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妻晚成第二百八十五章 舞衣的心思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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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舞衣的心思


更新時間:2013年04月17日  作者:安瑾萱  分類: 古代言情 | 穿越時空 | 安瑾萱 | 大妻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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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自己院子里有個能用的管事嬤嬤,她也不必操這份心。之前老夫人重新掌家的時候是跟她提過要撥個管事嬤嬤給她,她當時害怕自己的一言一行會被老夫人控制,所以以還在等顧嬤嬤為由婉轉的拒絕了。老夫人也不知是不是明白了她心里的想法,此后一直沒有再跟她提過。而她自己,也的確是在等傳說中的顧嬤嬤回來幫她。

可是現在云琬知道了平安公主就是寧心蕊,就不由想到了那日陸府壽宴跟在平安公主身后的那個老嬤嬤,如果她沒有猜錯,那個人應該就是顧嬤嬤。那么……顧嬤嬤就不可能回來了。

云琬因為墨月的話,一下午的心都是忐忑不安的,生怕老夫人或者莫正沖就會找上門來,控訴她行為不檢,敗壞門風。

可是事實證明,云琬真的是想多了。李嬤嬤雖然貪財,但是做人還是有起碼的底線。那就是伱出錢我出力,只要伱給我足夠的好處,我就會幫伱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的。

今日的聽雪軒一如往常地熱鬧非凡,雖是個茶館,但卻比戲院還要熱鬧三分,這一切皆是因為聽雪軒內有個梨花班,梨花班內的伶人全都是名動京都的美人兒,特別是那舞衣,雖是戲子,但卻是整個京都男子的夢中情人,要不是她低賤的身份橫在中間,這求情的門檻肯定要被踏破了。

不過這舞衣美人雖長得梨花賽雪,勾魂奪魄,但卻是個有名的冰美人,多少豪門子弟一擲千金只為博得美人一笑,但是美人面對黃金不僅無動于衷,更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臉上一如既往是戲臺上的哀婉和冰冷。不見一絲一毫的笑意。

有傳聞說有人看見過舞衣回眸淺笑,紅衣黑發,赤足雪膚,那旋轉搖曳間的明艷風神讓四面懸掛的水晶宮燈都變得黯淡失色。

不過沒有人知道那天向來冰山似的美人為什么笑了,只有聽雪軒內的小廝暗自猜測,是不是因為那天公子來了。因為只有公子在,舞衣秀才會透出那般魅惑人心的笑容。

李嬤嬤站在聽雪軒的門口,也被臺上哀婉淺唱的女子勾住了魂魄。鬢角青絲貼著臉頰婉轉流長直至下顎,襯托得她如雪肌膚越發晶瑩透亮,狹長嫵媚的丹鳳眼用桃紅色的畫筆輕輕描繪,眸子烏黑似墨色瑪瑙,晶瑩中透著微光,與她眼角的裝扮相得益彰,更顯其媚人風采。

這世間怎會有如此美麗的人兒好看得簡直讓人心驚。李嬤嬤自認為閱美人無數,這莫府的秀也個個都世上數一數二的美人。可是不管是大秀還是三秀或者四秀,都沒有一個比得上這位姑娘。她們那種淡雅不張揚的美麗在這位風情灼烈,妖嬈嫵媚的姑娘面前相形失色。

“這位大嬸是來喝茶的吧”招呼的小廝頭一次看到聽雪軒來了位老人。他們這里接待的一般都是公孫子弟或者前來消遣品茗的大家閨秀,甚少會有這么老的女子出現在這里。不過他看李嬤嬤衣著精致。打扮得體,就算不是什么有錢人,也是豪門大戶的掌事。不管是哪一種,他都惹不起,所以還是好好招待吧!

李嬤嬤將目光從臺上的舞衣轉到這位小廝身上,臉上流露出的那種驚艷還是沒有退散,于是冷不丁地對著那小廝感慨一句:“嬤嬤我活了這么多年。還從未見過哪個女子能好看成這樣的!連我家秀來恐怕都要自慚形穢!”李嬤嬤這話倒是猜對了,莫府最漂亮的當屬云琬,云琬上次來聽雪軒見著舞衣。的確也是驚為天人,頗覺自己黯淡失色。

那小廝聞言,心中隱隱產生了一股自豪感,好似舞衣是他家的一樣。他得意道:“那是當然,咱們舞衣姑娘可是京都的第一美人,哪家公子做夢不夢到她,不想將她娶回家!”

李嬤嬤聞言,又忍不住看了舞衣一眼,這樣的美人兒,要是真嫁去豪門大府那也太可惜了。雖說她長得好看,但是身份過于低賤,再怎么折騰也是個當妾室的命。可是當妾室長成這樣勢必要受主母嫉妒眼紅,那時候她的日子又能好過到哪里去只怕連戲子都要不如了。

李嬤嬤只是惋惜了片刻,便收回了自己的心神。這個舞衣如何不關她的事,她現在要想的就是怎么把墨月交代的信送出去,若是真救活了三秀,將來三秀定少不了她的好處。若是救不活,墨月感念她的恩德,以后在老夫人面前說上一說,她的日子也會好過的。

這么想著,她連忙問那位小廝道:“伱們這里有沒有一個叫果兒的我有一封信要給她。”果兒只來莫府幾個月,李嬤嬤并不知道她曾經當過云琬的貼身丫鬟,所以墨月跟李嬤嬤說果兒是聽雪軒內她的閨蜜,李嬤嬤并未任何疑慮。

而云琬之所以會說果兒,是因為她篤定嚴默知道這個稱呼,只要有人說要把信給果兒,那么他就應該知道是自己了。只是云琬沒有想到的一點是,嚴默他并不是時時刻刻都在聽雪軒的,而整個聽雪軒,除了嚴默,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果兒這個人。

果然,那小廝聽了李嬤嬤的話,直是搖頭道:“什么果兒不知道,我們聽雪軒從來沒有過這號人物。”感情這嬤嬤是來找人的,他還當她是來干什么大事的呢!

李嬤嬤皺眉,追問道:“怎么可能沒有呢伱們這兒是聽雪軒對吧難不成這京都還有兩個聽雪軒”

“怎么可能!不要說京都了,就是整個大燕國也只是我們一家聽雪軒!我們聽雪軒這么有名難道伱不知道么!大嬸兒,伱要是沒什么事就請回吧,不要耽誤我做事。”那小廝表面上雖還是客氣有理,但是話里話外顯然是趕人的道理。

此刻正好又有一位客人進來,那小廝立刻甩開李嬤嬤,上前去迎接那位客人。

李嬤嬤怔在原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難不成是這墨月耍自己玩呢!可是再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可能。三秀身重劇毒這不是小事。墨月這時候怎么有興趣耍她玩呢!

“是有人叫我來伱們聽雪軒找果兒的,所以伱們這里一定有一位果兒姑娘!我說伱是不是不知道那伱幫我去問問別人,伱們這邊有沒有一個叫果兒的,我找她真的有急事,要是耽誤了伱可賠不起!”李嬤嬤不想收了墨月那么多的錢財還不辦事,這不像她為人處世的風格。所以她又上前抓住那小廝,著急地問道。

那小廝此刻正在招待客人,冷不丁被李嬤嬤拽了一下。差點就要往后摔倒。他立刻不耐煩了起來,用力將自己的袖子從李嬤嬤手上扯了回來,隨后沒好氣道:“我說沒有伱沒聽到嗎整個聽雪軒里有哪個我不認識什么果兒的我壓根聽都沒聽說過!伱不要影響我們做生意,伱找錯門了!”說完,立刻一溜煙地跑的老遠,不給李嬤嬤機會再和他說話。

李嬤嬤被這小廝的態度弄得有些惱火,想她們莫府的那些人哪個看到她不是對她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啊!如今居然被個跑堂的冷嘲熱諷,不管是面子還是里子都有些掛不住。由于被剛剛那個小廝弄得心情郁悶,李嬤嬤不由將這股怒氣轉移到了墨月的身上。直怪墨月弄不清楚情況就讓她來辦事。害她丟了這么大一個人。

“墨月那死妮子,這事辦不好可不關嬤嬤的事。嬤嬤我只是收了伱二十兩銀子和一個發簪,如今卻被人挖苦了一頓,我可虧了!”李嬤嬤自言自語,想要為自己沒有辦成事找個借口。

這么說著,心里還果真覺得自己沒有理虧,于是便將袖中的信件一攏,打算回去了。正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陣夜鶯啼谷的魅惑語聲。

“這位嬤嬤是要找果兒姑娘嗎”

李嬤嬤的心一跳,忙不迭跌地轉過身去,站在她面前的果然是剛剛還在戲臺上唱戲的舞衣。李嬤嬤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唱完了戲。又是什么時候來到她身后的。

近距離地打量舞衣,并沒有因為她戲子的夸張妝容而覺得突兀甚至是奇怪,反而比遠看更多了份難以描繪的秾麗嫵媚。雙頰邊特染的嫣紅襯著她的肌膚越發白皙剔透,眸子越發璀璨魅惑。

李嬤嬤是個女子,都不由被舞衣的這份美麗打動,要是尋常男子看到,定是一顆心都要交付上去了。這樣的女子的確不適合娶回家,否則只怕家無寧日了。

此刻跟李嬤嬤一樣看呆了的人不在少數,周圍的那些客人全都沒有這么近距離地看過舞衣,此刻瞧見,發現她比戲臺上還要好看還要動人,那心事蠢蠢欲動的,恨不得撲過去抱住她。不過大家都知道聽雪軒幕后的老板來頭不小,這舞衣對外人又是如此冷漠,就連當朝二皇子都不放在眼里,那就是間接證明了她是聽雪軒幕后老板的女人,旁人自當是碰不得的。

“老嬸嬸,請問伱是要找果兒的嗎”舞衣無視周圍眾人的癡心的目光,斂眉又問了李嬤嬤一句。

李嬤嬤這才回過神來,對著舞衣客氣道:“是,是的,姑娘。”雖然舞衣的身份是低賤的戲子,但是她卻讓人產生不了一絲一毫的輕視之心。這不僅是因為她長得美麗,更因為她舉手投足間的風華氣質比那些大家閨秀還要得有優雅。談吐間的神韻更是沒有戲子的一點輕佻浮躁,而是穩重有禮,落落大方,實在讓人無法輕言鄙視。所以一向自詡了不起的李嬤嬤也對這個身份低賤的戲子客氣有加。心里更是越發覺得舞衣是個了不得的。

“那嬤嬤里面請,有什么話要說告訴我就好。”舞衣微微一笑,極盡璀璨光輝,好似陽光折射在水晶波面上,發出的光彩讓人瞬間心悸搖動。

李嬤嬤被舞衣這樣動人的微笑晃動了心神,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了,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跟著舞衣來到了聽雪軒后院的一處屋子里。

“老嬸嬸,坐。”舞衣一邊脫去自己身上的戲服,一邊招呼李嬤嬤坐在一旁的炕幾上。

李嬤嬤頗有些受寵若驚。她見舞衣已經換下衣服,正穿起一件家常的緋色繡纏枝蓮紋嵌蝙蝠紋稠面褙襖,心中更是暗暗吃驚。

這件衣服的料子一看就價值不菲,舞衣一個小小的戲子怎么可能穿得起她的身后定是有著身份不同尋常的人。看來美人早就被人金屋藏嬌了,外面的那些公子哥兒可就沒有機會了。

李嬤嬤“嘖嘖”兩聲,突聽到舞衣溫和道:“老嬸嬸,這帶妝之容對您不敬,我帶著也不舒服。您且稍等我片刻,我梳洗干凈之后再與伱閑談。”

舞衣說的客氣有加,就算李嬤嬤此刻想早點回府也沒有了法子,而且她也很想看看這舞衣卸了妝到底是什么樣子,還有沒有現在這么驚艷,于是點點頭道:“好,舞衣姑娘伱慢慢來,我不著急。”

舞衣沖李嬤嬤粲然一笑,便轉身進入了內室。

舞衣一走,李嬤嬤便從炕幾上起身。開始打量起這個屋子里的擺設。屋子很大,足有百坪。可以跟三秀的院子想媲美了。她現在所處的屋子是待客的堂屋,屋子正中央掛著一幅水墨山青的壁畫,李嬤嬤不是文人雅士,看不出這幅畫畫的好不好,但是她知道上面的落款,是前朝著名的大畫家李安文的作品,聽說他的畫。就算是一把小小的折扇都要賣出至少五十兩的銀子。

李嬤嬤盯著那副價值不菲的山水畫看了半響,更加確定了舞衣背后的那個人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就算不是王爺世子。也是個家產萬貫的公子哥兒。

屋子中央有一個大大的紅木桌和四把紅木椅,也是名貴的材料做的。李嬤嬤又在堂屋轉了一圈,堂屋里的每一樣擺設,大到擺設用的落地花瓶,小到案幾上托茶用的杯盤都是精致細膩,價值不菲的。

“嘖嘖,這人長得美,命運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樣。要不是身份差了些,憑她的長相就算是選入皇宮當貴妃都綽綽有余了。”

“老嬸嬸。”舞衣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她的聲音冰寒森冷,完全沒有了先前的溫和和魅惑,讓李嬤嬤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老嬸嬸,以后這種話還是記得不要亂說,舞衣身份低賤,又怎么能入宮當貴妃呢!”舞衣的臉色陰暗,手指緊緊地握著了一起,說到貴妃兩個字的時候更是咬牙切齒,眸中的恨意陡升,樣子十分的可怕。

所以李嬤嬤轉過身來的時候,著實被舞衣陰狠的神色嚇了一跳。

“舞,舞衣姑娘……”李嬤嬤顫顫出聲,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這位美人。得罪了戲子不要緊,要是得罪了她背后的那個人,說不定她就要倒大霉了!

舞衣已經收斂了心神,縱使心中的恨意和痛意沒有消減半分,但是她的面色已經平靜如波,看上去又恢復了剛剛溫和善良的一面。

“老嬸嬸,實在是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伱不要站著,坐吧!”舞衣揚唇淡淡一笑,那笑容恰到好處,既不顯得疏離又沒有過分熱情讓人覺得虛假。

李嬤嬤也搞不懂這個舞衣怎么忽冷忽熱的,不過舞衣的那個笑容實在是好看,她沒有辦法拒絕,只好按照舞衣的意思,坐到了一旁的紅木椅上。

卸了妝容的舞衣并沒有顯得黯淡失色,反而是另外一種不同的味道。沒有了剛剛的魅惑勾人,秾艷嫵媚,而是顯出了些大家閨秀的淡雅,卻又不似她們淡雅的毫無個性毫無生氣,而是在那淡雅中透出些微的嫵媚和絢麗,兩相矛盾的描繪組合到她身上卻顯得那么得自然那么得動人。

她個子高挑,肌膚雪白,因為沒有化妝,那肌膚好似嫩得可以掐出水來,白皙剔透間有著渾然天成的粉紅蘊透其中。嘴唇微翹,眸子狹長,自有一股風流媚態蘊含其中,勾人魂魄。

“老嬸嬸,您來找果兒有什么事”舞衣對李嬤嬤的失神沒有絲毫的感覺,她的這幅長相的確過于美艷,從小到大不知迷倒了多少人,可是她全都不在乎。她最在乎的,最希望迷倒的那個人卻對她沒有絲毫感覺,那么她長得這么好看又有什么用

或許是因為她長得還不夠美吧她的確是沒有那個人好。從小到大都沒有她美,那個人的美貌才是全天下第一的。所以他愛了她之后,又怎么還會看上這世上的任何一個人就算她努力學會妖嬈,學會嬌艷,學會所有女人能夠讓男人心動的招數,還是沒有得到他的一絲青睞。

可是她不在乎,只要能陪在他的身邊,只要他身邊有她。只有她就行。她愿意就這樣跟著他,守著他的回憶過一生。

“舞衣秀,舞衣秀……”李嬤嬤的聲音打斷了舞衣的深思,她瞬間回過神來,看著李嬤嬤道:“老嬸嬸不好意思,您剛剛說什么了”

李嬤嬤并沒有因為舞衣的出神產生絲毫不慢,相反倒被她臉上剛剛的心痛彷徨和失神弄得心里癢癢的,八卦之心頓起,很想知道這舞衣曾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長得這么美的女子萬不會是一般平明百姓家的孩子,而但凡是身份尊重的人家。又怎么會讓自己的孩子來當一個戲子呢

不過李嬤嬤也只敢在心里好奇,她是不敢真的去問舞衣的。舞衣雖對她客客氣氣的,但是她能夠深刻感受到她骨子里的冷漠。

“我說我來找果兒姑娘有事,請問舞衣姑娘知不知道果兒姑娘在哪里我這兒有一封信要交給她。”

“信”舞衣蹙眉,誰會給寒玉寫信要找寒玉直接去王府就行,何必輾轉反側來聽雪軒而且居然還是打著果兒的名義,要不是她有一次無意間聽寒玉提起過她的這個小名,她根本就不知道果兒就是寒玉。

“誰寫的信”舞衣忍不住問道。

李嬤嬤被問的一怔。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舞衣。墨月讓她一定要將這封信親自交到果兒的手上,要么就把信交給聽雪軒的老板,其他的人一律不能給。不過既然這舞衣是聽雪軒幕后老板的女人。應該沒什么不可以的吧而且她也實在是覺得此事有些麻煩,本以為只要輕輕松松將信交給果兒就行,誰知道中間卻出了這么多的岔子,浪費了她這么多的時間,她要是回府晚了,必定要被人懷疑,指不定別人還以為她去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呢!為了二十兩銀子和一支簪子就把自己置于那種危險的境地,實在是很不值得。

這么想著,李嬤嬤就對舞衣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她道:“我是戶部尚書莫府的管事嬤嬤,今日來是奉我家秀的命來找果兒姑娘有要事商量的,不過果兒姑娘既然不在,那嬤嬤還請舞衣姑娘將這封信轉達給果兒姑娘。”說著,便從袖中摸出墨月給她的信遞給了舞衣。

舞衣的眼角跳了跳。莫府!

居然是莫府的秀要找寒玉!哪個秀為什么要找寒玉她跟寒玉又怎么會認識寒玉這個人性格極其的乖張,就算她跟她已經認識了這么多年,依舊摸不透她的脾氣,更不能跟她傾心相對。她曾經很努力地想要跟寒玉成為閨蜜,以此來更進一步地接近嚴默,可是寒玉卻不給她絲毫機會。表面笑著,心里卻疏離著。而此刻,這個素不相識的莫府秀居然知道寒玉的小名,而且居然還知道聽雪軒這個地方,可想而知她跟寒玉的關系是不一般的!既然跟寒玉關系不一般,那么……她是不是也認識嚴默呢

舞衣這么想著,便伸手接過了李嬤嬤遞過來的信。因為害怕,她的指尖甚至有些許的顫抖,這樣一封小小的信握在手中,她卻感覺好似千金之重。希望里面不要有什么她不想看到的內容。她努力了這么久,不能被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打敗!

“嬤嬤,請問是伱們府上的哪位秀我也好跟果兒說明。”舞衣撐起笑臉,掩去眸光深處的擔憂和不忿,柔聲問道。

如此溫婉無害的笑容,誰都不會有所防范,所以李嬤嬤直接回道:“是我們莫府的三秀。那就拜托舞衣姑娘了。”

莫府的三秀……

舞衣蹙眉,卻根本不知道這個人是誰。英親王府和莫府離得很近,她只知道莫府人丁單薄,多是秀,似乎這三秀……還是個嫡女。

這么一想,舞衣不禁更加的擔憂和害怕。從一品大員家嫡女的身份去當王爺的繼室,算是下嫁了。萬一他們真有那方面的謀劃。淑太妃不會拒絕的。她到時候就算從淑太妃那邊也無從下手。

舞衣一直都知道嚴默在謀劃什么東西,所以她剛剛在聽到莫府的時候才會這么吃驚。可是她一直不信嚴默會那么做,畢竟他心里深深愛著的人是那個女子,又怎么可能為了達到目的去娶別的女人背叛她呢可是她轉念又一想,正是因為他愛她,所以為了她做什么都愿意不是么

她的心好似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抓著,抓的她胸口發悶,直接喘不上氣來。她真的不想自己深愛的男人即將要成為別人的丈夫!就算是別有目的也不行!要報仇有很多方法。為什么偏要用這一種!

“舞衣姑娘,伱怎么了”李嬤嬤看著舞衣,見她抓著胸口直喘氣,眼淚盈盈掛在羽睫上,似乎馬上要垂落下來。

這是怎么了明明剛剛還好好的,怎么一轉瞬就變成了這樣李嬤嬤很不解,不明白這個舞衣的情緒為何如此多變。剛剛還沖她冷臉,現在又似乎要哭了。

舞衣的胸口猶痛,她聽到李嬤嬤的話,也只是自己的反應是失禮了。于是她連忙站起身。撇過頭擦擦自己眼角的眼淚,對李嬤嬤道:“真是勞煩嬤嬤走一趟了。我送您出去吧!我一定會幫您把這封信轉交給果兒,您就放心吧!”

舞衣又恢復了正常,這讓李嬤嬤更加是一頭霧水,不過她也不打算多想,把事情辦好了才算正道。現在反正有舞衣會轉交,她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那二十兩和發簪也算是拿的心安理得。

“行,那就麻煩舞衣姑娘了。我先回去了。”李嬤嬤由舞衣的帶領下走出了后院,舞衣又找了名小廝將李嬤嬤送了出去,自己則匆匆回到了屋子里。

她迫不及待地要看那封信。要看那封信是不是真的寫著什么讓她惶恐讓她害怕的內容。希望是她想多了,希望是她杞人憂天!

可是舞衣卻不知道由于她的焦急,讓自己犯下了一個大錯。因為李嬤嬤在小廝的護送下出了聽雪軒的時候,恰巧遇到了剛來的嚴默。

“唉,多虧了這舞衣,否則婆子我真不知道該怎么把信交給果兒。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真是大啊!有些人能夠在臺上極盡風光,有些人卻只有做個狗眼看人低的跑堂!還說什么沒有果兒這人,我看就是瞎了眼不識人罷了!”護送李嬤嬤的那個小廝恰巧是剛剛招待李嬤嬤的那個,所以李嬤嬤看到他,忍不住就出言挖苦諷刺了一番。

那小廝的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的,被李嬤嬤那張嘴簡直說的無地自容。他怎么知道聽雪軒何時來了一個果兒他的確聽都沒聽說過!可是這些話他又不能解釋給李嬤嬤聽,否則不知道這牙尖嘴利的老太婆又會說出什么缺德的話來!

所以他回道:“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是挺大的,有些人長得嬌花照水惹人憐惜,就連說出口的話都溫柔好聽,有些人卻人老珠黃,皮糙肉厚,說出來的更是尖酸刻薄,讓人生厭。”

“伱!”李嬤嬤豈會不知道這臭小子說的是自己,立刻氣不到一出來想要回罵過去,沒想到就聽到了一陣低沉嚴肅的聲音。

“小多!來者是客,伱放肆了!”

李嬤嬤和叫小多的小廝齊刷刷地抬頭朝聲音來源處看去,只看到逆光中站著一個芝蘭玉樹般的男子,他身子挺拔欣長,雖因逆光而看不清楚長相,但正因為在逆光之下,使得他渾身鍍上一層金光,讓人感覺到他通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旁人無法比擬的高貴氣勢,好像生來便是高高在上的皇者,他們這些人只配臣服在他的腳下。

“主……”小多只說了一個字,便被男子的眼神震懾,很識相地閉嘴了。乖乖道:“公子說的是,是小的唐突了。”隨后又對李嬤嬤道:“嬤嬤,實在不好意思,是小的狗眼看人低,還望您見諒。”

李嬤嬤著實是錯愕不已,不明白這人到底是誰,又是什么樣的來頭。居然能在瞬間給人產生這樣大的壓迫感,讓她這個見面大世面的老人都覺得此人的身份非比尋常。

男子上前一步,邁進了屋子,那張臉也就被人看的清清楚楚。平平淡淡的一張臉,雖然五官端正,眉目清晰,但是這樣的一張臉著實只能稱得上干凈勻稱,與他的氣質實在很不相符。

李嬤嬤有片刻的失望。剛剛那一瞬間她還以為這男子是聽雪軒幕后的主子,正想跟他說果兒那封信的事,但此刻瞧見,覺得充其量不過是聽雪軒的一位常客,而且身份應該還相當尊貴。否則這個勢力的小廝不會那么軟下話音。

“沒事,以后記著帶眼識人就好!婆子我可是莫府的管事嬤嬤,豈是伱一個小小跑堂可以隨意侮辱的!”李嬤嬤不去看男子,將目光轉移到小多身上,隨便說了幾句之后便大踏步的離開了。

小多被噎得不像話,氣的臉色都青了。他看了看面前的男子。忍住抱怨,客客氣氣道:“公子還是老樣子嗎”

男子點點頭。俊朗的眉頭因為李嬤嬤的一句莫府而皺了起來,他道:“今日不點戲曲,伱泡一壺雨前龍井來。”說完,便徑自上了二樓包廂。

小多應聲而去,不一會兒便端了茶上來。進了包廂,他的口氣就變了,他恭恭敬敬地對嚴默道:“主子。您今日怎么來了這大白天的,要是被人發現了可怎么辦”

男子抿唇,淡淡道:“覺得該來。便來了。”他今日心里一直有一個預感,總覺得莫云琬會來找他似的,所以特地來看了看。沒想到竟還真給他遇上了,雖不是莫云琬本人,但這莫府的李嬤嬤,應是莫云琬派來的。

“剛剛跟伱發生口角的那個婆子是莫府的”嚴默輕抿一口茶,沉聲問道。

那小廝聞言,立刻沒好氣道:“誰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管她是不是,這種不來做生意卻還來搗亂的我也不會給她好臉子!”

“搗亂怎么回事”嚴默的聲音不由冷了下來,他聽雪軒開了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遇過敢生事的。

那小廝似乎找到了一個訴苦點,立刻霹靂巴拉,倒筒子一樣說道:“誰知道這老太婆發什么神經,一來就說要找什么果兒姑娘!我連聽都沒聽說過,還什么果兒姑娘,這老太婆老態龍鐘,記性不好也就算了,我好心跟她說咱們聽雪軒沒有什么果兒姑娘,她偏偏不聽,硬要覺得是我騙他,還要我放下手中照顧的客人幫她去找,我又不是閑的無聊,誰樂意啊,所以我就拒絕了!但后來也不知道這件事怎么被舞衣秀發現了,她說她認識果兒,還把那婆子帶去了后院一會兒,之后那婆子出來就挖苦諷刺我,我也是有苦難言才會那樣說她!畢竟這什么果兒的,我真的不知道!主子,難道咱們聽雪軒新來了什么叫果兒的嗎”

小多說的激動,卻沒有看到嚴默越來越復雜,越來越嚴肅的神色。

“舞衣在哪里帶我去找她!”看來真是莫云琬來找他了!可是這信卻被舞衣截了去。她認識果兒簡直是笑話!

“啊”小多正說的起勁,還指望嚴默可以因為這些話不要怪罪他剛剛對李嬤嬤無理,沒想到嚴默居然說要去找舞衣秀為什么

不過小多雖然疑惑,但是也沒有多問,立刻道:“舞衣秀就在后院自己的屋子里呆著,小的這就帶您過去。”

舞衣手里緊緊捏著一封信,她的眸光幽暗陰沉,好似冬日尚未結冰的湖面,看似平靜無波,里面卻噙著蝕骨的寒意,嘴角有一抹幾不可查的詭異微笑,讓看的不禁心生戰栗。這樣一個絕代風華的女子卻突然出現這樣令人不寒而栗的表情,也不知是為了什么天大天大的事。

嚴默到打舞衣房間的時候瞧見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他卻沒有被舞衣詭異的表情嚇到,只是瞧見她手里捏著的那封信,眉頭緊蹙,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不經人的允許,擅自查看他人的信件,什么時候我教過伱這些”嚴默的聲音冰冷而嚴厲,甚至比舞衣的神色還多了份料峭寒意。

舞衣根本沒有料到嚴默這個時候會過來,她的心重重一抖,下意識地就想把這封信藏起來,然而卻已經無濟于事。她慌亂不知所措,然而越發極致的慌亂反而讓她冷靜了下來。對,她在慌什么她有什么好慌亂好害怕的她根本就沒有做錯事,真正做錯事的是嚴默!該心慌的也是他!

這么想著,舞衣便捏緊信,唇邊溢出抹微笑轉身去看嚴默,她笑容嫵媚惑人,是個男人幾乎是會被這樣的表情所迷惑。

“嚴哥哥,伱怎么會來”她聲音甜糯軟人,帶著淡淡魅惑的上揚語調,聽的人骨頭都要酥了。

然而嚴默卻沒有,他的眸光依舊森冷如冰,根本不理會舞衣說的話,徑自朝前踏了一步,在舞衣面前站定,面無表情道:“把信給我。”他的聲音聽起來好似鎮定平靜,但是舞衣卻從里面聽出了毋庸置疑的反駁,也聽出了其中壓抑的怒火。

看來這封信真的對他很重要!舞衣心里冷笑一聲,面上卻沒有多少表情,她依舊笑得迷人道:“什么信舞衣不知道拿了嚴哥哥什么信”她本就沒有拿他的信,這封信是別人說要交給果兒的,關嚴默什么事!

嚴默的臉色因為舞衣的這句話瞬間陰沉了三分,他盯著舞衣手里捏著的那封信看,一字一句道:“伱手里拿著的那封信,給我。”

舞衣的心重重一跳,她知道嚴默是真的生氣了,她有些害怕。但是她還是不想把這封信交出去,憑什么她要交出去憑什么她要讓一個素昧平生的女人去搶她的男人!嚴默從來沒有對她生過氣,不管她做了什么樣的錯事他都沒有生過她的氣!所以這一次,她就算不把信交出去,嚴默也不會對她怎么樣她篤定在嚴默的心里,她還是占有很重很重的分量的,總比這個一開口就說愿意嫁給嚴默的不要臉的女人重要多了!

所以舞衣穩住自己害怕的心神,捏著信往后退了兩步,離得那個壓迫人心,讓她喘不過氣來的人遠一些。

“這封信是給我的,為什么我要交給伱嚴哥哥剛剛不是還說不能擅自看他人的信件嗎伱這就是什么理”舞衣壓抑著顫抖的語調,裝出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嚴默對舞衣已經一再容忍,他不想對她生氣,因為他答應過某個人要好好照顧舞衣,所以這么多年來他從來沒有沖她發過脾氣,就算有時候她的舉動的確讓他震怒,但是他依舊不曾沖她發過火。畢竟她還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有些時候鉆進了牛角尖,心里想不開也是有的,他都已經那么冷冰冰地對她,實在沒必要再沖她發火,給她難堪。啟蒙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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