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廚師選拔賽,陣勢龐大,又是精英中的精英選拔!
無論是之前的張榜,還是比賽的過程,一直到塵埃落定,一時間成為了京城街頭巷尾,茶余飯后人們的談資。
當然,比賽的結果,特別是那個叫溫柔的姑娘,作為大周有史以來第一位參賽的女選手,居然一舉成為三場比賽的頭籌!更是成為京城百姓談論的焦點!
當然,既然百姓知道,達官貴人的府上,一時也是傳得沸沸揚揚。
任府,當然也不例外!
任洪亭自從得知了那個叫溫柔的廚娘當真拔得了比賽的頭籌,三日后就要入宮接受皇上的選拔,平生第一次慌亂的六神無主了起來!
這可如何是好!
當日父子二人以溫柔的成績作為賭注,若是溫柔拔得頭籌,任府便要迎娶溫柔入門做正妻……
今時今日,那溫姓姑娘果真高中榜首,順利入宮……當初自己信誓旦旦的和任越打下賭注……這可如何是好!
“爹!”此刻,任越潔白衣衫的一角已是映現在前廳的門檻上。
任越回來了。
“越兒!”任洪亭抬眼驚呼道。
“爹,您都知道了嗎?溫姑娘是頭籌!”任越難掩內心的喜悅。
“嗯。”任洪亭輕輕的應了一句。
“爹,那您當日說過的話還作數嗎?”任越旋即問道。
“嗯?”任洪亭不知該作何解釋。
看到任洪亭此般遲疑,任越深深的沉了一口氣,道:“爹,您是大周的兵馬大元帥,堂堂定國公是也!”
“嗯!”任洪亭負手長身而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仰天嘆道:“好吧!君子重諾守信!當**小子既然能以平生不再往來作為賭約,我這做爹的,哪里能有失信的道理?廚娘就廚娘吧!好在生得貌美!娶回來便也不要再讓她拋頭露面了!安生的留在家中,相夫教子,也不失為我任府的好兒媳!”任洪亭的聲音漸漸平穩了下來。
“爹,這么說,您答應了?”任越又驚又喜。
“你小子,都那么說了,我還有什么說的?不然豈不成了失信于你,失信于天下人的笑柄!呵呵,挑個黃道吉日,你與我親自去溫家提親就是!”任洪亭笑了,臉上舒展,心情輕松。
“多謝爹的成全!”任越俯身行禮。
“哦,對了,想那溫家也是平凡百姓人家,即是要嫁入咱們任府,那些繁文縟節也就不要再給人家添麻煩了,嫁妝什么的一縷全免,聘禮咱們準備得豐盛些,一來顯得咱們厚道,二來也好安頓溫姑娘的家人,讓他們不要再為生計奔波。”任洪亭倒是體貼。
“還是爹思慮周全。”任越笑道。
“那就這么定了!我去找你母親,去看看日子,好好合計合計!不過,這人可是你自己選的!路也是你自己走的!若是日后后悔,可不要怨天尤人!”任洪亭微微停下了腳步。
“爹,孩兒不會后悔的!爹爹放心!只是……”任越遲疑了,臉上依舊掛著春雪融化般的笑意。
“怎么,這么快就后悔了?”任洪亭反問道。
“只是爹爹的好意孩兒心領了,這門親事不急,爹爹大可先擱置些時日,等到時候到了,孩兒再與爹爹一同登門提親!”任越面色平靜的解釋著。
“什么?時日未到?你這臭小子!怎么想起來一出是一出!那你說,得等到什么時候!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大哥二哥在你這個年紀,早已娶妻,成家立業了!”任洪亭面色漲的通紅,身子微微有些顫抖!
“好男兒志在四方,大丈夫應以志趣為遠!孩兒今年才十五,再過三年,爹留給孩兒三年的時間,待到還是十八歲那年,再提及婚事也不遲啊!”任越溫文爾雅的笑著,聲音清清淡淡,似清風穿越竹林,清新,舒暢!
“三年!”任洪亭怔住了!“你要等三年作何?難不成你也要建功立業?!”任洪亭疑惑道。
“呵呵,爹就權當孩兒要建功立業吧!對了,過些日子就要殿試了,孩兒要好好備考去了!”任越也不多做解釋,搖著一柄折扇,優雅的向書房走去了。
“這個臭小子……”任洪亭望著任越的背影,兀自嘆了一句,那語氣中雖是深嘆,可著實卻是輕松愉悅的。
也許即便是在豪爽重義的定國公、兵馬大元帥心里,門當戶對,像是一顆種子,早早的生了根,發了芽……
“任越,前些日子你奉旨隨堯山出征,雖是初戰告捷、一舉成名,可終究是耽誤了些溫書的日子,眼下殿試在即,你也是該好生收心,今年務必是要在金鑾殿上高中狀元啊!”書房里,松濤先生語重心長的在和任越交待著。
“老師放心,任越自有分寸,今年定不會延誤了殿試的時間。”任越慢條斯理的應道。
懷德王府的前廳之中,劉章下了朝,正在飲茶。
寬敞的院落,碧草茵茵,樹影蔥郁。
正是一片靜寧的時候。
“咕咕,咕咕。”一陣撲啦啦的聲響從天而降,草叢中隱隱的傳出鴿子的叫聲。
劉章放下杯盞,從鼻子里發出一聲聽不出情緒的嗤笑。
“比賽剛落幕,就如此沉不住氣了。”劉章自言自語道。
信步走進草叢,果見一只灰羽信鴿,警惕的審視著周圍,明亮烏黑的小眼睛看到劉章前來,突然變得柔和了許多。
輕輕的解下信鴿腿腳上的暗圈,一張寫有字跡的小紙片清清楚楚的映現在劉章的眼中。
“午時,北門,茗居坊。”
熟悉的筆記,讓劉章一眼就認出,那是喬老爺的字跡。
“寶成,備車!”劉章一聲令下。
不多時,懷德王府的后門外,一輛看似尋常的馬車,從里面悄悄的行出。
北門,茗居坊。
鮮有人來,偏僻雅致,更是顯得幽靜神秘。
雅間的方幾前,喬老爺正焦急的等待著。
“參見懷德王。”喬老爺道。
“呵,你到時真沉不住氣啊!”劉章道。
“懷德王大喜啊!”喬老爺道。
“呵呵,你說的可是那京城廚師選拔賽的成績?”劉章道。
“正是!”喬老爺道。
“不錯,那溫氏父女都如愿入選宮中,也算是了了你我的一樁心愿啊!”劉章道。
“正是正是。”喬老爺頓了頓,繼續道:“想那溫守正,原本可為懷德王效力,沒曾想卻是被盛丞相搶了先。不過,好在有那丫頭!雖是年幼,可廚藝卻是絲毫不輸溫守正,甚是凌駕于溫守正之上!嘿嘿,無知少女好辦事,想來那丫頭在懷德王的手中,是要派上大用場嘍!”喬老爺笑得頗有些詭異。
“溫守正是否當真為盛畢極的棋子,現在說,未免言之過早!不過,即便是盛畢極的棋子,本王也一樣能收于囊中。你放心,這事你辦的好!本王自然會記在心里。聽說父皇對那丫頭的印象也是極好的!想來那丫頭入選御廚,應該不在話下!待到塵埃落定,本王找個機會親自調教他父女倆,必是可以萬無一失!到時候……嘿嘿嘿嘿……”劉章的笑似乎比喬老爺的更加鬼魅。
“一切聽懷德王的!小的一家的榮辱興衰,就全仰仗懷德王啦!”喬老爺拱手拜道。
“好說好說!你既忠誠與我,我必然不會虧待你們,你回去以后這樣……”劉章輕輕伸手喚過喬老爺,二人好一陣耳語,旋即又是一陣默契詭異的陰笑。
相府的前廳中,盛畢極下朝回家,正在宴客。
訪客不是別人,正是這些日子以來,經常會來府上做客的懷德王劉章!
“呵呵呵呵,今日懷德王駕到,又是恰逢飯時,定是不能駁了老臣的面子!來人,速速通知小廚房,讓他們準備酒宴,老臣要與懷德王不醉不歸!”盛畢極每次看到劉章,都表現出一種特別的興奮。
以前是劉章來得次數少,想挽留也是沒有機會;
如今,自盛堯山帶著盛嬌雪從西北回來,似乎劉章登門的頻率驟然多了起來。
自古朝臣依權貴!
即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盛畢極,想來在皇子面前,也是無比的聽話和順服的。
更何況劉章這位三皇子,不僅是堂堂懷德王,更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麗妃唯一的子嗣。
枕邊風,勝朝堂話!
這個道理,怕是為丞相多年的盛畢極,親身總結出來的吧!
“呵呵,盛丞相客氣!如此,本王就恭敬不如從命嘍!只是不知,今日能否還能品嘗到溫大廚的手藝?”劉章意味頗深的笑望著盛畢極。
“呵呵。”盛畢極捋了捋胡須,“只是這些時日是有些不巧,溫大廚近日來一直在備戰京城廚師選拔賽的事宜,故而近日一直未在府上行廚!想必懷德王也是聽說了的,那溫大廚憑借一手出神入化的廚藝,自然被留選入宮中,怕是要有些日子不能來府上嘍!三日后,皇上欽點御廚,若是溫大廚再被皇上選中,怕是懷德王再想品嘗溫大廚的手藝,老夫就愛莫能助嘍!”盛畢極笑著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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