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十四章:九重樓內,別有乾坤合兩更
正文十四章:九重樓內,別有乾坤合兩更
此時,池暝的身后,高矮胖坨皆凝沉著一張臉,兩人謹慎地盯著閆帥,好一副擔驚受怕模樣。一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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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開他二人外,還有一清瘦老者正含笑打量著天翊等人,他站在池暝身邊,身份地位頗有不凡。
池暝陰鷙笑了笑,輕蔑道:“諸位去哪里不好?偏偏來我重樓,若不邀諸位到重樓坐一坐,豈不有失待客之道?”
說到這里,池暝側身看了看身邊那清瘦老者,淡淡道:“邪老,他們便是我曾提及的那一撥人。”
老者輕點了點頭,神色也無波瀾起伏,輕描淡寫道:“諸位既是公子故人,想來應該不會拒絕公子好的意才是。”
聞言,武忘等人的臉色已然陰沉至極,他們可不認為池暝會那般好意地邀請他們到重樓做客。
閆帥自若如常,一臉淡漠地瞅了瞅池暝四人,他這一生,什么龍潭虎穴沒闖過?小小重樓可還唬不住他。
史大彪正自顧地飲著酒,聽得老者之言后,他緩緩放下酒壇,神色中的風輕云淡,偏又被酩酊渲染。
下一刻,他掩手一揮,掌心之中,頓有一根豎笛顯現出來。
史大彪道:“一曲通靈管,兩三有原聲,四五指飛動,曲盡有蟬鳴。”
話至此處,他突地打了個酒嗝,身影微晃,道:“你們不就是想要你拿回蟬鳴笛嗎?不過而今這笛落在彪爺手里,可就有來無回。”
史大彪微微笑了笑,彌漫在笑意中的,也不知算不算挑釁?
池暝覷了覷眼,眼中隱有一抹陰冷一閃而逝,蟬鳴笛可是神器,即便重樓底蘊深厚,也不容有失。
池半云在得知蟬鳴笛被人脅要而去后,怒火大動,眼下的中土之地,也不知有多少高手在打探著天翊等人的下落。
正當那些重樓高手苦尋無果之際,天翊等人卻是主動踏足到了重樓的地界,只道世事無常。
見池暝沒有作聲,那老者笑了笑,看向史大彪道:“這位朋友,蟬鳴笛可是個燙手之物,你就不怕灼傷了手嗎?”
史大彪怔了怔,低眼看了看手中的蟬鳴笛,煞有其事道:“燙手?我怎么覺得一點也不燙手?反是覺得拿握著這一根長笛,我渾身上下都暖洋洋的呢!”
老者面色不改,說道:“閣下莫不是飲酒過度了不成?”
史大彪一愣,正欲開口駁言,那一直未曾開口的天翊,突然沖著池暝說道:“你不是要盡地主之誼嗎?帶路吧!”
池暝頓了頓,微微掀了掀嘴角,而后同老者三人示意一眼后,便朝著遠處的高樓飛去。
武忘道:“老大,這些家伙明顯不安好心,我們為何還要順著他們的道而行?”
天翊道:“水來土掩,兵至將迎,有何疑焉?”
言罷,天翊展空而去,閆帥等人遲鈍稍許,連連緊隨天翊而去。
轉眼間,平野之上便只剩下武忘與史大彪尚未動身。
武忘稍作思量,神色中滿含疑惑,正要起身之際,史大彪突然開口道:“武忘,大彪不過一小小聚氣境修士,你可愿載大彪一程?”
突聽這話,武忘整個人都呆愣了住,他鄙夷地盯著史大彪,道:“大彪院長,你能不拿我尋開心嗎?”
說著,武忘再不做逗留,身子一躍,直掩作一抹流光飛向遠處。一看書
史大彪苦澀地笑了笑,輕搖了搖頭后,不急不緩地邁步而動。
此時,落日蒼茫,千里清秋,風定無力。
飛行了好長一段時間后,天翊等人在池暝的帶領下,終是來到了那一高樓之下,只見得:
高樓崇峻,迢迢而安,綺窗塵冥,陛躡云端。
樓有幾高?直聳云霄不見端。樓有幾寬?地宇延綿不見邊。
展現在眾人眼幕的,與其說是一高樓,倒不如將其喚做高城來得更為貼切。
這樣的高樓,天翊等人聞所未見,一行人靜佇在樓下,只覺自身渺小得好似滄海一粟。
見得天翊等人那般模樣,池暝的眼中滿是不屑,此樓乃是四方重樓的總部所在,又名九重樓。
此時,眾人并未邁入九重樓內,因為史大彪尚未趕來,等候了有些時候,依舊遲遲不見史大彪的身影。
池暝皺了皺眉,看了看身旁的老者,擔憂道:“那人該不會攜帶著蟬鳴笛逃逸而去了吧?”
老者笑了笑,說道:“他還在趕來的途中,只是讓我不明的是,他為何要步行?”
聞言,無憶等人皆是一詫,這一路走來,史大彪的深藏不露已漸漸浮出水面,他們看不透的,唯有后者的瘋癲而已。
天翊與閆帥自若地笑了笑,似乎一點也不驚疑一樣。
武忘頓了頓,回想起了之前離開時的一幕,說道:“老大,我離開的時候,大彪院長說讓我載他一程,我沒有理會他。”
天翊點了點頭,道:“你們在此處等我,我去帶他過來。”
說著,天翊迎空而去。
與此同時,史大彪做一副酩酊模樣,披霞光而行,這一刻的他,頂似天旋,底若地轉,他沒醉,但此時卻是一個醉客。
走著走著,史大彪突然頓住了身子,只見一道流光劃破天穹,繼而在他的身前落定下來。
天翊凝視著史大彪,說道:“大彪兄,你莫不是喝醉了酒?”
史大彪笑了笑,說道:“獨醉亦有趣,兀然天與地。不忘,在你的眼中,可有東西南北之分?”
天翊悠然地笑道:“大彪兄,你是想說,在你的眼中,沒有東西只有南北,我說的可對?”
史大彪一頓,繼而暢快地大笑了起來,同樣的話,他也曾問過君竹與秦萬里,但兩人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沉寂片刻后,史大彪舉首,眼望云頂,但見天光散漫,云搖影爍,言道:“重樓一行,云霄難通,風波難測。”
天翊道:“心有凌云志,不墜且堅。此去重樓,上可攬九天星月,下可拂四野狂風。”
史大彪道:“凌云之上可有奇珍異寶?”
天翊微微一笑,道:“凌云之上或許沒有奇珍異寶,但重樓之中的奇珍異寶,想來應該不少。一看書·1要書·”
聽得這話,史大彪晃了晃頭,整個人都好似清醒了許多,道:“如此說來,重樓我是飛去不可了。”
天翊沒有就此以應,反是跳度極大地問道:“大彪兄,你可信宿命?”
史大彪收回目光,饒有深意地笑了笑:“我不信宿命,但我相信宿敵。”
這一刻,史大彪直直凝視著天翊,目以炯現,笑以謎呈。
天翊不為所動,神情玄定,處之彌泰。
他與史大彪都曾說過——千金易得,知己難求。
天翊很清楚,在史大彪的眼里,他不止是知己,也是敵人。
只是讓天翊不明的是,為何敵人兩字從史大彪的口中說出,卻成了“宿敵”?
其實就連史大彪自身也作迷蒙,他言道宿敵,乃是由心而為,只是何故心生此觸,他卻茫然不知。
史大彪知道的是,他對天翊的那一份“敵視”,不僅僅只作與生俱來,那種感覺更像是飛越了時空的界限——天來。
沉寂片刻,天翊與史大彪同時斂回目光。
有些話,似乎老早便儲存在他們的記憶中,他們言對之時,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那感覺,來得親切,偏又給人以針鋒相對。
沉默了好半響后,天翊方才開口說道:“大彪兄,是讓我帶你飛過去,還是讓我陪你一起走過去?”
史大彪笑了笑道:“帶我飛吧!想來有人應該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天翊輕一探手,頓有一道柔和的元力把持在了史大彪的身上,下一刻,兩人演做流光遠逝而去。
一路上,天翊并未追問史大彪什么,因為他心里很清楚,在史大彪的身上,或許禁封著一種奇異之力。
當他掌控那奇異之力的時候,他化身彪爺,狂言當歌的彪爺——“彪爺讓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當他沒有掌控那奇異之力的時候,他是史大彪,逍遙成曲的史大彪——“我自問酒不問仙,半世逍遙半世癲!”
天翊這一來一去,花費了些時間,待得折返到高樓之下時,落日不復,整個平原陷入到昏沉交替中,迷暗蒼籠。
見得天翊帶著史大彪歸來,池暝暗松了口氣,他可是極為擔心史大彪攜笛私逃。
武忘等人疑惑地打量著史大彪,他們不明的是,這個連黃泉那等級數的強者都可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大能”,為何突變至此?
池暝輕蔑地瞅了天翊等人一眼,說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隨我進入九重樓吧!”
言罷,他隨手對著虛空一拋,只見一方令物直朝著身前的一扇門扉飛去。
下一刻,那本落映著漆黑的門扉,突然光芒四射起來,流光散溢,如夢如幻。
池暝遲疑片刻,接著率先邁入那流光中,高矮胖坨緊隨其后,倒是那老者側身一讓,做出一副讓天翊等人“先請”的模樣。
天翊與那老者示意了一眼,接著連同武忘等人一道邁入那流光中。
晃眼間,天翊等人就好似經歷了一場時空穿梭,現身時,他們已身處在一月夜之下,只見得:
街道阡陌,交織如網,臨街兩旁,曲水以繞,月華映水,露氣吸之,噀天以銀。
曲水之上,佳木蔥蘢,影作斑駁,林漏月光,疏如殘雪。
見此一幕,眾人的神色皆被驚詫覆蓋,就連一向自若的閆帥,也做一副不可思議模樣,倒是天翊與史大彪顯得沉穩異常。
史大彪淡然道:“有人的袖中藏有乾坤,這樓內江山,又有何奇特?”
天翊笑了笑道:“大彪兄,你的酒壇之中,是否也有一方江山如畫?”
史大彪不置可否,只微微一笑,出奇地沒有去回應天翊。
池暝輕蔑地看了看天翊等人,冷哼一聲后,徑直沿著一條街道走去,高矮胖坨一語不發地跟在他身后,貼身保護。
那被池暝稱之為邪老的老者笑著道:“諸位,此樓名為九重樓,九重樓內有九重天,我們現在所處之地,名為月天。”
他沒有過多地去解釋什么,只簡略地言說了兩句,接著便招呼著天翊等人前行。
此時,月色籠罩的街景下,人影攢動,往來之人,絡繹不絕。
天翊等人的到來,招來了不少側目,但見得有池暝在前引領,那些修士卻也不敢竊竊什么。
武忘等人一邊前行,一邊暗暗探查著過往行人。
讓他們震驚的是,這一探查,他們感知到了許多實力強大的修士,嬰成境、出竅境的修士雖沒有達到比比皆是的程度,也不可細數。
漸漸地,武忘等人的神色變得陰郁起來,他們都很清楚,池暝將他們帶入九重樓內,乃是歹念作祟。
如此前行了好半天后,池暝帶著天翊等人來到了另一處門扉前。
這一處門扉,落映在一面高大的墻體之上,放眼以觀,只可見門扉之內掩落著一片漆黑。
池暝稍稍頓了頓,言道:“你們應該感到很榮幸,因為即便是我重樓之人,也不見得就能去往第九重天!”
說著,他饒有深意地笑了笑,隨手一揮,又是一面令物飛向那門扉。
幻彩四溢中,池暝與高矮胖坨的身影率先消失。
邪老側開身子,微微躬身,說道:“諸位,請吧!”
言道這話的時候,他臉上的笑意顯得有些陰寒,只看上一眼,便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天翊淡然地笑了笑,腳下的步伐絲毫不做停頓,繼而提步邁入那幻彩中。
武忘等人謹慎地看了看邪老,接著相繼消失在門扉后。
不消片刻,那一面墻體之下,便只剩下邪老一人,他陰冷地笑了笑,自顧道:“我重樓的東西,可不是誰都可以持有的!”
說著,他臨空一躍,身影便在迷幻中虛渡不見。
現身之時,天翊等人來到了一處寬闊的廣場上。
這一處廣場,白玉鋪砌,延綿無盡,好似無邊無際一樣。
迎面在眾人眼前的,乃是一座宮殿,殿宇并不多,只有九間。
伴隨著天翊等人到來,廣場之上無端泛起煙嵐,迷迷蒙蒙,使人身陷在薄霧輕煙中。
池暝同高矮滂沱示意了一眼,接著又淡漠地看了看天翊等人。
下一刻,他只身上前,對著那一處宮殿微微躬身,說道:“父親,池暝將蟬鳴笛尋回來了。”
語落的一瞬,自那宮殿之中,突有一道流光沖霄而起。
與此同時,半空之上,有流云舒卷而至,那一道流光恰好落入朵云之中。
許是受那的流光的沖擊,本做團狀的云朵頓時四分八散,盤卷搖曳之下,竟是演化出一道中年男子模樣。
這男子,蓄著一頭長發,斜飛的英挺劍眉下,蘊藏著細長而又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
那繾散的云朵,就好似一件云衣披附在他身上,讓人難以辨別,到底是云衣,還是衣云?
男子名為池半云,乃是重樓名副其實第一人。
見得池半云后,閆帥的神色倏地大變,這一路走來,眾人從未見他如此變貌失色過。
閆帥不由自主地前移了移身子,將天翊等人護在身后,說道:“不忘,他很強!我若與他交手,只有一成的生機。”
他的話語聲不輕不重,但落在天翊等人的耳中,卻顯得清晰至極。
辰南子也于此時傳音于天翊,道:“小子,這人絕不是你現在可以招惹,即便你能動用布道之力,也不可!”
聽得閆帥與辰南子先后之言,天翊的神色已然陰沉至極,這一路走來,他也曾遇到過許多實力強大之輩,但每一次都能化險為夷。
但這一次遇到的這人,似乎超出想象的強大。
就在這時,那由流云幻變而來的池半云,突地低眼一眼。
隨著他這一眼之力落下,武忘等人的瞳孔驟然收縮,整個人瞬間便陷入到了迷蒙之中。
池半云先是看了看閆帥,淡然道:“你說的可不對,你想要那一成的生機,還得先解開你身體中的封禁之力才行。”
說著,他微微笑了笑,轉而看向天翊,道:“你的身上,隱藏了許多東西,恰好,它們都是我感興趣的。他說的不錯,我的存在,的確還不是你現在可以招惹的。”
話至此處,池半云的目光又落到了史大彪身上,笑道:“你這人倒是有趣,我竟然看不透你!”
聽得池半云這寥寥幾語,天翊的臉色已然凝沉到了極致,他沒有開口回應什么,他只是目不轉睛地凝望著池半云。
天翊的心中已有了決意,這一戰若是真不可避免,那么他唯有奮力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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