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奇幻三五章:風搖蒼木,故人非故
三五章:風搖蒼木,故人非故
受此對襲,天翊的身影直作倒卷,男子卻若無事般挺身而立。火然文
天翊剛一落定,持手披風長棍突變得金光熠熠起來。
“披風之驚鴻一現!”
下一刻,天翊躍身而起,手中長棍回挑之際又是猛烈出擊。
“咻!咻!”
一記豎棍直射之下,但見金元浮掠,轉瞬便已落擊至男子跟前。
“嚶嚶...”
刀棍相交,頓時發出一陣陣刺耳的金銳之聲,金光震蕩之下,音爆頻頻。
“披風之橫掃千軍!”
天翊借著回震之力,身子臨空一翻,點落間,手中長棍如掃風之態再次掃動。
一棍撩蕩,金元之力突如驚濤駭浪一般席卷開來,男子剛剛靠身上前的身子頓時便被阻攔了住。
見此,男子手中的長刀猛地在身前一震。
“轟!”
晃動間,刀影重重,頃刻之下便同那席卷而來的棍力碰撞在了一起。
“砰!砰!砰!”
震蕩剛過,天翊的身子已是攜棍直取男子的中庭而來。
“披風之仁者無悔!”
棍擊之下,金光皪皪,元力浩蕩。
見此一幕,男子稍有驚詫。
這一刻,他竟然從天翊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勇往無前、視死如歸的氣勢。
男子皺了皺眉,挽手間,長刀閃搖,身作飛旋。
“乾坤斬!”
“轟隆隆...”
男子出刀很快,身旋綻刀風,刀勢靈幻空奇,且不失銳嘯,沖風激揚上九霄,魔元奔熠動蒼茫。
晃一觀,若有一種要將乾坤擺渡在那巨大虛幻刀影之中的錯覺。
僅憑威勢,那自身前挑射而來的五元棍力,便似一副分崩離析之態。
受此一擊,披風長棍頓失了凌威,迎動的五彩元力頃刻碎滅。
“砰!砰!砰!”
凄厲勁風聽入耳,霞光萬道倏點空。
急驟而來的刀芒,浩浩蕩蕩,形如天網。
霎時間,天翊只若身陷于十面刀伏之中。
見狀,天翊面色如常,執手披風,棍指蒼天,劃落間,其整個人的氣勢變得笑傲睥睨起來。
男子微驚輕詫,抬眼而望,只覺天翊就好似突然消失了一樣。
這一刻,天翊就是長棍,長棍就是天翊。
“披風之縱橫天下!”
厲喝聲蕩,只見一道棍影劃破虛空,動蕩間,天地萬物都好似震顫起來。
一棍落,攜王者之風,縱橫天下。
見得天翊舉棍而來的勁勢,男子稍斂了斂之前輕蔑,擺手長刀,倏地便是一記劈砍斬下。
“轟!”
身起,刀出,斜雨飛線。
與此同時,天翊的棍勢也已抵達。
棍至,風卷,亂雨回席。
須臾間,男子與天翊便再次交戈在了一起。
“砰砰!”
刀光棍影一交擊,驚起漫天星火,山河動搖,亂雨穿空,勁風縱掠。
值此震蕩,天翊的身影飛退出去,男子也踉踉蹌蹌倒退了三兩。
落定之余,男子的臉色頓變得陰沉起來,他知道天翊的實力頗多古怪,卻沒想到這古怪的背后會給他帶來這般多的驚詫。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板角青牛也作一臉愕然。
天翊的出手,來得唐突不已,曉以是他,竟都有種忘乎所以的感覺。
“天翊,你很不錯!”
男子頓了頓,再道:“不過,也僅此而已!”
言落,男子人已消失不見,持手長刀順勢劈落!
“滅空斬!”
下一刻,只見得一道刀影自虛空中斬來,帶著顫動幽朔的騰殺之氣,直取天翊而去。
刀出,魔元激蕩,銳嘯長空,幽厲橫掠。
“咻!”
刀鋒嘯動之勢,如山洪瀑發,兇猛無比,眨眼便已抵襲至天翊跟前。
天翊見狀,眉頭微沉,適才他的攻勢,迅疾無比,即便有北玄等人布道之力的放輸,竟也有種脫節之意。
此時男子劈刀殺來,天翊體內的布道之力卻還處于灌輸之狀,一時竟作難以招架。
電光火石間,凜冽的刀芒已破襲到天翊面前。
“咻!”
正于此時,一旁突有哞哼聲傳蕩開來。
“哼!你這魔廝,難道當我不存在嗎?”
言語聲尚作繚繞,天翊的身前已有一道虛影瞬閃而顯。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適才被天翊的行舉所震撼住的板角青牛。
此時,男子的刀芒已迸臨,板角青牛所化身的男子迎面以對。
“哞!!”
伴隨著板角青牛的一聲長嘯,自其周身,頓有一獨角牛影虛幻而出。
牛影威風凜凜,傲然而視,牢牢將天翊與板角青牛環護其中。
緊隨著,刀芒落下,直直劈斬在那虛幻的牛影身上!
“轟!”
“砰!”
霎時間,轟鳴震天,元力縱橫交錯,虛華四蕩。
不消片刻,刀芒斂去,牛影幻散。
板角青牛悶哼一聲,橫于天翊跟前的身軀蹌一退步,似是在剛剛的抵御下有所損傷。
天翊見狀,眉眼一沉,人已破空而起。
“咻!”
披風仰長天,身破暴風雨,眨眼間,天翊的身子便已躍到了高空之上。
與此同時,天翊手中的長棍開始飛速點動。
或撩、或挑、或掄、或掃…
只見得天翊手中的長棍片刻間便已演化出無數虛影,縈繞棍身的五彩光芒愈發璀璨奪目。
男子抬了抬眼,眉頭倏起陰沉,但覺頭頂上空的棍影,若成壓云之勢。
下一刻,男子動了,長刀扶搖直上。
“咻!”
就在男子迎擊而來之際,那虛晃在天翊身前的棍影突作歸一之勢,重重疊疊后,顯現出一根光彩奪目的長棍來。
緊隨著,天翊動了,長棍舉過頭頂,繼而以摧枯拉朽之勢劈落而下。
“披風之棍定乾坤!”
一時間,風云卷涌,一棍天來,攜動的元力宛若承載了九天之力,勢如洪濤。
頃刻間,那由五元之力加持的披風長棍便同男子的長刀撞擊在了一起。
“砰!”
炸裂之聲動天徹地,轟鳴浩蕩,似狂雷咆哮。
遭受這般棍力的轟擊,男子的身影直直朝著下空敗退。
此時男子的體內,魔元似有紊亂之勢,喉間被澀味繚繞,執拿長刀的一手更是不停地顫抖著,隱有脫落之勢。
“噗嗤!”
男子這邊落歸,天翊卻是一口鮮血噴吐出來,身子直直迎空撩退。
見狀,板角青牛兀一長嘆,人已朝著天翊飛去。
“小子,你沒事吧?”
把持住天翊后,板角青牛擔憂問道。
天翊平復稍許,道:“放心吧青牛前輩,我還死不了!”
說著,天翊便欲再次動身。
還不待天翊有所動作,板角青牛已一把拽住了天翊。
“小子,登云難登,我恐怕只能陪你到這里了!”
板角青牛一臉凝沉地說道,轉而將目光落定在已穩住身形的男子身上。
天翊頓了頓,他張了張口,卻落得個欲言又止。
下一刻,天翊微微側目,視線直直朝著登云峰巔望去。
那里,陰云密布,幽寒凜冽,懸于天幕的黑色漩渦,只一望眼,便給人以不寒而栗。
遲定半許,天翊緩緩開口道:“青牛前輩,這里就拜托你了!!”
言罷,天翊人已飛空而起。
此時,狂風吹襲,暴雨猛掠,天翊飛渡的身影,卻無絲毫滯緩。
板角青牛看了看天翊那逝遠的身影,神情之中,飽多思緒。
值此之際,板角青牛的身前突起一陣空間漣漪。
緊隨著,男子的身影顯現了出來。
板角青牛皺了皺眉,看向男子道:“你怎么不去追他?”
男子笑了笑,若無其事道:“有你在,我追不上他。”
板角青牛冷地一哼,道:“看來你們魔修之士,也并非全都沒有自知之明!”
男子輕掀了掀嘴角,似笑非笑道:“閣下這般說,莫不是以為自己很了解我們不成?”
板角青牛道:“談不上什么了解,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男子點了點頭,狀作沉思。
見狀,板角青牛倏一沉眉,道:“你在想些什么?”
男子道:“我想的很多。”
說著,男子頓了頓,再道:“我在想,你為何敢放任他一人登峰而去?我還在想,等取了閣下性命后,我是否還追得上他?”
話至此處,男子的眉頭更趨凝沉,好似很認真的在思慮著什么。
聞言,板角青牛的臉色頓變得難看至極。
他本以為眼前這男子算一識時務的魔修,卻不想后者骨子里的魔性與傲然,已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
板角青牛皺了皺眉,道:“你以為他真的只是一個人嗎?”
說著,板角青牛頓了頓,又道:“還有,你真以為你能取得了我性命嗎?”
聽得板角青牛這般脾性之言,男子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道:“我們試試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板角青牛冷哼一聲,叱喝道:“哼!試試就試試,老牛莫不是還怕你不成?”
言罷,板角青牛人已飛沖了出去,持手的角器之上,頓有一葉青翠鋪展開來。
男子見狀,笑意依舊。
人動,刀出!
刀鋒冷冽,風吹不熄,雨打不滅。
就在板角青牛與男子再戰之余,天翊人已抵至一平臺之上。
回望之下,青云路穩,天聲迤邐,歸裊絲梢,翠滿登云。
哪里還可聞見,一分一毫的殺伐與爆裂?
天翊靜默地佇立在這一望臺之上,不知不覺,竟是有些出神起來。
這一處望臺,又叫望月臺,遙想當初,天翊等人也曾在這望月臺上聆聽風聲,他們談天吐地,靜觀皓月星辰。
一轉眼,時光已逝,煙云已散,物換星移,望月臺上已經布滿了荒草。
它們不負春光,野蠻生長,不知凌亂了幾多風雨?
天翊停駐在崖邊,凝目瞭望,任憑清風貫掠,撩得他長發飄舞,衣襟獵獵。
此時,狂風已歇,暴雨已停。
天有星河轉,地有翠延綿,舊時天氣舊時地,舊時情懷卻已不似——舊時情。
舉首間,天接云濤,月華浮照,曉霧迷蒙,歸鴻有聲,殘斷云天。
就在天翊沉浸于舊時年輪的翻轉中時,有一人影在風定落花后顯現出來。
來人是一老者,他身著一襲單薄的衣衫,一頭白發隨意綰系,眼露深沉。
天翊背對著老者,他的目光直直凝視遠方,心神卻早已從追憶中醒轉。
這一刻,霽天空闊,碧月風涼,愁云凝幕。
還不待老者開口以言,天翊已率先嘆道:“敗葉零亂空階,斜月獨照徘徊,風搖蒼木,故人來。”
老者笑了笑,道:“我不是故人,我是夢三千,夢,是大夢的夢。”
天翊道:“可我還是覺得叫你空老,更為親切。”
老者頓了頓,道:“空寂空寂,空即是寂,寂即是空,空也如夢,寂也如夢,空寂也如夢,這些,都逃不脫那三千之數。”
天翊道:“空老此時現身,可是要隨我同上登云峰巔?”
夢三千笑道:“我老了,怕是難瞻巔遠之景,況山路難行,恐怕只能隨你一段路程。”
天翊怔了怔,以他心思,又豈會不明夢三千的言外之意?
下一刻,天翊抬首看了看天幕,道:“空老,你難道不覺得今夜的登云峰,月很冷,風也很高嗎?”
夢三千道:“登云峰本就高遠險峻,高處,自不勝寒。”
話語剛落,望月臺上突起一陣時空動蕩。
繼而見得,一老者落影而出。
這老者,瘦骨嶙峋,白發下垂,額上刻著深深的皺紋。
此刻,他微瞇著雙眼,一臉悠閑地打量著天翊與夢三千。
懶散誰比數,形骸墮醉夢。
老者笑了笑,道:“空山歸人少,青峰背日寒,可曾惶惶?”
說到這里,老者抬了抬眼,再道:“登云峰高嶺峻險,本是蔚兮朝云,沛然時雨,四季霧凝,但隨著你們的到來,太清都變得無云了!”
夢三千笑望著老者,道:“清明風日好,登云半山望。極遠何蕭條?孤立望惆悵。”
聞言,老者眸轉以微,只手一揮,一柄湛黑劍鋒倏然映現在手。
燦漫的天輝下,長劍燁爍,有精光貫天,若日月爭耀,直讓星斗避彩,鬼神悲號。
霎時間,整個天地都好似被包裹在凌銳的劍氣之下,僅從劍身中散發而出的氣勢,便讓人不寒而栗。
這一刻,老者很淡然,他只持著劍。
人未動,劍也未動。
但四方山河,日月天輝,卻已撩、亂不堪。
天翊很淡然,連帶著夢三千也作如常之態。
兩人都很清楚,這突然現身的老者,定是魔修之輩。
遲定片許,夢三千笑了笑,看向天翊道:“我本打算隨你前行些路程,只如今看來,恐得耽擱在此了!”
說著,夢三千的目光轉遞到老者身上,道:“你的劍,戾氣太重!”
言罷,夢三千倏一揮手。
下一刻,自其手中,頓有一木劍顯露以出。
木劍古舊,透著滄桑之氣,劍身上銘刻的條紋,繾著歲月悠悠的氣息。
老者瞟了眼天翊,轉而看向夢三千道:“你的劍,太過樸實無華,平凡無趣!”
夢三千道:“人老了,哪里來得那般多趣意?閑時吟風,悠時聽雨,不也平凡?”
說著,夢三千頓了頓,再道:“遑論事之種種,終究抵不過一場大夢繁花,要那般多趣味,只會平添夢醒時的惆悵。”
聞言,老者笑了,笑得意味深長,道:“如此說來,我得好好與你言討一番了!”
夢三千道:“求之不得。”
言落,夢三千與老者的身影一道消散。
眨眼間,望月臺上便只剩下天翊一人迎微風而立。
這一刻,萬籟俱寂,清音入幽夢,破影抱空巒,恍惚聲語里,長棍曉思難。
天翊遲定片刻,提棍朝著登云峰主峰飛去。
不消多時,天翊人已來到登云峰上的那一處廣場中。
偌大廣場,空空蕩蕩,月輝散漫,灑照在白玉石板上,更添蕭瑟與凄涼。
此時,廣場的中央處,落有一影。
那是一名女子,一名正襟危坐著的女子。
女子生得仙姿花容,披一襲輕紗般白衣,猶似身在煙中霧里。
她有著一雙寒冰般眸子,神情高冷,高冷中又帶著絕俗。
她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發揚葉隨風,凡塵不忍羈。
再一觀,可見女子的兩膝上,平置著一琴模琴樣的撥弦之器。
琴有八弦,每一弦,皆有七尺二寸之長。
音弦以暗金純絲所制,琴身以桐木所刻,古樸而又典雅。
琴器的制樣,與幽冥琴宛若一個模子所刻。
見得女子,天翊并無意外。
早在遇見綠魔時,他便已得知幽女也在登云峰上。
相較以往,此時的幽女更彰幽冷絕艷。
她甚至看也沒看天翊,一雙冷眸直牢牢凝定在身前的撥弦之器上。
天翊也不言說什么,只凝視著幽女。
好些時候,幽女方才開口道:“你來了。”
天翊沒有回應,眸色之中,隱怒滋漲。
幽女道:“你若是有空,那便坐下聽我一曲,我撫的曲子,是殺人之曲,也是肛腸寸斷之曲,想來你應該會喜歡。”
天翊覷了覷眼,淡冷道:“我若說我沒空呢?”
幽女一頓,接著緩緩抬起頭來。
她的眼中,玄寒縱掠,殺意凜凜,道:“你若沒空,我便以琴音相送!”
兩百多萬字了,回首來路,陰晴不定。
別來無期,山中歲月,海上心情,只道,也無風雨也無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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