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奇幻三七章:殺伐未終,百花齊至
三七章:殺伐未終,百花齊至
此時,伴隨著血弦的飆發以出,幽女的身影消失不復。火然文
舉目,弦動,血色彌漫,深沉而不失凜冽。
掠耳,弦音,亦揚亦挫,婉轉而不失激昂。
只一眨眼,天翊便已身陷夷曠蕭散的琴聲之中。
“咻!”
迎面的那一道血弦之力,一閃而就。
霎時間,偌大廣場,風云變色,幽陰澄盛。
浩蕩弦力,若濤涌波襄,似雷奔電泄,繼以撼天之威襲取至天翊胸前。
見狀,天翊持棍以動,舉手披風,迎撩四合。
“轟隆隆!”
棍動,元力澎湃,五彩棍芒,衍如山棍影,接作激波蕩射。
“砰!砰!砰!”
弦音長棍一交擊,頓起震耳發聵之聲,直讓天震地駭。
下一剎,弦音崩散,天翊人已攜棍破出。
“咻!”
身如風,棍行云。
只片息不到,天翊已持棍點襲在倏現而出的幽女身前。
幽女見狀,面色不改,自其嘴角,掀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弧度。
玉指錯落,搭弦欲引。
可還不待琴音四起,浩淼無邊五元之力已轟襲而至。
“轟隆隆!”
幽女神情一凝,調撥在琴弦上的纖指唯差以撥。
琴無聲,人無影,只可見浩蕩棍力凝匯出一條大氣磅礴的天河。
這一刻,風作蕭瑟,洪波涌起,氣蕩山野,波撼蒼宇。
眨眼間,幽女便被浩蕩的棍力所湮沒。
天翊身不作停,披風長棍橫撩而動,他就如一道激流,一道自九天傾瀉而下的激流,在煙波浩渺中勇進。
這一刻,天翊倒身飛沖,手中長棍點指蒼茫大地。
“咻!咻!”
身落若流星,衍棍如貫虹。
伴隨著天翊的急速飛降,繚繞在天地間的靈力,突地朝著他手中的披風長棍涌去。
此時的披風長棍,宛若擁有了自己的呼吸,一呼一吸間,直將天地四方的靈力盡數納入棍身。
須臾間,登云峰所在的這一方天地,突起變幻,血氣氤氳不見,迷霧朦朧頃散。
“轟....”
值此之際,一道膨化而又爍彩的巨大棍影,從天而降。
只一轉瞬,五彩棍影便已轟襲到幽女身前。
“呲呲..”
那被幽女舉御而起的撥弦之器,只一照面,便紛作崩裂。
“砰!砰!砰!”
緊隨著,連綿不休的音爆聲,響徹空宇,震耳欲聾。
“噗嗤!”
受此一棍,幽女一口鮮血噴吐出來,人已身陷渾噩,迷曳而落。
天翊適才那一棍,強大無匹,根本不容她有絲毫反抗。
她也無力反抗,因為那一棍,承載了這一片天地的意志,以幽女之能根本無可撼動。
“嘭!”
“噗嗤!”
不多時,幽女人已轟砸到登云峰的廣場上,四面鋪石,凹曲成坑。
天翊身不作停,攜棍而落。
“咻!”
轉瞬間,倒臥在坑洼中的幽女額前,便有一棍凝定。
天翊沒有急著下手,反是一臉淡漠地凝視著幽女。
此刻的幽女,氣息低靡的若有似無,臉色蒼白如雪,嘴角滲著汩汩血跡。
她抬著頭,迎對著五彩熠動的披風長棍,同時也將天翊的身影納入眼底。
看著看著,幽女突然笑了,她笑得很淺,淺笑中偏又意蘊深藏。
天翊怔了怔,道:“為什么?”
幽女神色迷離,道:“什么為什么?”
天翊道:“剛剛你明明可以撥動琴弦,為何止而不動?”
幽女笑了笑,笑得有些苦澀,道:“于我而言,動與不動又有何區別呢?”
聞言,天翊皺了皺眉。
他知道幽女的話中藏有弦外之音,但他對此,卻無可捉摸。
正當天翊凝沉之際,幽女突然開口道:“天翊,若是我現在向你致歉,你可會接受?”
幽女努力地大睜著眼,看向天翊的眸中飽多誠摯。
見此一幕,天翊的臉色倏地大變,曉以他心磐神堅,此時也作失措。
他從未想過,這般言辭會從幽女的口里說出。
這一刻,天翊愣住了,遲遲沒有開口。
這樣的問題,他從未試想過,從來都沒有。
正因如此,天翊的滯愣來得唐突而猛烈。
見天翊久久無應,幽女笑了,笑得花容失色。
“噗嗤!”
下一刻,幽女一口鮮血噴涌出來,飛濺的鮮血直將披風長棍的棍端染以赤紅。
鮮血順著棍身飄落,滴入破敗的地面,浸入混亂的腳底。
緊隨著,幽女癱倒了過去,目中的影像漸趨迷蒙,嘴里傳出含糊不清的言語:
“爺爺,玥兒無用...”
天翊怔怔地看著幽女,持手的披風長棍,微微瑟動。
他終究沒有落下手中的長棍,即便他曾指天為誓——“斷臂之仇,自當親報!”
此時,幽女已全無氣息。
她的臉上,遍有不甘,不甘之中,卻又蘊含著安詳。
天翊緩緩迷上眼,心中有萬般滋味沉雜。
他很清楚,打從幽女現身之際,便抱有了必死之心。
她本不必再撫那一曲“天魔八音”,更不必出言相激,甚至不需刻意地去隱瞞什么。
可這些,幽女都做了,且做的破綻全無。
天翊信以為真,連帶著他手中的棍,也揮毫地沒有絲毫轉圜余地。
最終,幽女如愿地隕落在了天翊的手中,但天翊卻并沒有大仇得報的暢快。
他的心,低沉郁積。
他的腦海中,有琴音回蕩,嗚咽悲訴,綿綿不休。
好些時候,天翊方才被一言聲驚醒。
辰南子道:“天翊,登云路隱,山重水隔,你難道還打算繼續下去?”
天翊頓了頓,低眼看了看已氣絕的幽女,擺手長棍也于此時收回。
“辰老,你覺得我還有退路嗎?”
辰南子輕聲一嘆,道:“如今這局,真是風譎云詭,讓人莫測難辨。”
說著,辰南子了收了聲,不再以應。
天翊遲定半響,飛身而起,就如他適才所言,他已沒有退路。
落定廣場時,天翊倏一揮棍,勁風橫撩,掀起塵奔石走。
“轟隆隆!”
頃刻間,落石滾滾,繼而掩入坑洼之中,將幽女的尸身遮蓋。
做完這一切后,天翊目向登云峰巔。
那里,一輪黑色漩渦仍不知停歇地旋動著,無數陰沉昏暗在離心的使然下,散漫天野。
天翊沒有立馬動身,只愣愣地凝望著,思緒繾輾。
這一刻,他想起了秦萬里,想起了以臥月為首的十方劍士,想起了傷以為殘的熊昊,甚至還想起了幽女
想著想著,天翊的目中頓起悲色撩蕩。
沉寂了好些時候,天翊腳尖一挑,人已攜棍直沖云霄。
有那么一刻,天翊停頓了下來。
放眼而視,天幕無光,幽氣障霾,四斗五方,魔影飛揚。
來人足有數十之多,分列在天翊周身左右,牢牢將其錮住。
這數十魔修,個個都作莫測,僅散發的氣息,便道煞絕無比。
當首的是一男子,男子持手一長劍,劍光黑耀,幽冷凜冽。
見得天翊,男子淡淡一笑,道:“天翊,你來了。”
天翊沒有回應,緊了緊手中披風長棍,神情中卷掠著如濤般憤怒。
對此,男子似不以為然,道:“我很早便聽聞,天翊小哥洗盡纖華,寵辱不驚,只如今這恨,為何來得這般淺出?”
天翊道:“我的恨,遠不止于此。”
男子笑了笑,道:“如此說來,我倒是很想瞧瞧,天翊小哥的恨,到底有何驚奇?”
話至此處,男子頓了頓,再嘆道:“只是可惜,此番我等在此等的卻并不是小哥你。”
聞言,天翊的眉頭倏地一沉。
自從踏足中土,魔修之人便紛出不休,他們一方面奮力截殺,另一方面,卻又好似千方百計的想要引天翊前來登云。
事中矛盾,即便是天翊,也難猜量。
沉寂片刻,天翊道:“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男子搖了搖頭,笑道:“有些事,非我所能料及,小哥不是要上登云峰巔嗎?那里,或許有你想要的答案。”
說著,男子朝著圍合在天翊周身的魔修示意了一眼。
承接到男子眼意后,四周的魔修竟紛紛讓開道來,晃一看,竟若有放任天翊離去之意。
見此一幕,天翊的神色更趨陰沉。
他沒有選擇離去,反是冷冷問道:“你們既不是等我,那所等之人又是何人?”
男子笑道:“小哥想知道?”
天翊一臉凝沉,冷面寒眉地盯著男子。
見狀,男子也不來氣,淡淡道:“小哥若是真想知道,只需暫留稍許,一切便道明晰!”
言罷,男子的目光從天翊身上撤離,轉而朝著不遠處的虛空望去。
這一望,只見那一處虛空所在,頓起漣漪波蕩。
不多時,自那波漾之中,突泛群花異躍,花枝招展。
晃眼間,天幕之上平展出一片一望無際的花海,若一副百般紅紫斗芳菲之景,仿若人間仙境,花色令人沉醉,花香沁人心脾。
緊隨著,自那花海之中,有上百翩影徐徐而來。
當首女子,脂粉艷麗,從容華貴,氣質若天成,不為塵染。
她身著一襲長裙,長裙以斑斕點綴,嬌紅醉人,素白冷艷,淡黃恬靜,紫綺貴雅。
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百花之王,牡丹。
靠牡丹左側,有一女子,她身著一襲墨青長紗裙,清雅傲冷,流盼以遠,姿色天然,墨染的風景,人如畫,正是墨梅。
墨梅的身旁,有一男子信步相隨。
男子一襲白色長袍加身,長發在微風中輕悠飄蕩,星眸熠熠,給人以神秘不可測。
他的手中,持一三尺青竹,高風亮節。
男子不作他別,正是君竹。
君竹的身邊,隨行著芷蘭、菊樂兩人。
芷蘭若蘭,飄逸俊芳,卓越多姿,香雅怡情,盡顯閑悠。
菊樂若菊,傲視凌霜,不趨炎勢,特立獨行,深藏高隱。
靠牡丹的右側,立著海棠、飛燕、一品紅
非但如此,在牡丹的身后,還隨行著一道道倩影,足有上百之數。
她們個個落得出塵,美貌非凡。
見得來眾,天翊怔住。
倒是那當首的魔修男子,淡然一笑,道:“天翊小哥,現在你應該知道,我們在等誰了吧?”
時不作多,在牡丹的引領下,百花已齊至。
君竹倏一擺手,持手青竹,清輝輪轉。
他凝望著天翊,興言道:“不忘,大哥來了!”
天翊愣了愣,目光直在牡丹等人的身上掃動。
他張了張口,似是要回應些什么,可一時竟落得無言以對。
論交情,百花之中,天翊與君竹相交莫逆,連帶著與墨梅也作舍心之契。
君竹曾對天翊說過:“你若離去,大哥不會送你。你若歸來,再大風雨,大哥也來接你。”
而今天翊重歸登云,君竹來了。
滯愣了好些時候,天翊方才從驚詫中回轉過來。
他看了看君竹,道:“君竹大哥,這一場風雨,無關百花,你們不該來此。”
說著,天翊又側目看了看牡丹。
牡丹也不回應什么,只淡笑著。
倒是一旁君竹笑了笑,笑得灑脫無比,道:“不忘,大哥來此,同樣無關百花,我既是認了你這兄弟,那便該風雨同濟!”
墨梅道:“不忘,你既是叫我墨梅嫂子,你的事,我又豈會置之不顧?”
飛燕笑望著天翊,道:“不忘小哥,我曾立誓,絕不會在人前再跳‘凌波飛燕’這支舞,如違誓言,必見血光!今日,我可舞上一支。”
說著,飛燕的目光順勢延展到天翊身后的魔修身上。
這一展目,飛燕整個人的氣息突變得肅殺起來,眸中寒星,宛若玄冰般刺骨凜冽。
還不待天翊作應,他的身旁突起一陣時空波蕩。
繼而見得,牡丹的身影落現而出。
牡丹笑了笑,道:“不忘小哥,這里留給他們,我且隨你平步登云,你看如何?”
天翊愣住,正欲啟聲,無形之中已有一股力量加持其身,繼而拖拽著他直上登云峰巔。
逝遠的那一剎,天翊的眼影之中,隱有元力浩蕩而起。
那里,有墨梅展空而動,無鋒的長劍衍如潑墨,以天地為幕,劃出一片陰陽明暗。
無鋒長劍,或揮或掃,筆酣墨飽,行一片天云為水。
劍勢徒轉,或點或挑,水墨淋漓,作一方磅礴山河。
她的劍,無聲無息,應手隨意,倏若造化,隱起云霧,染成風雨。
她的劍,好似已經不再是劍,而是一支以天地為畫幕的神巧之筆。
那里,有飛燕的輕一揮手,長袖漫舞,揮灑出一片燦藍星輝。
輕舒長袖,嬌軀旋轉,愈轉愈快,翩飛躚繞。
無數嬌艷的花瓣輕翻而起,飄飛于天地之間。
藍袖開合,皓腕遮掩,玉手揮舞,無數道藍色綢帶輕揚而出。
飛燕的身姿凌空在那綢帶之上,纖足輕點,衣決飄飄,宛若凌波的仙子。
那里,有三尺青竹迎輝而動,一記橫撩斷水,波蕩登云。
眨眼間,君竹等百花之人便與適才那數十魔修相戰成片。
天翊只驚鴻一瞥,便落目花景無限。
此時,在牡丹的攜帶下,天翊的身影已別遠。
登云峰雖有萬丈之高,但于修士而言,卻作平常無詫。
此番天翊歸來,登云峰好似突漲了距離,那萬丈之隔,分隔了太多太多,讓人難以跨越。
與此同時,登云峰下的平野上,武忘等人正與那萬千魔化之修浴血廝殺。
這些魔化之修,仿似無窮無盡,殺之不竭。
經由這般長時戰斗,眾人體內的元力消耗巨大,如若繼續這般纏斗下去,他們只怕會活生生被耗死。
就在雙方激戰之余,四野天幕突起滾滾風雷之聲。
緊隨著,但聞一道又一道破空聲凜冽而來。
“咻!咻!咻!”
見得來人,武忘等人皆是一詫,他們詫異的是,那一道道熟悉的人影。
劍王的手里,則持拿著一把泛著青光的長劍。
獄王的手中,貫落出一柄被紫雷繚繞的光錘。
一錘、一劍,光芒掩昧,蘊含天地之氣,浩浩蕩蕩,驚天徹地。
光錘吟嘯而動,青光長劍飛虹掠影。
剎那間,光寒凜冽,空間震顫,一錘一劍攜著破天之勢劃過天際。
劍、錘之威,攪碎了漫天迷蒙,分割開了天地混沌。
不消多時,一道道身影憑空速降。
他們也不言說什么,徑直便奔那些魔化之修殺取而去。
“砰!砰!砰!”
浩蕩聲威,瞬間便將整個平野湮沒。
伴隨著劍王等一大批修士的到來,武忘等人迎敵壓力頓趨緩了不少。
稍以停歇,眾人再次奔入戰團,飛渡的刀光劍影下,鮮血橫濺。
此時,平野外的疏林之中,史大彪躺臥在衍天斧上,他的身旁,小貂極為不安地凝望著登云峰巔。
史大彪看了看小貂,提壇為飲,道:“是時候去登高望遠一番了!”
話語方歇,史大彪的身影憑空消失,連帶著小貂也一并沒了蹤影。
兩百多萬字了,回首來路,陰晴不定。
別來無期,山中歲月,海上心情,只道,也無風雨也無晴!
本書網,希望看書的朋友們能上縱橫(zongheng)給點支持!
有你們的支持,三狼才有堅持下去的信心,三狼需要你們的搖旗吶喊!
寫書不易,寫好書更不易,本書體裁所限,注定非大眾,想想都有點小憂傷。
慕狂客之名,走圣王之路。
交流群:五一三二六零六二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