身子,頓作四分五裂。
“噗噗...”
飛濺的鮮血,染紅垂天暗云。
兩人本已奄奄一息,此時在天翊那攜怒卷憤的棍下,哪里還有活命可能?
棍定的一剎,煙塵斂散。
此刻,天翊的身影落定在伽羅身后,他一手橫斜著披風長棍,一襲麻衣粗袍,獵獵隨風。
伽羅沒有轉身,只靜靜凝視著牡丹。
若說忌憚,牡丹遠比現如今的天翊要讓伽羅忌憚地多得多。
此時,牡丹也凝定著伽羅。
她的心里,潛著很多隱秘,那些隱秘,事關久遠,久遠到好似相隔著九重天遠。
這一刻,沒人開口言說什么。
登云峰所在的這一片天地,突變得寂靜起來。
狂風,暗輝,陰沉的天穹。
天翊背對著伽羅,眼中玄寒,堪比刀光劍影般冷冽。
“你到底是誰?所做之事,意欲何為?”
沉寂了好些時候,天翊啟聲打破靜謐。
“我是誰?”伽羅笑了笑,笑得有些苦澀,苦澀中又繾著一絲瘋狂。
“我是墜入無邊黑暗,無可翻身的罪奴。”
話至此處,伽羅一斂笑意,神色頓變凝沉,再道:“可你的出現,卻為我的翻身帶來了一線之機。”
說著,伽羅轉身看向天翊,繼續道:“不知這樣的答復,你可滿意?”
天翊頓了頓,道:“你還沒有回答完我的問題。”
聞言,伽羅冷地一笑,拂袖間,掀一陣魔元幽冽。
“在我回答你之前,你不妨看看這個!”
言罷,伽羅的視線已輾轉到了天頂的那一輪黑色漩渦之中。
聽得伽羅這話,天翊與牡丹的視線也順勢延展而去。
舉首而視,只可見原作陰暗激涌的黑色漩渦,突起變幻。
下一刻,那黑色漩渦突一幻動,繼而落映出一幕幕畫面來。
率先而出的,乃是一處闊湖之地。
闊湖很闊,銜遠山,吞長江,浩浩湯湯,橫無際涯。
只見得,闊湖的四周山色,迷蒙澄秋,水光融日,浮萍飄碎還圓。
輕煙薄霧中,有數行征雁,分破白鷗煙,高下回湖,閑靜凝望,殘霞暝靄。
一帶江山如畫,風物輕揚瀟灑,水浸碧天無處斷,翠色悠光兩相射。
見此一幕,天翊眉頭倏地一皺。
此湖他認識,名為莫愁,入湖之水源自渡江。
此時,自那幻現的畫幕,有一輪悠月緩緩升起,明媚月華,疏斜而下,直將莫愁湖映照得通透明澈。
然而好景不長,那悠月尚未行飛中天,便被四合而來的陰云籠罩。
霎時間,整個莫愁湖頓被昏暗交織,陰風颯颯,黑霧漫漫。
“轟隆隆...”
原本平靜無波的湖面,突起劇烈風濤,激涌卷動,攪一片黑暗昏沉,凝一方煞氣漩渦。
只聽得“轟隆”之聲連綿不絕,只見得風云霧繞,幽寒凜冽。
漩渦之中,黑水翻滾,波瀾湍急,雷填雨注。
這一刻,風以颯颯,木以蕭蕭,那水濤高速旋轉的漩渦內,隱有詭秘暗影穿梭其中.
晃眼一望,就如幽森的亡靈火焰,生生不息。
緊接著,湖面之上,突作陰風怒號,黑浪拋空,詭影遮天蔽日,瘋狂起舞。
此時,天地徹底陷入昏暗.
黑霧漫漫,鬼祟暗出,魍魎無盡,邪魂無邊,凄慘悲哭,顫心動魄。
無數鬼影飛竄下,黑霧突變濃厚,繼而于半空之上凝匯出一道道魔影來。
“嗚嗚...”
萬千魔影,沉吟幽咽,怨哭之聲沖霄而起,枯萎了飛霜,零落了翠莽。
下一刻,無數魔影展身而動,逝遠了莫愁湖。
緊接著,那畫面之中,頓起遍地狼煙,悲泣哀嚎之聲,不絕于耳。
只可見,無數修士與魔影激戰成團。
“砰!砰!砰!”
“噗!噗!噗!”
“啊!啊!啊!”
激涌飛濺的鮮血,直將天地渲染成赤紅一片,血肉橫飛之境,觸目驚心,攝人心魄。
浴血之中,天翊入目了許多熟悉的身影。
西門閣的閣主劍神一笑,白衣勝雪的西門千飛,西門劍馨,西門玄古,白虎七宿北冥閣的黃泉,催命,奪魄
除此之外,天翊甚至還看見了一道藍衣翩躚的女子。
這女子,不是他人,正是若藍,而若藍的身旁,有一男子相護左右,正是裨惡。
見得這一幕幕,天翊的臉色已然變得陰沉之極。
天翊很清楚,自那黑色漩渦中顯現而出的景象并不是幻衍之術,而是切切實實所發生的。
而今的西門之地,已處處戰火,狼煙不歇。
視線,漸行漸遠,陰云沉郁霞,似錦繁花逐漸褪色,褪盡到終剩黑白。
再一望,天翊與牡丹的視線,已別遠了西門之地。
此時自那黑色漩渦之中,映現而出的是一處奇異之地。
那里,黑夜無邊,足以將容顏淹沒,唯有淺心聆聽風聲,可那風聲,偏又來得蕭條而寂寥。
天,明明還在,月,明明尚存。
但那天卻籠罩不下那一片黑夜,那月卻映照不亮那一抹漆黑。
昏暗漆黑中,直讓人的心底無端懸掛起了一塊大石。
大石很沉,壓抑地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天翊與牡丹并未收回目光,只靜靜凝望著那一片黑暗。
給兩人的感覺,似乎那一片黑暗之地,漫無邊際,永遠也沒有盡頭。
有那么一刻,漆墨畫卷,緩緩打開,伴隨著一點光亮后,天地豁然明朗。
映現在天翊與牡丹眼幕中的,乃是一幅輕煙夜雨圖。
輕煙夜雨中,有一拱橋,有一小溪,有一湖清水,橋在溪上,溪流入湖。
見狀,天翊的神情更趨陰沉。
這一處詭奇之地,他不陌生,正是雨木之域的核心之地。
天翊記得,當初親臨那里時,湖橋之上,還有一道孤影,一把琴瑟,一朵晶瑩剔透地紅花,一顆圓潤如珠的果實。
那孤影,是曉夢所化,那果實,名為龍葵果。
為了拯救青霖走出迷失,天翊摘取了龍葵果,隨后曉夢復醒。
往昔的一幕幕,直在天翊的腦海中繾動。
還不待天翊追憶向遠,那黑色漩渦中的畫面突起變幻。
繼而見得,如鏡的湖面已不復,取代而出的則是一處黑色漩渦。
那里,黑水翻滾,波瀾湍急,雷填雨冥,轟隆連綿。
在黑色漩渦的籠罩下,山不生草,峰不插天,洞不納云,澗不流水,一切都好似被遮掩陰暗之中。
緊接著,一道悠遠長嘆自那黑色漩渦中彌散開來。
那嘆聲宛若來自冥杳,高深悠遠,給人以透骨寒涼。
下一刻,一道接著一道的幽綠詭影直從漩渦中脫飛而出。
霎時間,陰風怒號,黑浪拋空,詭影遮天蔽日,瘋狂起舞。
“咻!咻!咻!”
無數鬼影飛竄下,直直朝著雨木之域外圍飛去。
不多時,畫面再轉,只可見無數修士與鬼影激戰成團。
那些修士,多源于東方閣,天翊在其中并未發現東方文宇、東方龍翔的身影,倒是見得了一熟悉而陌生的老者。
老者名為東方千山,天翊等人與其曾有一面之緣。
除東方千山外,天翊還曾瞥見一些舊識。
曾隱世于青龍村內的蒼木朔、蒼木七宿還有玄冥谷的玄剎、冥剎
與之前幻顯西門之地的場景一樣,如今的東方之地,也作戰火連綿,甚至廝殺得更為燦烈,處處悲壯,哀鴻遍野。
時不作多,畫面再一幻變,延展之地,已來到了南宮之地。
萬里蒼穹,幽暗侵蝕著大地,屢屢硝煙孤獨的漂著。
戰場,狼煙四起,戰火紛飛,漫卷著整個陰霾濁空。
撕殺聲,嚎叫聲,蕭蕭馬聲,聲聲如杜鵑,啼血。
南宮離、南宮夏、南宮盈盈,鬼王刀盛、刀無極烈火十八將的身影入目可見。
與南宮閣眾奮殺成對的,乃是九幽教的琉璃王.....慕容悠.....以及無數魔影。
這些魔影,自造化之域中的一處山澗衍出,無邊無際,數不勝數。
就這般,天頂上的黑色漩渦中不斷變換著畫面。
西門之地,東方之地,南宮之地皆已陷入滔天戰火下。
天翊所熟知的人,也正身陷于腥風血雨之中。
好些時候,伽羅倏一揮手,那本還作變幻的黑色漩渦,突地一定。
下一刻,黑色漩渦回歸如常,只可見陣陣陰風飄射而出,散漫了一天的陰凜冷沉。
伽羅笑了笑,望向天翊道:“天翊,看了這些,你可能猜料出我意欲何為?”
天翊緊皺著眉頭,他也曾預想過風瀾局勢,只是沒想到,他的預期,還是低估了魔修之能。
“你將戰火遍布整個風瀾大陸,所圖之事,必定不小,你千方百計引我前來這里,想來此事應與我有所關聯吧?”
聞言,伽羅笑了笑,道:“早聞天翊小哥慧質,今日一見,倒也不負盛名。”
說著,伽羅稍頓,再道:“天翊,你既是身為狂客,不知你可有狂客肩負天下安危的大義?”
天翊覷眼看了看伽羅,道:“你想說什么?”
伽羅冷地一笑,道:“我想說的很簡單。”
話至此處,伽羅的視線已朝著天頂的黑色漩渦望去,道:“想來再過不久,偌大風瀾,只道蒼夷遍地,伏尸百萬,血流成河!”
他收回目光,凝定在天翊身上,再道:“現在你有機會,挽救整個風瀾于血雨之中,這一切,只源你愿與不愿。”
天翊道:“愿作何說?不愿又作以何說?”
伽羅道:“你若愿,風瀾大陸的戰火將熄滅,你若不愿,整個風瀾,生靈涂炭。”
言落,伽羅笑了,笑得意味深藏,可那一抹陰鷙便又來得毫無遮掩。
還不待天翊開口回應,一旁的牡丹已作聲道:“你以為你真的能一手遮天嗎?”
伽羅一怔,看向牡丹道:“怎么?你想試試?”
牡丹昂了昂首,道:“試試就試試,你莫不是以為本王怕你不成?”
伽羅道:“若是你有從前實力,我見到你,自會識趣的退避三舍,只如今....”
他沒有將話說完,但其言意卻已清晰無比。
牡丹微微蹙眉,正要有所行動之際,天幕之上,突有一陣破空聲傳來。
“仙子一人不夠,若是加上我呢?”
話語方歇,一老者已落定下來。
這老者,著一襲白衣,周身有白云翻覆,在陰暗的映襯下,更彰潔凈。
見得老者,天翊的臉色倏地一變。
他若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老者,顫聲以言道:“半云前輩...”
老者不是他人,正是九重樓的池半云。
曾幾何時,天翊一行人也曾行入九重樓內得見過池半云。
那時的池半云,面容清秀俊雅,著飄飄白衣,直若閑云般虛無縹緲。
只如今池半云的面容,卻刻上了滄桑,其須發皆白之貌與之前的清秀俊雅相判云泥。
伽羅看了看池半云,神情稍有詫異,道:“我沒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說著,伽羅頓了頓,本作輕斂的眉頭頓變皺深。
下一刻,伽羅冷冷一笑,再道:“荒殿之人,什么時候也變得鬼鬼祟祟了?”
話語方歇,池半云的身旁突起波蕩。
緊隨著,自那時空瀲滟中,有一男子虛渡而出。
男子穿一身素袍,整個人落得灑脫不羈,他雍容自若而來,且還攜著一抹淡然微笑。
見得男子,天翊的臉色已作凝沉至極。
這男子他見過,他是如來客棧的店主,也是那神秘荒殿的殿主。
“不忘小哥,我們又見面了!”
與天翊簡單的寒暄后,男子的目光落定在了伽羅身上,道:“不知我三人聯手,可能讓你退避三舍了?”
伽羅頓了頓,嘴角輕掀,似笑非笑道:“你們試試,不就知道了?”
兩百多萬字了,回首來路,陰晴不定。
別來無期,山中歲月,海上心情,只道,也無風雨也無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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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狂客之名,走圣王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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