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當所有評審都將自己手中的竹簽投放完畢后,衛大人回過神來,面前那個纖瘦柔軟的姑娘,正是前兩局比賽一直遙遙領先的那個姑娘!
此刻,她的名字已經深深的印刻在了衛大人的腦海中——她叫溫柔!
“讓各位大人見笑了!這是小女子的突發奇想,做的不好還請各位大人海涵!”溫柔謙遜的笑著施禮。
“溫姑娘,這是用什么稀罕的食材做的?怎么我們從未嘗試過此種味道?!”衛大人好奇的問道。
“回大人的話,這不是用什么稀罕物做的,就用了雞蛋,輔以面粉和白糖,哦,對了,還有一些時令的水果!”溫柔淺淺的笑著,臉上一對梨渦再次綻放,很是誘人。
“用雞蛋!”衛大人此刻的神情,簡直可以用呆若木雞來形容!
從未想過雞蛋還可以做出這種味道!
這到底是如何做成的?怎么半點雞蛋的影子都看不到呢?!
“不錯,就是用雞蛋!”溫柔再次謙虛的笑笑,不好意思的用手指了指廢料筐中的那些雞蛋殼。
果然,今日溫柔的廢料筐中,只有若干雞蛋殼,再有就是一些水果皮和果核了!
眾位評審驚得簡直說不出話來。
本想一問究竟,這菜到底如何烹制?
可畢竟為了比賽的公平公正,評審不能帶有任何偏見和主觀,所以整個比賽的烹制過程,眾位評審都不能露面,只等眾位大廚的菜肴被婢女擺在評審的面前,嘗試完,再投簽完,這時才能去過問此菜的主人!
可是,雖然是京城最高水平的廚藝比賽,畢竟每一個大廚都有一手自己的絕活,故而整個比賽,采用的背對式,即便圍觀的人群再多,大家也都只能看個廚師的背影,再好一些的,勉強能看個側影……
這也許是為了保護廚師們的私房菜的手藝吧!
就像此刻,明明眾位評審都想去問,可畢竟這是比賽,評審的任務只是評判,不是切磋廚藝!
“溫姑娘,這菜叫什么名字?”衛大人沉思了片刻,強忍住好奇之心,問道。
“這叫做……”溫柔微微一吟,旋即歡快的笑道:“這叫生日蛋糕!是特意為了皇上的壽辰所準備的!此糕層層疊起,寓意步步高升;以九為層數,取自最大,寓意高可通天!既然我大周國泰民安,皇上作為圣主明君,當然也是萬壽無疆,以此糕來敬獻皇上,恭祝皇上生日快樂,萬壽無疆!”溫柔甜甜的笑著。
“妙!妙啊!”衛大人聽罷,不由拍手稱贊。
一時間,眾位大人也都紛紛拍手稱贊。
不絕于耳的贊嘆聲,瞬間將溫柔團團圍住。
人群中隨即議論紛紛,衛大人再次用他敏銳審視嚴苛的評判,提前告知了大家比賽的一切。
當然,必要的程序還是要走的。
司儀緩步上前,朗聲宣布道:“經過第三局的選拔,我宣布,以下五名廚師留下,被選入宮!他們是:溫柔,溫守正……”
響亮的名字摻雜著食物的香氣,久久回蕩在比賽場的上空。
“太好了!太好了!溫姑娘入選了!溫姑娘入選了!”盛堯山一時又驚又喜,興奮得又是一通手舞足蹈,甚至緊緊的抱住身邊的顧長風,久久不愿松手。
任越的嘴唇依舊緊緊的咬著,溫柔雖然如他所愿的留在了入選宮中的行列中,可是在尚未宣布比賽頭籌的人名前,任越的心依舊是高高的懸著!
當日,任洪亭說的可是“拔得頭籌”!
若非頭籌,即便入選宮中,他與溫柔的緣分想必也是會就此中斷的!
“大家靜一靜!”司儀的手勢示意著眾人保持安靜。
比賽場上再次靜的只能聽見心跳。
“經過我們再次核對竹簽的數目,我宣布,第三局的頭籌依舊是溫柔姑娘!合并前兩局的比賽成績,今年京城廚師選拔的頭籌獲得者就是——溫柔!”司儀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作為大周有史以來第一位女選手來參加男人們的比賽,一出手就是如此的令人震驚!
作為這場奇跡的見證者,司儀覺得自己的內心開始顫抖了!
“柔兒!你終于贏了!”任越的內心在呼喚!
那緊緊咬合的嘴唇,瞬間閉得更緊了!
那是他用“信任”這一唯一的籌碼和任洪亭換來的賭注!
押上了所有,但還是讓他贏了個滿貫!
任越的眼角飛揚出一種難以捉摸的神色,高興中透著得意,得意中又透著一種淡淡的哀愁。
“留下的五名廚師聽著!三日后,辰時皇宮東門口集合,屆時有專人帶你們入宮參加皇上的親自選拔!大家好好把握機會,爭取都被皇上欽點為御廚!”司儀最后仔細的交代著三日后的事宜!
作為勤行中的一員,每個廚師畢生的夢想就是入宮做一名御廚!
今日,雖然離御廚只有一步之遙,但是入宮已是不爭的事實!
溫柔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氣!
作為前世就已經入宮為御廚的溫守正,此番參加京城的廚師選拔賽,那必然的結果,溫柔并不擔憂!
只是,前世自己本沒有入宮為廚,更談不上御膳房的御廚!
雖是重生,擁有了神奇的鼻子和舌頭,可參加這樣高手云集的廚師選拔賽,溫柔還是兩世以來的第一次!
“柔兒!你必須要贏!”任越的話猶在耳邊。
“對!我一定要贏!我一定要入宮!我真的做到啦!”溫柔的眼中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似一種被壓抑的許久的涌泉,一旦被開鑿,便噴涌而出!
“給,快擦擦吧,讓人看見,還以為你不愿意進宮呢!”任越從身后遞來一塊潔白的手帕。
“任公子,我贏了!”溫柔接過手帕,輕輕的拭擦著眼淚,破涕為笑。
“是,我看見了!”任越的嘴角彎出一個弧度很優雅的笑。
看得出來,那是由衷的笑!
“你還記得答應我的話嗎?”溫柔擦拭完眼淚,笑著問道。
“柔兒,我……”任越微微遲疑,欲言又止。
“你不會是想反悔吧?”溫柔調皮的笑著,反問道。
“柔兒,我……我想先告訴你一件事情……”任越頓了頓,還是開口了。
“柔兒,該走了!”溫守正興高采烈的從比賽場中快步跑出。
一旁喬家的馬車依舊在等候。
“溫大廚,溫姑娘,今**們取得了如此好的成績,理應慶祝才是,來來來,今日我做東,長風,去溫家把溫大嬸和溫庭都接來,還有來來,蔡伯也算上,任越,你回去也叫上松濤先生!大家都來,今日京城好福樓,我盛堯山做東!給溫姑娘和溫大廚好好慶祝一番!”盛堯山爽快的分著工。
顧長風剛要轉身。
任越緊緊的拉住了溫柔的手臂。
“盛堯山,你們先去,我與溫姑娘有話要說,待會我們在好福樓和你們會和就是!”任越淡淡的說道。
“任三,有什么話待會酒桌上說就是了!難道還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悄悄話要單獨去說?”盛堯山嗤笑了一聲。
“哼!”任越不做解釋,只是輕輕拉起溫柔的手臂,輕松的那么一帶,溫柔整個人瞬時就飛了起來,穩穩的落在了一旁映雪的身上。
任越旋即翻身上馬,一個輕抖韁繩,映雪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哎!我說……”盛堯山剛要開口,那一馬兩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這個娘們家家的!”盛堯山低頭嘀咕了一聲,“溫大廚、蔡伯,我們先走!長風,你安排一下,去接松濤先生,還有溫大嬸和溫庭!”
旋即,盛堯山親自駕著馬車,不由分說,載著溫守正、蔡米,千萬好福樓去了!
既然任越都能不由分說的帶走溫姑娘,盛堯山又何嘗不能不由分說的帶走溫柔的爹爹和師父呢!
遠離鬧市區,一條小河,穿越京城汨汨流淌。
盛夏時節,楊柳依依,遠遠望去,整個河畔仿佛搭著一條碧綠的輕紗。
暖風微醺,柳絲微微輕舞,兩個人影,一個著水色衣裙,一個著白色衣衫,就那么面對面的站在柳下河邊。
“什么事啊?還要跑這么遠?”氣氛有些凝滯,溫柔下意識的先挑起了話題。
“之前沒有告訴你,是怕你有壓力,如今你既贏了比賽,我便要如實相告了!”任越表情嚴肅,不似平常般云淡風輕。
“嗯?”溫柔詫異。
“我用你的比賽和我爹打了個賭!”任越深吸了一口氣,不疾不徐的說道。
“什么賭?”溫柔好奇了。
“若是你贏了比賽,拔得頭籌,我便八抬大轎將你娶任府!”任越信誓旦旦的應道!
“啊?!”溫柔的嘴巴張得老大,這……這是什么情況!
“若是你輸了比賽,或是沒有拔得頭籌,我便此生再不與你相見!”任越隨即又補充道。
“啊?!”溫柔整個人怔在那里!
這是什么情況!這賭注也太絕對了吧!
仔細想來,任越在比賽中的種種反常的舉動,還有不止一次的提醒著:“你一定要贏!”溫柔瞬間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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