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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說完退出了房間,臉上猶帶著凝重之色,她算是自幼跟在云歌身邊,卻從不知何人在自己姑娘心中能有這般重要。不管去哪里,自家姑娘并未避過她,所以她才滿心疑惑,自家姑娘何時結實了什么人?又對姑娘這般重要?
春桃自是心事重重退下。
諸葛翊卻越發的擰眉了。
他雖然不敢稱多熟悉云歌,可這姑娘卻不是個會鉆牛角尖的性子,她此時這般,定是遇到了千難萬難之事。
這時諸葛翊不由得有些心涼。
他們是夫妻又如何。遇到事,她不會想告訴他……明明他們該是世上最親近之人。
想到這里,諸葛翊嘴里又有些發苦,其實他們的關系之所以走到這一步,是他之過。
是他想要讓事情簡單些,想著不管皇帝為何下了這道賜婚的旨意,只要他固守本心,便能全身而退。
他甚至覺得這對明云歌也是最好的。
不管皇帝賜婚真相如何,她總還有退路。
便是到了那時,事情也不會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只是見此時云歌的樣子,諸葛翊暗想自己還是失算了。雖想護她,卻還是傷了她。而且也讓自己泥足深陷,越發不能自拔。
這本不是他的本意,可事情發展確實越發脫離他的本意。
此時在云歌心中。他是個小人吧……一個有著自己的心上人,卻還自私的娶她入府。甚至對于她受的委屈視而不見,而且還是個好*色之徒。
想起這些。諸葛翊唯有苦笑。
種什么因,得什么果,一切都是他自己該得的。此時也沒必要去怪罪旁人。只是見云歌這樣,而他無力相助,他覺得便是將來一切真相暴出,而他與她終究圓滿收場,他這輩子亦無法忘卻此時的無助。
可以說。這己成了他的心魔……
此時的云歌倒不至于如諸葛翊所憂的封閉五感,她只是心中一時情緒起伏過大。所以本能的不想理會外界的一切。她聽得到諸葛翊帶著擔憂的提問,聽的到春桃一頭霧水的回應。可她就是不想開口。
這種感覺很玄妙。
本以為人死如燈滅,上一世不管發生了什么……冤死也好,枉死也罷。只要她不想追究。終究會成過眼煙云。
至于親人……
于他們來說,自己早己是個死人了,又如何還能出現在他們面前,難道告訴他們自己借尸還魂,便是最親之人,恐怕都難以接受。
何況在大越,這怪力亂神之說一經出口,下場必定是被當成妖邪綁上火場……
如果沒有遇到也便罷了,可竟然讓她遇到……云歌不由得想這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并未像諸葛翊擔心的那般。云歌會沉禁自己的小世界中多久。不過一個時辰后,云歌己經起身梳洗了。可對于剛剛她失態的原因卻避口不提。
諸葛翊也不是個強人所難的,雖然臉上帶著失落。亦叮囑云歌如果自己無法解圍,不妨告知于他。云歌謝過,還是沒有開口。
諸葛翊心下發苦,見云歌臉色己不復早時的慘白,終歸放下心來。
晚膳用的很是清淡,云歌心下感激。定然是諸葛翊吩咐的。食些清淡飲食有助安神。晚膳過后是諸葛翊要去書房處理公文的時間。他似乎很忙,至少在云歌眼中他是個大忙人。每晚能回來陪她用晚膳己算難得了。
這若是放到華夏……他會是個體貼顧家的好男人。
只是……想起他口中的小師妹,云歌覺得口中的清茶泛著淡淡的苦意……
只是今晚諸葛翊并沒有去書房,而是靠要榻上,隨意翻著云歌用來助眠的小冊子,都是小玉從街上買回來的話本子。語言粗俗,情節偶爾還很香艷,實在難登大雅之堂,難得他竟然看得津津有味。
云歌本來想給自己做件秋衫的,可坐在繡架前,卻無論如何也難以靜心。最終她只得輕輕一嘆,推開了面前的繡架。
“云歌,我們終是夫妻,你若有心事,不妨說予我聽。便是無法解決,多個人知道也能多些思路,興許便能想到辦法……”
其實對于云歌將某人看得這樣重,諸葛翊心中還是略微不適的。
只是他素來都是謙謙君子,面上不顯罷了。
說給他聽?云歌自嘲的笑笑,怎么說?說自己看到了前世的親人,正在猶豫要不要相認?除非她瘋了……
“我能有什么心事,你不要聽春桃亂說。”
諸葛翊還能如何,只能暗自嘆息了,終究,她不信他。
便是她不信他,不需要他相陪。可他還是無法安心去書房辦公。算是他自做多情吧……諸葛翊的唇角依舊含著笑,他給人的感覺永遠溫潤,似是四月間的清風,似能洗滌心靈……也許便是因為這般,才入得了錦陽閨秀們的心。
所以在圣旨下達賜婚后,據說錦陽的閨秀可是傷心yu絕……
只是他此時的笑,如果細品,卻含著幾分澀意。
云歌這話倒并不是推脫之詞,剛剛她己想清楚。親人可以不認,可那私榜卻不得不接。因為那私榜乃是求醫。
慕容那姓氏,乃是前世父親和母親疊加而得。
父姓木,取慕字。母姓榮,便取了容字……生病之人是她前世的親人,云歌猜想,不是她的母親便是祖母。木家雖然無法與三王府相比,可不論是家業還是民間的威望都很高。一般病癥根本不需張貼私榜,所以不管得病的是誰,病情都堪憂……
她若出手,擔心終會被看出破綻,進而惹人懷疑。
前楚王妃之徒或許能瞞過世人,但一定瞞不過她的二哥。因為那幾個月,二哥一直陪在她身邊,他自是清楚她從不認識一個喚明云歌的姑娘……
當時之所以尋了這樣的借口,她是自信皇帝不會有機會問她的二哥。便是皇帝追查到這一層,以他二哥的心機,也一定會為她遮掩,再私下查明的。
何況二哥棄文從商,不會有機會朝見天顏。可入府診病便不同了。她二哥又是個精明的,會從中看中端疑也未可知。這也是她猶豫的原因,可既然老天安排他們相見,便是給了提示……如果不知也便罷了,即得知,她又如何眼睜睜看著親人被惡疾所纏。
無論如何,木府她是要走一趟的。
只是……
云歌苦笑,便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露出破綻。
因為那里,曾是她住了十五年的家。
云歌不是個反復之人,既然心中有了決定,臉上自然不會再有為難之色。諸葛翊見她似真的想通了,笑笑放下手中冊手,自顧移到榻內。
他們一直同*居一室。
不過他一直謹守君子之禮……
或許誰人也不會相信他們至今依舊清白吧。看著諸葛翊閉上眼睛,云歌一聲輕嘆,熄了燭燈。
屋內突然一黑,也許眼睛看不到,耳朵便尤為好使吧。明明諸葛翊與平日沒什么不同,可云歌卻覺是他今晚的呼吸似乎重了些。
云歌初時也沒在意……可半個時辰過后,云歌不由得支起手臂。“你還擔心我……明明有心事的是你。諸葛翊,發生了什么?”
黑暗中,隱約可見男人側身看向她,目中光亮一閃而逝……諸葛翊自嘲,最終,竟然是她安慰他。
他確有心事,卻并不想拿來煩她。可這樣的夜,這樣的月,這樣的靜謐,這樣的一個人在身邊……
竟然愣生生讓他生出了傾訴的yu*望。
他知此事便是說給她聽亦無用,可是不知為何,聽到她柔聲喚他諸葛翊,他便覺得心房一顫。竟然覺得那些所謂的勞什子的規矩約定都不算什么。
便在這樣的深夜。
諸葛翊徐徐開口訴說……
他在刑部,主刑事,他的心事自然與刑案有關。
云歌靜靜聽著,隨著諸葛翊的話,她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諸葛翊說完,安靜的等待云歌融會貫通。云歌只有一個感覺,諸葛翊這廝,便是以后有了自己的娃,也不是個會在娃枕邊講睡前故事的爹。
明明一個跌宕起伏,激情澎湃,又血脈僨張的故事,到他的口中竟然成了平平的暗夜被殺,兇手逃之夭夭的大眾版兇殺案。
讓諸葛翊煩心的,自然是刑案,刑案會有人枉死她早有準備。只是這死的人……
“……不管如何,那青黛姑娘本是無辜,若不是我心血來潮,怎會把她推上魁首之位。”諸葛翊最終輕聲道。
云歌沉默。想著那夜,那姑娘垂首立在花臺上。
旁的姑娘面前都堆滿了絹花,只有她面前空空如野……諸葛翊便將幾百朵娟花都給了那姑娘……那姑娘俏生生的抬起臉,雖然蒙著面。可那雙眸子可稱得上秋波蕩漾了。
那該是個面相不俗的姑娘,只是性子許太過沉靜了,所以支持率不高。
云歌沒想到,那姑娘當了花魁不過一天,便被人發現橫尸泗水河畔……這消息是云歌出門后刑部派人送來的。
諸葛翊當下帶了仵作去檢驗尸身。
仵作最終認定為溺死。
只是青黛即成了魁首,自是客似云來。怎么會最終橫死在離花樓數里的泗水河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