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奇幻三四章:天運若暢,魔運無存
三四章:天運若暢,魔運無存
此時,天翊受赤魔點筆之力,人已倒飛出去。
還不待其身影落定,便見以臥月為首的十方劍士紛出劍鋒。
這一刻,無邊無際的劍芒,籠罩四野,凜冽不失銳利,只見得:
劍鋒落處乾坤蕩,四海千山皆拱伏。
“轟隆隆...”
劍影無盡,瑞靄漫天,虹光擁尊。
只寥寥片息,赤魔等人的身影便湮沒在了萬千劍芒中。
此刻這天,皆為劍衍,此刻這地,皆為劍墊。
十方劍陣,以劍而立,衍無極之變,中藏凝厚鋒銳劍體,處處皆顯隱躍之妙,變化多端。
劍陣之內,隱十道劍鋒,劍身招動,上有雷鳴,下有火起。
天翊一臉凝沉,眸光展動,哪里得見臥月等十方劍士半分身影?
此刻的臥月等人,早已與自身佩劍相融,人與劍合,劍與人通。
十人所化長劍,成十方劍陣陣眼,劍鋒卷起凌冽飛,天地無光動殺威。
赤魔等人落陷其內,縱實力非凡,也難逃劍陣兇威。
抵御三兩,幾人便已重傷,再難為繼。
赤魔怔了怔,眼有絕厲一閃而逝。
其身旁的綠魔等人,還未有所反應,赤魔人已閃臨。
“咻!咻!”
光影幻動,赤魔持手的三尺筆鋒已先后點落在綠魔等人身上。
“轟!”
“啊啊...”
受此突襲,綠魔等人皆作凄厲哀嚎,己身魔元,順勢流轉到赤魔身體。
“大哥...你...”
“大哥,你竟然...”
還不待綠魔幾人言相以盡,他們的身軀便作虛掩,繼而消覆不存。
赤魔陰沉著面,他沒有多作言語,只眉宇間浮掠的狠厲與瘋狂,道說著悲涼與猖狂。
值此之際,赤魔的周身左右,已有無盡劍雨刺射而來。
赤魔見狀,狠一切齒。
“我的兄弟姐妹,不會白死!”
三尺筆鋒,點蒼而動。
筆出,掩千里陣云,蕩魔元萬丈,須臾間,便與四合劍鋒撞擊在一起。
“砰砰砰...”
驚天動地的炸裂聲,此起彼伏,繞耳不休。
“噗嗤!”
受此轟襲,只見赤魔一口鮮血噴將出來,人已若飄蓬倒卷出去。
此時,赤魔的眼中,駭然遍布。
任憑他如何心機算盡,卻也沒料到,這十方劍陣竟如此了得。
就在赤魔倒掠之時,適才那被其筆影點散的萬千劍鋒,竟是再次顯影出來,繼而朝著赤魔飛刺而來。
劍鋒昂昂殺氣揚,浮光靄靄透青霄。
只片息不到,萬千劍影便已奪射到赤魔左右。
赤魔瞳孔一縮,驚駭交懼,持手筆鋒還未點動以出,其人已在劍芒的穿射下,凝滯不動。
一輪穿射后,萬千劍芒消斂不復。
放眼而視,只可見赤魔的周身左右,有十道劍鋒圍合。
青冥在上,金芒爍動,天地無光,閃一片青光幽幽,爍一方寒氣冥冥。
承影在下,劍身修頎,晶銀奪目,飄然仙風。
飛景在左,輝輝雷芒,燦燦鋒芒,耀射星斗。
韶光在右,寒光逼人,刃如霜雪,驚覆天地。
十柄長劍,各有精光沖霄,勢出凌銳,如破長天,如裂寰宇。
它們牢牢將赤魔環錮,熠爍光華,璀璨灼目。
赤魔一動不動,宛如泥塑木雕。
他的眼中,驚駭尚浮,恐懼猶存,偏又帶著濃濃的不甘。
但其人,卻已生息全無。
風過,赤魔的身子搖曳長空。
不消片刻,其身子漸趨虛幻,繼而化作縷縷青煙消散不復。
與此同時,禁錮在赤魔周身的十柄劍鋒紛作展動。
劍影隨風,奔星帶光,眨眼間,便已飛抵到天翊身前。
天翊愣愣地看著這一幕,還不待其視線輾轉,那十柄劍鋒已消失不見,取代而出的則是十道人影。
當首之人,一襲蓑衣加身,正是臥月。
臥月左右,佇立著吟風、聽雨、弄雷等人。
這一刻,遠山疊影顯,蒼翠月中立,清風徐徐來,昏曉如練色。
臥月十人,各持己劍,目光皆凝定在天翊身上。
天翊掃望著臥月等人,隱隱間,他好似在十人的眼中,看到了一抹遲暮的色彩。
臥月笑了笑,率先上前。
遲許的片刻,臥月嘆道:“籬落院中,臥月眠云,長笛在懷,躲離萬丈紅塵!”
嘆罷,臥月探出手來,持手劍鋒,紋理蜿蜒,也一并呈現在天翊眼幕下。
臥月道:“公子,此劍青冥,相伴我一生,今日之后,便拜托公子了!”
說著,臥月突地單膝跪拜了下去,青冥長劍,被其托于額前。
還不待天翊開口以言,吟風等人已紛紛行步上前,繼而如臥月一般單膝跪地。
吟風道:“公子,此劍承影,今日之后,便拜托公子了!”
聽雨道:“公子,此劍韶光,今日之后,便拜托公子了!”
弄雷道:“公子,此劍飛景,今日之后,便拜托公子了!”
伴隨著吟風等人的作聲,那被他們持手的劍鋒,愈發光華燦漫起來,鳴聲也變得愈發急切,聲切之勢,宛若鞘中利劍,迫而待出。
“嚶...嚶嚶...”
它們好似在不舍地作道別。
其聲之悲,如泣如訴,其聲之殤,聞耳慟心。
這一刻,啾啾深眾木,噭噭遍山野,諸劍破殘夢,吟聲隨曉風。
風過,劍懸,影消。
天翊靜愣以望,滿面惆染,襲風來塵,撩得他長發蓬亂,衣襟蓬飛,整個人竟突變得落寞而滄桑起來。
“嚶嚶....”
環護在天翊周身的十柄長劍仍作悲鳴,但臥月等十方劍士的身影卻已消失。
天翊怔了怔,繼而緩緩閉上雙眼。
直到這一刻,他方才明悟,為何蘇遠會找臥月等人相護其行。
“原來你看重的不是他們的人,而是他們的十方劍陣!”
天翊睜開眼來,兩頰有淚珠滑落。
這一路走來,臥月等人將生死置之度外,他們竭力相護,只為一諾。
這一諾,比他們的生命還重要。
縱死,他們也無悔。
此時,天翊呆愣著,腦海中映顯著與臥月等人相識的一幕幕。
那個臥月眠云,無論晴天雨天,皆穿著一襲蓑衣的老者,名叫臥月。
那個雨箏撫曲,緘舞驚鴻,墨靨卿心的女子,名為聽雨。
那個天幕作紙,靈元為墨,揮毫成闕的男子,名為吟風。
想著想著,天翊的心,突起一陣揪痛。
“臥月照無眠,吟風聽雨落,弄雷伴搖光,何期劍孤鳴?”
平野寂靜,靜的出奇。
此時,本該作清幽舒緩,但卻充斥著一股抑郁的氣息。
天翊稍頓了頓,接著將身前的十柄長劍納入無相神衣內。
“臥月前輩,你們的以劍銘志,小子會去守護,一生一世!”
說著,天翊再不作停,提步朝著登云峰走去。
讓人意外的是,那看似無可抵達的登云峰,在天翊的邁步下,漸漸可期。
天翊很清楚,這里并不是什么虛實之域。
這一點,早在他現身平野的時候便已悉數在心。
北玄說過,他與西白三人因某種原因無法現身外界,但在虛實之域內,他們卻不受限制。
此地若是虛實之域,臥月等十方劍士不會身亡,而赤魔的死,也不需付出如此代價。
但北玄等人并沒有現身,這便足以說明,此地不是虛實之域。
不消多時,天翊人已臨至登云峰下。
風起,狂塵漫舞,朦朧了整個山峰,幽暗的天際,鐵音爭鳴。
天翊望漫天風塵,黑云壓山,眸中卻無悲喜。
此刻,不遠處有一身軀凜凜的男子迎面天翊而立。
男子覷了覷眼,輕聲一嘆:“看來我來晚了。”
天翊目無雜色,淡淡道:“青牛前輩,你不是來得晚了,你是不該來。”
男子一愣,道:“我的確不該來,但我還是來了。”
天翊道:“青牛前輩,你可是為了盜帥前輩而來?”
男子笑了笑,道:“是,也不是。”
天翊道:“以前輩眼界來看,這一處的登云峰與外界的那一處登云峰有何區別?”
男子道:“沒什么區別,它們本就一體。”
天翊道:“前輩的意思是,這個世上,有光明便有黑暗。”
男子點了點頭,天翊卻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風過,卷起殘葉飄零,山野很野,野得有些蕭瑟。
男子滯愣原地,神色頓起壯闊波瀾。
他直直凝望著天翊的身影,不明天翊適才的那一笑,究以何意?
此時,天翊身影已漸遠而去,直至在男子的眼幕中變得模糊不堪。
遲定半響,男子深一呼吸,悲惋悵嘆后,方才朝著天翊追去。
山野森涼,滿目蕭索,野光浮,天宇迥,物華幽。
天翊以飛代步,逕取登云。
走著走著,天色漸趨昏沉,朔風趨緊,草木搖落。
不知何時,舉目而視,只可見,陰云四合,黑霧漫天。
有那么一瞬,天地間突起磅礴風雨,猛烈怒雷于烏云罩合中穿梭。
“轟隆隆!”
霎時間,疾風厲雨兩交加,怒雷憤電齊鳴嚎,天地渾似崩塌,直讓人心膽生寒。
天翊穿雨破風而行,身影未作絲毫停頓,風雨再大,也無法阻擋他前行的腳步。
這一刻,風雨滂沱,怒雷猛烈,只聞見:
山川震動,高穹渾似天崩,長野顛狂,左右猶似地陷。
悲悲鬼哭,袞袞神號,定睛不見半分影,滿耳惟聞千草颯。
風雨來了,來得唐突而又猛烈。
走著走著,天翊停下了腳步,板角青牛所化身的男子也做駐步。
回首,可見峭壁之下落現有一片平野。
此刻那平野上,橫貫著刀光劍影,響徹著轟鳴陣陣。
目前,一名男子佇于雨中,巋然不動。
他站在雨中,全身濕透,斜雨刀身,給人以幽寒冷利,其肩頭之上,扛著一柄長刀。
長刀之上,幽色縈繞,給人以森幽鬼魅,不寒而栗。
突地,一記電閃霹靂劃過蒼穹。
“咔嚓!”
男子閉著眼,一動不動,狀做等待!
待得天翊與板角青牛到來,男子緩緩睜開眼,眸以凌厲,色以不迫。
見得這一男子后,板角青牛的眉頭突地緊皺。
他從這男子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危險至極的氣息,且愈發強烈。
天翊神色不動,只靜靜地凝望著男子。
他見過這男子,正是之前入得這似幻非幻之境時,所遇之人。
此刻,男子一臉淡漠地打量著天翊與板角青牛,那一雙冰寂的眼眸,直看得人心神慌亂。
沉寂了好半響后,男子淡漠一笑,道:“天翊,我本就是專程在這里等你,只是沒想到,你的身邊,竟還有那等死士存在。”
天翊淡冷道:“你本不是一個喜歡等待的人,但卻專程在此等我,可見決心不小。但不巧的是,你等來了我,同時也等來了一場狂風暴雨。”
男子覷了覷眼,持手長刀,微微抖動,橫斜之下,雷鳴電閃也于此時更加猛烈。
“天翊,我很好奇,你的身上,到底藏有何秘?”
說著,男子頓了頓,再道:“或者說,你的身上,到底藏有何運?”
還不待天翊開口,其身旁的板角青牛已哞喝道:“他既為天翊,持身之運,自為天運!”
聞言,男子突地一詫:“天運?”
板角青牛道:“沒錯,天運若暢,魔運無存。”
男子輕掀了掀嘴角,蔑然道:“可是今日看來,這所謂的天運,怕也難渡路陡山峭!”
板角青牛橫身上前,氣以軒昂道:“是嗎?”
男子點了點頭,轉而看向板角青牛,道:“你也要做天運的護道者嗎?”
板角青牛道:“護道不護道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說過,今日有何在,你們傷他不得!”
男子的臉色頓變得陰沉起來,道:“如此看來,我們也沒必要繼續言談下去了!”
話至此處,男子突抖了抖手中長刀,凜冽刀鋒,冰冷凌銳。
見狀,板角青牛淡然一笑,身正氣昂道:“我本就不善言辭,還是手下見真章,來得貼切!”
男子淡漠一笑,道:“來吧,讓我看看,你手下的真章,到底有多貼切?”
這一刻,男子凝視著板角青牛,斜風錯亂了他的發,落雨撩濕了他的身,他卻巋然不動。
板角青牛眉頭一皺,揮手之下,其手中頓有一號角之器倏點而出。
影動,角動。
人影留痕,角器凌風。
“咻!”
“轟隆!”
這一刻,浩蕩元力,蓄勢無窮,倏出一片渾厚,直取男子而去。
男子見狀,嘴角掀起一抹輕蔑的笑容,橫斜在手的長刀,霎地就是一記橫撩劈出。
“咻!”
刀出,刀勢雄渾,劈砍之下,斷雨成線,撩風成片,魔元漫天,蕭颯滿蒼。
一時間,角對刀,相觸星火。
聲馳驚天宇,光亂動蒼茫,轟鳴震九霄。
這一刻,風雨不歇,角刀之光,不減不衰,兩人攜著殺伐之氣,從山野蕭瑟戰到風雨云霄。
狂猛的元力,震顫在天地間,幽朔騰動,鬼神啜泣。
光影揮夜電,汗雨落泥濘,覆蓋山野的幽暗,仿若不是自然而來,而是在兩人的對戰中衍生而出。
半空,風急雨切。
男子舉刀成劈,一記落砍而下。
“轟...”
刀落,驚起風雨回撩。
自那長刀中迸射而出的幽冷魔元,映照漫天,刀勢開闔,絕霸蠻橫,若有斷天之勢。
板角青牛見狀,持手角器,倏一橫動。
“哞哞...”
牛哞之聲,撕裂長空。
那被板角青牛持御的角器頓幻灼目爍彩,繼而虛演膨化,直直迎上男子的劈刀。
兵刃鳴交戈,炸裂四起,眩目而震耳,天驚并地慘。
兩道人影破空飛退,身卷迷霧,衣披天露,面顯沉郁。
落定之余,兩人黯然相視,氣紊息亂,臉色慘白。
板角青牛愣愣地看著男子,他猜料無差,這男子的實力,果真非凡。
縱使是他,要取勝這男子,怕也不是一件易事。
男子也怔怔地看著板角青牛,眉眼之中,交掠著詫異與愕然。
就在板角青牛與男子交手之際,天翊停佇在登云峰內的峭林之中,任憑狂風驟雨襲打其身。
他緊攥著雙拳,眸色里,意氣澎發,且帶滔怒。
遲定半響,天翊的身子,突地消失不見!
人動!棍動!
披風長棍,光爍五彩,閃搖入空,五行元力,交相滴轉,生生不息。
須臾之間,天翊人已攜棍殺至男子跟前。
見狀,男子一愣,連帶著停懸一旁的板角青牛也作愣神。
“不自量力!”
男子冷地一哼,長刀揮撩,無邊凌銳,橫貫空宇,攜帶而起的刀嘯之聲,凜冽鋒利,直讓天驚地顫。
眨眼間,男子的長刀便轟然落擊到天翊御合而來的披風長棍上。
只聽得不絕于耳的炸裂聲此起彼伏。
兩百萬字了,回首來路,陰晴不定。
別來無期,山中歲月,海上心情,只道,也無風雨也無晴!
本書網,希望看書的朋友們能上縱橫(zongheng)給點支持!
有你們的支持,三狼才有堅持下去的信心,三狼需要你們的搖旗吶喊!
寫書不易,寫好書更不易,本書體裁所限,注定非大眾,想想都有點小憂傷。
慕狂客之名,走圣王之路。
交流群:五一三二六零六二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