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只是巴里奧克。(純文字)除他而外,還有另外三名同屬于帝國方面的進化士高階軍官被擒。他們都是在大爆炸中猝不及防受了重傷。情況最嚴重的一個,整個臀部及左側肩膀被全部炸飛,四肢只剩下右臂,身體器官均出現不同程度受損。清掃部隊從戰場遺骸中搜尋到他的時候,這名進化士已經奄奄一息,如果不是醫官用緊急維生設備封閉所有創口,即便依憑強悍無比的變異體質,他也只能像普通人一樣,血液流盡內臟技能衰竭而亡。
強雖強,但本質終究無法擺脫“人類”這兩個字的范疇。何況,并不是每一個進化士都能如同羅蘭那般擁有再生異能。重傷、流血,一樣會死。
努力睜大被鮮血充斥的眼眶,巴里奧克拼命搖晃著頭發大半已被燒焦的腦袋,在旁邊警衛死死按壓下瘋狂掙扎,如同狂獅般雷鳴咆哮:“放開我,放開,你們這些卑微骯臟的雜種”
西城緩緩走上前來,猛然伸手抓緊巴里奧克的頭發,將整個頭部朝后狠狠反推,露出一片被繃緊到極致,在薄薄皮膚下面艱難吞滑的凸三角形喉結。
“沒有受到邀請,就主動進入我的領地。我實在找不出能夠釋放你的理由。”
羅蘭的聲音如同水波流轉,說不出的悅耳清麗。
“我,我是帝國的軍團長。我,我要求你們,必須給予我,與身份對等對等的待遇”
掙扎,給重傷的身體帶來更加猛烈且無窮無盡的痛苦。被巨力朝后猛推的動作,使巴里奧克感覺與腦顱相連的頸錐快要被活活擰斷,被擠壓到封閉邊緣的喉管隨時可能造成窒息。剛剛從大爆炸中僥幸逃脫,再次品位到瀕死感覺的滋味兒并不舒服。他必須想盡一切方法改變自己目前所處的現狀。與非主觀愿意的強迫性死亡相比,哪怕是像糞坑里依靠屎尿的肥蛆骯臟、腐臭的活著。也是一種被強烈期盼的幸福。
低頭,凝視著巴里奧克胸前那枚代表軍團長身份的銀制階級章,羅蘭如同鐵線般堅硬的嘴唇逐漸開始柔化,露出一絲帶有譏諷意味的笑。
“放心吧,你不會死。”
回答,讓巴里奧克高高懸起的心臟,終于沉重掉落在實處。然而,從羅蘭口中說出的第二句話,卻使他粗糙的面皮上立刻流淌下恐懼震驚的冷汗。
“你是非常優秀的實驗材料,你會活著。呵呵。健康、無憂無慮地活著。”
艱難地咽下一口發粘的唾液,巴里奧克瞪圓雙眼,夾雜著粗重的喘息聲。似是呻吟,又仿佛是在暴怒或者恐懼,戰戰兢兢地問:“你所說的實驗究竟是什么意思?”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因為我也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確答案?”
羅蘭松開扣住巴里奧克頭發的手,捻了捻幾根被生生拔下的毛發,輕輕拍了拍手。露出一個如同陽光般燦爛的微笑:“到你見到醫生,自然就會明白。”
全殲,是一個具有特殊意義的軍事名詞。
對于一個擁兵數量過萬的軍團,僅有不到六百人從包圍圈中僥幸逃離。以數字概率和各種軍械裝備、輜重物資方面來看,完全符合“全殲”的定義和標準。
全殲叱咤團第八軍團的戰例的確很難復制。即便戰斗區域周邊存在著大量不可穿越的重度輻射區,仍然需要足夠詳細的情報與兵力分布配置圖表。才能在關鍵部位安排負責阻擊的伏兵。不過,考慮到帝國方面已經察覺華夏領的異動,對各軍團進攻方向紛紛做出調整。以全部殲滅作為封鎖信息的方法,已經不能夠繼續發揮出應有的效果。
裝修豪華的圣洛卡城主辦公室里,以羅蘭為首,包括馳瑞、楊華、克拉斯諾夫、卡爾文等十余名同為“極限戰士”軍團官員的進化士,紛紛圍站在一張邊長三米左右的方形木桌旁邊。仔細關注著擺在桌面上,經過放大與清晰化處理的一摞照片。
華夏領空軍部隊仍在接受訓練。在沒有衛星等能夠進行太空遙感技術的載具支持下。對地面部隊行進方向的偵察,只能依靠起亞隊長留下的各軍團駐地坐標,以及從六五七一基地派出的高空無人偵察機。
叱咤團第七、第九、第十三個軍團,已經停止了繼續進攻的跡象,分別回縮到距離圣洛卡城與東部沿海輕度輻射區大約一百二十公里左右的位置。負責朝向帝國南面攻擊的另外五個軍團,也在兩天前掉轉方向,進入帝國腹地,沿舊公路一直向北推進。顯然,連續兩個軍團被殲,已經觸動了帝國高層那根傲慢的神經。他們正在拼命集結兵力,想要以絕對優勢的重兵集團如同海嘯般碾壓過來,將北方這片拒絕接受并吞的領地徹底粉碎。
“極限戰士軍團的第三批補充人員已經抵達,連同“圣血天使”軍團主力,目前,我們可以自由調用的機動兵力超過一萬兩千人。這個數字還不包括各裝甲團與陸航大隊。當然,帝在人力資源與兵力數量方面占據絕對優勢。他們甚至能夠從“救贖者”集團獲取數量巨大的物質援助。如果帝國方面一次性集結多個重兵集團發動全面攻擊,我們擁有的單兵精銳優勢,很快就被對手超過十倍以上的數量抵消。不要忘了華夏領平民當中,有很大一部分屬于剛剛投降的家族原有人口,以及從荒野上因為缺乏食物和水被迫加入的流民。他們幾乎沒有任何忠誠可言,既不能充作士兵,也不可能配發武裝編成后備役。能夠用于征召的高等級市民已經達到極限。綜合各種有利及不利因素,我們唯一,也是最大的勝機,就是趁帝國南方軍團沒有趕到指定位置,完成最后集結前,主動出擊,以精銳部隊為先導,殲滅正在逐步退往帝國境內進行合流的第九、第十兩個軍團。”
沒有人表示異議。
這只是一個根據現有情報與雙方力量、資源等因素對比作出的戰略指令。具體實施,還需要一系列繁瑣復雜的計劃。軍團、大隊、連隊、個人每一個微末枝節都需要考慮,任何擗露都有可能導致失敗或者全面潰退。
身為負責華夏總領的最高權力者,羅蘭非常清楚,將戰略構想轉化為可能實施的計劃,需要花費參謀人員極大的體力與精力。因此,十分鐘后,各單位戰斗主官紛紛離開房間,開始新的,更加細致的圖上演算和各區域戰力配置。
兩名年輕美貌,身穿軍制套裙的侍女快步走進房間,將散落在桌面上的圖紙與照片仔細歸類,小心翼翼裝進幾個厚牛皮紙質的檔案袋。逐一封存,確定沒有任何遺漏之后,這才神情恭敬地送到羅蘭面前。
羅蘭并沒有類似家族統治者對于女性的特殊愛好,之所以選用女侍,主要是因為在資料歸檔以及某些微節方面,她們遠比男性更加仔細。
“閣下,客人已經在外面等了很久。需要召喚他進來嗎?”
一名剛剛遞交完資料的侍女半俯著身子,口氣謙卑地問。
點了點頭,羅蘭將手中的文件塞進抽屜,從容地說:“去準備兩杯咖啡,其中一杯不要放糖。”
幾分鐘后,當緊閉的辦公室大門從外面被再次推開的時候,一個身材中等、壯實的男人,也邁著沉穩堅實的腳步,徑直走到辦公桌前,拉開已經擺放好的椅子,坐下。
他的頭發剃得很短,可以看見細密叢生著無數毛囊的淡青色頭皮。個頭不高,肌肉卻非常扎實。緊緊繃在身上的黑旗騎士團制服胸口,佩戴著代表騎士身份的上尉階級徽章。就在走進桌子并且坐下的那一瞬間,羅蘭真切感受到,從對方身上釋放出八星進化士的強大生物氣息。
“黑旗騎士通常很少離開自己的城堡。能夠在這種地方遇到你,不知道應不應該算做是一種榮幸?尊敬的馮克上尉。”
用手指拈起一塊擺在餐碟里的方糖,輕輕放進盛咖啡的白瓷茶杯,用銀匙輕輕攪動,羅蘭的眼睛,一直緊盯著坐在面前的熟悉身影。
“你的記憶力不錯,還記得我只喝不加糖和牛奶的純咖啡。用這種東西來作為正式談話前的開場白倒也不錯。”
上尉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面無表情地放下,活動著臉部肌肉,慢慢品位著彌漫在口腔里的苦澀與香濃。
斜靠在柔軟的皮椅上,羅蘭沒有說話,平靜地望著坐在對面的這個男人。
她并非不善言辭,只是覺得好奇。
嚴格來說,對于自己,馮克上尉算不上是個陌生人,卻也不是那種熟悉到見面就能直接交談的程度。加之身份、所處陣營、理念等方面的限制劃分在很大程度上,羅蘭其實已經將之列為潛在的對手群體。
“我不喜歡揣摩心意,用相互問候的無聊廢話浪費時間,那是一種非常愚蠢的舉動”(下载本书请进入ha18.com或者搜索“书名+哈十八”)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查找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