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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青蓮清風,瘴陣迷失【合兩更】


更新時間:2016年06月09日  作者:大小三狼  分類: 奇幻玄幻 | 異世大陸 | 大小三狼 | 玄仙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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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青蓮清風,瘴陣迷失合兩更

湖以縹緲云煙染,亭以近水遙山繞,亭臺水榭中,牡丹優雅地落座在亭內的石桌前。

她笑望著天翊,無脂粉氣,體態飄逸,有林下風氣,只道是:

落盡殘紅始吐芳,佳名喚作百花王。竟夸天下無雙艷,獨占人間第一香。

牡丹同天翊示意一眼,纖塵不染的石桌旁,尚有一空座石凳。

天翊神色自若,同引路的青衣女子表以勞煩后,徑直到石凳前拂衣而坐,早在見到這女子時,他便已猜到了約見之人的身份。

牡丹道:“不忘小哥,這一方山水乃是蓮兒的居所之地,你看如何?”

說著,她舉目四顧,明珠生暈,美玉熒光,但見得這一片天地,有日月移平地,似云霞綴小天。

天翊道:“湖見水中月,青蓮出塵埃。閑居清風亭,左右清風來。”

牡丹滿意地笑了笑,明眸善睞地看向那青衣女子,那目色好似在說,現在你該相信了吧?

青衣女子頓了頓,眼明正似琉璃瓶,心蕩秋水橫波清,她言道:“不忘小哥果如姐姐所言一般,能洞悉花心,青蓮佩服!”

她對著天翊微微欠身,繼而又與牡丹頷首示意,接著便隱退了xiàqù。

青蓮離去了,但清風尚緲,清風亭下,天翊與牡丹相對而視,皆可見彼此眼中深藏的意韻。

牡丹道:“不忘小哥,闊別已久,牡丹還欠你一聲謝謝。”

她對著天翊低了低眉,垂了垂眼,誠摯地道了聲:“謝謝!”

天翊道:“牡丹城主,他們也幫了我不少,你這一聲謝謝,不忘受之有愧。”

在此之前,天翊曾于百花城解開蘭菊之隙,之后又為百花城贏得了與南宮閣之間比約,而今梅竹作合,百花向盛,這些都與天翊有莫大干系。

對于天翊而言,這些事不過是行途中的天光云影,隨行隨遇,不特意,不強求,隨遇而緣。

而且他也從中受了不少好處,可謂信守奉行,皆大歡喜。

天翊有此閑靜之心,那是因為他的一份淡然,而這一份淡然的背后卻又籠罩著迷霧朦朧,他無心去揭秘掀霧。

牡丹悠悠一笑,言道:“不忘,你于我百花有恩,這一份恩情遠非你所想象的那般簡單。”

天翊道:“所以牡丹城主現身一見,是為報恩而來?”

牡丹道:“想來你也此次西行之路艱險危重,明里暗里已有不少人盯上了你。”

天翊道:“明為何明,暗為何暗?”

牡丹饒有意味地看了看天翊,她天翊心有度量,此時如此相問,絕不只是簡簡單單的試探。

牡丹道:“不忘,小心荒殿的人,小心你身邊那小孩。”

說到這里,牡丹便不再言語,她靜靜地打量著天翊,發現后者神色略有驚疑。

天翊道:“牡丹城主,你為何只字不提閆帥前輩?”

牡丹笑了笑道:“你說的是那氣化金槍的男子嗎?”

天翊點了點頭。

牡丹道:“他來歷莫測,我看不透,但我可以肯定,他對你絕無加害之心。”

天翊道:“牡丹城主應該不是看不透,而是有難言之隱吧?”

牡丹笑而不應,她的緘默不語,證實了天翊所言。

沉寂半片,天翊面上的凝色全然無蹤,他眉宇舒展,同牡丹道了聲感謝,便欲起身而離。

臨別之際,天翊突然想起了什么,隨手一揮,一柄五光十色的長劍赫顯在手,正是花醉。

天翊道:“牡丹城主,此劍名為花醉,乃是南宮閣主相贈,不知此劍與百花之間可有淵源?”

牡丹道:“百花繚亂笑,天地一閑人,花醉不過是一無聊之人的無聊之作罷了。”

天翊明悟地點了點頭,將花醉攝入儲物袋后便不再做停留,沿著那臥波長橋徐徐而去,不多時,人已消失在煙波畫橋中。

他走后不久,亭內突泛起一陣漣漪,青蓮現身,道:“姐姐,不忘很聰明。”

牡丹頷首,道:“正因為他聰明,所以他注定不會在此逗留太久。”

青蓮道:“姐姐,你真的只打算提醒不忘,而不出手助他嗎?那么多強者尾隨潛伏,他恐難招架。”

牡丹道:“蓮兒,你太小看不忘了,他是一個有大氣運的人。”

青蓮不解,還不待其相詢,牡丹的身影已做虛幻不復,她看了看不遠處的長虹臥波,那里,迷霧繚繞,輕煙彌漫。

于此之際,長橋的橋端處,千鈺幾女焦急地凝眉以望,她們似若望穿了盈盈秋水,蹙損了淡淡春山。

武忘與無憶也凝沉著眉頭,任誰都看得出來,眼前這片湖只橋不簡單,能行于橋上之人更作不凡。

對他二人而言,天翊隨那青衣女子而去,只道禍福難測,但讓兩人不解的是,自己的老大為何去得那般從容自若?

史大彪直愣愣地望著那煙波深處,興感而嘆:“不戀塵世浮華,不寫紅塵紛擾,不嘆世道蒼涼,不惹情思哀怨。閑看花開,靜待花落,冷暖自知,干凈如始。”

言罷,他提一壇佳釀,飲數口清愁。

若是換作以往,史大彪的瘋言癲語絕無人相應,可今時不同往日,一行人中多出了一個戲子,一個愛感嘆而又鐘情于戲的戲子。

戲子沖著史大彪嫵媚一笑,言道:“人生一夢,白云蒼狗。錯錯對對,恩恩怨怨,終不過日月無聲,水過無痕,所為戲者,一點執念而已。”

史大彪道:“三千繁華,彈指剎那,一指流沙,一指年華。”

戲子還欲再言,長橋之上,天翊的身影自朦朧中漸變清晰,他步以從容,悠悠而來。

見狀,那癱坐在地的小軒,倏地便是立地而起,繼而直朝著天翊跑去,臨近橋頭的剎那,他頓住了腳步,神帶遲疑,心有余悸。

小軒終究沒能踏出那一步,他許是怕了,所以他靜靜地凝望著天翊,兩手不停地揮舞著,好一副興奮模樣。

見得天翊歸來,千鈺等人也靠上前去。

不多時,天翊已行過了長橋臥波,別了身后的一襲煙沙,當其身子離開橋面的時候,湖泊消隱,長橋不復,映入眾人眼幕的,唯獨剩下蔥蘢茂林一片。

見此一幕,閆帥與戲子的臉色頓變得陰郁起來,以他們的實力,竟沒有發現這一切都是幻景。

千鈺等人也作驚愕滿面,能將虛實演幻地這般真切,哪得需要多強的實力方才能做到?

此刻,小軒拉扯著天翊的衣角,天真爛漫道:“大哥哥,你剛剛去哪里了?小軒去找你,但卻找不到你。”

說著,他嘟了嘟嘴,似一副委屈模樣。

無憶道:“老大,你見的人好生了得,一手虛實演變,只道瞞天過海。”

武忘道:“聽那女子說,見老大的人應該是一女子。”

聽得武忘這話,千鈺與幻茵的臉色頓有異色閃逝而過,那躲臥在千葉懷中的小貂則鄙夷地瞪了天翊一眼,繼而扎頭不理不顧起來。

天翊道:“她的確不凡。”

道完這寥寥幾字后,天翊再不作停,拉著小軒徑直而去。

千鈺等人本還有所疑問,但見天翊并無言意后,他們也只能將心思收斂。

看著眾人漸遠的身影,閆帥與戲子停駐不前。

戲子道:“你說不忘適才去見了誰?”

閆帥搖了搖頭,道:“我不,不過想來應是一極為了得之人。”

戲子點頭道:“確實了得,就是不知她是戲中人,還是戲外人。”

閆帥道:“戲里戲外又有何關系,你只需要,花開生兩面,人生佛魔間。”

戲子一愣:“哦?你是在懷疑我嗎?如此說來,我也覺得你有些可疑了。”

閆帥笑了笑道:“何以見得?”

戲子道:“因為你說過,我的來意跟你的來意是一樣的。”

閆帥道:“我說的是感覺,你也,感覺這東西很奇妙,它有時很準,有時卻也很失準。”

他沖著戲子神秘一笑,繼而提步朝著天翊等人追去。

戲子沉思片刻,嘴角輕掀,呢喃道:“感覺嗎?”

說著,他微微晃了晃頭,濃妝艷抹下,也不知其神色若何?

時光靜好,一川川碧,流溢。一行行綠,妖嬈。

天翊一行人走過蒼翠蔥蘢,轉眼間,距離他們踏足雨木之域已過去了半月之久。

這期間,他們曾休憩于散布著巖石小山的低地平原,見過溪流縱橫的高原峽谷,穿梭過蒼翠蔥蘢的茂密森林。

靜靜的池水、奔騰的小溪、飛瀉的瀑布、參天的大樹、纏繞的藤蘿、繁茂的花草交織著他們行程。

讓人chàyì的是,這一路走來,竟出奇地安靜,安靜地花開花落、云卷云舒。

晴曉初日,高霄素云,彩光浮玉,此刻展現在天翊等人面前的,乃是一片瑰麗的山野之地。

水繞諸峰,林壑優美,蔚然深秀,野芳幽香,佳木繁陰。

有潺潺水聲叮咚作響,有鳥獸飛鳴上下而起。

此時,天翊等人停駐在幽野之上,若悠似閑。

武忘看向閆帥,許是覺得有些無聊,所以他開口調侃道:“帥帥的前輩,你不是說雨木之域危機四伏,處處暗藏殺機嗎?怎么還不見橫行的猛獸,迷幻的瘴陣以及那可怕的迷失者?”

閆帥笑了笑,道:“當暴風雨真正來臨時,你才會發現,它遠比你所想象的猛烈還要猛烈得多。”

武忘一愣,佯裝出一副耽驚之態,愕然道:“真有那么猛烈?”

閆帥點點頭,道:“那一天應該不遠了。”

武忘還欲開口,卻被坐在其身旁的無憶鄙夷地瞪了一眼。

見無憶那般眼神看自己,武忘哪里受得了,喝道:“小白臉,你莫不是又嫌皮癢癢了不成?”

無憶道:“死胖子,你難道忘了這些天來我是怎么收拾你的了?”

武忘dàxiào道:“收拾我?小白臉,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你自己說說,每每我鼻青的時候,你是不也臉腫了?”

無憶道:“我那是讓你,怕你真相后一蹶不振。”

武忘道:“可笑,我需要你讓嗎?來!今天我們再打一場,到時候讓老大評判評判,看看誰更勝誰一籌?”

無憶站起身來,挽了挽袖,激昂道:“你以為我怕你不成?看我今天不把你這個死胖子打成豬頭!”

武忘隨后而起,神情中飽含著濃濃戰意。

見得這武忘與無憶再一次的掐在了一起,千鈺等人滿心無奈,他們除了搖頭苦笑外也別無他法。

讓人始料未及的是,還不待武忘與無憶拳腳臨身,不遠處的林澗中,已是傳來了小笨與大青的肉搏的聲,只聽得轟鳴成片,只見得塵飛土揚。

兩熊竟是快無憶與武忘一步,率先纏斗扭打到了一起。

隨后,武忘與無憶沒有意外地廝打在了一塊,對此,眾人早已司空見慣,也不理顧兩人兩熊的纏斗。

小軒緊挨在天翊的身邊,輕聲嘀咕道:“大哥哥,你們真的要去給我找龍葵果嗎?”

他眨巴著迷萌大眼,天真爛漫來得毫無征兆,讓人防不勝防。

天翊點了點頭,道:“小軒,這是我們唯一能為你做的。”

小軒眸有晶瑩泛爍,感激道:“大哥哥,謝謝你!等離開了這里,你可不可以不要丟下小軒?小軒想要跟在大哥哥的身邊。”

天翊言道:“小軒,大哥哥即便有心,你恐也無意。”

說著,天翊對著小軒微微一笑,這一笑,笑得意蘊深藏,偏又給人以無奈。

小軒頓了頓,滿臉的懵懂無知,他愣眼巴巴地看著天翊,好似真不懂天翊適才的言笑之意。

聽得天翊與小軒對話后,閆帥的臉色突地一沉,繼而斬釘截鐵道:“不忘,龍葵果所在之地,我們不能去!”

天翊一愣,道:“為何不能去?”

閆帥道:“沒有那么多的為什么,我說不能去,那便不能去!”

小軒低了低眉,輕聲道:“大哥哥,帥哥哥說的對,龍葵果所在之地應該危險不已,我們還是不要去那里好了。”

天翊道:“小軒,你放心!大哥哥既然答應你,要為你摘得龍葵果,那便絕對不會食言,至于危險?”他頓了頓,再道:“這一路走來,我遇到的還少嗎?”

說著,天翊朝著閆帥投遞去了一抹好似鄙夷般的眼神。

見此一幕,千鈺等人面有沉疑,他們能感覺到,隨著時間推移,天翊似乎對閆帥產生了一種抵觸與排斥。

閆帥苦澀一笑,道:“你要去那便去,但是去了可別后悔。”

天翊道:“我行事向來無愧于心,何來后悔?”

閆帥不再理會天翊,騰空一展,人已經落至在不遠處的一顆古木上,他斜枕著包裹,取下系于腰間那泛黃枯舊的酒葫蘆,仰飲兩口后,緩緩瞇上了眼。

戲子的目光饒有意味地在天翊與閆帥之間流輾著,心道:“這兩人的戲,演得倒是挺逼真的,就連我都有些快要分辨不出真假了!”

就在天翊等人休憩之余,天幕邊緣,有暗云緩緩而飄,不做多時,本作澄碧如洗的天空,漸被陰霾籠罩。

有那么一刻,細雨微泣而落,斜風漸起而吹。

整個天幕好似披上了一層薄紗——輕煙,曉霧。

雨中,云飛霧起,遠近朦朧。

見此情形,那本枕臥在樹干之上的閆帥,突地撐起身子,驚道:“天然瘴陣!”

聽得“瘴陣”兩字,眾人的面色頓顯的凝重起來,這一路走來,他們可沒少從閆帥那里得知關于瘴陣的駭然聽聞。

不多時,輕煙曉霧變得越來越濃稠,直將這一片幽野覆蓋在迷霧重重內。

武忘與無憶暫停了彼此間的拳打腳踢,小笨與大青也連連靠攏到天翊身邊。

就在眾人驚詫之余,自四周的深林迷霧中,突起一道道破空之聲,繼而便見得,無數修士齊齊朝著天翊等人沖殺而來。

這些修士的實力層差不一,強大一點的有出竅實力,偏弱的只有化靈境實力。

他們雙目腥紅,神色略顯呆滯,但出手卻做迅捷狠歷,刀光劍影下,充斥著一股嗜血的氣息,血腥而又悲涼。

這一刻,明媚逝去,天地陷入昏沉,山影樹影嶙峋交錯,放似劍戟鏗鏘。

見得那源源不斷沖殺而來的瘋狂修士后,天翊等人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迷失者”。

天翊道:“這些修士都是受瘴陣所侵襲,變成了只知殺戮的工具,大家出手不必心存慈悲。”

簡單地叮囑了一句后,天翊人已飛奪chūqù,他掩手一揮,披風長棍迎風舞撩。

人動,棍動,棍隨人動。

天翊的棍,棍如游筆,下筆風雷,彩筆成龍,歘如飛電來,隱若飛虹起。

棍出,驚落河漢,勢破云天,棍定乾坤。

那沖襲上前的迷失者,在天翊的棍力攻擊下,紛紛噴血倒飛,他們的神色蒼白如雪,偏又沒有一聲痛嚎傳出口來。

與此同時,武忘、千鈺等人也出手了,在他們的反擊下,不少迷失者命喪當場。

霎時,這一片幽野便置身在激昂的動蕩中,迷霧沾染著鮮血,直將天幕勾勒地血紅一片。

就在眾人抵御源源不斷的迷失者時,自那煙雨朦朧中,有一男子緩緩走來。

他身著一襲素青長袍,任憑雨滴絲絲縷縷地打在身上,他卻無動于衷,雨點看不見,也數不清,但他的身影卻顯得真切清晰無比。

見得這男子后,天翊等人的臉色瞬間大變,特別是無憶,整個人都呆愣癡傻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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