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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舒嬈的抱怨聞達天聽了,第二天一早,她就接到了顧飛的電話。
顧飛電話打來的時候她正窩在被窩里。昨天和安妮玩鬧一陣后,先前出門暈倒的副作用終于還是來了。
舒嬈還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素質,她不明白,女孩子的身體是非常脆弱的。剛剛受過刺激最需要的便是靜養,她倒好,被安妮一撩撥便把先前的不適拋到腦后去了,結果就是晚餐時間一陣沒來由的惡心,只勉強喝了碗紅棗薏米粥便再也吃不下了。
舒慶余不在家,負責日常起居的又是個鐘點工阿姨,雖說已經是做了兩三年的老人,但對于這個剛從國外回來不久、還不熟悉的千金小姐也是不敢多問。安妮則一貫的沒心沒肺,只管一邊看著綜藝節目大笑連連一邊胡吃海塞,根本沒注意這個自己平日里“口頭上”多寵愛多關心的妹妹正臉色菜青。
結果就是,沒有人留意到舒嬈的不適,就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只不過是飯菜太油膩一時倒了胃口。對于鐘點工吳媽擔心的詢問“飯菜不合小姐口味嗎”只是淡淡一笑:“不是,今天在外頭吃多了。”
“唉,小姐年輕人不懂養生,飯菜還是要三餐按時吃,其他時段吃些水果點心就好。”
“嗯,謝謝吳媽提醒,我下次會注意的。”舒嬈用潔白的餐巾輕輕擦了擦唇角,推開碗筷起身。
“這個小姐,真是好脾氣,又溫柔,人長得又漂亮。唉,可惜紅顏薄命,舒太太去世得真是太早了……”
吳媽顯然是看多了瓊瑤劇,在心底里搖頭微嘆感慨了幾句,拾起抹布擦了擦那本就干凈無比的桌面。
“哈哈哈,這個主持人真TMD腦殘!”餐桌另一頭傳來安妮那拍著大腿的狂笑。
舒嬈離了餐桌,步調“優雅”地走到洗手間。
不是她有意做作,也不是她神經強大能夠迅速融入女性角色毫無障礙,而是她那高挑窈窕的身材加上筆直細長的大腿,在身體不適緩慢行走的情況下,從旁人的角度看來就是那么優雅而又從容不迫。
美女天然就有加分,瘦子有瘦子的宿命,胖子有胖子的宿命。一個瘦子哪怕餓得皺起眉頭,也會被當作是憂郁;而一個胖子,哪怕她憂郁得皺緊了眉頭,也會被當作是餓了。這就是個看臉的世界,沒啥公平好講。
舒嬈對著鏡子里自己那張顏好膚白的臉看了一分鐘,而后一扭頭,“嘔”地一聲趴在馬桶上吐了起來。
胃部一陣翻江倒海,舒嬈感覺自己像泄了水的喉管似的,剛才好不容易才咽下去的紅棗薏米粥毫無障礙地就吐了出來,如數奉還給了馬桶。就連薏米都還是一粒一粒完好如初。
嘔吐過后,喉嚨一陣燒灼似的疼痛,耳邊就好像有一萬只蜜蜂在震動翅膀一樣,噏噏嗡嗡,讓她整個腦袋都昏昏沉沉的。
“這報應來得還真快……不頭疼了,又要開始頭暈了嗎?”舒嬈勉強咧了咧嘴角,自嘲地一笑。
“不過這樣也好,倒不用擔心怎么保持苗條身材了,把吃下去的都吐出來就行。”接著漱了口,對著鏡子里自己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自言自語。
帶著那一萬只蜜蜂的噪音,舒嬈搖搖晃晃地上了樓,剛一走進房間就支撐不住地倒在沙發上,連衣服都懶得換了。
“哎媽笑死我了,這主持人真是亂來!”客廳里遠遠傳來安妮那宛如土狼般的笑聲,就連緊閉的房門都擋不住她那穿透力極強的聲線。
“這瘋妮子,明天起床非好好收拾她不可……腦袋好難受,上帝怎么不干脆讓我死了算了……”
伴隨著昏昏沉沉的念頭,舒嬈緊緊抓著鵝絨被子,終于漸漸陷入了沉睡。
結果第二天早上,舒嬈沒能按照心愿起床“收拾”安妮。
“叮鈴鈴鈴……”
七點正,鬧鐘剛剛歡快地響起第一遍鈴,一只纖纖皓腕從被窩里伸了出來,準確無誤地抓起鬧鐘,猛地甩到了角落里。
“啪嗒——”鬧鐘聲戛然而止。
剛工作不到一個月的鬧鐘,就這樣被摔得粉身碎骨,肢體零落地散落在角落里。
那只雪白的手臂停了一會兒,慢慢地縮回了被窩,就像一條水蛇捕獵完畢回到洞穴里一般。
唔,睡懶覺什么的最舒服了。舒嬈躲在被窩里舒服地呻吟。
設七點的鬧鐘本來是為了早起鍛煉,不過做了宅男兼自由職業者多年的舒嬈哪有什么早起的觀念,只堅持了不到三天就丟盔棄甲了。
至于鍛煉?愛誰誰去吧。
剛想重新沉入夢鄉的舒嬈連眼睛都沒閉上,突然從樓下客廳傳來一陣電話鈴響。
“嘟嘟嘟……”
這個鐘點吳媽還沒上班,舒嬈拿枕頭捂著耳朵,打算挺一挺。
三十秒鐘過去,電話安靜了。舒嬈嘴角勾起了一絲滿足的微笑。
安靜沒持續多久,鈴聲再度響起。
魔音貫耳,直入房門。舒嬈終于忍不住了,一把丟開枕頭大喊道:“安妮!快去接電話!”
舒家每個房間都布了電話線接口,只不過舒嬈剛入住,房間里還沒有接電話機罷了。眼下整棟小樓里只有兩姐妹,舒嬈毫不客氣地指使起了房間接有電話機的安妮。
“唔,忍一忍就過去了……”安妮昨晚刷微博熬得晚,正是睡得香甜的時候,抱的正是與舒嬈不謀而合的想法。哪知道舒嬈一聲起床氣怒意值爆滿的大喊,差點把她嚇得一個哆嗦。
“又來使喚我,我可是姐姐啊。”
安妮委委屈屈地起了床,扁著嘴接起了電話,語氣十分不友好地喂了一聲:“誰啊?”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傳來一個有些遲疑的男聲:“請問,是舒喬……啊不對,請問是舒嬈家嗎?”
嗯,有情況!難道是小嬈新交的男性朋友?
安妮立刻來了精神,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聲音甜甜地問道:“是呀,請問你是誰?找小嬈有事嗎?”
“啊,我姓顧,叫顧飛。請問舒嬈在家嗎?我想找她出來吃個飯。”
顧飛?原來是那家伙啊……
顧飛算是對舒家知根知底的人了,眼看沒八卦可挖,安妮頓時沒了興致,拖著長音“哦”了一聲,隨口扯道:“小嬈她正睡覺呢,等她起床穿了衣服再回你吧。再見。”
說完掛了電話。
正驅車往家里趕的顧飛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拿著手機,模樣有些發愣。
起床穿了衣服?不記得舒喬有裸睡的習慣啊?
還有這女孩是誰?聲線變化略豐富啊。
半個小時后,舒嬈心滿意足地起了床,伸著懶腰走進洗手間。
安妮抓著手機坐在馬桶上,左手托腮一臉苦悶地看著早點新聞。
在清早發現有個混血美女在自家的洗手間里,褲子褪到膝蓋上露出大片光滑潔白的皮膚,睡眼惺忪毫無戒備,你會有什么反應?
舒嬈的反應是,面無表情,轉身走人。
“麻煩你以后把門鎖上。”舒嬈砰地一聲關上門。
“為什么自己房間有洗手間卻要到我這來?”接著又嫌棄。
“麻煩你快點行不行。”十分鐘后又敲門催道。
“剛才顧飛打電話給你。”安妮輕飄飄一句話,成功轉移了舒嬈的注意力。
“怎么不早說!”舒嬈趕緊走到安妮房間,拿起話筒按下回拔鍵。
她跟顧飛關系很好,這段時間來除了家人,她幾乎沒跟外人有過接觸,生活悶得不行。難得顧飛有消息傳到,自然不肯放過。
三言兩語寒暄完,顧飛一看時候不早,便問舒嬈吃飯了沒有。
“沒,吳媽剛到呢。”舒嬈說。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慵懶,聲音軟軟的,是顧飛從前不曾聽過的。
驀然地,他心里騰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感受,仿佛是初中時第一次向前桌那個暗戀已久的扎辮子的女生告白一樣。
“那要不一起出來喝個早茶?”撇去心中那絲異樣,顧飛提議道。
舒嬈思索片刻,點了點頭:“行。早茶免了,去三中門口喝碗豆漿吧。”
顧飛不禁微微一笑,對方果然還是那個自己熟悉的舒喬。
四十分鐘后,顧飛驅車到達,舒嬈早已整裝完畢。
這次沒有安妮插手,她穿著隨意而舒適。一件黑色吊帶背心打底,外加淺藍色細紋格子襯衫,下身是式樣普通的直筒牛仔褲,腳踩一雙白色帆布鞋,長發在腦后扎了個馬尾。整個人看上去清爽干凈,帶著青春的靚麗。
顧飛的目光停留在牛仔褲包裹下的筆直長腿上,花了幾秒鐘才有點艱難地把視線挪開。
一抬頭,正對上舒嬈那略帶戲謔的目光。
“好看嗎?”熟知顧飛的稟性,舒嬈的語氣帶著一絲譏諷。
“還好……”顧飛臉皮微紅,言不由衷地說。不知道為什么,面對舒嬈他總是缺乏自制力,上次見面時是這樣,這次見面也是這樣。
媽蛋,居然在自家哥們面前出丑,你是沒見過女人嗎?!顧飛心里一陣郁悶。
好在舒嬈沒有繼續取笑他的意思,一邊上了車,一邊淡淡地問道:“怎么這么久?”
顧飛松了口氣,開門上車,戴好墨鏡:“先回了趟家,老頭子話多了些,耽誤了。”
“顧叔叔還好吧?”
“老樣子,成天幫我哥帶孩子,都快成隨身老爺爺了,拼命催我也生一個。”
“那你就生唄。想給你生孩子的女人不是多得很嗎?”舒嬈果然還沒打算放過他,跟以前一樣話不過兩句就開始嘲笑顧飛那混亂的私生活。
“呃,今天不談這事成嗎?”顧飛有些窘迫。跟眼前這個漂亮女孩聊這種話題,和從前肆無忌憚地吹牛打屁感覺真是相差太多了,他下意識地有些注意自己的形象。
盡管他明知自己在舒嬈面前就跟剝了皮的羊羔一樣,毫無形象可言。
“隨你。”
舒嬈偏頭看了一會窗外的風景,又轉過腦袋來看了看顧飛的臉:“說起來,戴墨鏡是為了裝酷嗎?”
顧飛少不得解釋:“最近事多,睡得晚了,眼角有點發炎。”
結果舒嬈一聲嗤笑:“事多?我看你是昨晚喝酒抽煙和女人胡鬧太晚睡了吧?”
顧飛滿臉都是淚啊,心說哥們你這也太門兒清了吧?
從見到舒嬈第一眼起他一直都為她那驚艷的容貌而賞心悅目,直到現在他終于發現了好哥們變成好姐們的一大麻煩——對自己那些年少無知的糗事,舒嬈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隨口一說分分鐘讓他老臉無處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