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韻柔明白了,邵延得到驚天尺后,曾詳細深入研究,當然也將他對驚天尺研究所得講解給徒弟們聽,法寶雖有天地法則痕跡,但只是內含,并不與外界發生聯系,而靈寶是不斷與天地交流,打個比方,靈寶好像會呼吸。當然是指靈寶自動與天地間法則交融,故能調用天地威能,而不像法寶,僅憑自身。
“師傅,它怎么成了靈寶?”林韻柔問道。
“為師是取了個巧,此物在此地受地脈所養,受風沙所煉,享日月精華,是自然天地所煉,如果成功,自是靈寶,為師只是取個巧,在自然基礎上,又加以煉制,成其靈寶。”邵延說明原因。
此時劫云醞釀成熟,一道碗口粗的閃電直擊石鐘,石鐘一聲清鳴,一道波紋蕩起,將此道閃電煙滅。又一道更粗閃電落下,在邵延操縱下,又一道波紋將之煙滅,轉眼之間,已有數道閃電被煙滅,天空中劫云翻滾,更大閃電在醞釀中,邵延卻不想等下去,石鐘猛然變大,如一座小山一樣,鐘鳴聲中,整座石鐘山直接轟向劫云,頓時,劫云四分五裂,劫云還想合攏,又一聲鐘鳴,劫云被驅散,小石鐘劃出一道光影,投入邵延丹田。
遠處,數道各色遁光向這邊而來。邵延和林韻柔見此,也不想與這些人照面,云光一動,直接從高空向西急速而去。
一會后,幾名修士出現在上空,卻發現空蕩蕩的,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空中還殘留一些奇怪的波動,幾名修士打量周圍一切,似乎想找出一些異樣,忽然,一位修士叫道:“此處不是有一座石頭山呢?怎么不見了。”
眾修士一望,他們宗門在此處附近,知道此處的一座鐘形石山,現在下面空蕩蕩的,連一絲影子都沒有,幾人互相對望了一眼,不再說話,遁光猛然往回路而去。這些人剛才感到此處天地靈氣波動異常,趕過來看看是怎么回事,發現一座石山消失,如此一座石山重達最起碼數十萬斤,如果被人收走,雖不知對方收取這樣一座石山有何用,但卻不是自己能抗衡的,所以少惹為好。
煉制了石鐘山后,師徒兩人直奔極西之地,漸漸出了原大隋地界,進入被稱為蠻夷之地,西方諸小國甚多,除了西北強大的毛然,有時與中土沖突,其他諸小國均疆域不大,大的不過數千里,小的只有幾百里,師徒兩人也沒有心思下去了解這一切,只是一路向西,中洲大陸已到最端,前面是海峽,從空中望去,海峽對面是一座大島,越過此島,經過千里之遙,又一座大陸出現在面前,據一些書籍記載,此處被稱為羅夷大陸,具體情況中洲之人了解很少。
兩人到此,已花了數日,邵延在一座高山之上落下云光,據他從中洲極少有關關于海外的書籍中了解到,羅夷大陸東西不過二萬余里,南北卻很長,甚至超過中洲大陸,是一個狹長的大陸。
兩人決定在山上休息一夜,明天繼續上路。師徒兩人習慣性放出神識,對周邊環境作一個了解,此地之人與中洲之人明顯人種不同,皮膚發白,頭發有不同顏色,眼睛也一樣,與地球之上白種人略微類似,因為特征之上,更多接近黃種人,就連膚色雖發白,卻不是地球之上那種白種人,更接近中亞之人,不過發色與眼睛卻是典型白種人的特征,邵延甚至發現了一座神廟,卻是偶像崇拜,邵延卻沒有興趣深入探究,不過決定以后有時間,到此地好好看看。
林韻柔卻不同,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不同人種,很是大驚小怪了一番后,師徒兩人設下禁制,開始打坐調息。
次日,師徒兩人直奔西方,不出幾個時辰,便出了羅夷大陸,又是茫茫大海,經過兩日,前方一片沙洲,后面便是沖天火墻,說是火墻并不確切,而是一種火黃色火氣上連云霄,南北方向,看不到盡頭,東西厚度也不知多少,根本看不到對面,沙洲近火處,地面都成為熔巖,不停地有明黃火氣從地下沖出,在火墻邊緣爆發,向高空沖去,偶爾火氣爆發,有亮晶晶的東西拋出,落于地面,形成一顆顆砂粒,小如芝麻,大如手指,大部分是黃豆大小,偶爾也有個別如拳頭。地面之上,厚厚一層,正是上等煉器材料天凈砂,特別是煉制透明法寶的首選。
數百丈外,已是熱浪逼人,連空氣好像都在燃燒,兩人閉住呼吸,就是修士也無法靠近,兩人這才明白,為什么天凈砂在市場上找不到,因為一般修士根本取不了。
兩人各施護身法寶,終于接近幾十丈,這里已是一個分界,周圍空氣比修士真火溫度還高,用邵延前世科學說法,空氣已完全等離子化,在這個距離,兩人還能較長時間停留,如果再向前,兩人都不能支持多長時間,身邊已有少量天凈砂,邵延凌空一攝,一把落在手上,晶瑩剔透。
兩人對望了一眼,林韻柔明白師傅的意思,取出了青靈瓶,一道拇指粗青光射出,在火墻附近的天凈砂被青光一卷,源源不斷被收瓶中,林韻柔見眼前一塊地方收的差不多了,準備收取旁邊,邵延搖搖頭,兩人這一收,比中洲數千年出現的天凈砂多出不知多少倍,足夠煉上百面鏡子。
邵延見漫天火氣,心中一動,取出萬鴉葫蘆,一取出葫蘆,頓時感到葫蘆內火鴉的燥動,蓋子一打開,一聲烏啼,那只金烏首先飛了出來,隨后鋪天蓋地的火鴉好似回到它們的家鄉,飛快撲向火墻,來回嬉戲,為斷穿入火中,又從此中飛出,邵延感到火鴉有一絲絲變強,心中不禁想,如果將火鴉放養此處一百年,那么會怎么樣呢?當然,只能在心里想想。
那只領頭的金烏叫一聲,火鴉浩浩蕩蕩向南飛去,邵延有些奇怪,師徒兩人退到沙洲邊沿,跟著火鴉向南而去,不過百里,火鴉群盤旋在二棵樹的周圍,金烏立于其上,邵延一眼望去,沖天火幕之邊,二棵小樹,高不過五尺,葉如桑,互相扶持,邵延大吃一驚,居然在如此溫度下,有樹生長,其葉如桑,邵延想起前生傳說漢東方朔撰《海內十洲記·帶洲》:“多生林木,葉如桑。又有椹,樹長者二千丈,大二千余圍。樹兩兩同根偶生,更相依倚,是以名為扶桑也。”
難道這就是扶桑,邵延眼中露出精光,林韻柔見邵延盯住那棵樹,不禁問道:“師傅,那是什么樹,能生長如此環境中?”
邵延道:“如果為師沒有猜錯,那應該是扶桑樹。”
“扶桑樹,那是什么樹?”林韻柔問道。
“上古時期,神話傳說,日出湯谷,中有扶桑,同根偶生,更相依倚,金烏所歇,是為神樹。”邵延回憶前生神話傳說。
“這么說來,這兩棵就是傳說中扶桑,如果是這樣,應該算天地間少有靈樹,比火棗如何?”林韻柔想到山中那棵火棗樹。
邵延笑了:“傻丫頭,如果傳說為真,火棗遠遠比不上它。現在想想能不能將它收取移植。”邵延開始動腦筋如何收取。
“師傅,移植扶桑有何用處,再說,它靠近火幕,也近不了身,要不用青靈瓶試試。”林韻柔提出了個建議。
“為師一直考慮火棗山太小,如果將來門派變大,沒有地方可住,為此,為師想自己開辟一個洞天,洞天之中當有日月星辰,這只金烏可代替太陽,如果能將扶桑移入洞天,一方面可穩固洞天,另一方面,金烏也有歇腳之處。”邵延透露出他的門派大計。
“是不是像我上去進去的蔚藍洞天,師傅,你能開辟洞天!”林韻柔立刻叫了起來,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開辟洞天,聽邵延如此一說,她驚訝于師傅的想法,不過師傅說出,當代表有一定的把握,想想將來自己門派在一個洞天之類,是自己的天地,太令人激動了。
“現在還不能,不過原理差不多弄清楚了,在你遭遇人劫之前,為師去了一趟天南諸國中天印國,得到了在虛空中開辟空間之法,《地煞秘要》中袖里乾坤就是依此創出,為師金丹九轉后,應該有實力開辟洞天,現在就要為此準備。”邵延淡然地說道。
“韻柔,你就在此地,為師去收取扶桑!”邵延吩咐了一聲,調用眼神明上,一看之下,心放下一半,同根相生的兩株扶桑根所得并不深,不足一丈,根在熔巖,比固體易于收取,當下,手一指萬鴉葫蘆,火鴉戀戀不舍飛回萬鴉葫蘆,特別是那只金烏,幾乎是一飛一啼,邵延見都歸入葫蘆,也不蓋上塞子,頭頂定世鼎現,道道光華灑下,裹住全身,一步邁出,已出現在扶桑樹前數丈,一出現,邵延只覺周身如焚,雖有定世鼎鎮住,也不能支持多長時間,人一出現,一只大手現,整個手掌細看之下,全部是三昧真火構成,以火御火,就勢一撈,連樹帶融化的熔巖一起撈起,同時萬鴉葫蘆現,將手中之物吸入葫蘆,葫蘆中傳來一聲金烏興奮的啼叫聲,邵延就勢蓋在葫蘆,人一閃,在林韻柔眼中,好似一個人被大火團裹定,飛射出來。
邵延一收取扶桑,火幕猛然一陣顫動,天地之間,似乎傳來一聲怒吼,邵延剛落地,從火幕中噴出一個巨大的火團,直撲師徒二人,還未近身,二人感到好像墜入熔爐之內。
兩人飛退,火球似有靈性追來,邵延一邊后退,鼻中冷哼了一聲,手一動,空中無數光點出現,化為無數符文從四面八方圍了上去,同時,邵延雙手也打出數不清的手印,往上一合,這個十數丈大火球頓時停住,無數符文和手印化成陣紋往中間一壓,火球迅速縮小,最終成為一顆拇指大小如紅寶石一樣珠子,邵延伸后接住。
師徒兩人凌空立于海面之上,離開沙洲已有數百丈,邵延看了看手上這顆火珠,感受其中澎湃的威能,想起以前在爛桃山獸羅使用的雷珠,現在邵延明白了,那顆雷珠不可能是五陰所煉,可能在類似情況下被某位大能所凝,順手遞給了林韻柔。
“師傅,你這是給我嗎?”林韻柔接過火珠,有點不敢相信,這顆火珠內部含有能量如此驚人,已超過元嬰修士全力一擊。
“當然給你,以后遇到什么危險,也有一搏之力。”邵延道。
林韻柔有點哭笑不得,那是以前,現在自己已入金丹,戰力可以和元嬰修士一爭高下,還有什么人能給自己造成大威脅,讓自己感到危險,除非是化神修士,但世上化神修士一只手可以數出來。
“師傅,剛才是怎么回事,好像是針對師傅的攻擊?”林韻柔問道
“不用說,這道火幕肯定是上古之后大能所布,這個世界秘密不少!”邵延幽幽地說道。