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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也只能感嘆人生無常……
第二天一早,明林氏派人來送消息,說新入門的小妾己經做了候府六夫人。
明林氏派來送信的婆子一個勁的夸云歌聰明,知道從那小妾入手。
那小妾昨天竟然自降身價,說自己出身低微,當不得候爺抬愛。明卓雖不愿委屈了她,可她堅持,最終明卓妥協。
明林氏自是不知云歌怎樣說服的那新入門的六夫人。可人家確實串了個門便將事情解決了,所以今天一早,己把明云逸送回四夫人院中。
那婆子是個能說會道的,簡直把云歌夸成了朵花。
云歌聽了片刻,端了茶……
端茶自是送客,那婆子臉色微變,可想著自家夫人的吩咐,還是硬著頭皮又說些冠冕堂皇的話這才起身離開。
小玉在一旁服侍,小丫頭最近學的越發會察顏觀色了……“姑娘,那婆子剛才看您頭上的簪子四次,看您的新裙三次……夫人怎么會派了這么個眼皮子淺的婆子過來回話。剛才姑娘己端了茶,她竟然還賴著不走,真是沒有規矩。”小玉最近和春桃學規矩,所以看那些不懂規矩的婆子自是不喜。
而且那婆子確實眼皮子淺了些。
這點云歌倒是頗贊同。至于為什么明林氏挑了她,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大意便是如此吧。
那婆子說來說去。無非是明林氏守住那候府委實不易,如果沒有明林氏把關,明卓說不定把青樓里的姑娘都抬進了府。她這般艱難亦要守著候府門戶。皆是為了云歌……
這點云歌自是不信的。
如果開國候府出了什么亂子,云歌在婆家一定會被低看。
所以明林氏讓那婆子透露出以后請云歌多多照拂的意思……腹誹那完婆子,小玉望向云歌。“姑娘為何要幫夫人?”小玉從春桃幾人偶爾的私語大概也知道了些,以前開國候夫人可沒少暗算自家姑娘。
姑娘這叫以德報怨嗎?
幫明林氏嗎?不,確實如明林氏所言,開國候府若惹出笑話,委實會牽連到她。所以她幫的是自己。
只有開國候府平安無事。她才能放開手腳去做旁的事。
眼下明卓斂了心思,四夫人要回了孩子。候府一時半刻亦不會出什么大事。她才能全幅心神去想如何進木氏。
這事,得暗中進行……
便是連春桃,云歌也要避著。可自己一人恐難取信木氏,她那幾個兄長。尤其是二哥,人比猴精。
云歌想到了喬子墨。
喬子墨雖沒問,可隱約知道她擅醫。不然那丹丸又是如何來的,而且她還用藥壓制了他的宿疾。喬子墨的錦陽也算是翩然公子,而他二哥又是個喜歡滿世界交朋友的。當日,云歌便向喬府遞了帖子……傍晚,喬府回貼。
喬子墨與云歌約好翌日在喬府書房見面。
當晚云歌將翌日出行的消息告訴諸葛翊。聽說云歌去喬府,諸葛翊點點頭。他自是知道相比開國候那個父親,云歌更親近喬老夫人。想著昨天她還滿腹心事。也許出去走走會好些。
云歌亦問了青黛之事。
諸葛翊聞言擰了擰眉頭。“前日右丞之子宿在青黛房中。青黛被發現沉尸泗水河,那承相之子卻失蹤了。現在衙門正在努力尋那右丞之子。”
“你懷疑是那人殺人拋尸?”
“……難以妄斷。”
云歌想著前些時候花樓一下死了數個姑娘,而且死相奇慘。便是死后尸身還被兇徒拋去了亂墳崗。最后斷案說兇徒是為了與諸葛謹爭一個頭牌姑娘結了仇,為了暗害諸葛謹而布局殺人。
這事便是諸葛謹都覺得小題大作。可各方面證據皆指向那人,案子最終也便那樣結了。此次亦案發地點亦是花樓……是否有什么牽連呢?云歌將自己的懷疑說給諸葛翊……“……也不無可能。我始終覺得那番精心的布置不是隨便人可以施行的。只是,案發時間卻是在我接任前,而且己經結案,所以不便深究。”
諸葛翊雖是王府世子。可朝中官員關系錯綜復雜,他又年紀輕輕便登上高位。自然有人眼紅,所以步步謹慎,諸葛謹的案子是他的上任處治的,他便是覺得有疑點,也不可能輕易翻宴重審。
云歌點點頭,知道諸葛翊為人謹慎,她能想到的,他也一定想到了,而且說不定己經著手布置了……云歌這才后知后覺的察覺出,諸葛翊最近歇下的時間越來越早,而且最近幾天晚膳過后,他也不去書房處理文書了,而是把文書搬到了寢室,偶爾還會讓詢問她的意見……自然都是些無傷大雅的,云歌偶爾也會開口,會讓諸葛翊覺得心頭一亮……
諸葛翊為什么這樣云歌并未深思。
可春桃卻將諸葛翊的表情看在眼中,雖然世子爺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可她明顯能看出世子爺的目光總會不經意的望向云歌。春桃暗喜在心。
二人梳洗后安寢。
翌日二人用過早飯,云歌便和諸葛翊一同出府。一個去了衙門,一個直奔喬府。
今天隨行的是小玉,相比春桃,將小玉留在喬府更加穩妥。
喬老夫人昨天便知道今天云歌會來,早早起身。云歌到時,老人家正精神奕奕和大夫人說著什么,不時朗笑出聲。婆子稟了云歌己到。
喬老夫人親自起身相迎。
看到喬老夫人,云歌露出會心的笑意。不由得嬌聲喚道。“外祖母。”
喬老夫人心下大喜,大聲應著,吩咐大夫人準備點心。喬大夫人笑著應了,可看云歌的表情卻透著古怪。
也難怪她疑惑。
云歌嫁人前,和喬子墨素無往來。嫁人后,倒是時有聯系。
大夫人相信自家兒子人品,自是不會想歪。可心下亦好奇云歌找喬子墨有何重要之事?據說昨晚子墨的書房燈光亮到子時。
喬老夫人可不管云歌為何而來。只要云歌來,她便高興。
看到云歌心中便說不出的暢快……
女兒早亡,這外孫女便是她的精神寄托。以前外孫女性子柔,未出閣的姑娘家,并不常來看她,可自從嫁了人,這性子倒是活潑了,隔三差五便來看她,這份孝心,喬老夫人心下甚慰。
喬老夫人留云歌用了些點頭。
便笑著催云歌去見喬子墨……孫子和外孫女親近,她自是樂見其成,所謂姑表親,輩輩親,打斷骨頭連著筋,云歌上頭沒有兄長,子墨便是云歌的兄長……有什么嫌好避的。
云歌笑著應了,又和老夫人逗笑幾句。這才起身離去。
喬大夫人看著云歌那越見娉婷的身影,不由得想起二夫人的話。“娘,如果早知云歌和子墨關系能這般親厚,當初那門親事……”
喬老夫人聽了不喜。
“胡亂說什么,他們是兄妹……何況歌兒丫頭行的正,坐的直,子墨也是規矩的孩子。以后萬不可胡言亂語……”喬老夫人語氣沉重的叮囑道。喬大夫人敷衍的點點頭,心中還是不憤……
再次跨進喬子墨的竹閣,云歌可謂是輕車熟路。
喬子墨早己候在竹閣,見到云歌不由得挑眉笑笑。以前他怎么會覺得她無趣呢。當真是有眼無珠,所以讓他如今倍受相思……也算是現世報了。
“表哥,我今天來是有事相求。”云歌也不客氣,開門見山的道。
喬子墨斂起了臉上的笑,一臉嚴肅的開口。“盡管開口,不管什么事,我定為你辦到。”
這話,說的委實過了些。
喬子墨似乎也察覺了,臉有些泛紅。
云歌笑笑,只當是喬子墨那所謂的男子氣概。于是云歌開口將木氏求醫之事道出。她自然不會解釋自己為何一定要替木氏之人診病。只說自己對于疑難雜癥分外好奇,診那木家人的病,只因好奇。
雖然這理由有些牽強,可在喬子墨心中,明云歌本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姑娘。
所以因為好奇也沒什么不可能。
喬子墨當下點頭。
“我們馬上啟程去慕容氏……”私榜上姓氏標注的是慕容。云歌自然不會道破。
“……多謝。”云歌覺得心里熱呼呼的。
“我是你表哥,和我這般見外,便不怕我惱了嗎?”喬子墨一邊吩咐府上備轎,一邊逗趣道。
“表哥怎么會惱我……”
“……你啊。真不知道翊世子如何忍得你這脾性……”其實,他更想說,真羨慕諸葛翊。換做是他,定會樂得瘋癲的。念頭從喬子墨腦中一閃而過,喬子墨的臉色便猛的一變,曾幾何時,他竟然,竟然……
罷了,罷了。孽障啊。
云歌上了軟轎,喬子墨騎馬跟在轎側,直接奔了私榜所說的地址。
這自然不是木氏,而是跟木氏兩條街的一個小院落。叩響了院門,有門房迎出,見喬子墨相貌清俊,倒很是客氣的相詢。
“不知公子叩門有何事?”
喬子墨上前。“我們是看了私榜才來的……”
“公子是郎中?”
喬子墨搖搖頭,回手指向云歌所乘的軟轎。“郎中在轎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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