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來的太突然,溫柔似乎還沒有做好準備!
準確的說,是溫柔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放心!我們任家素來說一不二!我爹更是和我一樣,言出必行!倘若今日是我輸了,我必遵循自己的承諾;可是今**贏了,我爹也自然不會背信于自己的諾言!”任越信誓旦旦道。
“我……”溫柔剛張開嘴。
“放心!我和我爹打的賭,必然不會委屈與你!除非正妻!其他妾室、丫鬟我均不允!”任越再次信誓旦旦道。
深如幽潭的眼神,此刻明亮且堅定的閃著異樣的光彩!
猶如夜空里高懸的北極星,即便是迷途中的旅人,只要一抬頭,也會找到黑暗中的堅定!
“可是……”溫柔還要說著什么。
“不要可是了,今日和盛堯山他們吃完飯,我就回去和我爹商議提親的事!一切包在我身上!你只需安心的等著做我任府的新娘即可!”任越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
雖然說得輕描淡寫,可那臉頰的紅潤,還是出賣了他的內心。
原來堂堂大周閑淡無羈、高雅脫俗的無雙公子,也會害羞,那分明就是臉紅了!
自古嫁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似今日這般,一個男人突然跑到你的面前,信誓旦旦的說要娶你!
這不是商量,這是通知!
雖然前世彼此互有好感,雖然前世任越為了自己拋官棄爵、舍生赴死……可那畢竟都是前世的事情……
這是重生!
前世的情感怎能帶入今生!
物是人非!
雖然他是任越,雖然他似乎能想起一些前世的片段,可是在一切不確定之前,溫柔寧愿相信他只是任越!
大周定國公任洪亭的三公子,只是一個叫任越,才華橫溢、貌美翩翩的公子!
如果說非要讓他和前世扯上什么關系,溫柔覺得那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重生!
原本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溫柔覺得,這種不可思議,如果發生在自己一個人的身上,叫做費解!
可若是真的發生在兩個人身上,還是兩個熟識的彼此相聯系的人身上,那就真是不可思議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雖然,他在頭疼的時候,有前世的記憶……
溫柔曾經奢望過,他就是那個雪夜,隨自己重生而來的任越!
可是,后面發生的種種,卻是一次又一次的打擊著她的內心!
他似乎什么都不記得了……
那本手寫的后來消失的書冊,想必真的是他在夢中的一切吧!
冥冥中的相通,若非真實的人和事,便是只能在夢中解釋了!
故人離去的托夢,思念之情的相見……
一切只不過是鏡花水月,到頭來只是憂思過度,虛幻的一場空!
重生,便是嶄新的開始。
憑他大周定國公府的三公子,不日的文狀元!
即便娶了哪個官府名門的大家閨秀,都會是幸福美滿的吧!
我算什么?一個廚娘!
即便真是進宮,也是一個廚娘!
溫柔自嘲著。
更何況,重生的首要任務就是查明前世的真相,然后——復仇!
“柔兒,你在想什么呢?”任越覺得面前的溫柔靜的有些不可思議。
“你為什么要娶我?”溫柔回過神來,面色嚴肅的反問了一句。
“因為,我不希望你進宮!”任越的回答出乎溫柔的意料之外!
“為什么?”溫柔追問。
“若是做了任府的媳婦,便可以常住任府,不用入住宮中!若是做了任府的兒媳,便是定國公的兒媳,便再不是下人,而是高高在上的三少奶奶!從此再不用去伺候用餐的食客!即便是皇上!”任越一字一句道。
“為什么!我問,為什么你不讓我進宮!”溫柔的聲音陡然升高的有些走樣!
“嫁我!”任越淡淡的笑著。
其實,此刻在任越的心底,卻是另一種回答!
因為,我從一開始見到你,就覺得我們很熟;
因為,你的與眾不同;
因為,你的敢愛敢恨,仗義執言;
因為,你傻傻笨笨的,每次都會闖禍,根本不會保護自己;
因為,你做的飯真的很好吃;
因為,你對我好,卻不告訴我之前的所有;
因為,我要知道一切的真相;
因為,我愛你!
可是這些,任越只是在心底,即便面前是那個心心相映,心有靈犀之人,想必溫柔也猜不出任越此時的真實想法吧!
“好,在我答應你之前,你還記得你對我承諾過的話嗎?”溫柔神情嚴肅的望著面前這個驟然唐突直白的男子。
“當然,我可以滿足你一個愿望!”任越應聲道。
“幫我!”溫柔簡單道,眼神中卻滿是懇切。
“幫你?幫你什么?”任越糊涂了。
“婚事暫且放一放,待我入宮后,我會盡力去爭取成為御廚,然后你要幫我!”溫柔再一次的懇求著任越。
“嗯?”任越再次糊涂了。
“有些事,說不清楚,也道不明白,我只求你幫我!我在宮中人微言輕,陌生渺小,待你今年高中狀元之后,一定要幫我!”溫柔雪白修長的手,輕輕的搭在了任越的衣袖上,堅定有力。
“呵,你怎么知道今年我會高中狀元?”任越清聲笑道。
“答應我,高中狀元后,一定要幫我!”溫柔言辭懇切,目光真誠!
“朝中為官有什么好?一群迂腐阿諛的敗類!”任越自言自語的憤了一聲,“狀元?那可說不好,前年我就因游山玩水,延誤了殿試,今年……呵呵,也說不準啊!”任越笑了。
“你若不答應我,我就不嫁你!”溫柔冷不丁的直接應道。
“你!”任越險些沒有站穩,這一句話說得,竟有些鋒利器具的意味。
“你若答應我,我也答應你!不過一切要等你幫完我,我再嫁你!”溫柔笑了!
“你這丫頭!就那么想進宮嗎?真不知道進宮有什么好!”任越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進宮,不為名利,你只需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溫柔再次笑了,繼而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這是干什么?”任越不解。
“拉鉤啊!你先答應我,我再答應你!反正你是堂堂定國公府的三公子,又是未來的文狀元,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廚娘,我還能跑了賴賬不成?”溫柔的臉上,那兩處淺淺的小梨渦再次浮現了。
“好吧!我就答應你!不過,你可不能無限期的拖延,總得有個時限不是?”任越抱臂胸前,絲毫沒有要伸出手去拉鉤的意思。
“那就成德三十三年吧!”溫柔想了一想,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特殊的年份。
前世溫家上下一十九口的性命就是在那一年隕滅的!
那個臘月的雪夜,劉章帶著三千黑甲鐵騎追堵而至!
一碗相思之后,從此世間再無翩翩絕世公子二人,也再沒有一個叫做溫柔的姑娘!
一想到此,溫柔的心陡然被揪得生疼,仿佛前世的每一幕,都歷歷盡在眼前!
重生!
既然上天又給了我一次機會,從哪里結束的,就要從哪里開始!
就是
溫柔暗暗下定了決心!
“”任越重復了一遍,怔住了!
時年,乃是成德二十九年,不算當年,離成德三十三年至少還有三年的時間!
“對,就是給我三年時間!幫我!”溫柔緊緊的抓握著任越的衣袖,眼中的懇切令人不能拒絕!
“為什么要等那么久?”任越思踱了片刻,詫異的問道。
“三年,應該足夠了……”溫柔自言自語,眼神空空的望向河的另一側。
楊柳依依,與水相接。
遠處有飛鳥掠過,在無邊的天際上,劃過幾個渺小的黑點。
“你是不是有事瞞我?”任越的聰慧,不是浪得虛名,只需溫柔一個眼神,他便早已猜到了一二。
“我想要做一件事情,但是需得你幫我!事成之后,我定凡事依你!”溫柔斬釘截鐵道。
“嫁我嗎?”任越旋即問道。
“嫁你!”溫柔應聲道。
“從此離開宮中,專心留下我身邊,再不去貪念宮中的浮名富貴?”任越再次問道。
“事成之后,我可以留在你身邊!但是,此番我去宮中,一不圖名,二不圖利!”溫柔再次糾正道!
“呵呵,真是搞不懂你!一門心思的要進宮!卻又不求名利,難不成是真想體驗在宮中做御膳啊!”任越笑了。
“以后再告訴你吧!”溫柔淡淡的笑笑,表情很是無奈。
“走吧!想必他們都等急了。”任越也不追問,負手緩步向映雪走去。
此時,映雪正乖巧的低頭啃食著河邊新嫩的草芽。
“那,回去之后,暫時不需再提娶我一事了!對誰都不能提!”溫柔不放心,再次交代了一遍。
“好!我只給你三年的時間,若是時間一到,你的事情還未處理完全,我可不依你!”任越轉過身來,旋即伸出一只手。
“干什么?”溫柔詫異了。
“拉鉤啊!一言為定!這是你說的!”任越再次笑了,陽光下明媚、舒展、好看。
“好!拉鉤!一百年不許變!”溫柔爽快的伸過自己的右手。
兩只潔白修長的手指,輕輕的交結在一起,旋即大拇指輕輕向上彎起,再次緊緊的扣在了一起。
“蓋印!”溫柔調皮的笑著。
“好!蓋印!”任越無奈,隨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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