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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了一下午,周友平總算有個人樣了。唐氏看著他傷痕累累的腳道:“明兒個讓大夫瞧瞧,這腳上都流膿了。”
“我哪里有這么精貴,隨便敷些草藥就行了。”周友平不以為然。
唐氏卻嚴肅了臉,“我們娘兒幾個還指著你呢,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可叫我們怎的活?這事兒聽我的,不讓大夫瞧瞧我不放心。”
看妻子堅持,又是關心自己,周友平想想也就同意了。
晚上到老屋的時候最初挺和諧的,老周頭還隱晦地解釋了抵役錢的事,“本來想著臨了臨了就指著你們兄弟了,沒成想友和那小子還算有心,連夜讓人送了錢過來。本來我這老頭子的錢已經交了,你娘瞧著又有了五兩銀子,一高興就把你二弟的錢也交上了。”
“前兒我們可把你給的那二兩五錢銀子還給你媳婦了。”周李氏忍不住插嘴。
周友平忍不住看了妻子一眼,周箏兒心道,這不會是挑撥離間吧?
無視兒子媳婦之間的氛圍,周李氏繼續道:“明年是個寡婦年不利婚假,后年你妹子都十八歲了,我們和魏家商量了一下,把梅香的婚事定在十月二十。家里的情況你們也清楚,這唯一的妹子出門子你們準備怎么辦?”
“娘,我和友安沒分家,平日里掙了幾個錢都是交給你的,可沒有私房的。”張氏趕緊表明立場。
周李氏了解地點頭,繼續對大兒子道:“現在分出去的就你和你三弟兩個。你可是做大哥的……”
感情這事鴻門宴啊?周箏兒姐妹面面相覷。
“爹,娘,我們家現在的光景你們也是知道的。”唐氏突然插嘴,“雖說上次爹你把我們送過來的銀子還了回來。可那錢也花的七七八八了。當然,梅香這個妹子出門子我們做大哥大嫂的也不能沒什么表示,今兒個我把話撂這里了,就算砸鍋賣鐵我們也得湊一兩銀子給她做壓箱錢。”
“一兩銀子?虧你說的出口!”周李氏臉色很難看,“誰家嫁女兒不花上四五兩銀子的,再加上嫁妝,少說也得十來兩。你們就只拿一兩銀子出來?又不是打發乞丐!”
“瞧娘說的,哪個乞丐能打發一兩銀子的?”唐氏笑道:“況且這小姑子出門子,做哥哥嫂子的有錢的送些首飾,沒錢的做兩針針線。我們家現在著實難過。這一兩銀子還是從幾個孩子的牙縫里扣出來的。也不算少了。”
“娘。要不我們找舅舅借些錢給小姑姑做嫁妝吧?”周箏兒突然插嘴,“要不向二嬤嬤借也是可以的,只要我們說清楚了。他們一定會借給我們的。”
周李氏聞言面上一喜,老周頭卻黑了臉,本來因為大兒媳婦流產他們家不作為,村里風言風語就很多了,要是再讓人知道他們逼著兒子媳婦借債給妹妹辦嫁妝,還不讓人戳穿了脊梁骨?
不待老婆子開口,他咳了咳,“一兩就一兩吧,不過老大啊,這兄弟姊妹之間就是得相互幫襯的。你又是家里的老大,什么事兒都得上上心才好。”
周友平懵懵懂懂地點頭,搞不清楚他爹怎的變得這么好說話的?
晚上歇下,唐氏想了想還是開門見山道:“孩子爹,有個事兒我想親自和你說,也好過你在別人那里聽偏了。”
周友平迷迷瞪瞪,“什么事兒,還這么一本正經的?”
“你走后我只好帶著幾個丫頭收糧,不想……”唐氏花了好長時間才把這兩個多月來家里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丈夫,“我娘太心疼我們娘兒四個,也是太著急了才去那邊鬧的,真不是存心讓爹娘下不來臺。”
周友平被妻子的話震驚得什么瞌睡都沒了,他沉默地看著淚流不止的妻子,良久才把她摟進懷里,“你身子都恢復了,有沒有落下什么病根?”
見丈夫聽了事情經過后說的第一句話是安慰自己,唐氏的心漸漸安定下來,“多虧了我娘來照顧了好些日子,好吃好喝供著,早恢復了。”想到那個失去的孩子又道:“我只是想著失去的那個孩子,心里難受。”
周友平安慰地拍拍她的背,“這孩子和我們沒緣分,你也別老掛在心上。”
話雖這么說,可等妻子睡著后,周友平卻望著窗外的月亮,怎么也睡不著。
因為婚期定了下來,周梅香這段時間都沒有出過門,整日在家繡嫁妝。
這天魏鵬把周箏兒叫了過去,“箏兒,來嘗嘗這綠豆糕好吃嗎?”
在他殷切期盼下,周箏兒捻了一塊,“這綠豆糕好吃!”
“好吃的東西得和大家一起吃才行哦。”魏鵬一副哄小孩子的模樣,“你好久都沒去找你小姑姑玩兒了吧?帶上這些糕點去她一定會很高興很喜歡你的。”
是想讓她當小快遞啊?周箏兒看著他燦爛的笑臉,決定做一回好人,“好吧,我小姑姑最喜歡吃綠豆糕了。”走到門口又加了句,“可是鵬小叔,我最喜歡的是芝麻糖哦,下次買芝麻糖我才去送!”
周箏兒到了老屋也沒和其他人打招呼,輕手輕腳就進了周梅香的屋子。屋子里支了一個大大的繡架,前兒鎮上的三嫂王銀翹讓人給她帶了一個紅綾的被面,讓她繡嫁妝,周梅香本來就手巧,在紅色的背面上繡了精巧的鴛鴦,美輪美奐的。
“哇,小姑姑,這上面的鴛鴦真漂亮!”周箏兒真心感嘆。
周梅香此時雖沒有當初的羞澀,還是被小侄女兒這突然的話驚了,手一抖,被面上留下一滴血珠子,她趕緊抽了帕子仔細擦了,回頭嗔了周箏兒一眼,“你個小丫頭怎的走路都沒聲兒的,可把我嚇了一跳!”
“我怎么知道小姑姑這么膽小?”周箏兒嘻嘻笑,“小姑姑,今兒個我給你帶了好多好東西哦。”
周箏兒先把兩個精細的竹籃子遞給她,“小姑姑,這個給你,你裝著那些繡嫁妝要用的東西,我特意讓我爹編的漂亮系,到時候你好美美的嫁出去。”
周梅香羞得滿臉通紅,卻還是接過籃子,仔細放在床頭的柜子上。
“小姑姑,我還給你帶了好吃的哦。”周箏兒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看看,你沒想到吧,是好吃的綠豆糕哦!”
周梅香接過用大葉子包著的綠豆糕,“你哪里來的糕點,還是楊家糕點鋪的呢。”
“是鵬小叔給的。”周箏兒狀似無意道:“我都說了我最喜歡吃的是芝麻糖了,他老買綠豆糕吃,還讓我和你一起吃呢。”
周梅香的臉紅的都快冒煙了,捻了一塊綠豆糕到嘴里,“這糕子很高吃的,你,你要幫小姑姑給你鵬小叔道一聲謝,就說,就說我很喜歡。”
吃過糕點,周梅香又投入到繡活里了。據說她這陣子不僅要做好自己的嫁衣,繡鞋,還要給新郎官做一套衣服,給未來的公公婆母做鞋,小姑子做荷包之類的。總之就是除了自己的衣物,還得給未來夫家的每個人做一副針線,真忙,真心很忙啊!
周箏兒依偎到周梅香跟前,“小姑姑,你準備在給青青姑姑的荷包上繡什么花啊?”
“她有自己想要的花嗎?”周梅香抬頭看了侄女一眼,“你給小姑姑說說,你青青姑姑最喜歡什么花啊?”
新婦第一課,討好小姑子是很有必要的。
周箏兒冥思苦想,“青青姑姑最喜歡什么啊,嗯,對了,她最喜歡吃紫果子了!”
“紫果子?”周梅香疑惑,“什么紫果子啊?”
“就是秋天的時候,山上一種紫色的野果子啊。”周箏兒解釋,“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對了,上次我大姐還送了些過來呢。”
周梅香總算想起來了,“是那個啊,吃起來挺好吃的,不過樣子也沒什么特別的,顏色嘛,太深了,繡起來不好看。”
“你可以繡淺一點的顏色啊。”周箏兒理所當然道。
“算了,我還是繡花吧。”周梅香定向思維,“再說也沒有繡吃食在荷包上的,沒的讓人說成饞丫頭了。”
好吧,周箏兒承認,自己的確是個很饞的丫頭。
兩人正有說有笑的,周秀兒突然跑了進來,“小姑姑你快幫我看看,這里我老弄不好,你快幫我繡一下。”
年初,周秀兒也開始跟著周梅香學繡花了,主要是張氏只會做些縫縫補補的針線,眼瞧著周梅香要出門子了,就讓女兒抓緊時間能學多少是多少。
“秀兒姐姐,小姑姑還要繡嫁妝呢,哪里有時間幫你做這個。”周箏兒對她們母女這種一點小便宜也不放過的行為很不爽。
“你怎么跑過來了?”周秀兒看了看小堂妹,“這個時候還纏著小姑姑帶你玩兒呢,也真不懂事。”
“我是來給小姑姑送東西的,才不是纏著小姑姑玩兒!”周箏兒覺得有必要澄清這個事兒。
“好了,你們兩個丫頭別吵吵!”周梅香打圓場,“秀兒你這個地方得用滾針,晌午過后我再教你。箏兒出來也好一陣子了,回去幫我給大家帶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