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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十一章 傅老實的反對


更新時間:2014年05月26日  作者:大愛非攻  分類: 古代言情 | 種田經商 | 大愛非攻 | 馥春 

楊氏將戴家的事情放下之后,過不了多久,竇婆子又上門來,找楊氏說了一番話。

“什么?戴家將所有前來提親的都婉拒了?”傅春兒待戴婆子走后,過來相詢,卻得知了這么一個結果。

“可不是么?我當初也不敢信來著。戴家拒了的人家當中,不乏好些比咱們家家世好,財資足的。所以竇婆子送了這信過來,我到時真的覺得,咱家要是把這個意思拖延下去,就實在對不住人家了。”

“娘,”傅春兒認真地想了想,“上回既是那戴三嬸子親自過府來的,那何妨您也撿個時日回訪一下,便是探探口風也是好的。”

楊氏便道:“好,就是這么著!我明日就過去戴家看那戴三娘子去。”

而傅春兒這幾日卻一直在忙著自己的事情。這些倒與紀燮或是傅陽都無關,她將“”作坊與鋪子兩處的帳都算了一下,眼下那往江西去的貨,貨款已經全部回來,傅家的現銀一下子又多了不少。于是傅春兒算了一遍余錢,打算等秋收一過,就在廣陵城郊外再買幾塊地,要么佃出去種,要么干脆自己請工人,將農田改成花田,出產的原料剛好供自己的鋪子使用。

或者要不要將這些銀錢,暫時交給紀燮的新鋪周轉呢?

她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沒有隨意將娘家的錢借給外人用的道理。如果紀燮的新鋪真的需要錢,她倒寧可建議紀燮去找老曹,反正眼看著就要到了秋冬之際,老曹那頭,又快到了可以往外放款子的時候了。

于是她一日都在算各種賬之際渡過。倒是素馨這會兒殷勤了許多,不僅快手快腳地將自己管的帳與阿康那頭的對完,還挑了幾處她不懂的。向傅春兒請教。傅春兒沒有藏私,一一指點了,最后說:“兩邊的賬要對上。嚴絲合縫,才能說賬是作對了。或是沒有哪邊造假。”

可是素馨一時卻問:“那如果是兩邊的賬都是錯的或是假的,卻陰差陽錯對上了,這又怎么辦呢?”

傅春兒轉臉過來,面無表情地看著素馨,然而素馨沒有什么反應,繼續與傅春兒對視片刻。傅春兒點點頭,道:“這就無關賬的問題。而是人的問題了。兩頭管賬的人,同時起了不良的心思,串通在一處,才能做出這等嚴絲合縫的假賬或是錯賬來。”她接著說:“不過只要是假賬。必定會有破綻,用心去尋,就能尋到。”

“素馨,我家之所以將作坊與鋪子兩處的賬目分開,貨與銀錢的賬目分開。就是為了防止錯漏之事發生。我家用的人,都是信得過,才將這些事情交給你們去做的。不過但凡出現什么問題,我自信能夠差得出來。”

“是——”素馨應道,“依我看來。姑娘是傅家最能干的,姑娘出門子之前,傅家的賬目定然是無虞的。”

這句話素馨也不知道說來是有心還是無心,但是她這一句話將傅春兒噎得無語,她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如果她真的嫁了出去,手上這攤賬要交給誰?這倒是個問題。

她一時收拾起賬本,笑道:“素馨,叫上玉簪,我們下廚去做點點心吃去。”

三個姑娘到了廚下,將前日買的上好京果粉打開,先用一點溫水沖了調勻,再用開水一沖,登時廚房里滿是甜香,玉簪手快,馬上上前去將碗里的京果粉繼續攪上勁,果然見那京果粉攪拌之后,便變得厚重稠糊起來。玉簪手藝不錯,那京果粉沖調得極其勻凈,傅春兒看了也連連稱贊,一時聞著香味,似乎什么煩惱都一時想不起來了。

楊氏去拜訪戴三娘子,這時正好趕回來,聞香而來,面上滿是喜色,對傅春兒說:“京果粉那,娘也想來一碗,成不?”

傅春兒趕緊盛了,遞到她手中,說:“娘,那頭的事情怎么樣了?”

楊氏難掩喜色,托著那碗京果粉,說:“餓了,等吃完再與你說。”

傅春兒連忙吩咐素馨等兩個將余下的京果粉都送出去與大伙兒嘗著,自己陪楊氏回房。楊氏一進屋,就迫不及待地對傅春兒說:“戴家的事,我看十有能成了。”

“怎么說?”

“戴家眼下已然婉拒了城東江家、做瓷器生意的余家,還有……”楊氏一口氣報了好幾家廣陵大家的名號,傅春兒的感覺就是,戴悅要是不嫁自家,恐怕就會嫁不出去了,戴家已經把人給拒光了。

“那戴三娘子還說了,戴家就是看中我家陽兒的人才,和我家生意的前景,老爺子才起了心想將二姑娘嫁到咱們家來,因此彩禮什么的,就按廣陵城中尋常人家的就好,不必太過拋費。”楊氏喜孜孜地說,“不過,我想著,畢竟是給咱家長子聘長媳,一定要意思意思,下定的時候,聘禮總要拿得出手才好。”

“是真的么?那戴三嬸兒,還提了咱家的生意?”傅春兒登時嗅到了一些商業聯姻的味道——不會是戴家對傅家有所求吧!聯姻之后,眼下兩家的競爭關系還會照舊么?她撫撫后腦,不禁有點頭疼,怎么當初就沒有想過這些個問題。

楊氏卻完全沒有這樣的擔憂,道:“自然,咱家算是業界后起之秀,戴家三娘說了,她家家主老爺子,可是覺得戴家與傅家的生意,可以相得益彰,兩家聯姻,對各自都有好處。”

傅春兒默然,知道戴老爺子說的不錯。確實是這樣——戴家與傅家,無論是從妝品的價位檔次上,還是銷得最好的妝品上,都又很強的互補性,相比之下,人家想得更加功利些,不像自家,完全是從傅家過日子的角度,去給傅陽選媳婦,看來這把持著百年產業的戴老爺子,確實不是一般人啊!

“娘,那您打算央了那竇大娘上門提親么?”傅春兒問。

“自然。陽兒早就點過頭的,今晚再跟你爹說一聲,明日就央媒前往——”楊氏掩口笑了個不住。

豈知。傅老實竟然不同意。

當晚他與楊氏說及此事的時候,兩個人竟然吵了起來。傅春兒與傅陽都驚呆了。在兩人印象中,傅老實與楊氏爭吵的次數實在是一只手都數的過來。吵到最后,楊氏在屋內大聲說:“沒有事先與你說,是我的不對,可是你好賴也說清楚,為什么咱家與戴家不能做親?究竟是什么原因,你倒是說出來啊!”

里邊廂傅老實啞著聲音說:“不干陽兒啥事兒。也不干那姑娘啥事兒,就是我覺得這門親……不妥當……不能是戴家。”

兩人說半天,怎么都說不到一起去,楊氏頭一次覺得對面處了好些年月的丈夫有點不可理喻。而傅老實則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干脆從屋里出來,開了院門,往作坊里去了。他原在作坊里有個鋪位,這樣忙起來要熬夜的時候就可以在作坊打個盹。

傅春兒趕緊去看楊氏。見她正氣得腦仁疼,趕忙安慰了幾句,跟著又急急忙忙地去問傅老實。她就弄不明白了,人人都覺得無礙的一門親,怎就不妥當了呢?

傅陽立在傅家小院門口。傅春兒對他說:“哥,此事與你有關,我看要不還是我出面去問問爹的意思。你放心!”

傅陽點頭,說:“我去看看娘去——”

傅春兒推開作坊的大門,這時候已經晚了,作坊里的人都歇下了,但是傅老實那間小屋的門口,黑夜之中,竟然能看得到一星一點的火光,似乎是有人在抽著旱煙。

傅老實從來不抽煙的,要抽也只有江都的傅老爺子才會抽。所以傅春兒一時嚇了一跳,問道:“是誰!”

“春兒啊!”與她的判斷相左,抽煙的人正是傅老實,令她又嚇了一回。

她走過來,借著自家小樓上的一點燈光,看見傅老實身旁還有一個小爬爬,便坐了下來,低聲問道:“爹——”

“這是怎么了?無論哥哥最后娶了哪家的姑娘,都得您這關過了不是?”跟著她說,“哥哥的親事,娘有點著急,剛好戴家又來人與我家商談這事,所以她才做主過去戴家,與戴姑娘的長輩見了見面,既未放定,也未將事情說死。所以啊,您別太擔心了。”

傅老實一呆,問:“戴家先來的人?”

“是啊!”傅春兒心中暗道,爹娘這兩位到底是怎么溝通的,傅老實連這事兒都不曉得?“戴家是三房的一位女眷,我要叫做戴三嬸的,親自帶話過來,說是戴家老爺子的意思,覺得我哥不錯。據說,戴家還拒了好幾家上門提親,所以娘才會覺得戴家很有誠意的啊。”

“那是戴老爺子上咱家鋪子來看過,覺得陽兒不錯,但是他未必知道……未必知道……”傅老實郁悶死了,最后說:“唉,陽兒要不是我兒子該有多好。”

“爹,您在說什么啊!”傅春兒被傅老實一句抱怨給驚到了,這是什么情況!

“不不——爹不是這個意思,”傅老實極其郁悶地解釋,“爹帶累你和陽兒了。”

“爹,難不成,您是覺得以前在戴家作坊做過事,所以覺得哥哥配不上戴家的女兒?”傅春兒好似慢慢理解了傅老實的想法,但是,這種想法,是沒道理的。

“爹,您想想,您當年是怎樣與娘成親的。外公那頭,不也覺得您與娘不般配么,現在咱家不是照樣過得好好的。”傅春兒舉了傅老實的例子出來,老實爹自己當年就是這么行事的,以這個理由來攔兒子的親事,說不太過去。

即便在夜色之中,也看得出來傅老實漲紅了臉,“不僅僅是如此,爹當年……爹當年是被迫離開戴家的鋪子,如今兒子再去求娶戴家的女兒,爹怕是咱家——”他憋了半天,也沒有將自家會怎么樣給說出口來。

“爹是覺得咱家高攀了戴家?”傅春兒不曉得傅老實心里反復嚼著是那幾個字,只緩緩地從旁勸解,“其實吧,要是仔細論起來,咱家未必就真的算是高攀了。”

傅春兒想要給傅老實說的,原是是很簡單的道理,兩家都是商賈之家。還都是做妝品生意的,因此真要說哪家的門第比哪家高多少,其實也有點牽強。這還不像是當年傅老實娶楊氏的時候。那會兒的門第之差是真的。

其實還有一點,是眾人不會宣之于口的。傅春兒也只是隱晦地說說,就是戴悅身生父母早亡,常人總認為是命硬克親。雖然戴家或許不信這個邪,但是他家想將戴悅嫁給個人口簡單、心地不惡的人家,也無可厚非。而且這樣看來,傅家確實會是個不錯的人選。

“爹,其實您真的沒有必要因為以前在戴家做過事。就覺得咱家會低人一等。既然戴家的態度已經擺在那里,咱們又何必妄自菲薄呢?”傅春兒最后說了這么一番,想借此以安傅老實的心。

“不是的,春兒。你不知道——”傅老實欲言又止,他心中實在是藏了一段往事,從來無法宣之于口。此時見到傅春兒一雙澄澈的眸子在眼前,一時想著女兒的種種貼心,忍不住。便吐露了他早年與戴家的一番往事。

傅春兒坐在小板凳上,聽著傅老實緩緩地陳述舊事,越聽越是驚訝——

而此時,戴家那頭,戴悅則絲毫不知道圍繞她的親事發生了這許多波折。甚至不知道她三嬸曾經上傅家拜訪過。

她正在繡著一方素帕,月白色的緞子,在手中滑溜溜的。她用丁香色的絲線在上面繡著花樣,繡了半晌,覺得脖子低得久了,有點難受。她放下手中的繡活,直了直脖子,看著這方素帕,還是覺得有點刺心。這原是繡來送給戴茜的,但是即便是這樣的東西,戴茜只怕在出孝之前也是不便在人前用的。

想著戴茜如此年輕,便一個人守著,戴悅便心里難過起來。

外面傳來一陣喧鬧,戴悅不想聽也不可得,戴家的一個仆婦匆匆走過,戴悅將她叫住,問是怎么回事。那仆婦對戴悅說:“二小姐,老爺子在廳上發脾氣呢,摔了堂上原先供的一對梅瓶,興志少爺的手劃著了,吩咐找藥箱呢!”

戴悅嘆了口氣,想著堂上原供著的那一對宣窯的雙鶴梅瓶,原是戴茜成親之后回門,孝敬老爺子的禮物,眼下怎地就給砸了呢。她想到這里,便往堂上走去。

“她不好好在家守寡,這樣不安分地四處亂跑,管著管那,到底是要做什么?”

“是想讓人戳我戴家的脊梁骨,說我戴家養的女兒不守婦道嗎?她還有個妹妹眼下正在議親,她若想妹妹能順當嫁出去,就該少伸手。”

堂上戴老爺子的咆哮聲就這么傳了出來,戴悅嚇了一跳,停下了腳步,猶豫該不該去堂上。

“嘶——”戴興志痛呼了一聲,隨即斥道,“笨手笨腳的,不能輕點么!”想是給他上藥的人不小心,將戴興志弄疼了,他便大聲訓斥。

“興志——”戴老爺子也實在有點看不上這個堂侄孫,喝了一句。戴興志終于消停了些。

“你說,茜兒她到底是怎么說的?為什么新鋪的款子寶通那頭突然停了?”戴老爺子問。

“大姑奶奶說,她懷疑建新鋪子的時候賬目不干凈,將她寶通的銀兩胡花亂用,最后還款子的時候便仗著是親戚扯賴不還!”戴興志說。

“哐啷”一聲,屋內又是什么砸在地上,傳來碎裂的聲音。戴悅在外頭,身子又是一震。

“我戴家和他寶通是簽了契紙的,到時不還,她便著人來鎖鋪子拉東西便是,放了一年的款子,眼下剛過這么幾日就在這里指手畫腳的,怎么,借了她幾兩銀子就想將手伸得這么長了?”戴老爺子又是一陣怒氣勃發。

里面戴興志又說了許多不中聽的話,都是在數落戴茜的不是。所謂泥人兒都又土性兒,戴悅心中一陣氣惱,忍不住就想踏進堂上去,為戴茜說兩句話。可是她剛要邁步,里面戴老爺子卻突然發話了。

“你辦這兩間鋪子的時候,到底是什么想法?本來說是要置辦在廣陵城外的,怎么這回還是在廣陵城里?”戴老爺子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雖然受了挑撥,在惱怒戴茜隨意插手戴家的事務,然而戴興志若在暗中做什么小動作。他也是一定不肯放過的。

“瞧您說的。”戴興志陪著笑臉,“這不也是為了二姑娘么?知道您疼愛二姑娘,所以二姑娘出嫁的時候。一定會給她陪嫁,而咱們戴家。陪什么不比陪兩間上好的鋪子要來得好?”

“所以孫子想來想去,又恰逢這兩間鋪子的前一手低價將鋪子出手,所以我才自己做主,盤下這兩間鋪子。”戴興志一邊說,心里一邊打鼓,不知道這份說辭,戴老爺子能不能信。

“低價出手?”戴振昌冷笑一聲。道:“這個價格盤下來的,還叫低價?”戴興志背上又出了一身冷汗。

“你這番原是想左了,只要是戴家的鋪子,就是戴家的產業。哪有因為個丫頭片子出嫁,而將’戴鳳春’三個字陪給別家的道理。”

“悅丫頭要出嫁,我自會陪些私產給她,但是戴家的產業,只要任何沾上’戴鳳春’三個字的。一個子兒都不能出我戴家的門。”戴老爺子又補了一句,“當年茜兒出嫁的時候,也是這樣,怎么難不成她有怨氣不成?”

也難怪戴老爺子有這般疑心。當日戴茜嫁到徐家,所帶的陪嫁確實不夠分量。怕是連尋常大戶嫁女的陪嫁都及不上,她剛進門的時候腰桿不硬,說不上話,確是過了一段艱難的日子。

戴興志聽了,連忙添油加醋,說了不少抱怨戴茜的話。

“算了,既然置辦在城中,就這么辦吧!茜兒那里,你與她好好說說,若是她一再要求看賬,就直接叫她來找我。”戴老爺子這回出人意料地沒有追究戴興志私自在城中選址,興建新鋪的事情。

“可是,大姑奶奶還是扣著余下的款子怎么辦?”

“你不是連鋪面已經都買下了么?以后還有多少用款子的地方?她要扣,就讓她去扣,回頭叫東關和埂子兩家分店挪些銀錢來裝修這兩家新鋪。再過一個月,貢粉的銀錢就該到了。她難道真的以為有寶通在手中,就可以隨意左右我戴家諸事了么?”

老爺子甩了這么一句話給戴興志,卻沒能夠令他滿意。

戴興志的目的,其實就是想接著開新鋪的機會,自己好先撈一筆銀子。他“低價”買進的兩件鋪子,里面水份不少,按說那兩間鋪子便是高價出賣,也值不了那個錢的,然而戴興志在旁人幫他穿針引線之下,高價購得,同時自己也得了一小筆回扣。他滿心指望著,趁著鋪子裝修的時候,能夠再撈一大筆。然而戴茜突然斷了放款,然后聲稱要查賬,這令他一下慌了神。

老爺子這么一說,戴興志將心放到肚子里的同時,也有點失望,本來指望裝修時候能多撈的,便撈不著了。他知道從不同鋪子挪過來的銀子,將來還是要還給那兩間舊鋪的。但是他又轉念一想,只要賬目做平了,自己該撈的還不是照樣撈?

想到這里,戴興志便興沖沖地告退,自去找兩家管事說事去了。

戴老爺子氣惱了一時,覺得有點頭昏眼花,自在椅上坐了下來,手撐著鼻梁,閉目養神。不防戴悅從后面走過來,輕輕地道:“爺爺勞累了,我來給您捶捶肩吧!”

“不要,就揉揉太陽就好。”

“是——”一對冰涼的指尖便觸到戴老爺子的太陽穴,輕輕地揉起來,不徐不疾,力道恰到好處。

還是這個小孫女貼心啊!可惜是個丫頭片子賠錢貨,戴老爺子一時心里想著。他并不是不疼愛這兩個孫女,也并不是對戴茜全無抱歉,只是,和他手上這份戴家的家業比起來,孫女們,都算不得什么。

不過,他心里還是想給這個小孫女尋個好點的人家的——戴茜脾氣硬,命也硬,怕這一輩子都要坎坷下去了,如果這個戴悅有點福氣,就讓她得個好點的姻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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