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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正月十四日,京中的元宵燈會這一日正式開始。
怕像上次參加宣城燈會時那樣堵在了路上,這一次,夜幕未下時,陸辰兒和桃夭謙哥兒早早地就出了門,趕到東市時,天正好黑了下來,萬盞花燈齊燃起,瞬間,整個東市亮如白晝。
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
這是前人描寫了元宵節盛況的詩句,而眼前景象正與這一詩相吻合。
因和琳姐兒約好在崇仁坊匯合,陸辰兒和桃夭謙哥兒便沒有逗留,趕到崇仁坊的街尾候著。
沒有多久,琳姐兒便趕來了。
琳姐兒一下馬車就道:“我已讓人去福圓樓排隊了,等我們逛完一圈,再去福圓樓吃元宵。”
桃夭附和了一聲好,陸辰兒笑道:“你卻是最先想到吃的,謙哥兒剛還和我說,等會兒派個小廝過去排隊。”
謙哥兒笑了笑,琳姐兒伸手摸了摸嘴角,“從小許多人都叫我好吃鬼,都已經習慣了。”
陸辰兒聽了,看了一眼,琳姐兒的動作,如果她沒記錯,從前琳姐兒嘴角的那顆痣就長在她摸的那個地方。
馬車停在崇仁坊街尾,四人結伴,沿著崇仁街往前走,再過去,就是西市的,因東市要戌正才放煙火,遂大家先去西市。
自有仆從在前面領路,后面也跟著五六個身強力壯的婆子。陸辰兒帶著羅綺,琳姐兒帶著紫葵,桃夭身邊跟著春纖,因人不多,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并不顯眼。
越往前面走,越靠近西市,只聽著鑼鼓喧天。吆喝聲迭起,爆竹聲不絕于耳,入眼處,五光十色,燈火明亮,只瞧著店鋪林立,小攤處處,有買賣花燈、紙鳶、天燈、河燈、陀螺、面具之類,還有衣服、圖畫、花環、領抹,也有水飯、熬肉。干脯等之類的吃食,后面兩樣,她們三人只是近前去瞧瞧看看。到了花燈的攤鋪前,挑了六只花燈,來媽媽在一旁付帳。
又聽那個中年小販道:“今晚曲江邊上有放河燈祈褔,三位姑娘要不要再拿六個河燈。”
“正好,我們也要去曲江邊上放河燈。就在這買了吧。”琳姐兒說完,看了謙哥兒一眼,要了七個河燈,小販拿了六個五彩河燈,一股腦全塞給后面跟著的一位媽媽。
陸辰兒提了個金魚的花燈,桃夭是個桃子形狀的。琳姐兒提著個葫蘆形狀的,人流如織,這會子已經完全開始熱鬧起來。前方是人,后方是人,只能循著人流慢慢往前走。
走走停停,攤位上這瞧瞧,那看看。卻聽著鼓聲震耳欲聾,循聲望去。場面十分火爆,只瞧著是一隊舞龍舞獅,還有一群口噴火焰的異域人。在那邊鬧得正歡,四周已是內三環,外三環,擠滿了人,桃夭二話沒多說,立即被吸引了,歡呼了兩聲,就趕著要過去。
陸辰兒只好讓兩個媽媽跟著。
琳姐兒比較矮,若過去,要么擠進去,要么就只看到密密麻麻的人頭,因而,陸辰兒琳姐兒還有謙哥兒,三人便待原地,沒有趕過去了。
況且他們都見過這些雜技表演。
人流有停駐的,有擁上前的,有離開了的,絡繹不絕,眼瞧著桃夭擠進了人群堆里,眼瞧著她目光目不轉睛地盯著場內,眼睛亮晶晶的,場內的表演越發地精彩起來,桃夭的臉上的笑意更歡了,拍著手跟著周圍的人群歡呼,不曾停歇。
一旁的琳姐兒約是被感染了,也顧不得人多就要過去。
陸辰兒想攔都攔不住,很快過去了,就和桃夭擠作了一堆。
“阿姐不過去?”謙哥兒目光望向陸辰兒。
四周鑼鼓聲歡呼聲太大,陸辰兒并沒有聽清謙哥兒的話,謙哥兒又近前些,又問了一遍,陸辰兒搖了搖頭,“我不過去,人太多了。”宣城那年的踩踏,如今對她來說,還心有余悸。
只一會兒,陸辰兒對謙哥兒道:“你過去吧,看著她們倆一點。”說著有目帶深意的看了謙哥兒一眼。
謙哥兒頓時覺得臉上赧紅,也不知是這四周燈火太旺,還是人流太多,應了一聲,忙地趕過去,以便不讓陸辰兒發現。
陸辰兒瞧著旁邊就是個水飯的攤子,旁邊坐下來吃東西男男女女也不少,陸辰兒便找個位置要坐了下來,羅綺忙地拿了兩塊手絹鋪上,然后才扶著陸辰兒坐下,只是她才剛坐下,攤販上系著圍裙的老頭子就走了過來,大聲問她們要吃什么。
嗓子無比嘹亮,不僅嚇了一跳,耳朵都讓震得有些痛,只瞧著來媽媽忙地上前,遞給那個老頭幾個銅板,又和老頭說了幾句話,老頭遂離開了,又去招呼其他人。
案幾上黑漆漆的一片,在燈光照射下又油光發亮,也不知道積了多少層油漬,瞧著就容易讓人反胃,偏偏前面鍋子里煮著水飯,又散發出濃郁的香味,聞起來,直讓人想嘗一嘗。
忽然耳邊聽到喲的一聲,陸辰兒本不在意,卻聽到身邊的羅綺的喊了聲趙大姑娘,陸辰兒回頭望去,不是別人,正是趙雅南,不由蹙了下眉頭。
趙雅南不是一個人,她的兩個妹妹趙雅冬趙雅蓓都跟在她身后,趙雅南的三個妹妹,陸辰兒的上一世都見過,也不知道是趙雅南太過強勢了還是她生母何姨娘太過強勢了,相比而言,她下面的三個妹妹都顯得過于懦弱了點。
這會子陸辰兒抬頭望去,只瞧著趙雅冬和趙雅蓓形容有些畏縮。
陸辰兒也沒耐煩多看,更沒打算起身。
只瞧著趙雅南近前來,青瑣把陸辰兒鄰近位置的凳子挪開,玉關放了一個矮繡墩,趙雅南在繡墩上坐下。
好家伙,竟然帶著繡墩出門。
羅綺在一旁瞧著,暗道她們倒是想得周全,又瞧著自家姑娘坐在那黑漆漆的木凳上,不由想著,明兒若出來,一定要得把幾把繡墩出門。
陸辰兒回頭瞧著羅綺眼睛轉著圈,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覺得好笑。
這丫頭攀比心太明顯了點。
只聽趙雅南道:“我剛才遠遠瞧見羅綺,就猜到你在這里,近前一看,果真是你,怎么,你今兒就一個人出了門,桃夭沒跟你一塊兒?”
“他們去看舞獅了,我不耐煩去擠,就在這里等他們。”
趙雅南抬頭望西邊望去,中間隔著許多人頭,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人,反正一會兒又轉了回來,“既然這偌大的西市,我們都碰上了,今晚就一塊逛吧,我瞧著你仆從手中也抱著河燈,等會兒一起去曲江邊上放河燈,如何?”
陸辰兒聽了,沒好氣地看了趙雅南一眼,她能說不好嗎?
這兒太嘈雜了,說什么都得大聲說,免不得旁邊的丫頭婆子聽了,遂什么都不說。
何況趙雅南的性子,不是那么容易拒絕的,若是她說不好,等會兒她自會找桃夭,還是會一起。
趙雅南似預料到了一般,笑了笑,伸手招了招玉關,囑咐了幾句,只瞧著玉關走向趙雅冬和趙雅蓓,兩人年齡相仿,聽了玉關的話,怯生生地望了趙雅南一眼,遂由幾個婆子領著往西邊舞師舞龍的場地走去。
還真是一龍生龍子,子子各不同,那兩人在趙雅南面前就好似隱形存在一般。
陸辰兒正自出神,忽然趙雅南的聲音傳來,“映棠過幾日會來京了吧?”
陸辰兒一抬頭,只瞧著趙雅南一張臉就在眼前,忙地后仰了幾寸,“你嚇人呀。”陸辰兒瞪了趙雅南一眼。
拍了拍胸口,想起趙雅南的話,不由譏諷道:“你們不是很好,怎么,最近沒收到他的信?”
趙雅南聽了這話,抿了一下嘴,臉上的笑容淡去,卻是嗯了一聲,這倒令陸辰兒吃一驚,什么時候,趙雅南會愿意示弱了,她一向都是死鴨子嘴硬得厲害,沒影的事都能讓她生出影子來。
陸辰兒卻是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上次接到桐姐兒信的時候,他都還沒回宣城。”說到這,抬頭望向趙雅南道:“你該知道,新年里,過了人勝日才會出遠門的,你自己心里這個估計還是有的吧。”
趙雅南沒理會陸辰兒的冷嘲熱諷,伸手撓了撓落下來的鬢發,淡淡道:“他到的時候,你派人送個信給我吧。”
陸辰兒很想拒絕,不過片刻,又想著算了,連父親都說,今年春闈,趙雅南榜下選婿,爾后天子賜婚,定是一段佳話,既如此,她何不成全這一段佳話。
她不想牽涉其間,可那日在宣城,程常棣既然說出那樣的話,他就不會輕易放棄,趙雅南執著,程常棣也不讓分毫,既然如此,就讓他們倆去胡攪好了。
“好。”
陸辰兒爽快地答應了,這讓趙雅南心里一時沒了底。狐疑地望向陸辰兒。
看到趙雅南的神情,陸辰兒心里不由感嘆了一句,反常為妖,此言還真不虛,若她出言拒絕,趙雅南或許還能理解,而她這么痛快的答應,趙雅南便不有些不敢相信,或許還會以為陸辰兒是哄他的。
陸辰兒遂又道:“只要我有他什么時候來京中的消息,我會派去相府給你送消息的,到時你可以先去南門口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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