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火器稱王第115章 火箭強襲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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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火箭強襲


更新時間:2013年06月14日  作者:頑城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頑城 | 明末火器稱王 

書名:

烏頭嶺的南關口地勢險要,前方俯視著紅水河,兩側是連猿猴都嚇得發抖的百丈山崖,它背后正扼守著數十里的礦區。/

千百年來,這里就是各寨殊死爭奪之地。現在更是設下了層層防御。

面對著山外的敵人,一渾濁的河水從涵洞中涌出,匯入一片污濁沼澤之中。那沼澤中蓮花絢爛,蓮葉下暗藏著鱷魚和能喜食人肉的尖牙小魚。沼澤的后面則是兩道深壕,四野都插滿了竹刺,其間有毒蛇出沒。

最后是一道粗曠的原木高墻,它左右鏈接著兩道山崖,橫斷在山路上。那木墻的著城門,四周各設一座哨塔。

千百年來,這破地方不知有多少壁壘和工事被修造、被爭奪、被摧毀。眼前的這道骯臟的木墻是當年北坡寨大王所建,那是前的事情,當時它高達2面每隔5步就插著一只骷髏前它被血石寨奪了下來,又增高到3前它又被銅頭寨奪取,墻壁又被加厚了一倍,上面涂滿了狗血和糞便,據說能抵抗百斤火炮的轟擊。

如今的銅頭寨就靠這道險關抵御著山民各寨對烏頭嶺煤礦的垂涎,城門附近駐扎著幾十名山兵,后面的小山谷里更有百名這道關口也阻擋著奴隸的逃亡。幾十間年,凡是送進烏頭嶺的奴隸沒有一個能活著從這里離開。

關口后面是一個寬闊的小山谷,其間林樹稀疏、車轍累累,遍地都是煤渣。兩側的山腳下堆積著幾十座煤山。天氣晴好的rì子里,就有綿延的車輛將煤運往到外面的碼頭上去。在繁忙的月份里,甚至每天都有近千石的煤從這城門下穿過。

此時天色漸晚,關口后面已經寂靜下來。幾十名山兵正在營地里燒火造飯。后來不知道誰和誰鬧了矛盾,有幾個人就撕扯起來,他們在沾滿煤灰和馬糞的地上打斗著,掄起拳頭砸在彼此的臉上發出“砰砰”的響聲,惹得兄弟們連勝叫好。有好心人就送來刀子和木棍,讓他們發揮出全部的戰斗力。

多么美好的傍晚啊!

突然間,塔上的哨兵開始呼喊了起來。他發現關門后面的林間有一群漢子,他們正悄然抵近。

那隊伍之中還有金屬的閃光,那是刀劍、長矛,甚至還有鎧甲。關口的守兵們當然猜不出那隊伍的來歷,但他們從關內過來,大概是自己人吧……但忽然間,他們發現那隊伍中有大半的漢子都全身黃色皮膚在傍晚的叢林中非常鮮明。

他們是奴隸!

那些奴隸的手中正扛著長矛,他們是在造反!

)那凄厲的聲音立刻貫穿著關口內外的每一張耳膜,連一里之外的沼澤地里也浮起了幾條鱷魚,它們猜測著山谷里流淌出來的河水即將混雜著血腥的味道。

守關的銅頭寨山兵們被立刻點燃了,他們呼喊著抓起武器列隊迎敵。此刻天色尚明亮,太陽雖然遁入西山,但那半天中卻彌漫著金黃色的霞光,正是男人們殊死拼殺的好時光。

既然已經被發現,那就不必再隱藏了。

如此開闊的戰場,本來也沒指望能發動奇襲。

馮虎帶領的闖關部隊已經從南關口背后抵近,相距敵兵不過步。他們列著長隊,殺氣騰騰地徑直奔向南關口。

長隊的后面是鶯”戰士壓陣,他們已經全都披上了鎧甲的空氣在罩甲和身體之間貫穿涌動著,汗水沿著脖梗、脊背滾滾淌下。

前面的兄弟穿得很清涼,那是25名渾身的士兵——他們曾經是奴隸,但在昨天傍晚,他們經歷了鮮血的洗禮,沖出礦洞的牢門重新回到陽世,又在叢林中整夜狂奔歷經了一場殘酷選擇。此刻的他們已經洗去了渾身的煤污,已經化身為柳州水營的新兵,正緊握著竹矛迎著敵人一步步踏去。

在隊伍的最前面是把總馮虎,雙手各提著一桿三眼銃,腰后掛著一把斧子。他身邊的士兵舉著一根短矛扯起一面三角小旗子。那是一塊純凈的黑色令旗,上面用纖細的金色筆觸縫制了一根羽毛的圖案。

他們來自夜鶯!這只一向悶頭覓食的小鳥,現在要奪肉吃了。

張旋扛著兩箱火箭走在隊尾,他后面跟著的兩個山民男孩。兩個男孩各背著兩箱火箭,手里還都拎著一張藤牌。他們忍不住地回頭探望,想看追兵是否已經殺來。

后有追兵,前有關隘和伏兵,唯一的機會就是被包圍之前搶先殺出去。他們踏著地上的泥土和煤渣,滿臉的猙獰,朝著關口快速逼近。

關口處已經起來,守兵們正竄動著、聚集著,準備迎接這支突然來襲的隊伍。甚至每個敵人的面孔都活生生地跳動著,能感受到他們的慌張、憤恨,看得見刀劍的閃光。

死神就在他們頭頂的空氣中蟄伏著,能嗅到到祂身上的腥氣。

緊接著,后面的山谷里也傳來了喊叫聲和號角聲,那是追兵們在發出信號。現在他們已經逃無可逃。

馮虎眼看著幾根箭從關口敵陣中躍上半空,它們徒然變大、落下,在他身后的隊伍四周散亂地插在地上,那些奴隸—矛兵的陣列有些后面的夜鶯士兵就立刻呼吼起來。

迎著那些箭羽,那面繡著金色羽毛的黑色旗幟徒然高升了兩尺。隊伍加快了行進的速度,他們冒著箭矢逼近敵陣。馮虎在前面壓著速度保持著隊列,不讓體力被無謂地消耗。

“抬起盾!”張旋低吼著,那兩個男孩都忙把盾牌舉到頭頂上。箭矢零散地在人群之中落下,緊接著就有兩個矛兵的肩膀、手臂上被他們哀叫著蹦跳著,夜鶯士兵就沖上來扯住他們把箭桿生生掰斷,然后踢著他們繼續跟上隊列。

“等接戰之后,你們跟緊我。”張旋對那兩個孩子說。“你們命好,一定能沖出去。”

“他們只有幾張弓,屁都到也不痛,是嚇唬人的。”張旋指著那道關墻,“一會你們看我如何出手,我一個人就壓住他們!”

“你們長大之后,就是金都司的親兵,甚至還能當百總,多少人羨慕你們!”張旋沖著一個孩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都司爺愛兵如子,但你們可別以為他心慈善軟。我親眼見過他下令殺人,可狠著呢!”

“都司說,再過幾年咱藏寶港就會像廣州城一樣的繁盛,到時候你們倆小子騎著大馬,穿著銀閃閃的鎧甲,在城里面……溜達!多帶勁兒啊!那時候我應該也混得不賴……”

突然,馮虎扭頭吼著:“火箭!”

“火箭!”張旋應聲而出,從隊尾直沖到前列去。他把箭箱抗在肩膀上瞄準,那兩個男孩追上來用藤牌護住他的左右。

火花一閃,白煙立刻彌漫開來,幾十根火箭砰然剎那間,那峽谷的空氣中被生生抹出一道蒼白的煙柱。那是一道長達百步的弧線,一端連著那些拼死的漢子們,一端連著他們的生路。

士氣大振!士兵們立刻呼喊起來!“去你娘的!”“見識一下!”“干死他么!”一百兩銀子的火箭!”

“推上去!”馮虎帶著部隊快速跟上。張旋帶著兩個男孩子沖在最前面,不停地在灌木和矮丘之間騰挪閃避,用藤牌擋在身前,每隔10步就點燃一箱火箭。火箭不停地噴涌而出,把關門下的山兵們壓得死死的!

到了第4箱火箭,張旋甚至領悟了一個新技法:要搖一下!”張旋大吼著。火箭的噴先后,在噴發的瞬間把手臂橫向搖晃,竟能了一個小小的“扇面”!

火箭的白煙一次次綻放,那隊士兵就在煙塵之中徐徐奔涌而出。對面的箭雖然稀落了,但越來越有勁道,最前面的兩個人都鮮血淋漓,后面還有個矛兵被一箭穿胸當場斃命。

緊急著,旗手猛然一縮,一根箭穿透了他的上臂。那旗子剛一翻倒,就被馮虎一把擒住,把那根金色羽毛猛然向前揮去!

“長矛,橫陣!”

此刻相距3虎身后仍然跟著23名奴隸——他們現在的身份是水營的矛兵,他們聞聲而動,立刻向前插上、橫移,化作一個最簡單最原始的橫陣:前排1排12人的小小交錯陣列。

“橫陣”,這些新手矛兵們一刻鐘之前才聽到這個詞匯。馮虎說那是唯一能引領他們殺出去的隊列,他們便把這個音節牢牢記住。夜鶯的士兵也只粗糙地演示了一次,那些長矛他們甚至一次都沒練過,現在就要沖到那關門之下迎敵!

“并肩!”“并肩!”“一條線!”后面的夜鶯們吼著,“我們會保護你們的側面!”

并肩而戰,這是最質樸、也是最無敵的秘訣!把你們的側肋和背心全都交給兄弟們,心中毫無顧忌,只拿著那根竹矛盡情地戳殺吧!

此刻的關門下白煙彌漫,已經是一片狼藉。

在5輪火箭之下,那里至少半數的山兵中箭。他們摔倒在地,他們身上插著箭桿還冒著白煙,他們抱頭逃奔,他們鮮血淋漓地在地上翻滾,還有更多的山兵退縮的在山坡和路障之后,連頭都不敢探出來。

3經到了火箭的最近殺傷

“跟我來!”張旋拎著最后一箱火箭橫著沖了出去,竟然躍上一座小小的煤山。他剛一站穩,就有箭矢插在他身邊的藤牌上,那是一個男孩拼命地替他遮擋著!

“看到啦!”張旋把箭箱瞄準了路障之后的死角,那里竟然躲著10幾個銅頭寨山兵。

剎那間,火光閃爍、手臂輕搖箭猝然濺落在那路障后面,竟橫掃一道殺戮場。那些火箭像一群厲鬼般扯著火光和白煙在人影之間橫飛撕裂,在空氣中擦出道道焦灼的痕跡,無情地貫穿那些鮮活的軀體。

“矛放平!”馮虎搖動著令旗,卻看張旋的身子正軟軟地從煤山上滑落下來。那漢子撲倒在地上就沒了動靜,最后一只的箭箱還被他壓在懷里,正熊熊燃燒著。

火焰涌在他身上,他卻紋絲不動,早就沒了氣息。

那兩個男孩哀嚎著跳下來踢開箭箱發瘋地撲滅火焰,卻看到張旋的頸間已經被一根箭在翻滾中那箭桿還扯得他脖子上血肉模糊,鮮血浸透了半個身子。

“矛放平!”馮虎凄厲低吼著,“一線!沖殺!”

黑色的令旗,金燦燦的羽毛在眾人的視線中微微飄動著,剎那間就化作一道火焰!奴隸們咆哮沖殺上去,曾經遙不可及的關口就在咫尺之間!曾經暴虐橫行的山兵看守們正哀嚎著潰縮在地上,他們連兵器都不敢抓起,眼睜睜地看著那幾十根粗陋的矛尖破風襲來。

接陣!

白煙彌漫,血光四射。

矛兵們嘶吼著一線推了上去,竹矛無情地戳殺在那些山兵身上,甚至折斷,破裂!再撿起刀劍追上去重新站在隊列中繼續砍殺。那些早已被火箭壓住了心魄的敵人們潰敗散退,被一個個砍翻戳死在關門之下。鮮血在噴濺流淌著,沾在那些活命的奴隸身上,把他們全都染成了紅色。

最后是轟然一聲,南口關門在一團火光之中被撕開,轟然倒塌。奴隸們穿過黑煙,朝著半里之外的那條大河狂奔而去。

天啟六年,十月初七rì。

趁著夜條小船緩緩地駛入遷江藏寶港的碼頭。不等小船靠穩,有些漢子就從小船上跳落水中撲騰著沖上岸來,一頭跪在那里哭了起來。

馮虎上岸之后卻只覺得身心疲憊。他對士兵們做了一番安排,他一回頭,卻看到金士麒正站在碼頭上望著他們。馮虎忙快步過來向他深深一拜,“都司,我帶回來16個!”

“夜鶯的兄弟們呢?”

“死了一個,張旋。”馮虎便把張旋的事情簡單說了,如何英勇、如何戰績顯赫,最后還提到了他家里尚有妻兒。

金士麒沉吟片刻,低聲說:“你去安頓吧。”

馮虎又把張旋的火繩筒交給他,“都司,這是他做的。”馮虎的聲音開始有些發顫,“我替他問你一聲,這個物件能賣些銀子嗎?”

金士麒接過火繩筒把弄了幾下,眼中便有淚光,“很不錯,機械所把它買下了。”

馮虎砰地跪倒在地,“都司,我替他謝你!”

隨后金士麒與馮虎說了些如何安頓那些被解放的奴工,如何單獨設立一隊,如何找培訓他們,如何注意保密,如何繼續監察山民各寨尤其是銅頭寨的消息。

最后,金士麒低聲問馮虎:“你可知道,為何這次我令你親去?”

“大概是……只有屬下知道都司的一番深意,因此才能在路上磨練他們。”

“你說的沒錯,但還沒說全。”金士麒指著那些赤身露體的漢子們,那些人正歡笑著換上衣服,正被士兵們引領著前往新的住所。“他們現在雖然粗陋,但他們將會承大任,如野火般燃遍這十寨。多年之后他們甚至會成為新的頭人、土司、千總。到那時,他們都會記是你馮虎把他們帶了出來。”

馮虎這才明白,金士麒是讓他獲得了這份大大的恩。他忙跪下:“謝都司提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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